又逢春 第55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在敵營監(jiān)獄看大門[無限]、七零反派俏嬌媳、當萬人迷被迫穿到無限電影中/當萬人迷被迫穿到恐怖電影中、反派大佬懷了我的蛋(穿越)、騙了陛下后我翻車了(穿越)、重生后死對頭每天都在撩我、嫁給殘疾戰(zhàn)王以后(穿越)、(穿書)渣攻拿了炮灰受劇本、花勝去年紅(1v1年下)、暗吻
趙恒看著她,問:“方才有什么不高興的嗎?” 月芙笑著搖頭:“沒有,只是有些累了。” 兩人不再說話,等回到王府,又各自去了書房和臥房,直到入夜時分。 趙恒沒等人將夕食送到書房,便自己回屋。 月芙已然卸下妝面,一身素淡地坐在榻上。他一言不發(fā)地在她身邊坐下,也不看她,從懷里取出一枚玉佩,放到她的手邊。 作者有話說: 恒恒是優(yōu)秀的小伙子,只是悶了一點,總是被女主牽著鼻子走。 又到周六,我有空,發(fā)誓明晚字數(shù)一定多一點!??! 感謝在2021-10-15 00:02:14~2021-10-15 23:30:21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12611110、凍縹、50504394 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默念、愛吃魚香rou絲的貓 2瓶;12611110、中國聯(lián)通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53章 玉佩 月芙有些詫異地拾起玉佩, 放在手心里仔細端詳。 環(huán)形的玉面,鏤刻著連綿宛轉的折枝花紋,中間是一只銜著花枝的振翅孔雀, 做工精致, 玉質亦溫潤細膩,鏤刻之處本該棱角分明的地方也都圓滿光滑, 應當是被人常年佩戴撫摸過的。 “殿下,這是給我的嗎?” 她的眼眸亮而剔透,含著幾分期待和甜蜜。 趙恒牽了牽嘴角, 臉上閃過一絲極淡的笑意, 隨即恢復嚴肅,沉聲道:“弄丟了你的手釧,便用這玉佩賠給你?!?/br> 月芙頓時露出滿足的笑容, 捏著絡子將玉佩懸在半空中,對著燭光仔細地看了好幾眼, 輕聲道:“多謝殿下?!?/br> 趙恒沒忍住, 伸手摸了摸她還松松綰著的發(fā)髻, 一不小心把用來固定的木釵帶了下來。 一頭烏黑濃密的長發(fā)頓時如瀑布般傾瀉, 散在肩上、背后,襯得她身形嬌小,肌膚如雪。 他的手頓了頓,又沒忍住,將五指插進順滑的發(fā)絲間,幫她一下一下順著長發(fā),再低頭看著她雀躍的樣子, 道:“這是我八歲那年回京時, 祖母贈給我的?!?/br> 月芙看得出來, 他一定十分珍惜這枚玉佩。 當年的姑祖母沈皇后是喜愛八王的。她腦海里忽然回憶起幾個片段,是姑祖母提起膝下的皇孫時,總不忘夸兩句客兒如何好。 很難想象,在數(shù)十個孫兒與孫女中,沈皇后會將一個一年在京中逗留不超過一個月的孫兒一直記在心上。 祖孫兩個也許并不親近,但趙恒一定也是敬重祖母的,難怪他看起來不像太子和咸宜公主那樣,對沈家人有根深蒂固的厭惡。 趙恒,他也是家族中的一個異類??墒?,這么多年來,他從沒有因此而改變過自己,更不會刻意迎合他們。 聯(lián)想至夢境里,他獨自離開繁華如錦的長安,固執(zhí)地闖入茫茫的西域大漠中。 濁浪與激流,都不曾將他的意志打碎。 月芙用拇指輕輕撫摸玉面,抬頭溫柔地注視他:“我會好好收著的?!?/br> 她說著,起身坐到妝奩前,將裝首飾用的多寶盒一層一層打開,直到最后,也最隱秘的那一層,才將玉佩放進去。 趙恒看著她的動作,終于不再一本正經地繃著臉,而是露出一抹柔和的笑意:“好?!?/br> 不一會兒,素秋將夕食送到屋里。 幾樣小菜,配一碟炙rou和炙蝦,再有一大碗漢宮棋。一塊塊小小的面片被做成棋子的模樣,上面印著銅錢樣,泡在熱騰騰的湯水里,看得人食指大動。 趙恒這一次先一步舀了小半碗漢宮棋遞過去。 不多不少,恰好是月芙吃得下,不嫌太飽,又不會夜里饑餓的量。 “趁熱吃。” 月芙白日在沈家吃得少,現(xiàn)下也不推辭,自然地接過碗吃起來。 兩人安安靜靜用飯,不一會兒,就將送來的飯菜吃得七七八八。 待漱完口,趙恒道:“府中的飯食一向簡單,你愛吃什么,只管讓人去說就是。屋里、院里的布置裝飾,也可照你的喜好改。庫房的鑰匙、賬冊,都在長史手中,想做什么便吩咐他?!?/br> 月芙聽罷,不禁莞爾一笑,揶揄道:“知道了。殿下這是要將王府交到我手中嗎?” 趙恒沒笑,臉上還是沒什么表情,說起話來也嚴肅不已:“你是王妃,王府本就在你手中,只是平日的瑣事有長史管著。” 這下輪到月芙發(fā)愣了。 饒是嫁過人的她,也完全沒有過這種感受——成婚的第二日,夫君便說,整個家都在你手中了。 在杜家時,她是兒媳,連杜燕則自己都被趙夫人管著,更不用說她。趙夫人掌管著整個梁國公府的大小事務,再不濟,還有長嫂崔氏,每日吃什么、用什么,都有無數(shù)雙眼睛盯著,她能自己做主的,只有從家里帶去的嫁妝。 如今,她逼著趙恒娶了她,他卻說,王府本就在她手中。 好長時間沒得到回應,趙恒看她一眼,皺了皺眉,起身道:“我還有事,先去書房——” 話才出口,月芙已經從食案的另一面起身,從后面一下將他抱住。 “殿下喜歡什么樣的,我便喜歡什么樣的?!?/br> 說著,她的臉頰貼在他背后輕輕蹭了一下。 蹭得趙恒心口一麻。 他停下腳步,沉默片刻嘆一口氣,拍了拍她環(huán)在他腰間的小手:“你不必這樣。” 愛屋及烏固然好,但人的喜好也不必因為旁人而輕易改變。 月芙慢慢松開抱著他的手,問:“殿下方才說還要去書房?” “嗯?!壁w恒在門口停了停,留下一句,“你若想讀書,也可以去?!?/br> 月芙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沒有回答,先在庭院里散了一會兒步,又沐浴一番,見趙恒還沒回來,這才往書房行去。 趙恒坐在案邊,手里還提著筆,見她進來,只一抬頭,指了指身邊的空地,道了聲“坐吧”,便繼續(xù)埋頭書寫。 月芙一眼就看見他指的那處,已然多了一張軟墊,不知等了她多久。 她抿唇輕笑,自己去書架上尋書看。皆是趙恒的藏書,門類龐雜,月芙不愛看太過深奧晦澀的書,便挑了一卷圖冊,走到那張軟墊上坐下,一點點翻看。 這是難得的彩繪圖冊,收錄了西域諸多小國不同民族的服飾著裝,每一幅畫都畫得栩栩如生。 月芙這兩輩子的記憶加起來,去過最遠的地方也不過是東都洛陽,雖見過不少西域胡人,卻一點也分不清他們到底來自哪里。 只是,圖冊中的注釋文字并非大魏通行的文字,而是一個個像原始符號一般的勾勾圈圈組成的異域文字,她一個也看不懂,只好對著上面的畫發(fā)呆。 趙恒手邊的事早就處理完了,自她進來后,便一直偷偷觀察。此刻見她單手托腮,垂眼盯著圖冊上的陌生文字,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不禁無聲地笑了一下。 “這是龜茲的文字?!彼麛R下筆管,轉頭看著她,淡淡地開口,“這一張,畫的是龜茲僧人在冬日的衣著?!?/br> 月芙本有些沒精打采的眼神一下子溢出光芒,先問一句“殿下是否忙完了”,待得到肯定的回答,便自然而然地挪到他的身邊,靠在他的胳膊上,指著那幅畫道:“原來龜茲冬日也很冷?!?/br> “嗯,夏日亦只有白日炎熱,待入夜時分,就涼下來了?!?/br> 西域都護府就設在龜茲,趙恒年幼時,曾在那里待過幾年。 “殿下能看懂龜茲的文字嗎?”月芙沒錯過他方才目光掠過那些陌生文字時熟稔的樣子。 “能看懂大半?!壁w恒不動聲色地瞥一眼她靠在自己胳膊上的腦袋,慢慢動了動,抽出胳膊,繞到后面輕輕將她攬在懷里,“龜茲是個佛國,我幼時跟著蘇將軍在那兒,跟著寺中的僧人學過些龜茲文和梵文?!?/br> 月芙察覺到他刻意放輕的動作,沒有當場拆穿,只是自然而然地與他依偎在一起,認真地聽他講圖冊上的畫。 周圍有淡淡的墨香,她的身上亦有沐浴后的幽香,交織在一起,令空氣也變得甜蜜溫柔。 待回到臥房,熄燈入眠時,趙恒破天荒地主動靠近,一聲不響將月芙抱在懷里。 “殿下?”月芙伸手回抱住他,猜測他是否有別的意圖,于是試探著湊上去,一口一口親吻他的下巴。 趙恒低嘆一聲,一個翻身將她壓住,俯低腦袋,用力封住她的唇,糾纏了好一陣,才慢慢放開,重新?lián)ё∷?,卻沒有別的動作,只忽然開口道:“明日要早些起來,得入宮拜見圣上?!?/br> 月芙“嗯”一聲,想了想,問:“殿下在擔心我嗎?” 趙恒道:“阿兄、阿嫂,還有阿姊,他們都會在,你跟在我身邊,他們便不會為難你。阿父……也許他也不喜歡你,往后,少入宮就是了。” 月芙伸手摸摸他的下巴,輕聲道:“我這樣的身份,本也不期盼他們能接納我。能嫁給殿下,我已經心滿意足了。殿下放心,我不會因此難過的?!?/br> 趙恒握住她的手,沒再說話。 一夜酣睡。 第二日醒來,二人梳洗后,匆匆用過朝食,便一道入太極宮,向圣人問安。 新婦見姑舅,應當要敬茶見禮。趙恒的母親王皇后早逝,如今亦沒有嫡母,圣人干脆將這些禮節(jié)都免了。 因此,月芙到甘露殿后,只以新王妃的身份向趙義顯行拜見禮,又向太子、太子妃和咸宜公主等人都問候一番,便算是過了。 不知是不是為了避嫌,在場的宗室林林總總數(shù)十個,獨獨不見杜燕則,他母親趙夫人亦沒來。 月芙覺得自在了不少,就連面對咸宜公主的橫眉怒目時,心中也沒太多波瀾。趙恒從頭到尾都站在她的身邊,目光從眾人身上一一掃過。 誰也不會在這樣的場合對她出言嘲諷。 “好了?!壁w義顯笑了笑,沖眾人揮揮手,“今日這樣,就算見過八王妃了,你們都回去吧,我這里可沒留你們的飯?!?/br> 底下的宗室們頓時笑了,齊齊向趙義顯行禮后,三三兩兩從甘露殿離開。 只有趙恒和月芙,還有太子夫婦與咸宜公主五人還留在殿中。 趙義顯面上的笑淡了些,這時才仔細地端詳著月芙。 畢竟是天子,即便再仁慈和藹,如此專注地審視一個人時,身上透出的威壓,也遠勝常人。 月芙端坐在榻上,一時被他帶著評判和挑剔的目光看得忍不住挺直脊背,一動也不敢動,生怕自己露怯,給趙恒丟臉。 在她緊張的時候,背后忽然多了一只手掌,不輕不重地拍了兩下。 是趙恒在提醒她,不用緊張。 月芙忍不住側目看了他一眼。 他就坐在她的身邊,身姿挺拔,目視前方,一個眼神也沒有,卻讓她格外安心。 她不禁想起大半年前的中秋宴會上,他也是這樣,不動聲色地擋在她的前面。 緊張的情緒漸漸得到緩解,掩在袖中緊握的雙手也悄悄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