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受想開了 第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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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要說氣味,還是秦鉤自己身上的氣味最重。 扶游暗暗腹誹,秦鉤因為晚上失眠,身上到處都是安神香的味道,簡直就是一個行走的安神香。 秦鉤松開捏住他鼻子的手,又問了一遍:“出去見誰了?” 扶游揉揉鼻子:“遇見晏大公子了,他好像是來接晏小公子的。” “噢,是他?!鼻劂^想了想,“他跟你一起在學(xué)宮里念過書?!?/br> “嗯?!狈鲇吸c點頭,“晏小公子和我也一起念過書。” 說著說著話,秦鉤忽然就伸手探向他的腰帶。 扶游往邊上躲了一下:“秦鉤!” 秦鉤輕而易舉地就按住他:“衣服脫下來,臭死了。” 最后扶游只穿著雪白的中衣,連鞋襪都脫了,秦鉤一只手按著他,另一只手拿過自己的墨狐裘,給他裹上。 秦鉤給他系好帶子,然后放開他:“我要批奏折了?!?/br> “是?!狈鲇未怪劬?,站起身,要作揖離開。 秦鉤一抬腳,踩住他的衣擺:“誰讓你走了?” 扶游忍不住抬頭看他,瞪圓眼睛,明明是他自己說要批奏折的。 “你在旁邊看著,不許走?!鼻劂^沒再看他,隨手拿起一卷竹簡,理直氣壯,“你從前不是很喜歡和我待在一起嗎?” 秦鉤是這樣想的—— 城樓上的事情,已經(jīng)解釋清楚了。 自己來遲的事情,也已經(jīng)解釋清楚了。 扶游還跟他鬧,顯然是扶游的錯。 昨天晚上他沒忍住鬧了扶游,勉強算是他的錯。 他給扶游送了東西,扶游收下。 他們和好了。 和好了,就等于要和以前一樣。 他一向自有邏輯,倒從沒想過,扶游到底能不能自由地拒絕他的賞賜與命令。 扶游看著他,忽然不知道自己和秦鉤過去這三年,到底是怎么過的。 秦鉤又霸道又不講理。 扶游在秦鉤身邊的位置上坐下。 他以前是很喜歡秦鉤的,每天和秦鉤待在一起,就算一句話也不說,都不會厭煩。 現(xiàn)在…… 扶游撐著頭,看著秦鉤的側(cè)臉,忽然覺得,自己好像真的,沒有那么喜歡他了。 扶游能感覺到,自己正在慢慢收回過多的喜歡。 或許正是這些過多的喜歡,在三年里給了他一種錯覺,讓他誤以為秦鉤也喜歡自己。 他前幾天就問過秦鉤了,喜不喜歡自己,秦鉤讓他不要說這么蠢的話,他誰都不喜歡。 他誰都不喜歡。 既然秦鉤不喜歡,那就算了吧。 扶游自己也很累了,累到?jīng)]有力氣憑空變出源源不斷的喜歡來了。 等這三年來積攢下來的喜歡全部消耗殆盡,秦鉤自然會厭煩他的。 到時候他就可以出去采詩了。 扶游是這樣想的。 他就這樣坐在一邊,安安靜靜的。恍恍惚惚間,腦袋往下一磕。 秦鉤頭也不抬,伸出手,就扶住他的腦袋。 扶游趴在案上睡覺,墨狐披風(fēng)里,毛茸茸的鑲邊里,探出來白皙細瘦的一雙腳。 秦鉤還是連眼睛都沒抬,就握住扶游的腳,最后把披風(fēng)扯了扯,幫扶游蓋住腳。 扶游睡到傍晚時分才醒來,他睡得臉頰通紅,半邊臉上還有衣料壓出來的褶皺。懵懵的樣子,一直持續(xù)到晚上睡覺的時候。 秦鉤很滿意他把自己賞賜的玉飾掛在帳子前,晚上沒怎么戲弄他,給他喂了一顆糖,又握著他的手,讓他給自己弄。 扶游慢慢地把糖含化,就結(jié)束了。 侍從收拾好床鋪,秦鉤抱著扶游入睡。 秦鉤以為他們和好了。 扶游卻想著,遲早要分開。 同床異夢,不外如此。 * 晏家大公子晏知也來了行宮這邊,他應(yīng)該在籌備陛下回京的事情。 最近扶游在外面散步的時候,經(jīng)常能遇見他。 遠遠地看見,不等晏知看見他,扶游就先扭頭跑了。 晏知在后面喊他,都喊不住他。 或許是晏拂云的緣故,扶游不太想碰見晏知。 這陣子,晏家自己家里也鬧翻了天。 自從那次在戰(zhàn)場上,陛下牽著晏小公子的手,說自己最愛的人是他之后,所有預(yù)備把女兒送進宮的世家,不約而同地把晏家看成了眼中釘rou中刺。 今天給晏家使個絆子,明天買通晏拂云身邊的人,給他吃點苦。 晏家家主和晏知忙得焦頭爛額,偏偏晏拂云還不安分,幾乎每天都哭著鬧著要父兄幫他出氣。 若不是晏家拼死攔著,他能直接跑進宮里求皇帝做主。 一大早,晏拂云又抱著花瓶,站到了案上:“反正陛下喜歡我,我受了欺負,我去求陛下,陛下肯定會幫我做主的。哥,你幫我,我要去見陛下?!?/br> 饒是晏知脾氣好,此時也被他氣笑了:“蠢材,蠢材,陛下是真喜歡你嗎?” “陛下就是喜歡我,是他親口說的,他親口說他會保護我……” 晏知轉(zhuǎn)頭看了看四周,讓侍從都退下去。 等門關(guān)上了,他壓低聲音:“陛下喜歡你蠢?陛下那是喜歡你嗎?陛下那是不想納世家女,要砍掉世家的權(quán)力,用你給世家立了個靶子。都這個時候了,晏家首當其沖,你還想著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靶子……”晏拂云全然沒聽進去的模樣,眼睛一亮,“對了,哥,可以讓扶游來我們家,再給我做靶子?!?/br> 晏知氣極,一把將他從案上拽下來:“你再說一遍!你要誰給你做靶子?!” 晏拂云從沒在兄長臉上看到過這樣的表情,晏知向來溫和,可是如今額頭上青筋暴起,眼睛里怒火熊熊,十分駭人。 晏拂云被嚇壞了,哆哆嗦嗦的,連話都說不出來。 晏知把他甩到地上,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沒事做就安分待著?!?/br> * 晏家家里前腳剛吵完架,后腳就有暗衛(wèi)到福寧宮正殿,原模原樣地奏報此事。 秦鉤一面聽,一面寫字,神色平靜。 直到暗衛(wèi)說到晏拂云那句“可以讓扶游來我們家,再給我做靶子”。 秦鉤筆尖一頓,隨后提起筆,拿起一條還沒串好的竹簡,吹了吹上面的墨跡。 “隨后晏大公子很是惱怒,向他發(fā)了火,說——” 秦鉤用竹簡輕輕敲著桌案,有節(jié)奏的,一下兩下。 暗衛(wèi)緊張地咽了口唾沫,愈發(fā)低了頭:“晏大公子說:‘你再說一遍,你要誰給你做靶子?’” 竹簡敲擊聲驀地停了。 暗衛(wèi)試探著問:“陛下,是不是要除掉……” 秦鉤淡淡道:“去查。” 暗衛(wèi)不解。 秦鉤又道:“去查,晏知都和誰交好?!?/br> * 沒幾天,暗衛(wèi)再一次前來回稟。 “晏家大公子為人和善,相交好友有許多,大多是世家子弟,還有便是晏家駐守邊關(guān)時,邊關(guān)的將士。” 秦鉤沒有抬頭:“一個一個說?!?/br> “是。” 那暗衛(wèi)從晏知出生開始說起,一直說到他在學(xué)宮念書時期。 “一同念書的世家子弟,晏知大多認識。還有晏拂云的同窗,晏拂云為了炫耀,經(jīng)常帶同窗去見他,扶游扶公子也是?!?/br> 一直沉默的秦鉤冷不丁發(fā)問:“也是什么?” 暗衛(wèi)忽然覺得脖子一涼,硬著頭皮繼續(xù)道:“扶公子也是晏拂云的同窗,去晏家做過幾次客,和晏知在席間有酬唱的詩句,傳出去,現(xiàn)在還有人傳唱?!?/br> 秦鉤捏緊手里的筆:“后來呢?” “再后來,晏知有意把扶公子引見給自己的老師,許大史官。許大史官原本也很看重扶公子,要收他做弟子。可惜,當時扶公子的爺爺過世了,他回家守孝,這事情也就擱置了?!?/br> 再后來的事情不必問,秦鉤也知道。 后來的事情就是,扶游守孝還沒滿一年,新皇登基,他十五歲,被迫中斷孝期,出來采詩,進宮獻詩的時候,遇到了秦鉤。 秦鉤忽然感覺有什么東西要逃出他的掌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