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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姝紅了臉,結(jié)巴應(yīng)聲:“謝謝······時主任?!?/br> * 病假一周后,岑頌回到科室上班。 她的狀態(tài)倒是調(diào)休了回來,只是堵在心頭的問題找不到宣泄口,干脆找消失許久的寸谷。 岑頌:【我經(jīng)常覺得自己神經(jīng)兮兮的?!?/br> 岑頌:【但我又覺得這些事并不是小事,所以我覺得自己總是走錯路?!?/br> 岑頌:【沮喪.jpg】 對方?jīng)]有像以往一樣秒回她,大約三個小時后終于來了回信。 寸谷:【怎么了這是?】 寸谷:【碰到難事了?】 寸谷發(fā)了個摸摸頭的表情包。 岑頌:【人是不是都不喜歡以愛之名的捆綁?】 她無法揣測其他人的心理,只好找這個時常開導(dǎo)她的朋友。 寸谷:【得分程度,有時承受者會感到負擔,但也不見得都是壞事?!?/br> 寸谷:【怎么了?父母不讓你留在京都?】 岑頌:【沒有?!?/br> 岑頌:【好了,感謝你聽我倒苦水,早點休息。】 岑頌一進辦公室,由于小指還打著石膏,科室里的其他人也圍了過來。特別是張欽,痛心疾首道:“你摔個跤怎么還把手給摔斷了?” 岑頌的小指始終保持直立狀態(tài),對他們惋惜般搖搖頭:“你們該慶幸我摔的不是中指?!?/br> 所有人一臉不解。 只見岑頌豎起中指,昂起頭極為得意:“國際友好手勢?!?/br> 辦公室里響一片笑聲。 岑頌又轉(zhuǎn)向問羅游:“羅醫(yī)生,你沒告訴我哥吧?” 羅游搖搖頭。 岑頌松了口氣:“那就好,不然以我哥這狗脾氣,我早就被他綁回錦桉了?!?/br> 羅游在一旁笑出了聲,張欽卻問:“為啥?你哥不同意你留在咱京都?” “他覺得我就是瞎鬧,干不到一年就要哭著回家了?!闭f起岑胤,她說出來的話就沒那么好聽了,“還天天打壓我,一言不合就讓我回錦桉?!?/br> 羅游補充:“你哥也是關(guān)心你,平時他和我這位老同學(xué)聯(lián)系可少了。” 岑頌撇嘴:“我看他巴不得我卷鋪蓋回家吧?!?/br> 下午,岑頌繼續(xù)跟進她負責的幾位患者。 話說回來,岑頌有好一段時間沒去看許婉儀了,她只知道許婉儀在心理咨詢師的開導(dǎo)下情緒穩(wěn)定了很多,臉上的笑多了起來,也開始見家人和朋友了。 到住院部查房,首先就是檢查許婉儀的身體情況,喜聞樂見地是,后者身體各項指標明顯好轉(zhuǎn),這是一個良好的預(yù)兆。 “岑醫(yī)生。”許婉儀微微一笑,向她打招呼。 岑頌鼓勵道:“你的身體已經(jīng)在往好的方向發(fā)展了?!彼緛硐胱鲆粋€鼓氣的手勢,奈何小拇指堅強地挺立在拳頭之上,只好尷尬地放下手。 許婉儀倒是輕輕笑了一聲,帶動著眼角的皺紋活潑起來。 “我自己也感覺好很多了?!痹S婉儀垂眼看著自己因為化療千瘡百孔的手臂,手輕輕撫摸過大大小小的針孔。 岑頌看在眼里,不免有些心疼。 許婉儀突然道:“謝謝你,岑醫(yī)生?!?/br> 岑頌愣了一下,想起自己請了一周假,面對許婉儀的感謝都不太好意思,摸了摸鼻子:“婉儀姐,別這么說,都是你自己努力配合治療的結(jié)果?!?/br> 許婉儀依舊保持微笑,但是沒有接她的話。 今天京都出了大太陽,雖然雪花還是頑固地黏在地面上,但有了紫外線的適當照射,對于身體還是利大于弊的。 岑頌拉開窗簾,讓陽光灑進放假,主動道:“有力氣的話可以去下面小花園里走走,最近天氣不錯,可以曬曬太陽,放松一下身心?!?/br> 許婉儀沒有拒絕:“好?!?/br> 岑頌真心為她的改變而開心,畢竟來之前就設(shè)想過,病床上蒼白如紙片的女人會是如何落寞沉郁的神情。 像第一次看見她的樣子,溫溫柔柔的,講話也輕聲細語。 岑頌給她捻好被子,又和她啰嗦了幾句注意事項。 后者點頭,突然道:“岑醫(yī)生,人的生死都是不可預(yù)料的,從來不會有人因為另一個人活不下去,對嗎?” 岑頌手里的動作一頓,不解地眨眨眼。 “我隨便說說而已,一個人悶了就喜歡胡思亂想?!痹S婉儀淡淡一笑。 “其他人我不知道,但我相信會有人因為一個人的離開而茶飯不思的?!贬灡砬閳砸悖兆∷鶝龅氖?。 許婉儀咯咯笑了起來,不知是信還是不信,道:“岑醫(yī)生果然是年輕女孩子?!?/br> “······” 岑頌癟嘴,自然想到時韞裕。 不知后者是不是也抱著這樣的想法。 還沒說幾句話,許婉儀開始頻繁打起哈欠,眼皮已經(jīng)耷拉下來了,岑頌趕緊扶她躺下:“累了嗎?我扶你躺下休息吧?” 許婉儀點點頭,呢喃道:“最近很容易就累了,還老做夢,夢里都是以前的事。” 岑頌寬慰道:“化療辛苦,累是正常的事情。” 許婉儀有氣無力地發(fā)出一個“嗯”的氣音,漸漸睡去。 這時,許婉儀的先生回來了,看到許久沒見的岑頌,格外欣喜:“岑醫(yī)生?!?/br> 看到床上已經(jīng)入睡的妻子,他刻意降低聲音,“你總算來上班了,婉儀這幾天還說你請假了,沒事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