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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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慈斂著眸,混黑的眸子看不清情緒,他下意識地在言喻想湊上來看的時候,把畫卷立成言喻看不清的角度,卷起來,收了手上的畫卷。 給我的。賀慈說,一邊揚著手不讓他看。 再看言喻時,賀慈不自覺繃緊下頜,言喻那一臉期待的目光落在他眼里,滿是心疼,心口像是被撕了一道,他不想讓言喻失望。 我很喜歡。 該是他的,誰也拿不走。 賀慈屈身,把言喻抱在懷里,以至于言喻看不見他攥著畫卷的那只手上的青筋突兀的明顯。 非常喜歡。 盡管不知道原本這里面應(yīng)該是什么,但一想到是言喻親手畫給他的,言喻擅長畫靜物,或許是提拉米蘇?或許是曾經(jīng)給他做過的哪一頓飯?再奢侈一點的話,會不會是他們一起住過的那棟小院? 只要一想到是他的,賀慈就抑制不住地歡喜。 一想到是他的東西,卻不在他手里,他也難以控制地躁郁。 有什么好稀罕的呀,言喻就沒見過這么仔細(xì)的人,一幅畫還卷了又卷,舍不得多看幾遍,以后再給你畫嘛! 言喻捧著他的臉,仔細(xì)端詳著,感受著賀慈的胸腔起伏震顫,那顆溫?zé)崽鴦拥男呐K,緊貼著言喻的,砰砰一響,連帶著言喻也分不清,到底是誰更心動。 乖乖,心跳能不能慢一點,能不能不要這么深情地看著我,很容易誘發(fā)我一些不好的想法。 食色,性也。賀慈語氣平淡,偏那雙眸子里的情.欲和紅著的耳根怎么也淡不了。 想跟你接吻。 他講話一向很直白,即便是如此隱晦的愛意,即便紅著臉,他也說的坦蕩。 賀慈低頭,攥著他的腰,一步一步抵著他往后退,直至墻角,還有... 冰涼的唇尖觸碰的那一刻,賀慈撬開他軟糯的唇瓣,說的話含糊又清晰,做.愛。 言喻被他吻得眼角濕糯,連帶著看到賀慈的眉眼也是模糊的,賀慈鼻梁上那顆痣在視線里越來越淡,隨著他的節(jié)奏晃動著。 呼吸有些緊湊,一雙帶著薄繭的手輕輕覆上他的雙眼。 睫毛在手心輕輕掃過,帶著些許的茫然。 賀慈的聲音有些沙啞,別看我,我會不知所措。 第71章 要挾 倆人忙活了一天, 回到家里,賀慈照例檢查了言喻的作業(yè),哄睡了他, 才空出時間, 開始調(diào)查今天竹林快遞處的監(jiān)控。 這事相對于他來說, 本就不是什么難事。 昏暗的房間里, 賀慈沉著眸子,指尖有一搭沒一搭地敲著桌面, 整個人多了幾分難掩的不耐。 目光定格在屏幕的那抹身影上時, 賀慈眉峰不自覺地一挑,繼而落在他手中的卷軸畫上, 神色有片刻的陰冷。 那是他的東西。 或許, 他知道那副遺像上的女人是誰了。 再或許, 林照壓根兒就沒想著藏著掖著,他知道調(diào)查這件事對賀慈來說沒有任何的難度,所以才這么赤裸裸地出現(xiàn)在竹林快遞點的攝像頭下。 從這件事的一開始, 他就是在蓄意挑釁。 林照一向心思深沉, 他慣愛用賀慈最在意的東西, 一次又一次的挑戰(zhàn)賀慈的耐性, 一開始, 賀慈確實對他心懷愧疚, 畢竟確實是因為宋美云的介入, 才導(dǎo)致林照家庭的破裂,也確實因為他中途退賽,導(dǎo)致整個團(tuán)隊沒有辦法進(jìn)入國賽。 是以賀慈沒覺得有什么,賀征的錯,宋美云的錯, 他自己的錯,賀慈沒什么不能承擔(dān)的。 對于林照四處散播謠言,他也麻木地接受著。 但時間一久,林照無休止地用賀妗,用言喻,用他周圍所有的存在來試圖激怒賀慈,無止境地去踐踏賀慈的底線。 興許是從三年前坐上那趟去找宋美云的火車開始,又或者是某天夜里賀妗夢里哭著喊mama,而他卻只能手足無措地站在一邊冷眼看著。 賀慈覺得,替宋美云背鍋,是一件可以但沒必要的事。 其一,他向來自私,凡是涉及到言喻和賀妗的事,他從不退步;其二,宋美云對于賀征來說,對于他們這個家來說,又何嘗不是另一種糟踐。 他也不是什么救苦救難的活菩薩,沒必要為誰去承擔(dān)這樣的錯誤。 想起以前那些讓人作嘔的事,賀慈斂著眸,昏暗的燈光下,他神色暗淡,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 難得言喻早上起了個大早,一開門就看見廚房忙活著的賀慈,身上掛著兩人一塊去超市買的粉紅色的helloKitty圍裙,在賀慈這樣高大身影的襯托下,難免有些格格不入。 當(dāng)時言喻也就是開個玩笑說自己喜歡看他這樣穿,賀慈想也沒想就丟進(jìn)了購物車?yán)铩?/br> 喜歡我就穿給你看。 賀慈好像從來不知道什么是世俗,明明我愛你三個你從來沒說過,做的偏偏都是愛他的事。 賀慈一直都在學(xué)著怎么愛他。 賀慈愛他,但是不說。 言喻站在他身后,看著他熟練地切菜,炒菜,打豆?jié){,捏包子,男生滿身的稚氣早已經(jīng)在時間的打磨里褪的一干二凈,沉默的身影在略微狹窄的廚房里穿梭著,沒來由地心酸忽然襲上心頭。 他揉了揉發(fā)酸的鼻子,踢踏著拖鞋上前,從后面摟住他勁瘦的腰。 賀慈下意識地一怔,緊接著微微勾起唇角,沾著面粉的手輕輕在他手背上點了點,看著言喻那雙干凈白皙的手被他弄得滿是面粉。 賀慈嘴角的笑意不斷延展著。 好像這么一件小事,就能讓他開心很久。 乖乖,怎么總感覺你不開心?言喻埋首在他寬闊的背上,賀慈的不開心沒有寫在臉上,可他就是感覺著賀慈心里裝著事。 沒有。賀慈垂著腦袋,在他手上畫著圈,圈里面寫著自己名字的縮寫,想你,就開心。 言喻在他背上搖頭晃腦的,大早上被賀慈這句話甜的找不到東西南北。 那我今天比昨天多想你一點,明天比今天多想你一點,醒來比夢里多想你一點,上一秒比下一秒多想你一點,這樣你會不會更開心? 賀慈垂眸,喉結(jié)微微滾動。 所以乖乖,你有什么事,一定要告訴我。言喻任由他滿是面粉的手在自己手腕上寫寫畫畫,不然我生氣了,可能就沒有昨天那么想你了。 賀慈選擇性地聽著,聽了前半句話,嗯一聲。 按著老蔣的原定計劃,賀慈今天還是要去學(xué)校的,身為學(xué)校保送京大的不二人選,老蔣在未來的計劃里給他安排了無數(shù)社交活動。 賀慈念著老蔣的好,沒有推諉。 那我也...去。 作業(yè)寫到一半的言喻忽然抬頭,話還沒說完,就被賀慈塞了一顆草莓堵住了剩下還沒說出來的話。 不準(zhǔn)去。賀慈看了眼外面艷陽高照的天氣,指腹輕輕擦過言喻冰涼柔軟的側(cè)頰,回頭該曬壞了。 賀慈翻了翻言喻寫過的課業(yè),微微皺著的眉頭緩緩舒展,今天很認(rèn)真,講過的題沒有錯。中午的飯在冰箱里,記得拿出來熱一熱。 好的吧~言喻癟癟嘴,趿著拖鞋飛快跑到衛(wèi)生間,拿了防曬霜出來,擠出來一點兒在手上,沖賀慈仰著下巴,低頭低頭。 帶著香橙味兒的防曬霜被言喻細(xì)致地涂抹在賀慈臉上,連脖子也沒有放過,又從房間里拿出一個斜跨著的針織小熊兜,繞過他的脖子給他掛上去,隨手從桌子上拿過賀慈買給他的帽子,扣得嚴(yán)實。 抱著蜂蜜罐的黃色維尼小熊蠢萌地趴在賀慈腰間,他手足無措地舉著手,掛著志愿者袖標(biāo)跟著擺動,多了幾分奇妙的違和感,就像是帶著獵槍從森林深處殺出來的獵人,手上卻抱著一只剛出生的兔崽子。 兜里有糖有防曬還有昨天吃剩的小蛋糕,累了就自己找地方坐,不要板挺著,言喻叉著腰,一臉嚴(yán)肅地看著他。 賀慈垂眸,小熊兜大概有兩個手掌那么大,斜跨在肩頭的帶子大概有言喻的小指那么粗,能裝很多零碎的東西。 他不記得的瑣碎,言喻都一點一點地?fù)炱饋斫o他裝了進(jìn)去。他猜,那些小熊軟糖里面,一定有一顆是水蜜桃味兒的。 別看了,我怎么可能會做這種毛茸茸,某寶買的,好不好看? 賀慈點頭,應(yīng)他一聲好看,渾然不覺得這么穿有什么問題。 言喻踮腳在賀慈臉上啵一口,那就辛苦我們大醬為眾大考生為世界和平做出貢獻(xiàn)啦~ 賀慈禁不住他這么勾搭他,抵著人直往沙發(fā)處走,硬是磨蹭到快要遲到才被意識稍微清醒的言喻推出門。 一被言喻送出門,賀慈掛在嘴角的笑意戛然而止,低頭,微斂著的眸子泛出淺淺一層冷光,和剛才那個滿是情欲的他仿佛是兩個人。 賀慈從言喻給他準(zhǔn)備的包里挑出一顆葡萄味兒的軟糖含在嘴里,甜味兒在嘴里彌漫開來的瞬間,他面上沒什么表情地朝著考場區(qū)走過去。 他猜,林照這會兒該等著急了吧。 到校門口出示了工作人員的證明,賀慈順利沿著老教學(xué)區(qū)的走廊轉(zhuǎn)而上了通往天臺的樓梯,腰間墜著的維尼熊跟著他的節(jié)奏一晃一晃的,擠壓著里面塑料包裝的糖果,也跟著響個不停。 即便是艷陽高照,天臺上的風(fēng)依舊不見得小。賀慈看著坐在天臺邊緣的林照,眉頭微微皺起來,他不怎么情愿在這種地方挑事。 他在這里碰見過言喻,撿到過提拉米蘇,從地縫里抽出過十幾封言喻親手寫的情書,可偏偏林照只知道他在這里呆的時間最久,自然而然也就選擇了這里。 聽著身后的動靜,林照回頭,嘴角的傷口已經(jīng)好的差不多,看向賀慈的目光有幾分淡然,仿佛三年前兩個人第一次見面那樣。 賀慈滿身光芒的出現(xiàn)在他面前,輕而易舉地帶走那些原本屬于他的榮耀。 即便現(xiàn)如今落魄了幾年,一如既往不變的還是,這幅看不上他的樣子。林照沖他揮了揮拿著畫卷的手,目光落在賀慈腰間的小熊兜上時,有一瞬間的錯愕。 片刻,他輕笑低語。 你看看你現(xiàn)在算個什么東西啊賀慈?你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這幾年活在我的陰影下面,過得很痛苦吧? 賀慈沒搭理他,目光落在林照腳邊的天臺邊緣上,距離踩空只有一步之遙。 他并不擔(dān)心林朝會跳下去或者怎樣,林照要死要活那是他的事,但他自己,必須清白地活在這個世界上。 因為言喻說,要他做一個堂堂正正的好人。 我來了,賀慈沖他伸手,把我的東西還給我。 還?林照聽著他這話,一瞬間只覺得笑的肚子疼,你說這張畫卷嗎? 他一邊說著,一邊沖賀慈展開。 空蕩的畫面上沒有過多的著墨,黑與紅的交織勾勒出一個逐漸熟悉的自己,他捧著一束艷紅的玫瑰,倚在會場的墻上,整個場面過于簡潔,寥寥幾筆的陰影,有光斑和暖陽穿過頭頂透明的玻璃,落在他身上。 冷漠和溫暖發(fā)揮到了極致。 賀慈看著那副畫,喉頭有些哽塞,說不出話,久到他覺得自己的心跳幾乎控制不住的狂跳。 他猜到言喻擅長畫靜物,猜遍了所有的可能,唯獨沒有猜到是自己。 言喻真的畫了他,用自己不擅長的手法,畫了他! 給我。賀慈強壓下心頭的沖動,朝他走近一步。 看到他的反應(yīng),林照唔一聲,看穿了他的急切,不會吧,你連他畫了什么都不知道,我還以為你知道呢,那可就太有意思了。 言喻知道你為了他能做到這樣的地步嗎?你不怕我用這幅畫要挾你放棄京大的保送名額? 不過那也確實沒意思,林照自言自語著,眼里有一抹遺憾,全校唯一的保送名額本該是他這高三生的,居然給了賀慈,這確實讓他難以置信,看你似乎也不多在意。 不如這樣吧,他輕飄飄地說,你許個愿,讓時光倒流,把當(dāng)年的國賽獎還給我,把我媽沒看到的那一幕讓她看見,我就把這幅畫還給你,怎么樣? 林照慢悠悠地從兜里拿出另一張照片,黑白色的,看起來像是珍藏了很久,上面的女人撐著下頜,戴著網(wǎng)紗的帽子,優(yōu)雅大方,眉眼處和林照有幾分相似。 她當(dāng)年總說,林照摘了眼鏡,從天臺丟下去,眸底淺淺暈著一層水汽,她說,那個跟你一起參加比賽的小同學(xué),很厲害哦。 他應(yīng)該會帶著你拿國獎,林照抬頭,回憶起那段時光,原本平淡無瀾的眸子里忽然浮現(xiàn)出一抹怪異,等你拿了獎,爸爸就不會跟我離婚了。 賀慈默默攥緊拳頭,不說話,任由林照發(fā)泄著。 他現(xiàn)在的狀態(tài)確實不大對勁。 賀慈,林照想起這里還站著個賀慈,看向他,淡淡地哼一聲,我媽死了,死在我爸和她離婚之前,死在宋美云和他偷情的時候,死在你從國賽場上離開的那一刻... 你想要我賠上什么。 賀慈直截了當(dāng)?shù)卮驍嗨脑?,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說實話,他想不通,為什么總有人把自己的希望放在別人身上,不覺得這是一件很蠢的事么。 更何況,他和面前照片上的女人也僅僅只有一面之緣,談不上任何感傷。 頂多,算是可悲,和賀征一樣傻的人,總是會讓人覺得可悲。 林照站在大風(fēng)中,沒了眼鏡,他的視線里一片模糊,隱約能看見下面黑壓壓的一群人,對著他指指點點。 似乎不遠(yuǎn)處還在回響著消防的聲音。 這也就是為什么他偏偏要在昨天激怒賀慈,因為只有這樣,他才會在今天過來找他。 在高考這么嚴(yán)肅的日子里,在記者如云的名藤里,考場如果出現(xiàn)命案,而且出事的人手里還攥著言喻的作品,大家會怎么想呢。 林照不知道,但不妨礙他想一想,也猜得到這精彩極了! 林照攥緊了言喻的畫,沖賀慈揮手,你這個人啊,自私又麻木,傷害你能有什么快感呢? 我不要你怎么樣,林照抿唇,頭頂?shù)牧胰找r得他有幾分可怖,他從兜里拿出手機,撥通了言喻的電話,響了兩聲,不過那邊沒接,直接掛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