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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開始泛濫著緊張和期待,此消彼長地各執(zhí)一方,誰也不愿意服輸。 他…… 還在屋子里面嗎? 或許…… 已經走了? 房門打開,屋里黑漆漆的,懸著的一顆心落下,結果砸了個坑。 黑暗里傳來一個清冷的聲音: “回來了?” 坑里的那顆心還沒穩(wěn)住陣腳,又撲通撲通狂跳起來,沖上了云霄。 立馬掀開客廳的電燈,趙東嶼還是老樣子,舒服地窩在沙發(fā)里,老爺似的斜睨著眼看她,搞得和興師問罪一樣。 何羽茜很不爽地心想,我出去玩也不行? 難不成還得事事經過你同意? 這也太荒唐了吧! 于是鼻子一哼氣,決心不理他。 在何羽茜面前,某人似乎永遠帥不過三秒,就會被“照妖鏡”現出原形。 見女朋友不理自己,趙東嶼感到委屈,巴巴地盯著她脫鞋,放包,脫外套,走進浴室。 不過一會兒,浴室里就響起了淋浴水滴嘀嗒的聲音…… 趙某人的腦海里不過得想起了一些少年不宜的畫面,隨著淋蓬頭的水花四處飛濺,空氣里飄浮著粉紅色的泡泡,咕嘟咕嘟。 待何羽茜裹著干發(fā)帽從浴室里出來,趙東嶼又立馬正經危坐,喉嚨里不舒服似的咳了兩嗓子。 何羽茜依然不理他,到廚房倒了半杯溫水飲下,又鉆進臥室吹干頭發(fā)。 趙東嶼從沙發(fā)上爬起來,搖著尾巴跑到臥室門口,倚著門框站著,一手插兜,一手修長的手指在房門上有節(jié)奏地敲著。 盯梢呢? 何羽茜腹誹道,頭發(fā)已經吹的半干,她用手指理了理發(fā)梢,又給發(fā)尾上了些精油。 雖然心里還有氣,但到底還是軟了下來,心底的溝溝壑壑里,似乎橫橫斜斜、歪歪扭扭地寫著三個字——“原諒他”“咳…… 吃飯沒?” 趙東嶼摸了摸鼻梁,試圖率先打破這令人尷尬的沉默。 何羽茜繼續(xù)捯飭著梳妝臺上的瓶瓶罐罐,爽膚水后是乳液,再是精華,用手掌揉搓乳化再拍打到臉上,夜間簡單的護膚步驟完成。 “嗯?!?/br> 她依然是用鼻息做著回應,但語氣聽上去不再是冷冰冰的了。 趙東嶼腦瓜子轉得快,突然靈光乍現,想到借用友人的八卦來疏導氣氛——老譚,對不住! @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聽說老譚和張瀟曉約了晚上去看話???” 護手霜當然也不能少,何羽茜盯著舒展開的十根手指,這雙每天在鍵盤上奮力敲打的“工具手”可太需要自己好好的呵護了。 “你消息倒還挺靈通?!?/br> 趙東嶼并不是個八卦的人,所以當他主動提起八卦話題,自然是想借機和她緩和關系,心里又熨帖了不少。 趙東嶼當然聽出了她話語里的柔軟,心下愉悅起來,順勢問: “張瀟曉對老譚什么態(tài)度???” “刺探軍情?” 何羽茜挑起眉毛,故意抑住想要發(fā)笑的面部肌rou。 此時的趙東嶼已經挪步到了梳妝臺前,順手拿來她剛擦過的護手霜聞了聞,是清香淡雅的加州甜橙味,于是往自己手上也抹了點。 “那是,畢竟兄弟終身大事,得上點兒心?!?/br> 嗯,從前可不見如此上心的,老譚工具人實錘。 “那老譚什么態(tài)度?” 何羽茜終于從一堆護膚品中抬起了頭,開始一起八卦起來。 “他你還不了解嗎? 明明心里喜歡得要命,還要裝成一副高冷的樣子,老傲嬌了。” 何羽茜“噗”的一聲笑出來,附議道: “口嫌體直本直?!?/br> 夜晚的時光總是稍縱即逝,談話漸進尾聲,月光浮動著斑駁燈影,稍稍黯淡下去。 淡粉色的蠶絲睡衣從肩頭滑落,交談聲逐漸變弱直至被糾纏不清的嗓音替代。 是夜溫柔,一室貪歡。 兇猛的野獸在夜間亮起了眸,激烈的角逐只為抵達頂峰的極致享受。 待美食享盡,兩只野獸終于收起小爪,選擇像貓一樣蜷在彼此懷中,心滿意足地陷入甜蜜的夢鄉(xiāng)。——然而,和好未必如初,把酒未必言歡,破鏡再圓也始終留有難看的裂痕。 趙東嶼和何羽茜彼此都明白,橫亙在他們面前的核心問題,根本沒有得到解決。 隔日,趙東嶼在支離破碎的夢境中醒來,抬手看表已是日上三竿。 枕邊人早已起床,此刻正在試衣鏡前端看著妝容和衣飾。 鏡面投射的自己,白色休閑西裝外套搭配白色西褲,馬尾辮高高束起,眼妝是精致的大地色啞光,眼梢用眼線筆輕輕向上一挑,氣場全開。 何羽茜拿起眉筆補色,面對工作場合她始終要求自己能夠讓人一眼看上去就專業(yè)值得信賴。 因為劇本中女主角的人物設定,導演提出想要大改,今天她需要去片場進行溝通。 “今天要去片場?” 趙東嶼揉了揉太陽xue,瞇著眼睛問。 “嗯。” 何羽茜試圖在衣架上挑選一只適合今天穿搭的包包,隨口應著。 趙東嶼回了回神,也在衣架上翻找起來,“之前留在這里的那件黑色襯衫掛哪兒了?” “喏~”何羽茜從一整排衣服中間精準地找到了那件并遞給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