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頁
書迷正在閱讀:總有繼子想給我掙誥命、我給男主當(dāng)嬸嬸、八十年代女反派、人魚不是法外狂徒、隱秘疼愛[快穿]、孩子他爸讓我多喝熱水、她與白山茶、誓把佞臣拐回家、荒島yin聲「NPH」、共度歲月長(zhǎng)
安慶帝一貫寵愛月妃,十年如一日,她越是清冷淡漠,他便越是喜歡到了骨子里,上趕著寵,倘若放在外人面前,恐怕是誰也想不到,高高在上的九五之尊還有這樣柔情似水的一面,簡(jiǎn)直稱得上討好了。 “前陣子南洋獻(xiàn)了一對(duì)會(huì)唱歌的鸚哥來,朕聽它唱得挺好,還會(huì)說笑話逗趣,朕看你這宮里冷清的很,特意讓人送了過來,怎么沒見著?” 女子懷里抱著一把月琴,隨意地?fù)芘溃骸俺车煤?,我讓人放了?!?/br> 安慶帝也不氣惱,笑吟吟地道:“是朕思慮不周了,沒想到這一層,這樣,等過些日子是上元節(jié),朕叫人在朱雀門前扎了一個(gè)燈山,足有七八丈高,讓你在月池宮也能看見,好不好?” 月妃這次倒是有了反應(yīng),看了他一眼,忽然道:“能去朱雀門看嗎?” 安慶帝一頓:“這……” 恰在這時(shí),忽然有人進(jìn)來,匆匆稟道:“皇上,吏部尚書大人有急事求見,就在南書房候著?!?/br> 安慶帝聽了,立即起身來,又向月妃歉然道:“朕去去就回,愛妃先和太子說說話。” 他說罷,便離開了,寂靜的內(nèi)殿只剩下北湛和月妃兩個(gè)人,母子相對(duì)無言,這情形竟比陌生人還要生疏幾分。 北湛放下手中一直端著的茶盞,喚了一聲:“母妃。” 月妃微垂著精致的眉眼,毫無反應(yīng),北湛起身,走到她面前,又喚了一聲:“母妃。” 月妃這才抬起頭望著他,眼神冷漠,北湛抿起薄唇,道:“兒臣有事相求。” 月妃淡淡地道:“真是稀奇,太子殿下有什么事情,是要求我一個(gè)久居深宮的婦人的?!?/br> 北湛輕聲道:“不知母妃是否聽說過一味藥,名為雪尾?!?/br> “噔——”月琴的絲弦應(yīng)聲而斷,這次月妃的面上終于有了表情,她像是陷入了一種古怪的疑惑之中,既懷念又茫然,喃喃道:“雪尾……” “是,”北湛見她如此反應(yīng),心中有了底,道:“母妃知道如何能得到這種藥嗎?” 短短片刻,月妃的表情已恢復(fù)如初,她拿起帕子,拭去指尖的血跡,道:“知道,那又如何?” 北湛有些緊張地道:“能否請(qǐng)母妃告知兒臣?” 月妃掃了他一眼,忽然問道:“你要死了?” 北湛一怔,月妃語氣冷淡地道:“既然沒有要死,你要雪尾做什么?” 北湛如實(shí)答道:“兒臣是為他人所求。” 月妃上下看了看他,明白了什么似的,道:“你府里的那個(gè)梁國(guó)女人?” “是?!?/br> 月妃緩緩笑了,語氣輕諷:“你和北齊云真是一路貨色,不愧是父子,先是使勁折騰人,把人折騰得要死了,再想盡辦法救回來,好彰顯得自己如何情深義重,若是沒有你,那個(gè)梁國(guó)女人不知道過得多好,她可真是凄慘啊,攤上你這么一個(gè)東西?!?/br> 她說著,輕輕地?fù)崃藫嵩虑偈S嗟膸赘遥瑖@道:“真可憐?!?/br> 北湛的表情幾變,嘴唇動(dòng)了動(dòng),到底沒有辯解反駁,只是道:“她得了頭風(fēng)癥,大夫說,此生難以痊愈,若是有雪尾,或許可以救她。” “哦?”月妃伸手從頭上拔下一枚珍珠簪子,道:“雪尾就在這里,你有多想救她呢?” 北湛的目光落在那枚簪子上,天光在上面折射出圓潤(rùn)的弧光,像一枚熠熠的星子,他還沒來得及說話,月妃便把那枚簪子朝窗外扔去,只聽一聲細(xì)微的輕響,簪子已落入了窗下的湖中。 月妃表情冷漠地道:“除了我以外,厲山族已無人會(huì)煉制此藥了,而離開了厲山,我也不能再煉出雪尾,這是世上最后一粒了?!?/br> 她話音才落,北湛便迅速翻過了窗,躍下了湖,外面?zhèn)鱽砹藢m人們的驚呼,與此同時(shí),只聽喀嚓一聲,是薄冰迅速碎裂開來的聲音。 數(shù)九寒冬,月池宮的湖水都結(jié)滿了冰,但是因?yàn)閮龅貌粔驁?jiān)實(shí),只有薄薄一層,根本不能走人,放眼望去,只見那茫茫的湖面上,冰層乍破,碎裂開來,露出下面深色的冰冷湖水,一枚銀色的簪子靜靜地躺在遠(yuǎn)處的冰面上,只消輕輕一碰,就會(huì)消失在深不見底的湖水之中。 一抹深色的人影在浮冰間冒了個(gè)頭,迅速朝那枚簪子游過去。 第62章 【已修】 會(huì)如何呢?…… 深冬的湖水冰冷刺骨, 就好像有無數(shù)的尖銳冰針齊齊刺入血rou之中,要把渾身的血液都凝凍起來,北湛就仿佛完全感覺不到一般, 一個(gè)猛子扎進(jìn)水里。 因嫌寬袍大袖礙事,他索性在水中脫去了外裳, 如此一來,動(dòng)作果然靈活了許多, 徑自朝前方游去,細(xì)小的珍珠發(fā)簪靜靜地躺在薄冰之上,在天光下折射出亮晶晶的光, 映入北湛的眼底, 此時(shí)此刻, 他已忘記了所有的事情, 只緊緊盯著那一枚發(fā)簪。 薄薄的冰層已經(jīng)四分五裂了, 那發(fā)簪搖搖欲墜,被水波越推越遠(yuǎn),眼看就要滑落入湖水中時(shí), 被一只修長(zhǎng)的手緊緊握住, 手背已凍得青紅發(fā)紫,縱然如此,北湛仍舊死命攥緊了那一枚發(fā)簪, 像抓住了所有的希冀。 宮人們合力把太子殿下扶上了岸,有人拿來了大氅替他披上, 還有婢女拿著干帕子替他擦拭,簇?fù)碇肓藘?nèi)殿,去見月妃娘娘。 溫暖的室內(nèi),北湛渾身濕漉漉地往下滴水, 他俊美的臉上沾著未干的水珠,臉色青白,緊緊抿起的薄唇?jīng)]有一絲血色,他朝著月妃伸出緊握成拳的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