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27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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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明白自己到底在計較什么。 許紹航和然然是年初分的手,而我們重逢是在九月。明明他們交往的事情我早就知道,現在決定復合的也是我,可為什么?一看到男同事錯愕的眼神,我就突然如此的無法釋懷。 就因為我們名字太相似嗎? “味道是不是有點淡?” 飯桌上,許紹航夾起排骨嘗了一口,眼神詢問道。 收回亂七八糟的念頭,我垂首掃向盛滿排骨的湯碗,湯汁雪白,浮油被撇得一星不見,排骨燉得軟爛,放進嘴里輕輕一嘬就脫骨,但味道確實有些淡,像是鹽沒放夠。 “有點,要不再放點……” “我去弄點蘸水?!?/br> 話沒說完,許紹航已經鉆進廚房,我偏頭張望拉門上忙碌的人影,心頭空蕩蕩的,說不上什么情緒。 他調的是紅油蘸料,大概是以為我會想吃辣??煽粗且粚雍窈竦募t油,我反而皺了皺眉。 “你沒放醋嗎?”我抬起眼看他。 對面的人剛坐回位置上,聞言愣了一下又站起身。 “我去加?!彼f著,端起蘸料轉身進了廚房。 許紹航以前調蘸料,是一定會放醋的。 腦海里沒來由地冒出這個聲音,緊跟著閃過找不到醋的廚房、在重慶吃火鍋時沒放醋的油碟…… 原來,那不是給我調的油碟。 我恍然大悟地扯出一抹笑,竹筷在飯里戳了好多下,都毫無察覺。 “蘸水來了~”許紹航又從廚房里鉆了出來,嗓音興奮,“你嘗嘗,絕對好吃。” 碗里的紅油變少,深色的醬汁里還飄著細碎的蔥花,看著應該很好吃,可惜我沒什么胃口了。 “快嘗嘗?!彼麏A起蘸料里的排骨擱進我碗里,一雙眼睛熠熠生輝。 我就著米飯喂進嘴里,含糊地點頭:“好吃?!?/br> “不錯!”他收回目光,自說自話地夸了一句,像是終于得到了認可,心滿意足地開始吃飯。 半碗米飯下去,我徹底飽了。放下碗筷去抽紙,瞧見許紹航的手邊堆著一小摞啃過的骨頭,有些還沒啃干凈,掛著白凈的rou渣。 他沒用蘸料。一股說不清的情緒迅速從胸口竄至喉嚨,山洪似的呼之欲出。 “你現在不吃醋了嗎?”我聽見自己終于問出聲。 嘴里還包著東西的人明顯神色一愣,但很快,他就溫柔地笑了笑,伸手將蘸料碗拉到餐桌中間。 “吃啊,我這不是方便你蘸嘛?!?/br> “哦…”我輕輕點頭,喉嚨卻奇怪地發(fā)干,整個人都無所適從起來,干脆端起碗往廚房里走。 他不愛吃醋又怎么樣?就算是因為然然改了習慣又怎么樣?隨手將碗筷放進水槽,我在嘩嘩的水流聲中胡思亂想。 何必呢?過去的都無法改變,我再去糾結又有什么意義? 像現在這樣,我們依然在一起,我愛他,他也愛我,不就好了嗎? 不就夠了嗎? 可為什么? 我用力地在心口處揉了一把,眉頭皺起來。 為什么這里還是會難受,像被人緊緊攥著,喘不上氣。 在廚房停留太久有些奇怪,我平息情緒走出來,許紹航也吃完了,手里拿著一張紙巾,正在擦嘴。 “下午出去嗎?” 他看著我,嗓音雀躍。 我搖搖頭,伸手抱起蹦到柜臺上的梨花。 “不去了,下午要聽網課?!?/br> 確實有課,不過不是一定要今天聽。我抱著梨花往臥室里走,現在不適合和許紹航一起出去玩,不然保不準我又會問出什么莫名其妙的話。 身后忽然貼上來一個人,熟悉的氣息席卷而來,許紹航從身后環(huán)住我,大手覆在我的手上,很溫暖。 “我錯了,”我聽見他悶悶地出聲,“你別不高興?!?/br> 什么錯了?我沒接話,摸著梨花的手指微微蜷起來。 “是我不好,”攬住我的手臂收緊,許紹航的氣息撲在臉側,有些燙。 “以后絕對不喝多,你放心,我胃都好了,真的不疼?!?/br> 原來是以為我在氣他喝醉。我停在原地任由他抱著,一時不知道該高興還是難過。 “嗯?”肩膀一沉,許紹航干脆將頭埋在我頸側,撒嬌似的晃了晃,“不生氣了好不好?” “好不好啊,寶貝就原諒我一次吧?!?/br> 他黏黏糊糊地道著歉,呼出的熱氣全都撲在了頸側。胸腔間泛起一股心酸,我用力地眨眼,不易察覺地躲了一下。 “喵~”大概是嫌棄我一直不動,梨花忽然從我懷里掙脫,一躍跳到地上,身姿矯健地跑去落地窗邊,雙腿往前一伸,愜意地曬起太陽。 手里空蕩,很快就被人扣住,許紹航偏過頭,干脆枕在我的肩膀上,溫柔的眼睛滿是無辜。 “真生氣了???” “沒有,”我躲開他的目光搖頭,抽回手,從這個溫暖的懷里溜出來,末了又彌補似的笑了笑:“你自己玩吧,我先上課。” 他沒再跟進臥室,我抱著平板往飄窗上一坐,窗外陽光正好,兩個兔子抱枕堆在窗邊,正一眨不眨地看著我。 指尖被輕輕刺了一下,我定定地看著兔子圓圓的眼睛,兩秒后抓起它墊在身后。 不要再想了。 我晃了晃腦袋,想要丟掉這些沒來由的懦弱情緒,將平板支在小木幾上,開始認真學習。準備雅思比之前預想的還要難一些,尤其是口語方面,作為一個二十多年的英語啞巴,好不容易開口講了,卻發(fā)現沒幾個發(fā)音是準確的。 叁個小時的網課一口氣上完,脖子僵的厲害,我起身打算晃悠兩圈休息,結果一出臥室,客廳里一片靜謐,應該開著的電腦此時安靜地黑著屏,像一面看不出情緒的鏡子。 許紹航不在家。我探頭左右掃了一圈,廚房和廁所都沒有人。 他去哪了?無意識地,我用力掐住食指,心底泛起一絲恐慌,轉身走回臥室,打開放在飄窗上的手機。 我出去一下,一會回來。 桌面上顯示著這一條未讀的微信消息,是他一點多發(fā)的,現在是下午四點四十五分,我沉默地盯著這條消息好幾秒,又將手機扔在床上,轉身回客廳。 梨花在沙發(fā)上玩玩具,小小的一團,比玩具大不了多少,膽子倒是虎得很,叼著玩具就開始翻來覆去地折騰。我挨著它身邊坐下,伸手撫弄它柔軟的皮毛。 梨花很喜歡這樣被順毛,感受到我的撫摸,立刻松開玩具,乖巧地趴在沙發(fā)上,發(fā)出舒服的呼嚕聲。 動物真簡單啊。喜歡就享受,討厭就逃開,不需要掩飾,也不需要忍耐。我撓著梨花的下巴,看它舒服地瞇起眼,忍不住出聲夸:“你真可愛啊梨花?!?/br> 它聽不懂,仍舊瞇著眼抬頭,任由讓我隨意揉弄。 人要是這么簡單就好了。我一把把梨花抱進懷里,對著眼前漆黑一片的電視機出神。 許紹航去哪了呢? 大腦里一片空白,沒有任何答案。 來西安半個多月,我還沒見過他在這里的朋友,也不認識他的同事,甚至不清楚他的公司名字。好像除了他這個人本身,我找不出一丁點,與如今的他有牽連的東西。 我們之間的聯系原來薄弱到這種地步,只要彼此一個轉身,就可以再次消失在人海。 “五年啊?!蔽亦雎?,垂首看著懷里溫暖的梨花。 臥室里,漆黑的手機屏幕再次閃爍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