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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肖在心底不斷重復(fù)這句話,強行壓下那點旖旎的心思。 有水聲從屏風(fēng)的后面?zhèn)鱽恚鋵嵰仓皇羌?xì)碎的響動,卻因為陸肖知道那是夭夭在那邊沐浴,而增添了些許曖昧的意味。 等瑾夭換好衣服出來時,便看到某人的臉已經(jīng)紅成一片。 她絲毫不意外,反而伸手倒了一杯茶送到床上。 這人雖有些莫名的反應(yīng),但臉紅羞赧的樣子倒是可愛的。 陸肖暗暗掐了自己一把,將腦中亂七八糟的念頭打包塞進(jìn)心底,僵硬地起身接過瑾夭手里的茶杯:“時候不早了。夭夭你今晚好好休息,明日便該到京城了?!?/br> 他握著茶杯沒有喝,反而起身準(zhǔn)備穿鞋下床。 “別下來。趕緊喝了?!?/br> 瑾夭微微皺眉,伸手?jǐn)r了他一把。 “好?!?/br> 陸肖雖然不解其意,卻還是坐回床上,將杯中的茶一飲而盡,看著夭夭拿走了茶杯,他坐在床上等著,手指摩挲著被褥,眼中浮現(xiàn)些許無措。 瑾夭放好杯子,又將蠟燭吹滅了兩盞,在隨身的包裹里翻出兩根香,一根點在窗前,一根點在門前。 她收拾利落后,踢掉鞋子翻身上床。 “去里面。” 她將陸肖往里推了推,理直氣壯地霸占了這塊暖和的位置。 陸肖下意識順了她的力道挪到了里側(cè),可等旁邊的床榻下陷時,他的腦里騰的一下,熱氣順著脖頸攀上臉頰,連說句囫圇話都有些困難:“夭……夭夭。那……” “閉嘴,睡覺?!?/br> 瑾夭已經(jīng)擺好了睡覺的姿勢,動了動唇瓣,冷淡地扔出兩個字來。 “這,這實在不合規(guī)矩?!?/br> 陸肖的臉紅了個底掉,身體僵硬,微啞的聲音都有些發(fā)顫。 本就柔軟的床榻,這會兒更讓他感覺像是躺在了云端,似乎連身體的重量都很難感受到,飄飄乎乎的分不清南北。 一只溫?zé)岬男∈只卮鹆怂?/br> 瑾夭翻過身,一手捂住了他的嘴,聲音仍舊冷清:“再說話,就給你灌迷藥?!?/br> 她猝不及防的靠近,瞬間讓陸肖的心漏跳了兩拍,無意識地屏住呼吸,整個人僵成了一塊木頭。 周圍一下子安靜下來,他能感覺到夭夭的氣息鋪灑在他的脖頸上。 一陣陣酥麻從皮膚滲透進(jìn)去,隨著鋪天蓋地地的心跳,剎那間侵襲了四肢百骸,仿佛整個人都被扔進(jìn)了溫泉里,舒服得讓人差點喟嘆出聲。 不知道過了多久,捂在他嘴上的小手失去了支撐,軟軟地滑落到他的脖頸。 陸肖終于從這個失神的夢中醒過來,感覺到夭夭貼近而綿長的氣息。 他不敢動生怕將瑾夭弄醒了,卻還是偷偷地彎了嘴角,眸光瀲滟。 陸肖以為自己說睡不著的,但是當(dāng)那種魂牽夢繞的淡淡清香充盈在鼻尖的時候,他的意識開始不受控制地下沉,沒有任何抵抗能力地墜入夢境。 第二日,瑾夭睡醒的時候,陸肖已經(jīng)正起床許久了。 洗漱的熱水,香氣撲鼻的早膳。 陸肖坐在床邊的腳踏上,安靜地等著她睡醒。 “早。” 瑾夭舒服地伸了一個懶腰,帶著些許鼻音的話,透著軟糯,讓人的心尖都是一軟。 她坐起身,一眼便看到了坐在旁邊的陸肖,招招手示意他靠近,抬手摘了他的面具,神色間透出滿意:“嗯,恢復(fù)了一些?!?/br> “昨晚睡得很好。” 陸肖眉眼間溢出笑意,原本只是自然的接話,卻在出口的瞬間帶出幾分纏綿。他的聲音一頓,掩在細(xì)軟發(fā)絲的耳尖便微微紅了。 “我也覺得不錯?!?/br> 瑾夭打了一個秀氣的哈欠,頗為認(rèn)同地點了點頭。 以往雖有手爐,但是夜里手腳還是會發(fā)冷。昨晚倒是不錯,這人將被子捂得熱熱的,而且沐浴后身上都帶著一股皂角的香氣,并不讓人討厭。 陸肖本就覺得自己大概說錯了話,再被瑾夭這么一重復(fù),當(dāng)即臉便只能熏紅了大半,睫毛顫了顫:“剛進(jìn)京城情況不明,不合適。” 他的話未說完,又覺得自己講得太過曖昧,無措地想要改口。 “沒事,到時候看吧?!?/br> 瑾夭打著哈欠穿鞋下床,絲毫沒有察覺其中的旖旎,面上仍帶著困倦,漫不經(jīng)心地回了一句。 陸肖掩飾性地提起其他的事情,脊背微僵,耳根早就紅透了。 這日又趕了半天的路,這終于進(jìn)了京城。 瑾夭掀開車簾往外看,果然是一派富貴繁華,連著在街邊賣東西的小販都衣著整潔、口齒伶俐。 “再過兩條街,就到周府了?!?/br> 陸肖敲了一下車窗,壓低的聲音從外面?zhèn)鱽怼?/br> “嗯?!?/br> 瑾夭低聲應(yīng)了一句,視線在外面的街市上流連,帶著些許好奇。 大概過了一刻鐘,馬車在一座府邸門前停下。 瑾夭未曾放下車簾,視線掃過緊閉的大門,眉頭微微皺了皺。 “主子,到了?!?/br> 陸肖為了瑾夭做氣勢,渾身上都透著冷硬,迎著她下了馬車后,便抱著劍站在她身后,端是一副恪盡職守的模樣。 瑾夭剛剛站定,便見有侍衛(wèi)跑去門房喊門。 陸肖將這些仆從調(diào)理得很是聽話,連那個一臉刻薄相的嬤嬤都沉寂了一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