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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丫頭的大眼睛滴溜溜的打著轉兒,她迎合的笑起來,“姑娘是要定做成衣嗎?” 慕音瞧了她一眼,松開了牽著的手,指著身后的涂蕭。 小丫頭明了,經驗豐富的拿了棉布尺來量客人的尺寸。 慕音就趴在柜臺上,實在無聊,就拆了一包糯米糕來吃。 糕點很甜,又粘齒。 “小姐,錦公子那邊來人了?!蹦连|走上前小聲道。 女人抽出繡帕擦嘴,重新系好了細繩。她看著那個招呼的小丫頭忙前忙后的記著她的要求開始劃定尺寸,低眸道: “說了什么?!?/br> 牧瑋:“錦公子說,他要盤問一番涂蕭公子。畢竟昭國找人敷衍和親一事,事關重大?!?/br> 慕音:“隨他便?!?/br> “是?!?/br> * 江南的夜晚,是沒有宵禁的。 他們走在燈火通明的街道上,有人雜耍表演吞火球,有人聚眾看一場生動的皮影戲。還有一群上了年紀的大爺們,圍站在一個棋桌旁,看著小小棋盤上演驚心動魄的山河蕩漾。 “伯爵小姐,這是什么?” 涂蕭戴著面具,好奇的指著一家賣糖葫蘆的小攤位。 牧瑋應聲付了幾個銅板,慕音接過兩串紅的晶瑩的糖葫蘆,遞給了涂蕭一串,眼底化開了墨色,“嘗嘗?” 法國的貴族生活里,從來將貴族子弟們的吃食安排的明明白白。 他們很少吃早餐,通常只用兩餐。飲食多為rou湯和濃湯,偏咸。 涂蕭只是抿了一口外面的糖衣就覺得甜膩。 他蹙了蹙眉心,覺得很難再下口。男人抬眸,只見伯爵小姐已經連吃了三顆。他有一瞬間的震撼。 涂蕭試著咬碎了糖塊,很快就顯露出里面的果子。 慕音見他動作慢吞吞的盯著里面的山楂看,她眼疾手快的將桿子懟到了男人的嘴邊,“酸的,很好吃?!?/br> 涂蕭聽話的咬了口山楂,立馬酸的他皺緊了眼。 他這輩子都沒嘗過這么酸的東西,縱使那些年被關在地下室,兩餐也沒這么酸過。 可是那種酸,是泛著臭味的。 而眼下舌尖的酸,卻甜到了心坎。 男人動作優(yōu)雅的吃完了一簽子的糖葫蘆,嘴角沾了紅色的糖塊。見狀,慕音就給他擦。 涂蕭瞥了一眼女子的肩頭,“伯爵小姐能在十字架上活下來,是與這只狐貍有關吧?” 正在饞嘴的【521】霎時掉了糖葫蘆:??! “什么情況,他能看到本系統(tǒng)?!” 慕音歪頭,似笑非笑的走向人群深處,“是啊,所以你能來這里也是多虧了它呢?!?/br> 涂蕭跟著她,由于太高,鶴立雞群的,吸引了不少百姓的注意。 他去牽女子的手,淺淺笑了,“伯爵小姐的秘密可真多啊?!?/br> 此時飄在空中的【521】恨不得撓墻,“不是,宿主大人,這怎么回事,他怎么能看見我呢?” 這根本不科學! 慕音嘆氣,想要揪狐貍的尾巴,只是她抬眸一看,自己的綁定系統(tǒng)已經長出第六條尾巴了,是升級了。 狐貍的尾巴像只八爪魚一樣,讓人很難忽視。 “你不是說,他和我綁定了,那么現在他的性質是同你一樣的。算半個系統(tǒng)?!?/br> 【521】:“所以能看見我?這也太玄乎了……” 這時它想起上次宿主早睡時,它偷閑趴在角落吃瓜。那個時候,拂吟分明就是看見它了! 所以這些個角色的權限是多少???! ☆、意外拐賣 兩人一起走向街道的深處,只是這次,他們的身后再無人。 * “告訴老大,這單到手了?!?/br> “好嘞,馬哥!” …… 破破爛爛的牛車,搖搖晃晃行駛在小道上。有時遇到疙瘩,搖擺的動作不小。 夜色黑漆漆的,周圍樹叢的蟬鳴如雷貫耳。雖是清明,卻也擾耳。 牛車前后跟著幾人,他們個個遮著面。領頭的那個一瘸一拐的,卻仍走的很快,像是很急的樣子。 牛車上,倒伏挨個坐了四五個人,他們的手腳皆被麻繩捆縛,頭上套著麻袋,辨不清誰是誰。 “二狗,去探探前面的路,看有沒有人來接應。”瘸腿馬哥啐了口唾沫,暗罵道,“他娘的,黑燈瞎火的啥也看不見?!?/br> 名喚“二狗”的矮個子賊著眼竄了出去,隱沒在那一眾灌木林里。 牛車停下,發(fā)出了沉悶的“吱呀”聲。 馬哥吩咐了兩人看著牛車,剩下的則去生了火,不時的發(fā)出“噼里啪啦”的響聲。 于是這時所有人都看不見的狐貍系統(tǒng)【521】先是在牛車上方轉了三圈,而后飄到了一個人頭旁,規(guī)矩的系統(tǒng)音摻雜些得意,“宿主,初次被人販子拐賣的感覺怎么樣?” 那人未說話,呼吸均勻。 【521】皺眉,湊的更近,“不是吧?這群人販子的手刀又不是真的能敲暈人,你還真暈了?”說著它就要用爪子去碰麻袋,誰知道麻袋自己動了。 狐耳支棱了下,聽到了只有它能聽到的意識聲,那聲音泛著股懶散,“困了剛好?!?/br> 狐貍不禁翻了個白眼,越發(fā)放肆的坐在了自家宿主的頭上,它舔著爪,“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有人販子在那個巷口晃悠,所以你故意撞了槍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