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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手掌攤開正好摁那人的心口,隔著一層薄薄的衣衫,似乎能隱隱感受到guntang,那顆心就像是在她的掌中跳動。 很奇妙的感覺…… 瑾夭的睫毛顫了顫,垂下眸子,微微有些愣神。她沒有將手抽回來,而是身體前傾,將那只手更嚴(yán)實地貼在那人的心口。 這是她第一次感受到別人的心跳。 她從未與人這般親近過。 師父是個嚴(yán)肅的老頭子,自從她有記憶以來,師父從未抱過她。有時若是犯了錯,只會用手掌打她的腦門。 后來師父死了,她自己住的那幾年里,周圍太過安靜時,總能聽到自己的心跳,像是全天下就只剩下這一種聲音了。 這是第一次,她感受到另外一個人的心跳。 噗通、噗通…… 瑾夭甚至有一種莫名的感覺,仿佛這人的生命就落在在她的掌心,真的很有趣。 陸肖不知道什么時候沉默了下來,只是仰著頭望她,褪去了浮夸,眸中流淌著淡淡的笑意,唇瓣緊抿,耳尖已經(jīng)紅成一片。 過了好一會兒,瑾夭才緩慢地收回手。她回憶起剛才的事情,也不由皺眉,視線落在陸肖身上便多了幾分寬容。 她自己剛才的行為,應(yīng)當(dāng)也算是失禮了。 “夭夭,我們現(xiàn)在就走吧。我把東西都準(zhǔn)備好了,是哪處的斷崖?我們現(xiàn)在就過去?!标懶ふ砹艘聰[,語調(diào)輕快,唇角的笑意燦爛起來,微微側(cè)過頭,將紅透的耳朵藏進(jìn)黑暗里。 “嗯?!?/br> 瑾夭的神色一如往常,冷淡地應(yīng)下,穿了鞋起身從屋中出去。 陸肖帶上準(zhǔn)備的東西快步跟了上來,本說要背她,但是瑾夭沒有半分猶豫地拒絕了。她緩步走著,步伐倒是穩(wěn)健。 陸肖也沒有強(qiáng)求,提著燈籠在前面開路,時不時說上一些笑話來給她解悶。 兩人越走越偏,瑾夭帶著他順著一處隱蔽的山路上坡。等站到斷崖旁時,已經(jīng)過了快一個時辰,這竟是可以俯瞰一切的高處。 斷崖邊有一棵歪脖子樹,月光斜照,倒是別有一番意境。 “鳳蕊草,只會在清晨第一縷陽光照耀下開花?!?/br> 瑾夭的視線落在那棵歪脖子樹上,語調(diào)沒有什么起伏,無波無瀾的一句話卻是和陸肖解釋了這次的目的。 她有一句話未說。 鳳蕊草是用來解毒的。 第59章 斷崖藥圃 瑾夭的視線落在陸肖的臉上,微微瞇起眼睛,將他的面色打量了一遍,卻沒有說話。 自幼種下的毒是最難解的。 為了解完毒,這人還能壽終正寢,她也只能多拿出幾分精力了。 瑾夭在心底嘆了一聲麻煩,轉(zhuǎn)身走到一處矮坡前,蹲在地上找了一圈,才摸到了那處年久失修的機(jī)關(guān)。 隨著知啦一聲悶響,一個半人高的洞出現(xiàn)在眼前。 隨著門打開,一陣刺骨的涼風(fēng)鋪面而來。 “繩子。” 瑾夭側(cè)身避開,朝著旁邊的人伸出手,扔出兩個字。 “夭夭,要做什么和我說,我來弄!” 陸肖取出繩子,卻沒有遞給她,上前兩步,低聲開口道。 瑾夭掃了他一眼,見他的眼神認(rèn)真,便也點了點頭,難得多解釋了兩句:“把繩子一頭綁到樹上,剩下的順著這個洞扔下去?!?/br> “是要下去?” 陸肖順腳明白了她的意思,探身看了一眼,深不見底的洞,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他沒有多問什么,轉(zhuǎn)身盡職盡責(zé)地開始綁繩子。 “你在上面等我,我摘了藥草就會上來?!?/br> 瑾夭等著他綁好了,又取出一根繩子來重新做了一個扣,將第二根繩子綁在腰上便準(zhǔn)備下去。 “夭夭,我來!” 陸肖一個閃身攔下她,神色認(rèn)真,不容置喙的語氣。 “你認(rèn)識鳳蕊草?知道怎么摘?” 瑾夭的眉頭猝然皺起,語氣有幾分不客氣。 那藥材稀有又金貴,若不是師父當(dāng)年種植了幾棵,根本沒有地方可以尋到。 “那就……讓我先下去。太危險了?!标懶な掌鹆说鮾豪僧?dāng)?shù)纳裆?,薄唇緊抿,掙扎了一下卻不肯讓步。 兩個人僵持了半刻,瑾夭抬頭看了一眼天色,心底隱隱有幾分煩躁。她擰著眉側(cè)頭看過去,正要開口訓(xùn)斥。 “你……” 瑾夭的聲音戛然而止,望著那雙幽深的眸子時竟有幾分怔住了。 這人生得了一雙漂亮的桃花眼,總是波光瀲滟,偶爾也會引得她駐足觀賞。 只是,她從未見過那雙眸中流露出這樣激烈的情緒。 像是…… 瑾夭瞇起眼睛思索了半刻,卻還是分辨不出這人到底是什么心情,只不過心情也似乎稍稍差了幾分。 “笑?!?/br> 她緩慢地抬起手,用指尖在陸肖的額頭上點了一下,沒頭沒尾地扔出一個字來。 陸肖的身體比神志反應(yīng)更快,下意識扯起唇角,露出一個僵硬無比的笑。然而這個不自然的笑,幾乎是轉(zhuǎn)瞬就偽裝好了。 他微微偏過頭,滿含笑意的眸子彎成好看的弧度,笑容燦爛,語調(diào)都輕快起來:“夭夭,可是更喜歡我笑?那既然我這般聽你的話,這次總該帶我下去吧!不覺得有美人作伴,干什么都會輕松起來嗎?” 他調(diào)笑似的話語,也愈發(fā)不著調(diào)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