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蓮花饃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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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就是五碗菜,五色點心,五碗飯,一個大饃饃。 五碗菜是一碗小雞燉蘑菇,一碗紅燒魚,一碗rou末蒸蛋,一碗紅燒rou,一碗干炸河蝦。 五色點心則是金黃的玉米發(fā)糕,黑色的喬麥面兒饅頭,紅色的棗糕,綠色的蘇子葉蒸包,葡萄汁揉面的紫色的豬rou燒麥。 五碗飯是黍米飯,玉米碴子飯,高粱飯,白米飯,還有紅糖八寶飯。 最出彩的還是那個大饃饃,是芊芊前世特意學(xué)過的一種做法。 白面團或捏,或搟,堆疊成一朵蓮花形狀,花葉揉了綠色的菜汁兒,花瓣則是淡淡的粉紅,尖端還點了紅點兒。 一朵蓮花饃饃,足有陶盆一般大小,遠遠望去就同真的蓮花一般。 這饃饃一捧出來,老少鄉(xiāng)親們就忍不住高聲嚷了起來,“這饃饃真是太漂亮了!像真的一樣!” “就是,白老大什么時候?qū)W了這樣的好手藝!” “這饃饃是我家芊芊蒸的!” 劉玉芳難得驕傲的抬了下巴,今早天色還沒亮,她可是親眼看著閨女一點點整治,最后蒸出鍋兒的。 閨女能耐,當(dāng)娘的,自然是高興的不成。 “哎呀,芊芊這么手巧啊,可真是厲害?!?/br> “以后誰家娶了芊芊去,真是撿到寶了?!?/br> “就是,這蓮花饃饃,真是太少見了,過年時候大戶人家祭祖,也見不到吧。” 榮嬸子在一邊急壞了,也是添了一句。 “小梅跟著芊芊學(xué)手藝呢,以后也錯不了?!?/br> “是啊,芊芊還說小梅手巧,一教就會?!?/br> 劉玉芳趕緊也添了一句,哄得榮嬸子更是笑開了花兒。 很快,趙斌沐浴更新之后,從屋里走了出來。 一身素白麻布衣,本來有些瘆人,但穿在他身上,就是完全不同。 先前染了幾日的古銅膚色已經(jīng)褪了很多,顯出他俊美的五官。 特別是微微挑起的丹鳳眼,更添幾分邪魅,惹得婦人們都要多看幾眼。 村人也好似第一次發(fā)現(xiàn),原來趙斌居然長的這般好。 隊伍沒一會兒就出發(fā)了,抬著各色紙扎,還有供品供果,香燭之類。 一大串爆竹被點燃,霹靂啪啦聲中,宣告了祭祀開始。 趙九夫妻就埋在南山半山腰,倒也不算遠,不過兩刻鐘就走到了。 即便昨日已經(jīng)清掃干凈,今日趙斌依舊再次清掃一遍。 供果和供品都擺放整齊,一個大香爐被碰到供桌兒前。 村里一個常主持白事兒的老人家高聲喊著,“跪!” 趙斌跪倒在地,其余村人,同趙斌平輩論交的,也都跟著跪在了后邊。 倒是白老大這些叔伯輩兒的,只需要垂手站著就好。 趙斌手里握了三只香,點燃后,跪拜磕頭,插進香爐。 又有人送上酒壺酒杯,三杯烈酒被傾倒在墳前,敬九泉之下的父母。 末了他退讓到一邊跪著,村人們輪流上前上香磕頭。 趙斌一一回禮,磕頭。 待得跪拜完,各色紙扎被抬了上來。 金元寶、紙錢兒,紙人紙樓,全都被點燃,花成了灰燼。 最后,趙斌上前再次磕頭,抱起了墳前供奉的父母牌位。 眾人一起返身回家,沒有人回頭,這是規(guī)矩。 趙家和白家院子,這會兒已經(jīng)是飯香彌漫了。 榮嬸子和王嬸子幾個忙的是團團轉(zhuǎn),燉菜,炒菜,熬湯,還有專門管燒火的。 村里的淘氣小子們淌著口水,圍在門口不肯走。 榮嬸子生怕一會兒隊伍回來,沖撞到了什么不干凈的,就高聲攆著淘氣小子們。 可惜淘氣小子們卻不知道好歹,就算被兔子一樣攆的到處跑,也不肯離開。 到底還是劉玉芳取了一盤炸丸子,給淘氣小子們分了,他們才舔著油乎乎的嘴巴跑遠了。 榮嬸子幾個又是心疼又是好笑,就道。 “這些小子,真是能把人氣死,不夠丟臉的。” “小孩子嘛,哪家兒都這樣,誰能笑話誰啊。 再說了,幾個素丸子罷了,都是蘿卜豆腐面粉,團一團炸了,不是什么好東西?!?/br> 劉玉芳笑著招呼眾人也嘗一個,婦人們都是驚奇說好吃。 “這味道真好,我還以為放了rou呢,居然是蘿卜豆腐做的?!?/br> “就是啊,咱們也應(yīng)該學(xué)學(xué),過年時候添個菜,又好看又好吃?!?/br> 劉玉芳就道,“都是芊芊琢磨的,我是不會,改日得閑了,你們問問她?!?/br> 婦人們還要說什么,隊伍已經(jīng)眼見下山了,于是趕緊繼續(xù)忙碌了。 沒一會兒,隊伍就到了門口。 進了趙家院子,趙斌把牌位放到供桌兒后,重新跪倒磕頭,上香,就算是把二老引到家里了。 婦人們趕緊在院子里安了桌子,擺了碗筷,又麻利的端上酒菜。 三燉菜,三炒菜,三涼菜,外加一個湯,都是用實惠的大陶碗裝了。 男人們忙了一上午也是餓了,卻沒有人動筷子。 榮里正同村里幾個老爺子坐了主位,這會兒當(dāng)先端了酒杯,敬過趙家夫婦的牌位。 榮里正這才說道,“趙斌在外行走多年,如今回來村里落腳,這是好事兒。 先前建院子,這次祭祀,大伙兒都來幫忙正應(yīng)該。 十里八鄉(xiāng)的鄰居都看著呢,咱們?nèi)砗哟宓泥l(xiāng)親都是重情重義之人。 趙斌準備了好酒好菜,大伙兒都別客氣,放開了吃,也是領(lǐng)了趙斌的謝。 另外,趙斌已經(jīng)在縣衙報備過了,以后分宗另立門戶了。 方才的墳塋地就是趙斌這一支的祖墳了,大伙兒平日也注意一些,別沖撞了?!?/br> 有人好新奇,嘴巴也快,當(dāng)時就高聲問道。 “南山不是公家的嗎,做了趙家祖墳,衙門能讓嗎?” 趙斌也沒惱怒,淡淡應(yīng)道。 “南山上,面向村里這半坡山地,我已經(jīng)買下了,衙門那邊上了檔子?!?/br> 眾人都是聽得瞪眼,雖然山地不比良田價格高,但一畝也要一兩銀子。 南山不算大,半坡也有百十畝,這趙斌說買就買了,真是…有錢。 他這些年在外邊到底是做什么營生,當(dāng)真是守邊關(guān)的兵卒,怎么可能得這么多銀子。 不會是打家劫舍發(fā)了死人財吧? 但心里這么想,可沒人真的就敢問出口。 以后南山是趙家的了,大伙兒平日撿個柴火,挖個野菜,都要到南山的。 即便趙斌不會攔阻,但總是在人家地盤上,客氣幾分還是必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