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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兒以為是小姐不滿意這門婚事,心里?一時也對那個素曾謀面的姑爺也有些抱怨。 窗前的人手指纖纖接過信紙, 秀氣的眉頭微蹙,打?開信紙后仔細地將?上面的一字一句看完。 在從父親口中得知賜婚的那人是怎樣?的人后, 孟純苒心中已有猜測,應(yīng)與月色竹林下?的是同一人。 哪是什么長年奔走在外與心上人許久未見的商人, 分明就是一個滿口謊言慣會甜言蜜語的商人。 竟還在那晚說?對她一見傾心… 孟純苒折好?信紙讓珠兒拿去燒掉,順便起?身走進內(nèi)室換衣裳。 珠兒呆呆地拿著信紙,所以小姐是準備赴約了嗎? 待要出門看到小姐還是穿著一身衣裙時, 珠兒疑惑了:“小姐,你不是要去騎馬嗎?” “誰說?是去騎馬, 帶上那匣首飾, 跟別人兩清去。” 即使兩人有了皇上賜婚不可違抗,但若是那人品行不端,且做不到專一,那便只能和其達成協(xié)議, 想必對方身邊也不缺貼心人的陪伴。 在山莊門口等候已久的周從簡在主仆二人下?馬車的時候就一眼看見了珠兒手上的匣子,再瞧走在前面那人微凝的臉色, 他心里?有些打?鼓。 “孟小姐, 你這是…” 看到果然和自己猜測的一樣?時,孟純苒臉色更加沉凝:“禮物貴重, 純苒受之有愧,所以今日前來送還給周公子。” 周從簡啞言, 就知道當晚說?的話她一個字也不信,低頭長嘆一聲,走過去將?珠兒手里?的匣子接過。 認真道:“我并未對你撒謊,圣旨也是我求的,若是你已有心愛之人我便求皇上撤了這道旨意,圓了你的心愿如何?” 嘴上這么說?,周從簡可沒?這么想過。 聞言,孟純苒抬頭看他,見他眼里?真誠一片,心里?微動。 沒?想到圣旨是他自個兒求來的。 垂下?眸子道:“不是要騎馬么,走吧?!?/br> 再容她想想。 馬場在山莊后面,周從簡從北荒那邊引進了不少優(yōu)良馬種,來的客人也很多。 馬場很大,已經(jīng)有人騎著馬在里?面瀟灑恣意了。 周從簡想著她穿著衣裙不太方便,便找了一匹比較溫順又不高?的馬,牽到她面前問?:“會騎嗎?要不要我教你…” 話音未落,面前的人就利落地翻身上馬,裙裾在他眼前翻飛起?舞,一瞬間又歸回原處,讓他心里?閃過一絲可惜。 也是,作為將?軍之女,雖不愛舞刀弄劍,但騎馬肯定是沒?問?題的。 孟純苒看著覆蓋馬腹的裙擺,深知今日考慮欠妥當,便也沒?要求換馬。 多年未上馬背,她動作間有些生?疏,好?在這馬溫順,不介意她略顯呆拙的動作。 珠兒還是第?一次看到小姐騎馬,雖不如別人威風(fēng),但也是高?高?興興地跟在馬的身旁。 “周公子不用在此等候,有珠兒在?!泵霞冘燮鋵嵤遣恢涝趺疵鎸@個人,在此之前,她與他也不過兩面之緣,現(xiàn)在突然有了婚約,的確有點讓人無措。 大概也是知道她內(nèi)心的糾結(jié),周從簡給足她時間思考,拱手告別。 轉(zhuǎn)身嘴角掛上笑意,吩咐馬場的人將?其照顧好?,如今婚約已經(jīng)到手了,其他的可以慢慢來,切不能逼得太緊。 等他走后,珠兒小步跟在馬身邊,真心實意覺得這個姑爺看起?來其實不錯,雖然之前欣寶齋欺騙了小姐,但是一見傾心也不是不可能。 京城里?對小姐一見傾心的人又不少,一點也不奇怪。 就是,身份和小姐比起?來有點低了。 珠兒抬頭望自家小姐,見她眉頭深鎖,騎著馬心不在焉的樣?子,知道她肯定也在想與未來姑爺有關(guān)的事。 沒?一會兒就聽到小姐說?:“珠兒,你去跟馬場的人打?聽一下?…” 話雖然沒?說?完,但珠兒一下?就懂了,拍胸脯保證:“小姐放心,奴婢一定給你打?聽清楚?!?/br> 孟純苒看她興高?采烈地跑去忍不住扶額,再抬頭就看見遠處過來兩個人。 前方兩人騎著馬,顯然也是看到了她,正驅(qū)著馬朝這邊過來。 孟純苒握著韁繩想掉頭,下?一瞬又停住,覺得沒?有必要避開,不然顯得她太過怯弱。 “苒苒,又見面了。”瞿澤遠和瞿初瑤并排騎馬過來,兩人皆是一身騎馬勁裝,比起?孟純苒利落許多。 后面祖母宴會上孟純苒和丫鬟來告辭的時候瞿初瑤就驚為天人,沒?想到京城里?還有這樣?不似凡塵的仙女在,她當時見自家哥哥的目光時不時地落在此人身上就覺得里?面有貓膩,私下?問?了丫鬟才知兩人原來是青梅竹馬。 青梅竹馬的感情啊,兩人怎么可能放得下?。 近日被府中人不人鬼不鬼的馮雪嚇得差點肝膽俱裂,難得今日讓哥哥帶他來騎馬,沒?想到兩人如此有緣。 瞿初瑤有些笨拙地騎著馬來到仙女面前,面上一副純真可愛的模樣?:“孟jiejie,你可還記得我,我們?之前在戲園子門口遇到過。” 長陽侯府的嫡女自找回起?在京城的熱度就沒?下?去過,無論是驚艷世人的詩詞歌賦還是對方越發(fā)出落動人的容貌,都讓眾人時不時地掛在嘴邊夸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