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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孫璘,我沒打算與你結親,我準備救出二叔,洗脫冤情,還裴家清白?!?/br> 長孫璘聞言看傻子一樣看著她,如同聽到一個天大的笑話似的,隨后撐在石桌上哈哈大笑起來。 “裴茵啊裴茵,你還真是不知好歹,你什么都不懂,怕是回頭連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我告訴你,你還是安分地跟我成親,等裴家之事過去后,我羽翼豐實,能擺脫長孫家了,我們和離便可?!?/br> “你不用畏我如虎,放心,我不會碰你。”長孫璘嘲諷的將酒壺里的酒灌入嘴中。 冰涼的酒水順著他的領口滑入衣裳內(nèi),他也絲毫不顧。 裴茵看著默默嘆了一口氣, “我不能只顧我自己,枉顧母親和幼弟安危?!?/br> “我今日來,是想請你幫我一個忙?!?/br> 長孫璘意外地盯著她, “什么意思?” “你的哥哥在大理寺任職,可否請他幫忙,照顧我二叔,不得讓我二叔受刑,保證他在牢中的安危?” 前世她去探望二叔的時候,幾次二叔都被打得鮮血淋漓,瞧著刺目驚心。 她必須確保二叔的安全。 長孫璘聞言滿口酒瞬間噴了出來,灑滿了石桌,濺在了裴茵的衣裳上。 裴茵卻面不改色盯著他,眼神堅定毫不退怯。 長孫璘深深看了她一眼,抬袖擦掉嘴邊的酒水,冷笑著問道, “憑什么?我看著像個菩薩?”他指著自己,滿嘴諷刺。 裴茵似乎早等著他這句話,唇角微微一抿,如同小狐貍般狡黠一笑,目光朝他右腿掠了掠, “長孫璘,昨日下雨,天氣潮濕陰冷,你的右腿應該很疼吧?” 長孫璘神情僵住,渾身的戾氣霎時褪的干干凈凈。 而裴茵不知道的是,此刻程毓在他們約好的后山觀音閣外面等了許久。 程毓捏著那一封信暗自嘀咕。 奇怪了,茵茵怎么還沒來? 前世這個時候,她早就來了呀! 前世裴茵去世后,他這個君侯府家主也沒當多久,在他跟郁君如大婚當日,郁君如聯(lián)合他的親信,揚稱是奉了皇帝的圣旨,帶兵鏟除了君侯府,將君侯府的人當眾斬殺,那郁君如更是親手拿刀把他的rou一塊塊割下喂魚。 他在那個時候才知道,郁君如肚子里懷的根本不是他的孩子,而是皇帝的孽種! 他才知道,自己在算計背叛六叔的同時,那個對他投懷送抱的女人是別人安插在君侯府的棋子。 他所作所為,遭到了報應! 重生后,他洗心革面,決定重新做人,要一點點挽回茵茵的心。 第4章 午時初刻,半空的云已經(jīng)散…… 午時剛過,半空的云已經(jīng)散去,陽光洋洋灑灑照射下來,暖風拂面,漸漸有春天的氣息。 二少爺長孫璘憤怒打馬離開靈花寺,裴茵迎著春風含笑上了馬車。 兩家的仆婦們滿臉震驚。 能把人人敬而遠之的二爺氣走,自己還笑著出來的,裴茵是第一人,太有本事了。 王家的下人們看裴茵頓時帶著幾分佩服。 裴茵回到王府用了晚膳,等了不多時,長孫璘的人□□而入半月軒,將裴茵單子上開的藥材全部買了來。 木夏得了裴茵的吩咐,避開人群,悄悄地把七七八八的藥包和一個黑乎乎的箱子給提到了西廂房的耳房。 這里平日是當庫房用的,沒有外人來。 裴茵在里頭設置了一長長的桌案。 “姑娘,這是什么?”木夏擰著手中的木箱問道, 裴茵換了一身家居服,坐在案后笑著道, “烏梢蛇!” 木夏聞言渾身一僵,下意識的就要松手,被裴茵眼疾手快的接住, 她急得瞪了小丫頭一眼, “這里頭是藥酒,那蛇都被浸泡幾年了,早就死了。” 木夏提到嗓子眼的心這才放了下來。 裴茵小心翼翼把藥酒箱子放在角落里, 這可是她費了好半天口舌才跟長孫璘談下的買賣。 夜里,木夏趴在半月軒雜房的高臺上,怯怯的望著裴茵,她警惕的朝角落里酒壇望去,那條烏梢蛇便被浸入那藥酒里,黑乎乎的一條蛇盤在酒壇里,瞧著就令人發(fā)怵,一想起那條蛇是自己擰回來的,木夏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裴茵正坐在高臺后配藥,高臺上擺滿了藥包,藥香盈室。 藥包上寫著紅花,牛大力,杜仲,毛冬青,玄參,安息香,天麻,何首烏等眾多藥材。 “姑娘,您這是要做什么?” 裴茵一邊稱藥,頭也沒抬的回答, “給長孫二公子治病呀?!?/br> 這個專治跌打損傷風濕的方子,便是師傅秦老爺子的秘方之一。 方子的藥材,全部來自嶺南陰濕一帶,萬物相生相克,嶺南一地多潮濕,風濕病者繁多,而偏偏治這種病的藥材也藏在嶺南的深山里。 這張方子叫蛇油膏,真正制作起來挺費事的。 但效果立竿見影。 除此之外,她還要了些別的藥材,用來給母親治病。 她每日親自給母親熬好藥,再替換到王府送來的湯藥里,神不知鬼不覺,為了不讓旁人發(fā)現(xiàn)端倪,這間耳房也燒了些香膏,不是特地進來,是聞不到里面藥香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