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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夭先拆開了那處使了幾種方子傷口的紗布,俯身靠近,仔細(xì)將傷口觀察了一遍。 滿背都是重重疊疊的鞭傷,右邊肩胛骨的位置被利器劃開,傷口深可見骨,邊緣還有灼傷的痕跡。 她當(dāng)初看到師父留下的筆記中有這樣傷口的描述,配合方子推算了一遍,覺得師父的方子藥效過于猛烈,若身上單單只有這一處的傷口,倒是還算是勉強能用。 然而問題在于,會造成這樣的傷口,顯然是被用過刑,這種甚至不是一般的折磨。這類病患身上絕對不會有只有一處傷口,很容易虛不受補。 所以其中的兩味若是換成藥效更溫和的兩種,又或者可以配合另一個方子來使用,這樣效果才會更好。 瑾夭比對著三種方子效果的細(xì)微差異,動作小心地觸碰了一下傷口的邊緣,擰著眉仔細(xì)思索起來。 陸肖趴在床上,看不到對方的表情,只能感覺小姑娘溫?zé)岬暮粑伾⒃诼懵兜钠つw上,帶起一陣酥麻,讓他不適應(yīng)地閉緊了眼睛。 但……第一次,有人給他處理傷口。 小姑娘換藥的手法很高超,幾乎沒有太多疼痛,在人為刀俎的強烈不安中,有莫名的感覺一閃而過。只是他還沒有來及意識到,那種感覺就已經(jīng)消失不見。 陸肖的臉埋在柔軟的被褥中,空氣中的那陣苦澀的藥香似乎更為濃郁了幾分。 方才在屋中點燃的香,不僅僅是讓為了能安穩(wěn)地?fù)Q藥,更多是為了安神助眠。然而陸肖從小就在組織中各種非人訓(xùn)練,這種越是不受控制的昏昏欲睡,他的神志越會下意識掙扎反抗。 大概,半刻鐘他還是睡了過去,只不過陷入了混沌的夢中。 “動手,殺了他?!庇腥嗽诖舐曀缓穑焊邭獍旱拿罡裢獯潭?。 “不,我……” 那個三四歲的孩子身形瘦弱,滿眼恐懼,顫抖的聲音中帶了幾分哭腔。他手里猛然被塞進(jìn)一把刀,驚恐地想要掙脫。 只這片刻的遲疑,下一瞬帶著血的鞭子便抽了上來。 “啪”的一聲,男孩瘦可見骨的后背上便多了一道皮開rou綻的鞭痕。他踉蹌一步摔倒到地上,疼得發(fā)顫,恐懼地咬緊了嘴唇,連一聲哭腔都不敢發(fā)出來。 黑暗像是迷霧一般,將男孩吞噬。 再一晃,站在原地的男孩已經(jīng)變成了十一二歲的少年。 黑衣、蒙面。 手起刀落,溫?zé)岬难獮R到他的臉上,那雙死寂的眸中閃過掙扎、痛苦。 “你是凌霄閣的一把刀!” 有人在大聲地喊叫,語氣嚴(yán)厲。 少年眼中的情緒歸于虛無,最后眼神空洞,似是呢喃地重復(fù)著:“我是凌霄閣的一把刀……我是凌霄閣……” 迷霧越來越濃,黑暗已經(jīng)將世間萬物遮蔽。 原本單薄瘦小的少年,已經(jīng)變成了一個身形頎長的俊美青年,周圍的黑衣人拱手喚他為魁首。如今的他殺人時,血已經(jīng)不會再濺到身上。 他執(zhí)行完任務(wù)正要輕功離開,屋中的柜子里卻突然沖出一個三四歲的男孩,用仇恨的眼神死死地盯著他:“惡鬼!你不好死!你……” 這樣的話,他明明聽過無數(shù)次,可是那一瞬腦中似是忽然回憶起了什么,動作不由一頓。 而就是這樣一個片刻的遲疑,男孩已經(jīng)被他的同伴殺掉。 隨后,他因為這個任務(wù)中的失誤被像死狗一樣拖入刑堂。 潮濕陰暗的刑堂里,血腥的氣味像是如蛭附骨。 他已經(jīng)受了幾輪刑罰,身上的黑衣早就被鮮血浸濕,遍體鱗傷。如今被捆了雙手吊起來,面色蒼白如紙,額上滿是冷汗。 “啪!” 帶著倒刺的鞭子以凌厲的力道抽到他的背上,瞬間便是血rou模糊的鞭痕。 “一百七十一。我是凌霄閣的一把刀?!?/br> 他疼到痙攣,卻沒法發(fā)出一聲悶哼,努力發(fā)出的聲音已經(jīng)微不可聞。 “大點聲!啪!” 隨著一聲訓(xùn)斥,狠厲的鞭子又抽了上來。 “一百七十一!我是凌霄閣的一把刀!”身上的疼讓他幾乎要死過去,聲音不受控制地顫抖,形狀漂亮的薄唇早就被自己咬破,神志已經(jīng)開始有些模糊。 恍惚間,回憶起曾經(jīng)見過的場景。 “mama!我要吃這個糖葫蘆!” “囡囡慢點吃?!?/br> “二牛,你是要嚇?biāo)續(xù)ama嗎!說了不許去水邊,你若是死了,讓mama還怎么活?” “生辰吃完這碗長壽面,希望相公以后都能平安長壽!” …… 越來越多的聲音混雜,他身上痛到了極點,就像是將用刀劃開皮膚,把骨頭寸寸挖出來,再一點點碾碎。 死,真的會比這樣活著更可怕嗎? 他的頭疼得像是要炸開,神志沉寂了下去。 行刑的人發(fā)現(xiàn)了他的狀態(tài),“嘩”的一盆冰冷刺骨的水潑了上來。 隨后,便又是一場殘暴的刑罰。 第3章 為什么沒殺我? 瑾夭正在調(diào)整方子,思量良久,才將其中的一味藥減少了半錢。 忽然聽到男子斷斷續(xù)續(xù)的夢話,她皺皺眉有些疑惑,沉吟了半晌,便放下毛筆走了過去。 “我是……我是凌霄閣的一把……一把刀……”呢喃的夢話越來越清晰,忽然猛地驚醒過來,“我是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