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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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間沖突,常重于毫發(fā)小節(jié)而輕于大局。 其實糾結誰對誰錯,沒有什么意思。 沈謝舟祈求未來,而虞煜沒有未來,這就是他們之間不可彌合的最大矛盾。 在終局降臨前保住安維的性命,無非讓離別之日來得更遲緩一些。 僅此而已。 飛船降落了。 和離去時一樣,提前收到消息的空港,此刻也正舉辦著一場迎接儀式。 神秘而尊貴的新帝,站在最靠近飛船出口的位置,冷冽如水的面容隱藏了浮動的心緒。 好奇的民眾熙熙攘攘擠在警戒線以外,伸出頭向那邊張望著。 血腥又骯臟的權利斗爭,他們是不感興趣的。 貴族內部之間爭風吃醋的桃色新聞,茶余飯后卻人人都津津樂道。 先有帝國公主謝紫嫻在安、唐兩家婚約中橫插一腿。 后有三皇子謝景橫刀奪愛,不惜謀權篡位,搞掉安家,只為博得美人歡心。 種種流言,在口耳相傳里越編越離譜。 遠離輿論漩渦,身為核心卻又無處不在的唐妤,自然成為了當下炙手可熱的話題人物。 誒,出來了出來了! 看見了嗎?喏,就是走在陛下身邊,身材很高挑的那個!他們竟然是并肩而行,陛下對他的確夠寵愛的了。 別說,身高氣質還真挺配的,可惜離得遠,看不清臉。 傳聞說他們其實關系不好,看來也不盡然。等、等下,走在陛下身邊的,是個男人? 這么多年了,唐家大小姐怎么可能是男人。不過是男裝過于英氣罷了。 是是這樣嗎? 類似的竊竊私語此起彼伏。 略顯喧囂的議論聲里,謝景對虞煜的著裝卻表現(xiàn)得格外坦然自若,并不打算在人前詢問緣由。 經(jīng)過連日來的心理建設,他像是忘記了前些天爆發(fā)過的劇烈爭執(zhí),流露出真心的笑意。 最后一級臺階,謝景想要牽住虞煜的手。 側旁的手卻下意識躲開。 這個細節(jié)畫面,被攝像頭精準的捕捉到。 議論聲似乎更大了些,但沒能傳入謝景和虞煜耳中。他們坐上了回皇宮的車。 我的手太涼了。后座,虞煜扭過臉,伏在窗邊。 他并不是在鬧脾氣,心里也沒有什么想法,只是在陳述事實。 或者說正是因為沒有什么想法,才不知道如何面對變得陌生起來的謝景。 縱然他知曉,謝景就是沈榭舟。 話是實話。 簡短的幾個字,落在謝景耳中,就全數(shù)變了味。 沒有感情的話誰肯聽呢? 懷揣著一股找不到發(fā)泄口的怒火,謝景沉著臉,硬是仗著兩人之間。十分相近的間隔距離,依偎過來又捉住了虞煜試圖躲藏的手。 好冰! 肌膚相貼一剎那,謝景不自覺皺起眉頭。 上一回他們相見時,虞煜的手還沒有這樣,蒼白得近乎透明,夾雜著病態(tài)的美。 他還沒想好如何斟酌語句,敲碎橫亙兩人中的冷戰(zhàn)冰層,虞煜卻搶先一步擔任了破冰者。 找個時間,我們聊聊吧。他沒有抽出手,也沒有回過頭。 聲音里充滿了疲倦。 作者有話要說: dbq這幾天瓜太多了,我宛如一只猹。 晚上還有一更。 感謝在20210729 23:46:13~20210803 18:01:57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池漸 1個;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102章 混血鮫皇(19) 只是聊天? 謝景得寸進尺勾住蜷縮的尾指。 明明很為虞煜現(xiàn)在的身體狀況而擔憂, 仗著背對看不見而面露動容,他的語氣卻還是一如既往地強硬,夾槍帶棒。 為了保住那家伙, 你可以低下頭來求我放過他,現(xiàn)在卻連與我對視都覺得開始厭煩了嗎? 我不想因為這種沒意義的事情,和你發(fā)生爭吵。 虞煜感知到了后背多出來的溫度和重量, 很暖和,軟下來的肌rou靠起來也很舒服。 他不太自在地動了動,身后人反倒伸手攬過肩膀, 將他完全攏在懷中。 對我來說有意義。 謝景下巴抵在虞煜頸側, 幽幽道, 我很想你。 不是通過視頻或暗示,而是面對面, 直截了當說出口。 一個字,一個字鑿進虞煜心里。 三年前醒來的那一刻, 我在想。 一定是為了讓你回到我身邊,時光才會倒流回過去。 當見到同樣擁有上輩子記憶的你,我更加堅信了這一點。即便這只是一場夢, 也是我們兩個人共同的夢境。 由智腦cao控的車內只有兩個人。 窗外的景色飛速流逝,漸漸駛入宮門, 無人敢攔。 氣氛稍稍松快了些。 虞煜放松緊繃的身體,找到了新話題:上輩子,你過得還好嗎? 他一直心心念念的, 就是他死后沈榭舟的生活如何。 在臥室里, 我給你留了一封信 信里是他提前寫好的遺書,為了寬慰劫后余生的沈榭舟,鼓勵他走向新的生活。 同時也說明了, 他命不久矣。無論日后發(fā)生什么,不必掛懷,都是虞煜自己做出的選擇。 不好! 謝景打斷了虞煜的話:一點都不好。 看到你留下的遺書前,我還能自欺欺人你沒有丟下我??吹竭z書以后,□□裸現(xiàn)實擺在眼前,你就是早有預謀。 他收緊手臂,摟得更用力了點。 你以為我會是什么樣的感受?謝景喃喃,我他媽想毀了這個見鬼的世界! 該死的帝國,該死的貴族,一根朽木上爬滿了跳蚤、腐蛆,密密麻麻的吸血水蛭,它早該死了。為什么提前死的人卻是你?! 尤其是那個輕信花言巧語帶來災難的蠢貨,若不是他也死了,我要把他和謝睿一起碎尸萬段?。?! 地獄之火,是謝睿送給安維的?虞煜驚訝。 原先莫須有的猜測,此刻卻在謝景口中得到證實,又一塊拼圖合上縫隙。 也難怪,由安家為首的貴族扶持上位,虛君大權愈發(fā)旁落,偏生幼帝謝睿又是個能隱忍多年的心機角色,玩得一手制衡權術。 二足相互鉗制,才讓遠在帝國荒僻角落的黑獄星得以汲取養(yǎng)料,發(fā)展壯大自成一派氣度。 謝睿若是和安家聯(lián)手,打算拔出這顆眼中釘rou中刺,說明沈榭舟的勢力與威名的確達到了一個新的高峰。 而這一切,和虞煜的存在也脫不了干系。 是啊。謝景冷笑,或許我該多謝某些人,讓我去掌管誰也不愿去的黑獄。 那些本該關到死的□□,一聽到有能重獲自由的希望,那副爭先恐后交代隱秘情報的獻媚嘴臉,你要是還在,真該親眼好好瞧瞧。 在謝景少見多話的時候,逐漸忘卻冷戰(zhàn),自然而然轉過臉,窩進懷里的虞煜,從他話里勾勒出一條清晰的時間線。 上輩子。 沈榭舟利用在監(jiān)獄里得到的各種情報,幫助奴隸暴動,四處攪混水,直接掀翻了整個腐朽帝國,弄得四分五裂。 失去目標的他始終是那個隱于幕后的cao控者,一心只想讓帝國沉淪于毀滅的烈焰,讓局勢變得混亂,更混亂一點。 而這輩子,于三年前重生的謝景對這套幕后黑手的玩法更加駕輕就熟。 甚至于,他決定更進一步,玩?zhèn)€大的! 一個問題換一個問題,接下來,是不是該我來問了? 謝景鄭重其事問道:你到底是唐妤,還是虞煜? 我是虞煜,從來都是。 虞煜終于和謝景完全對視,同樣鄭重其事地回答:這個問題的答案,你不是早就知道了么? 我知道。謝景,但我想再確認一遍。 他把安排去見唐域平的計劃暗自劃掉,車轉了個向,往守備更森嚴的地方開去。 圣殿。 虞煜此前從未有機會來過這里,但唐妤去過一次,在劇情里,安維還只是小嬰兒的時候,唐、安兩家定下婚約的那一天。 謝景帶他來這里的目的不言而喻。 你不是想救安維嗎? 我要你,在圣殿的見證下,當著他的面,親口承認撕毀那份婚約。 好。 虞煜猶豫片刻,還是放棄了最初的念頭。 先保住安維的命,至于如何完成劇情任務,走一步看一步,之后再說。 如果,還是會走向任務失敗 兜兜轉轉這么久,他忽然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不能殺了他,這是我唯一的要求。 他的猶豫令謝景不太高興,輕哼一聲,露出一絲不明意味的笑意 知道了。只要你能做到,我說話算數(shù)。 得到謝景首肯,圣殿外的司職人員才敢進入殿內,領虞煜去做準備。 需要這么復雜嗎? 虞煜回想起一開始的劇情開頭,胡易代表著安夫人前來退婚,需要他做的不過是修改身份秘鑰,外加在聲明書上簽個名。 哪有可能需要進入除年初祭祀大典外,不對外界開放的圣殿。 盡管心中懷有疑慮,虞煜還是跟著走了。 他不愿再刺激謝景。 其他人都退去了,只留下虞煜泡在溫熱泉水里。 繚繞蒸汽熏染紅了舒展的背肌,趴在池邊,連日來的疲乏令他開始昏昏欲睡。 淺藍色的水液晶瑩剔透,似乎有藥浴的功效,不僅緩解肢體上的疲乏,就連精神上的隱隱躁動也被溫柔的水波緩緩撫平。 空氣里飄蕩著一股淡淡的異香,清透,不濃烈,凝神靜心。 朦朧的睡眼里倒映著湯泉室內的景象。 莫名的熟悉感襲上心頭。 奇怪,他又沒有來過這里,怎么會對裝飾風格感到幾分眼熟呢? 沒等想出個一二三來,纏住腳踝的東西濕軟滑膩,熟悉的觸感令虞煜陡然驚醒! 他一個翻身企圖掙脫束縛! 嘭! 巨大的水花向外飛濺,一朵朵的白色浪從里掩映著一個姿態(tài)矯健優(yōu)美的身影。 近乎形成一條泛起漣漪的淡藍色弧線,在水中流暢的穿梭自如。 謝景!被濺了一臉水花,虞煜抬臂抹把臉,嚷出來人的名字。 偽裝水下怪物偷襲他的那筆賬,還沒和謝景算,赤身的他頂著泛起暈紅的臉,往水面下躲得更深了一點 。 趁水霧遮掩住視線,虞煜想上岸去拿衣服,卻見放在手邊的衣服不知道何時不見了蹤影。 一定是那群帶他來的人,離開時趁機帶走了! 有膽子指使他們這么干的人,毋庸置疑。 雖然我對名字并不在意,但果然還是更想聽你喚我沈榭舟。鉆出水面的謝景甩了甩頭發(fā),在水芒下宛如放著碎光。 他抬手把額前頭發(fā)往后抹平,緊接著,又充滿遺憾地摸了摸臉上的偽裝面具。 等以后吧,遲早會有那一天 說這話之前,你先放開我! 虞煜羞惱地捏住纏在他腰間,一點都不老實的大尾巴。 水面上,兩人相隔甚遠,狀似相約共浴的正人君子。 一方還對另一方怒目而視,沒有半點曖昧氣氛。 水面下,宛如水蛇般鱗片流光溢彩的漂亮魚尾貼緊白皙的肌膚,滑不溜手地肆意蜿蜒。 色瞇瞇的魚尾宛如被吸力強大的吸盤死死吸附住,撕都撕不下來。 作者有話要說: 有點卡文orz又捋了一遍大綱。 第103章 混血鮫皇(20) 遭到阻撓, 和手指玩著捉迷藏的魚尾非但不停,還膽敢接著上次未能達成的野心,繼續(xù)探索。 這時尾巴與鮫人變成兩個獨立個體, 仿佛生出自我靈識。 謝景沖虞煜比出一副無可奈何的欠揍表情,嘗到甜頭的尾鰭卻興奮得啪嗒啪嗒打卷,在水下旋出一圈又一圈細小渦流。 傻子才會停手。他才不要重蹈覆轍。 上輩子, 即便是意亂情迷時,起于guntang濃重的氣息交換,濕紅唇瓣廝磨, 最后止步于淺嘗輒止的親吻。 最可氣的是, 百般誘哄, 也就失控過那么幾回。 就差臨門一腳,虞煜卻忽然從上頭狀況冷靜下來, 落荒而逃跑下床反鎖浴室,和衣伏在由溫熱變得冰冷的浴池里睡了一夜。 第二天早上, 被硬生生晾在一旁,獨自憋了大半宿悶氣的沈榭舟黑臭張臉敲了敲浴室門。 沒人應。 再用力敲。 門內還是悄無聲息。 一腳飛踢開浴室門,欲i求不滿造成的黑眼圈加成下, 氣勢格外迅猛! 緊接著沈榭舟快步走近,動作溫柔探入浴池, 把著涼發(fā)熱的虞煜從水里撈出來,擁在懷中。 等待兼職獄醫(yī)的老管家趕來期間。 被弄得渾身**的他恐怕用盡了全部自制力,才安撫好這個睡夢里因怕冷一個勁往他懷里鉆, 自己卻渾身guntang的壞家伙。 人意識燒得迷迷糊糊, 卻很信任身邊靠近的熟悉氣息。 沈榭舟用手背在試額溫,半躺在懷中的虞煜不自覺順著追過去,兩節(jié)玉竹似的白胳膊緊緊環(huán)住他脖子, 臉從手背一路滑到掌心。 貪戀著細膩余溫,柔軟臉頰蹭著指腹。 伴隨著代表安心與依賴的哼哼唧唧,活像只漂亮貓咪在嬌嬌地向人撒怨。 繚繞水汽的黑色發(fā)絲落下幾根,粘在頰側,又被沈榭舟愛憐地輕輕撥開,別在耳后。 太誘人了。 明明平時清醒時,是只懶洋洋度日,被惹急了能齜牙咧嘴,一拳一個碎腦殼的兇猛貓科動物。 現(xiàn)在卻愿意對他露出柔軟肚腹,毫無防備傾瀉出內心深處潛藏的脆弱與依戀。 就像是魚離不開水,花兒離不開陽光,人離不開空氣。 誰能抵抗得了這樣的誘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