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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回那就掛起吧

    第二十回·那就掛起吧

    2020年11月13日

    “什么意思?”張淵根本沒有聽明白,“提高檔次”和“做分區(qū)”到底是啥玩意。

    “簡單的說,”廖良掐了煙,說道:“你要知道客人來上網(wǎng)的目的?!?/br>
    “那玩意還有啥目的?來玩唄!”張胖子沒心沒肺的說道。

    “當然是來玩,不然來嫖娼???”廖良說著,突然想到了英子還在,趕緊改口,笑了笑說:“你要知道客人是想怎么玩。”

    “怎么玩?”張淵好奇的問道。

    廖良看著呆頭呆腦的張淵笑了笑說:“現(xiàn)在家家都有電腦,他們?yōu)槭裁磥砭W(wǎng)吧玩游戲?”

    張淵搖了搖頭,家家都有電腦了正是摧毀他這個網(wǎng)吧的主要原因。

    “有的人喜歡跟朋友一起呼來喝去的玩游戲,他們喜歡來網(wǎng)吧,而且一來就是好幾個,他么的需求是啥你想過么?”廖良問道。

    張淵還是搖了搖頭。

    “他們需要有自己的封閉空間,才好毫無顧忌的玩、開玩笑。所以這類人我們要給他們做一個娛樂區(qū)。”廖良循序善教的領(lǐng)著張胖子的思路。

    張淵想了想說:“有道理?!?/br>
    廖良笑了笑繼續(xù)說:“還有的人就是來看看電影,聊聊天,看看網(wǎng)頁,這種人很少,而且上網(wǎng)時間不長,還集中在晚上比較多。”廖良說著,看了看網(wǎng)吧后排那幾個鬼鬼祟祟的人,“所以把他們集中到休閑區(qū),而且價格要高,晚上不營業(yè),減少治安隱患和清潔壓力?!?/br>
    清潔壓力當然指的是英子的壓力。

    張淵努力的蹩著自己的腦筋。

    在他看來,不能通宵的網(wǎng)吧根本不叫網(wǎng)吧。就像沒有本山的春晚,根本不叫春晚一樣。

    他終于重重的點了點頭。

    廖良笑著撇了他一眼,繼續(xù)說:“咱們主要面對的顧客應(yīng)該是喜歡打游戲的,愛好電競的人,但是現(xiàn)在這樣一排一排的座位配合著沙發(fā),很不適合他們。”

    張淵有點懵逼,問道:“沙發(fā)還不行?那給他們上床???”

    廖良樂了:“你開旅店呢?用電競椅啊。每五臺電腦都圍著一個柱子,給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私人空間不會被人窺屏,然后每臺電腦前面放一把電競椅,建立一個競技區(qū)?!?/br>
    “草,那得多少錢一個小時才能收回成本???”張淵總算是問到了點子上。

    廖良笑了笑,站起了身,伸了個懶腰說道:“是現(xiàn)在價格的四倍。而且我還告訴你,一般人來還沒有位置呢,得預(yù)定?!绷瘟汲A苏Q劬Α?/br>
    張淵突然明白了,喊道:“你這是饑餓營銷???”

    廖良突然間覺得跟他沒辦法聊下去了,說道:“你在哪學(xué)的這詞?是這么用的么?我們可以打造網(wǎng)吧戰(zhàn)隊啊,品牌效應(yīng)?!?/br>
    張淵眼睛一亮,一拍大腿說道:“對??!”

    廖良感到十分的欣慰,說了這么多,他終于開竅了。

    “我們自己架設(shè)私服!自己當GM!”張淵也站了起來說道。

    廖良突然間想找把刀捅死他,說道:“唉,你看看小周他們這么大的年輕人都在玩什么游戲吧,跟你真的是聊不了?!?/br>
    廖良準備走了,他有點困了。

    其實剛才他說的亂七八糟的,目的無非只有一個,打消張淵繼續(xù)開網(wǎng)吧的念頭,讓他好好陪陪自己的老婆。其中的語言,真的假的,編的造的,但是他心里明白,自己的兄弟再這樣下去,人生就完了。

    “我走了,你好好想想吧?!绷瘟紝χ荒槼了嫉膹垳Y說。

    “啊?草,這才幾點?。吭偻鏁??!睆垳Y突然醒了過來,挽留廖了。

    “不了,我勸你也早點回家吧,你不去陪嫂子,久了自然有別人陪嫂子了?!绷瘟剂粝铝诉@句非常有威脅性,又很有哲理的話,隨后推開了網(wǎng)吧的大門。

    身后傳來了一個聲音,“走了?。苛胃??”

    小周的聲音,廖良回頭朝他揮了揮手,離開了網(wǎng)吧。

    雪還是在下著,已經(jīng)能沒過腳面了。街上雖然還有幾輛出租車跑過,但是廖良想自己慢慢走回旅店去。

    今天經(jīng)歷的事有些多,他需要好好捋捋。首先,明天要去趟醫(yī)院看趙海龍,萬一他醒了呢?但是好像他醒了也沒什么幫助,范紫娟說殷玲玲和馬永峰沒畢業(yè)就轉(zhuǎn)學(xué)了。但是,她還聽說殷玲玲跟馬永峰結(jié)婚了,十年前那天是趙海龍把自己騙出小區(qū)然后馬永峰和他一起動的手,萬一趙海龍知道馬永峰的聯(lián)系方式呢?

    想通了這些,他的腳步加快了,手向自己的口袋里套去,拿出了煙盒。

    “草?!绷瘟监洁熘?。

    煙盒空了,他向來是個提前準備的人。

    煙盒空了,讓他很煩躁。

    他更多的煩躁是因為不確定的明天。

    “趙海龍,你這孫子一定要醒啊!”他想著走進了一家通宵營業(yè)的小超市,就跟斌知酒店一路相隔。

    “來啦?”超市的老板娘客氣的打著招呼。

    超市里還有幾個小青年在那唧唧咋咋的挑選著零食。

    “嗯,你好?!绷瘟枷乱庾R的跟老板娘打了個招呼,然后心事重重的跑道了零食區(qū),心不在焉的翻著。

    他根本不想吃什么零

    食,他只是需要在柜臺向老板娘說出自己要什么煙就好??墒撬哪X子里都被趙海龍占滿了,“要是他醒不過來怎么辦?我還要去找誰?”他不停的想著這個問題。

    那幾個小青年買完了東西準備去結(jié)賬,從精神恍惚的廖良身邊走過,他鬼使神差的下意識也跟著他們后面也走向了柜臺,腦子里依舊在不斷的琢磨著各種的可能性。一直到一個聲音喚醒了他。

    “別害羞了,要什么牌子的?”老板娘問道。

    “???”廖良猛的被這個聲音喊了回來,嚇了一跳。

    那老板娘笑了笑,轉(zhuǎn)過身子從架子上拿下來了一大推的避孕套,放到了柜臺上。笑著說:“我看你就不像是買零食的,還挺害羞,當著別人的的面還不好意思跟我說???”

    廖良這才知道,超市老板娘誤會了,把自己當作買想買避孕工具然后又不好意思說的靦腆人士了。

    “噢,我就是想買包煙?!绷瘟紝嵲拰嵳f。

    “嗨,沒啥不好意思的。姐給你介紹一下,”她說著拿起了一個個小方盒,向廖良介紹了起來,“這個是超薄的,這個是有甜味的,女孩子含哎呀,就是不苦,這個是有顆粒的,這個”

    廖良樂了,他笑著說:“姐,不是,我給誰用???”

    他的意思是,我今晚又沒女人陪我,我跟誰一起用啊。

    老板娘也樂了,眨眨眼,瞟了一眼男人說道:“哎呀,你就用唄,看人家女孩子喜歡啥樣的,你就買啥樣的唄。”

    廖良沒辦法,看來今天非得買一個回去了,于是笑著說:“那,姐你喜歡啥樣的?”

    他的意思是,讓老板娘挑一個,自己趕緊買了就算了??墒沁@種東西不像是別的一般商品,這玩意很容易讓人造成誤會。

    這位超市老板娘似乎就誤會了。

    只見她的臉瞬間就紅了,捂著嘴笑著,朝男人虛打了一下,然后眼珠迅速的朝超市里面的一個門看了看,說道:“你就挑這個吧,這個超薄而且是涼的?!?/br>
    廖良看著這位長相不丑的老板娘,笑了笑說:“好,我就聽姐的好了。再來包煙吧?!?/br>
    老板娘再次轉(zhuǎn)過身去,給廖良拿了一包煙,廖良擺弄著手里的小盒子,笑了笑。等老板娘再轉(zhuǎn)過來的時候,她問男人說:“你是對面旅店的?”

    “是啊?!绷瘟疾黄婀炙龑ψ约河杏∠螅詾樗I煙來過幾次。

    “你記一下咱們店里的電話號吧,以后要什么吃的喝的,只要超過50塊錢,我就給你送上去。”她說著,看著男人手里的小方盒子,抿了抿嘴。

    廖良也覺得方便,就掏出手機記下了小超市的電話,隨后便走了出來。他也隱隱約約覺得自己似乎是又無意間調(diào)戲了一名良家婦女,心里嘆息了一聲,穿過了馬路,走到了旅店大門口。

    大門又鎖了,廖良敲了一會兒門,經(jīng)理又是睡眼惺忪的跑來開門,廖良趕緊道歉,經(jīng)理也沒說什么,哈哈了幾句就回屋睡覺了,他似乎已經(jīng)習(xí)以為常了。

    廖良跺了跺腳,走到了柜臺前面,

    柜臺里正在玩手機的李燕紅,聽到了跺腳的聲音,抬起頭來,看到了正在走來的廖良,臉上笑了起來。

    “廖哥,你回來的挺晚???”她說道,她還記得中午自己把這個靦腆的男人調(diào)戲的臉紅脖子粗的樣子。

    “噢,是啊,陪朋友玩游戲去了。我的衣服洗好了嗎?”廖良似乎不想多跟這個妹子瞎扯,畢竟自己有些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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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噢,洗好了。收據(jù)還在嗎?我要看看?!崩钛嗉t又開始眼含秋波的,調(diào)戲起廖良來了。

    “我找找看?!绷瘟加浀盟敃r把那張紙隨手就放進了口袋里,于是在口袋里一掏?!芭尽钡囊宦?,一個粉色的小盒子掉到了地上,李燕紅用余光一掃,認出了那是一盒避孕套,笑著說:“喲,廖哥今天也沒帶女的回來啊,怎么還準備上了?”

    廖良尷尬的把盒子撿了起來,說道:“剛才去超市買煙,老板娘誤會了,我就只好買了一盒回來?!?/br>
    這個理由真的太扯了,換誰都不會信的。

    “快拉倒吧,買煙還能誤會成要這東西,可信度不高啊?!崩钛嗉t顯然也不信。

    廖良不想回答她,只是想盡快把收據(jù)找到,然后趕緊走人。

    終于,他掏出了一張皺皺巴巴的紙條,遞給了前臺小妹,說:“是這張吧?”

    李燕紅皺著眉頭,強把紙條展平看了看笑道:“我真怕你把買套子的發(fā)票錯拿給我了,哈哈哈。”

    說罷,把地上的一包衣服放到了柜臺上。

    廖良見這妮子還沒完沒了了,于是把口袋中的小粉盒子放到了柜臺上,說道:“我真的是跟那老板娘鬧了個誤會,我從來不用這東西的,你要是需要你拿走吧?!?/br>
    李燕紅看著男人這副欲拒還羞的樣子,來了興致,繼續(xù)逗著他說:“你不用這東西?那你自己控制得???”

    廖良苦笑著說:“一般情況下,還沒等我控制呢,人家就不行了?!?/br>
    這點,廖了確實沒說謊。

    “切,”李燕紅撇了男人的褲襠說道:“廖哥,這就咱倆,你就兜著點吧。”

    廖良

    也被拱的火氣上頂,挑釁的說:“不信???來試試???”

    這回輪到李燕紅臉紅了,她看了看經(jīng)理睡覺的房間,說道:“你行嗎?你要是弄不舒服我,我著急起來,可是會咬人的。”

    她的眼里滿是秋波,似乎預(yù)見了幾個小時下班后,自己可以跑進這位廖哥的房間,然后兩個人在床上會進行一番較量。

    提到咬人,廖良突然想起了孟曉光肩膀上的牙印,他突然想起了什么,然后笑著說:“???咬人???那算了,我怕疼,哈哈哈?!?/br>
    說著拿回了那個小粉盒,提起了柜臺上的那袋衣服,轉(zhuǎn)身走向了樓梯口,上樓了,留下了還在柜臺里發(fā)愣的李燕紅。

    “什么東西?”李燕紅愣了幾秒鐘之后,朝著廖良消失的方向啐了一口。

    廖良走在樓道里,他已經(jīng)知道了一個秘密。

    李燕紅根本就沒來月經(jīng),她中午還滿不在乎的喝著冰果汁,所以她是故意讓苗晴替她頂一天班,為的是確保苗晴不會回家,而她當時應(yīng)該正在和孟曉光私會。孟曉光的后肩膀上有一個奇怪的牙印,那個牙印上面?zhèn)惹胺蕉喑鰜砹艘粋€小印子,應(yīng)該就是李燕紅的那顆虎牙咬出來的,而羅鳳嬌也聽孟曉光說過,他最近有了一個新歡,沒錯的話,就應(yīng)該是李燕紅。

    廖良在猶豫,自己要不要告訴可憐的苗晴,她的同事已經(jīng)和她的人渣男朋友勾搭上了。

    “有些事,事不關(guān)己,高高掛起吧?!?/br>
    羅鳳嬌那句話突然在廖良腦袋里閃過。

    “唉,”廖良嘆了一口氣說道,“那就掛起吧?!彼氐搅俗约悍块g,關(guān)了上門。

    廖良看了看墻上的時鐘,嘆了一口氣,但還是走到柜子前拿出了那副奇怪的背帶來。

    第二天一早,心事重重的廖良起的很早,今天他要早點去醫(yī)院看趙海龍。

    走到旅店大廳,看到了柜臺后面的苗晴。

    廖良看到了苗晴黑黑的眼圈,像是昨晚沒說睡好,瞬間想到了昨晚自己“破獲”了的孟曉光和李燕紅的秘密。

    “她會不會已經(jīng)知道了?”廖良琢磨著,他走到了前臺,朝苗晴打了聲招呼,“早啊,苗小姐。”

    苗晴正在想著心事,心不在焉的她突然聽到一個聲音,嚇了一跳,趕緊站起身來??吹絹淼娜耸橇瘟?,松了一口氣,說:“廖哥啊,早?!?/br>
    “你怎么了?有心事?”廖良問道。

    苗晴見男人一語道破,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說:“沒…沒有啊,就是昨晚沒有睡好?!?/br>
    廖良壓根連一個標點符號都沒有信她的,說道:“怎么了,男朋友不乖?”

    他沒有直接點破,而是略帶俏皮的旁敲側(cè)擊的看看苗晴是不是已經(jīng)知道了。別再人家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賤兮兮的挑破了,惹得一身sao。

    苗晴聽男人這么問,抬頭看了看廖良,霎時間眼淚就在她那看著好像在笑的眼睛里打起轉(zhuǎn)來。

    “廖哥,我覺得曉光不喜歡我了?!彼f。

    廖良慶幸自己的機智,原來只是女孩子家的日常矯情而已,幸虧自己沒有嘴賤,說道:“嗨,你別瞎想了,孟老弟前天晚上還差點跟我動手呢,怎么會不喜歡你?”

    這句話確實是最強有力的證據(jù),雖然廖良已經(jīng)知道了許多自己不該知道的。

    苗晴顯然被這句話提醒了,她的眼睛里瞬間有了一絲亮澤,說道:“是啊,但是他昨天晚上碰碰都沒碰我?!?/br>
    廖良明白了,原來是晚上沒有要到自己的男朋友,白天就胡思亂想起來了。

    可是突然間,他明白了,孟曉光不敢跟苗晴滾床單,恐怕是因為他肩膀后面的那個牙印吧。但是廖了也不想多管閑事,畢竟自己的事自己還沒有搞定呢。

    “嗨,男人在外面掙錢,挺辛苦的”廖良昧心的幫那個人渣找起了借口來,卻被苗晴打斷了。

    “他沒有工作???而且他這兩天都很奇怪,好像一直在躲著我?!泵缜缈蓱z巴巴的說著。

    “他不工作?你倆同居了嗎?”廖良問道。

    “嗯?!泵缜缒樇t著點了點頭。

    “那他一直沒有工作嗎?”廖良繼續(xù)問道。

    “也不是,他有時候會接到活,然后出去工作幾天,但是收入很少?!泵缜缯f著。

    廖良明白了,他對這位孟曉光更加的鄙視了,這不是明擺著吃苗晴的軟飯嗎?他攥緊了拳頭,“嘎嘎”的作響,他快忍不住了,嘴巴已經(jīng)做好了說出第一個字的準備。

    但最后,他還是忍住了,說道:“嗨,男人成家立業(yè)很快的,你們感情這么好,沒什么了不起的,你別多想了。

    “嗯,我倆最后能在一起挺不容易的,他沒有考上大學(xué),上了本地的大專,我最后就也沒去念大學(xué),陪他在這兒念的大專,那時候……。”苗晴回憶起了當年的情景,臉上顯出了一絲甜蜜。

    可是這絲甜蜜在廖良眼里,卻變成了一絲傻了吧唧的信號。

    這里的大專,叫好聽一點是專科大學(xué),叫得不好聽就是職業(yè)院校。發(fā)一個職業(yè)高中文憑,畢了業(yè)能干啥自己都不知道,純屬自己糊弄自己的地方。

    聽到苗晴為了孟曉光,連上大學(xué)都放棄了,還傻乎乎的以為自己是為了一個愛自己的人,結(jié)果這個人其實是個人渣。

    他咬了

    咬牙,沒等苗晴把話說完,就氣呼呼的走出了旅店大門。

    廖良站到了旅店門外,喘著粗氣,點了一根煙。然后早飯也沒吃,直奔地球村網(wǎng)吧。

    雪已經(jīng)停了,街道上有幾臺掃雪車“嗚嗚”的開過,人行道上的雪也被人掃得挺干凈,整個世界現(xiàn)在都是銀裝素裹般變得含蓄了起來。

    網(wǎng)吧已經(jīng)開門了,廖良還沒走進網(wǎng)吧就看到了英子還是穿著那套半身體桖,扎著長發(fā),曼妙的身姿在各個電腦上擦著,倒著煙灰缸,掃著地。

    張淵還是在第一排的最外面盯著電腦屏幕,叼著煙。

    廖良走了進去,他不明白他自己為什么要來這里,他本來是想去醫(yī)院的,可能是剛才太生氣亂了分寸,想找張淵來說說,排解一下。

    張淵看到了他來,趕緊招呼他過去。

    “草,老狼,你過來看看這個咋樣?!睆垳Y瞇著眼睛,指著電腦屏幕說。

    廖良走了過去,看了看屏幕上的圖片,那是一把把電競椅。他笑了,看著張淵說道:“你自己定就完了,價格不要太貴了,質(zhì)量還要好一點,你聯(lián)系商家說是網(wǎng)吧用,他們就有譜了?!?/br>
    “狼哥,你別總勸我哥花錢,現(xiàn)在網(wǎng)吧都淡成這樣了,哪有錢?。俊庇⒆与m然是在數(shù)落廖良,但是卻主動跟他說話,而且語氣似乎也有所緩解。

    廖良心底很開心,說道:“要是能讓咱網(wǎng)吧好起來,這幾把破椅子,我贊助了?!?/br>
    張淵笑著說:“草,你別聽他瞎說,沒jiba事,就這點錢我還是能拿出來的?!?/br>
    說罷,張胖子打了一個打哈欠,吧唧吧唧嘴,眼睛里困出了幾滴淚來。

    廖良看著困的這副德行,說道:“走吧,我送你上車。”

    張淵看了看時間,九點半。

    站了起來,穿上了衣服說:“走吧,咱倆去小周家拿車?!?/br>
    “去他家拿什么車?”廖良說。

    “草,昨晚他家有點事,借我車先回家了,就沒回來,他打電話來說車停他家樓下了,不遠,走咱們溜達的就到了。”張淵一臉不在乎的說。

    廖良本來還挺高興,以為張淵車就在門口,他走后自己想和英子趁熱打鐵,趕緊聊聊,沒想到這胖子這回要拽著他去拿車,沒辦法還是硬著頭皮的跟著張淵走了。

    小周叫周鵬旭,今年十七歲,高中都沒念完就天天混在張淵的網(wǎng)吧里打游戲,張淵挺喜歡這個小子,他游戲打得好,基本上任何游戲,他玩兩天,都能玩的比別人強。小周有句名言,“游戲打得好,可以不高考?!?/br>
    等廖了送走了張胖子的車,已經(jīng)快要十點了。

    他很想回去找英子聊會天,可是他現(xiàn)在必須去醫(yī)院看一眼趙海龍,或許他可以醒過來。雖然他也真的很想揍這個孫子一頓,但是此時此刻還是真心希望他還是先醒來吧。

    廖了站到路邊上,正在猶豫向左走到路口打車去醫(yī)院,還是向右走回到網(wǎng)吧找英子聊天。他點了一根煙,最后還是左轉(zhuǎn)往路口走去,“畢竟,”他想,“還是先把正事辦了吧?!?/br>
    他走到了一個十字路口,準備攔一輛出租車。

    這時候,車來車往,卻剛好沒有一輛出租車經(jīng)過。從身邊開過了一兩白色的面包車,面包車的輪胎吃雪很深,說明里面有很多人。

    廖良也注意到了,而且他還注意到了開車的人放在方向盤上的手,少了一根小拇指。他忽然覺得有點不對,望自己身后的方向并沒有什么工地施工,只有地球村網(wǎng)吧周圍是周圍民工的聚集地。

    “不好!”廖良突然扔到了自己手里的煙,大步的向地球村網(wǎng)吧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