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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現(xiàn)在制作剁椒魚頭,這種辣度卻正好派上用場。 江霏在鍋里加了一大勺青色,一大勺紅色,混合后顯得更加美觀。油鍋一響,豆豉和蒜蓉紛紛入場,輔料就在辣椒堆里翩翩起舞了。 “這爆炒的聲音可真帶勁!還有兩下子。” 白興城在外面等,忍不住豎起耳朵聽起了動靜。 這期間,其他人的菜基本都上來了,一個個吃的紅光滿面,都在說過癮、美味。 白興城的期待度隨著時間上漲,心臟里好像被貓撓著。 江霏的手藝就真有這么好吃? 他剛才點的菜,是不是還有點太少了? 剁椒魚頭做著不難,可是能對他胃口的可不算多。這新鮮的魚頭要是做差了,那可是件浪費材料的事啊! 蒸熟魚頭只需要十幾分鐘,可白興城覺得,自己就好像等了兩三個小時那么漫長。 “讓您久等了!我同時做三鍋菜,所以有點忙亂?!?/br> 鋪滿剁椒的艷麗魚頭上桌,江霏端著鍋姍姍來遲。 她一邊道歉,一邊把熱油當面潑在了魚頭之上。 頓時,魚頭蒸汽滾滾間,“滋啦滋啦”的爆炸聲也響了起來,宛如一道悅耳的交響回蕩在飯桌之上。 這獨特的聲音,頓時就讓白興城通體舒適。 來意思了! 熱油潑出辣香,就是這個味兒! 他一邊說著“沒事”,一邊忙不迭地卷起襯衫開始吃了。 連厚厚的剁椒都不愿撥開,白興城第一筷子,就直接對著魚鰭下方的軟rou一夾。 瞬間,魚鰭和一大塊白白的魚rou都被扯了下來,柔滑彈嫩,白玉般可愛誘人。下一秒,它就被按進了辣油一沾,一滴不剩地被吃進了嘴里。 辣,純粹的辣味就像火焰,在神經(jīng)之上連環(huán)地爆炸! 白興城瞇起了眼睛,哧溜一下吐出了魚骨。 只要一口,他的臉色變成了一片緋紅,雙眼更是冒出了火。 “哇啊——這個味道正宗,就像我小時候在老家吃的一樣!” 這魚頭新鮮水嫩,猶如一塊豆腐般細膩。上面的剁椒醬更是一絕,堪稱是他吃過最給力的! 一時間,強勁的滋味沖擊著思維,他都忘了剁椒魚頭應(yīng)該是什么樣。 一切原本的固有印象,都被這道菜給燃燒殆盡了,根本沒有東西可以與之比較。 白興城甚至覺得,最好的剁椒魚頭就該是江霏做的這個感覺! 司機也嘗了一口,被辣的吐舌頭。但沒過幾秒鐘,魚rou鮮美的感覺又綿綿不絕地回來了,讓人痛并快樂著。 “好吃是好吃,就是太辣了!” 他一邊抱怨,一邊又根本停不下來。 “老板,這還得來碗飯陪一陪,否則嘴就不能要了!” “米飯?” 白興城抽出手帕抹了把臉,呵呵一笑。 “這道菜外行人才會配米飯吃。最好的吃法,應(yīng)該是拿粉絲拌剩下的辣油!” 剛才的熱油潑辣椒,加上蒸魚頭流下來的湯底,已經(jīng)濃縮了這道菜的多種風味。而和魚頭一起蒸熟的細粉絲,就是這道菜絕妙的副產(chǎn)品! 紅紅的剁椒辣湯,叫人望而生畏,可白興城吃的很爽,很過癮。 這道主菜吃了個精光,人的胃口也打開了。原本不怎么餓的胃腸道,現(xiàn)在也自動激活,渴望著更多的食物攝入。 等到所有菜都被掃空,白興城整個人都快要升天了。 最后他甚至站立不穩(wěn),和喝多了酒一樣,是被幾個老師扶著走出店門的。 從沒見白書記吃成這樣過! 所有人回頭看向江霏,都是又驚又喜又害怕的表情。這頓飯下來,他們甚至產(chǎn)生了一種腳底下生根,舍不得走出去的錯覺。 “糟糕,我之前說不搬實驗室,可現(xiàn)在又想來新校區(qū)工作了!” “我也想!組織什么時候開始選人,我等不及了!” “齊縣這條件太好了吧,對比省城的食堂,那簡直就是大鍋飯豬食!這日子以后還能過嗎?” 這一批教授學者回到了省城,還是對江霏的小店念念不忘。 可除了一部分閑人,大多數(shù)人并沒有時間常來齊縣,專程為了吃飯。 這樣一來,學校食堂的大廚就頭痛了。 他的投訴率激烈上漲,比過年時的菜價還兇猛了好些。 “我是怎么想都不明白,這些教授出去一趟,到底是受什么刺激了?” 更奇怪的是省城的各路報紙雜志。 蔓延出來的美食怨念,導(dǎo)致他們這些不相干的行當也遭了秧。 有的報紙,迎面收到了一大堆相同主題的投稿,有的教授,則直接鴿了自己編纂的刊物,轉(zhuǎn)而去寫論文研究美食了。 …… 《丁香》雜志社里,主編呂可頌正在大發(fā)脾氣,對著辦公室的一大堆文件挑挑揀揀。 “《齊縣飲食變遷考》《魚頭頌》《小店藏百味》……” 她憤怒地一拍桌面,把咖啡都震動地飛濺出來了。 “這最近的投稿是怎么回事??!全都是關(guān)于吃喝的!連謝老師這么一個高雅洋氣的人都在說辣子雞如何如何。老天吶,這日子沒法過了!” 呂可頌的雜志社位于省城最時尚的新華大街,這里到處都是高樓,雙向八車道的馬路橫穿而過,時常半夜川流不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