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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康連忙坐正了,茫然又遲疑地道:“殿下,要屬下說……說什么?” 北湛淡聲道:“說你剛剛在想的事情?!?/br> “呃……”林康有些尷尬地?fù)狭藫虾竽X勺,顧左右而言其他:“屬下沒、沒在想什么……” 北湛微微挑眉:“孤命你們商議城防布置事宜,你什么都沒想?” 林康連忙支吾道:“屬下在想,在想?!?/br> 北湛的目光又投向其余幾個下屬,點(diǎn)名道:“楊二川,你來說,城防布置得如何了?” 眾人暗叫不好,那楊二川生得膀大腰圓,虎背熊腰,是個出了名的莽撞性子,從來不懂看眼色,他站起來就大大咧咧地道:“回稟殿下,我們還沒開始商議呢?!?/br> 北湛的指尖輕輕叩著桌案,眼神冷冷地把眾人看了個遍,徐徐道:“都做什么去了?” 楊二川摳了摳臉,答道:“晌午時候,我們隨晏將軍一起吃酒去了。” 北湛的聲音微沉:“說了什么?” 楊二川毫不保留,把話簍子倒了個底兒掉:“吃酒的時候,晏將軍說起殿下和趙皇后的事情,說您與她確然是舊相識,您那時十分喜歡她,不過那趙皇后當(dāng)年嫌貧愛富,嫌棄您是個沒權(quán)勢的質(zhì)子,后來拋棄您嫁給了梁國的小皇帝。” 隨著楊二川說話,北湛的臉色也變得越來越沉,其他幾個副將都戰(zhàn)戰(zhàn)兢兢,一臉的慘不忍睹,使勁用眼睛瞪楊二川,恨不能撲上去把這廝的嘴巴給堵嚴(yán)實(shí)了。 偏偏楊二川毫無所覺,還在繼續(xù)道:“不過殿下您放心,如今梁國已經(jīng)被我們打下來了,那小皇帝如何能比得上您?想必那趙皇后現(xiàn)在悔得腸子都青了。” 聽完這句,北湛竟然冷笑起來,眾將士皆是一個激靈,紛紛垂下頭去,不敢與他對視,北湛如刀鋒一般銳利的目光掃過他們,冷冷道:“晏一人呢?” 楊二川想了想,道:“他喝得有些多,想必還在睡呢?!?/br> 北湛站起身,命令道:“把他給孤帶過來?!?/br> 侍衛(wèi)領(lǐng)命去了,殿內(nèi)靜如死寂,除了楊二川以外,幾個將士都戰(zhàn)戰(zhàn)兢兢,心里把他罵了個半死,被女人拋棄了這種丟臉的事情,怎么能到殿下跟前說呢?真是太沒眼力了。 而另一邊,晏一才將將醒了酒,完全不記得自己說過了什么,揉著眉頭罵那些灌酒的無良同僚,然后他就驚恐地發(fā)現(xiàn),昭太子當(dāng)年被莊國公主、現(xiàn)梁國皇后拋棄的事情,竟然已經(jīng)傳得人盡皆知了! 誰干的? 第9章 【已修】 “北湛,你食言!…… 趙曳雪粘好那茶盞的時候,天色已經(jīng)擦黑了,北湛還未回來,她只好坐在屋子里等,到處都冷清清的,連燈燭都沒點(diǎn),那侍衛(wèi)倒是又送了飯食來,打開一看,是一碟咸菜,兩個饅頭,凍得硬邦邦的,不知放了多久了。 他見趙曳雪不吃,出聲諷道:“嫌不好?” 他自己伸手拿起一個饅頭,掂了掂,笑道:“你們宮里的貴人就是挑剔,好好的白面饅頭都不吃,咱們行軍打仗,一路上什么沒吃過?” 他咬了那饅頭一口,嚼了嚼,然后又放了回去,語重心長道:“你現(xiàn)在不吃,說不定以后連這個都沒得吃了?!?/br> 說完,他便拍了拍手,闊步離開了。 趙曳雪垂眸望著那食盒,到底沒去拿起來吃,雖然覺得餓,餓一餓也不會死,但若要她去吃被人吃剩的食物,她倒寧愿餓死。 趙曳雪坐在椅子上,守著那個粘好的茶盞,不時望一望門口,過了大約半個多時辰,總算是看見了有燈籠的光朝這邊而來,伴隨著一陣沉穩(wěn)的腳步聲。 她急忙站起來,喚道:“太子殿下。” 那腳步聲在門口止住了,片刻后,那人才進(jìn)門來,侍衛(wèi)將燈燭一一點(diǎn)起,昏黃的暖光霎時間盈滿了一室,趙曳雪站在那里,搖曳的燭火將她的身影投落在地上,細(xì)長纖弱,如同二三月間的柔柳,稍微一用力就能折斷。 北湛略略抬起手,摒退了侍衛(wèi),直到殿內(nèi)只剩下他們二人,空氣安靜無比,趙曳雪輕聲道:“茶盞已經(jīng)粘好了。” 聞言,北湛的目光落在桌案上,那里果然好端端擺著一只瓷杯,也不知她花了多久的功夫,才把那細(xì)碎的瓷片一一粘合起來,乍一看,連縫隙都幾乎尋不見,只有湊近了些,才能看清楚上面細(xì)如蛛網(wǎng)一般的裂紋。 見北湛伸手拿起了那只瓷杯細(xì)看,趙曳雪有些緊張地提醒道:“是用了蠟油粘的,若是用力的話,會裂開?!?/br> 話音才落,她便看見男人的指尖用力,喀嚓數(shù)聲輕響,茶杯邊緣的細(xì)碎瓷片脫裂開來,簌簌落地,發(fā)出清脆的聲音,趙曳雪急道:“你——” 北湛隨意地將那只茶盞放在桌案上,道:“對不住,一時手滑?!?/br> 他嘴里說著對不住,語氣卻沒有半點(diǎn)抱歉的意思,趙曳雪用了一個下午時間做出來的成果,就這樣付之東流了,她又氣又急,眼圈都泛起了紅,道:“這次是你弄壞的。” 北湛抿了抿唇,反問道:“那又如何?” 那雙煙灰色的眸子在燭光下顯得幽深冷漠,趙曳雪把即將脫口的話又咽了回去,她輕輕吸了一口氣,小聲道:“那現(xiàn)在,可以把我的婢女放了么?” 北湛不語,只是定定地看著她,紗燈昏黃的暖光自他頭頂落下來,將他的眉骨自鼻梁往下,勾勒出流暢漂亮的線條,仿佛一揮而就的畫,運(yùn)筆者的手必然有十分的穩(wěn),才能畫出這樣精準(zhǔn)干凈的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