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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是第三世, 她托生在一個苦命的女人肚子里,結(jié)果自己剛降生,母親便去世了。原本她也該早夭,但巧合的是, 她生在了花仙的神像之下—— 神像中有她下凡歷劫為人時的骨灰,從骨灰中開出來的藍(lán)璃花救了她一命,然后在她滿十六歲的時候,將所有的記憶都還給了她。 花朝連續(xù)做了好幾個晚上的夢,將所有的事都記起,她有些不知所措。并非是因?yàn)檫@些突然涌現(xiàn)的記憶,而是因?yàn)椋谒磉叀?/br> 身為凡人,她一無所知的跟著他整整八年,不知道他的面容,也看不見他的表情,甚至一度認(rèn)為他是自己的親人長輩,死心塌地的要陪著他去找他口中所說的那位“對他很重要的人”,現(xiàn)在輪回至此,回憶像海浪一般向她涌來,花朝有些不知道該怎么面對楚玄。 他是怎么想的呢?明明知道她沒有記憶,只是一個轉(zhuǎn)世而已,竟然還不遠(yuǎn)萬里的找到她,將她帶在身邊養(yǎng)著。 花朝不知道楚玄如今是什么修為,是妖是魔?可他身為魔尊,怎么會耗費(fèi)那么多時間陪她在凡界游歷,難不成他連魔界都不要了? 自她進(jìn)入輪回之門到如今已經(jīng)有一百余年,她做了三世的凡人,受盡人世八苦,對天界、魔界與楚玄之間的事全無了解。 兩人一起在各地游歷,一個月前才在此地定居下來,是一個靠海的半島,海的那一邊就是人界與妖界的交界處?;ǔ謴?fù)記憶后才發(fā)現(xiàn),這里是她跟楚玄最初定居的地方,和光島。她還依稀記得耳邊聽到的海浪聲。 他在想什么,怎么把她帶到這兒來了? 太陽升起,遠(yuǎn)處的山風(fēng)吹拂著山間的花香推開窗戶,正是四月暖春,盛開的花兒讓花朝嗅到了生氣勃勃的暖。她從床上坐起,摸索著站起身來,穿上外衣。 她想去外面走走,花仙都喜歡春天,溫暖又舒適的季節(jié)。即使現(xiàn)在是個凡人,她也無法忘懷自己在春日里蓬勃生長時的感覺。 在床邊摸到盲杖,輕車熟路地推開門走出去,她已經(jīng)習(xí)慣了看不見的生活,有了盲杖的幫助,行動方便了許多。 “要去哪兒?” 熟悉的聲音在面前不遠(yuǎn)處響起,花朝愣了一下,忽然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她之前是怎么跟楚玄說話的,她好像一直叫他修士大人,而楚玄這個壞蛋一直都沒有否定過她的稱呼,真不知道他怎么能聽得下去,難道真的把她當(dāng)小孩子養(yǎng)? 花朝猶豫了一會,小聲說:“我聞到外頭的花香了,想出去走走,就在附近,不會走太遠(yuǎn)?!?/br> “嗯,去吧。”楚玄說著,放開了手上纏著的長情。 得了準(zhǔn)許,花朝走出門去,沒有注意到自己身后飄來了一條長長的金色緞帶,無聲無息地掛在了她的腰帶上,小寵物似的粘在她身上,寸步不離。 花香氣讓花朝感到十分愜意,她沿著小路走到樹林邊的花叢中,再往深處走去就是山上流下來的山溪,林子里樹多草也深,花朝不敢走的太遠(yuǎn),在花叢里撫摸著盛開的花瓣,想象著它們的顏色。 要不要告訴楚玄,自己已經(jīng)恢復(fù)記憶了。 如果告訴他,楚玄一定會很開心吧。 腦袋里考慮著要不要與他相認(rèn),不知不覺間手上已經(jīng)握了一束花,是她出神的時候采到手上的,不知道是什么顏色,送給楚玄的話,他會喜歡嗎? 忽然,花朝感覺身后有一道溫柔的視線一直在盯著自己。因?yàn)閾?dān)心她眼盲生活不便,楚玄總是在她身邊照看著,時間久了,花朝就算看不見也能感受到他在自己身邊。 就在花朝以為他會像平常那樣遠(yuǎn)遠(yuǎn)的看著的時候,她聽到了他踏著草地走過來的聲音,腳步聲越來越近,花朝不知為什么緊張起來,忙把剛剛采的花束藏到身后。 他問:“這些花,是要送給我嗎?” 被戳中了心事,花朝頓時不知該如何掩飾,在楚玄眼中她還是個天真單純的女孩,她卻想著要給楚玄送花,就像是把“喜歡他”這樣的心思擺到明面上了似的。 心里有鬼,說話都結(jié)巴起來,“誰要給你了,我,我是要自己留著的?!?/br> 花朝不善與人斗心計,喜怒哀樂都掛在臉上。原本對一個十六歲的少女來說送花只是一件表達(dá)喜愛的稀松平常的事,但從她極力掩飾來看,明顯是有別的心思。這般舉動措辭,可不像一個孩子。 楚玄明顯察覺到了她的變化,與她相處的朝朝暮暮猶在眼前,如今再見,她仍是當(dāng)初離開時的模樣。 “朝朝,你記起我來了,是嗎?”見花朝愣住不知如何回答,他又問了一遍,語氣中按耐不住的激動。 花朝最不會撒謊,每次說謊話都很容易被揭穿,她不知道該怎么回答楚玄,她記起來了,她回來了,然后呢?他們還能回到從前嗎?她可是不止一次的拋棄了他,楚玄獨(dú)自受過的那些孤獨(dú),她不知道如何彌補(bǔ)。 他的聲音靠得那么近,花朝似乎能想象出他期待的看著她的眼神,好像一只祈求獎勵的大狗狗——在她面前板了那么多年的修士真人模樣,瞬間就沒個正形了。 抬手推開他近在咫尺的胸膛,花朝身形不穩(wěn)后退兩步,堪堪用盲杖撐住身子,“我不知道修士您在說什么……” 推在他身上的手掌被按住,花朝想要抽回手,卻被他拉著撞進(jìn)他懷里,花朝一驚,看不見他的表情又聽不見他的聲音,怕他跟自己算舊賬——她還不起的那些情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