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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此,宿知袖正式開始了自己變身紅領(lǐng)巾的大業(yè),開始在村里、田里各種找活干,哪里有需要,哪里就有她。 送飯、洗衣、端茶倒水……那都不在話下,田間農(nóng)人勞作累了,一扭頭就能見到宿家丫頭一張朝氣蓬勃的笑臉。 于是整個村子都奇怪起來了,這年頭咋還興有人熱心助人還不求回報的呢? 幾天后,等宿知袖好不容易攢齊了積分,一個令全村人都爆炸了的消息更是火速傳遍了整個村落,好家伙,愛做好事的宿丫頭竟然從山里發(fā)現(xiàn)一種能食用的紅色塊莖,最絕的是,它可比田里的米老爺好養(yǎng)活多啦! 第4章 尋常時候,傍晚出了田里,柳家村村民三五成群地搬了條凳子,在門口那合抱粗的大柳樹下歇涼,不是聽老一輩顛來倒去地講些老掉牙的故事,就是張家長、李家短地嘮著嗑,人多熱鬧,倒也好打發(fā)時光。 也有許多人家趁著日頭還沒落盡,趕緊舀瓢涼水沖沖便歇著了,既是為了明日繁重的農(nóng)事,也是望著能在腹內(nèi)五臟廟翻江倒海地叫喚前先一步入夢,餓肚子的滋味兒實在叫人難捱。 畢竟此時離著秋收還早,從牙縫里能省一口是一口,指不定這一口到了關(guān)鍵時刻就成了救命的糧了呢? 今兒柳家村倒是真與往常不同,全村老老少少不約而地把家門落了鎖,任是平日里再懶于在村子里走動的,今日也都齊齊往村東頭的老宿家趕去。 一路上扶老攜幼的,好不熱鬧。 宿家大門前,越來越多的村人朝這邊涌來,一圈一圈眾星拱月也似地圍著中間的幾個人。 宿知袖第一次發(fā)現(xiàn)柳家村竟有那么多口人,稍稍有些吃驚。但這并不妨礙她手里捧著個紅皮的物事,站在人群中心,神態(tài)極其自然地任人打量。 她思忖了一下,看這陣勢,柳家村人應(yīng)該都來得差不多了。這樣也好,省得不久后在全村推廣種紅薯,還會有不清楚底細(xì)的人在底下瞎嚷嚷。 俗話說三人成虎,指不定還真叫這群人成了氣候,唆使一些墻頭草寧愿守著地里那幾根長勢磕磣的苗,也不愿接受她的紅薯苗。 倒也不是說現(xiàn)在各家田里種的那種黍米真的不好,所謂因地制宜,這種從關(guān)中那邊穿過來的種子屬實不對柳家村這邊田地的脾性兒,強(qiáng)扭的瓜就是甜不了,你能咋地? 宿家門前,舒舒坦坦著人搬了把椅子,坐在宿知袖旁邊跟個大爺似的柳里正抬抬眼皮,聲音懶洋洋地:“……喲,村里人這下來得差不多了,排場夠了吧?宿丫頭,你有什么話就趕緊直說了吧,這么多人等著呢!” 宿知袖似笑非笑地瞧著他,心里對柳家村這幾年窘?jīng)r遲遲得不到改進(jìn)的原因也算是明白了幾分。 有這樣主持村子里大小事務(wù)的人在,柳家村一年到頭沒鬧出什么餓死人的事都是祖上燒了高香了,祖祖輩輩的基業(yè)好歹沒全毀在這些后輩手上。 事實上,今天上午宿知袖先包了兩只紅薯去了柳里正家,如果讓村里的當(dāng)家人意識到紅薯的重要性,在全村推廣大規(guī)模種植紅薯不就容易多了么? 然而,宿知袖一進(jìn)門說明來意,見到柳里正眼睛里的不以為然,還有對她一個小姑娘的輕視時,她就明白想要走這條路怕是不成了。 果然,即使后面她再怎樣認(rèn)真地說明,柳里正也老神在在地右手撐臉靠著桌子,左耳聽右耳冒的,宿知袖突然在心里敲了敲小為:“查查看柳里正家里是什么情況?!?/br> 過了片刻小為就反饋了回來,原來這柳里正與本縣縣太爺手底下最倚重的錢掌簿交情匪淺,過年過節(jié)的送些孝敬都是家常便飯。上頭有了人,縣太爺又尋常不會往這山溝溝里來,這才讓柳里成了現(xiàn)在這般囂張的氣焰。 家里田地幾何就不提了,一年到頭,家里的田地他是邊都不沾,連帶著家里的人也不過問田地,常年雇著兩個長工,一家人自自在在地跟個土地主似的。 既然這樣,宿知袖也就不打算浪費(fèi)時間了,見某人在椅子上昏昏欲睡,宿知袖瞥見他手邊一只嶄新的茶杯,故意將嗓門放大了些,正與周公斗著棋的柳里正渾身一個機(jī)靈,衣袖一帶,茶杯眨眼間便飛了出去。 碎瓷器渣散了一地,倒是不見半滴茶水,宿知袖眼睛里露出點(diǎn)笑意,原來這瓷杯根本沒有倒上茶,不過是擺在桌上打腫臉充胖子用的。 柳里氣急敗壞地回頭正要破口大罵,宿知袖先一步開口,嘴上帶著十足的歉意:“對不起啊柳二叔公,我講的正入神,沒發(fā)現(xiàn)你竟然睡……不對,您一定是平日處理村內(nèi)的事物太辛苦,這才瞇了一陣!” “早聽我二嬸說過,柳二叔公家有錢,連桌椅都與一般人家不同,今日秀秀才有機(jī)會開了眼界,還要多謝二叔公,”宿知袖臉上恰到好處帶著點(diǎn)震驚,“對了,這茶杯該不會是瓷的吧?秀秀真是闖了大禍了,實在對不住啊二叔公……” 她憋氣半天,努力想擠出點(diǎn)鱷魚淚來,最后還是失敗了,只能假惺惺地揉著眼睛,在旁人看來倒是眼周紅通通的一片,仿佛她才是被欺負(fù)的那個。 柳里正看著滾了一地的碎片,心里疼地直滴血。這杯子他也剛到手,自己都還沒舍得用,偏這小丫頭一來就叫她給毀了。 但是身為一村的里正,讓他拉下臉來朝這小丫頭索賠,他自己都覺得丟不起這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