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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現在怎么樣?” 他輕聲問, 語氣像是在哄一個小孩子。 “還行?!?/br> 她張口說話, 嗓音沙啞, 張瀟曉給她遞過來一個帶吸管的水杯。 溫潤的白開水緩緩滋潤著干澀的喉嚨,她感覺自己像是一朵快枯萎的花, 久旱逢甘霖。 “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譚耀忍不住發(fā)問。 “我……” 何羽茜剛想開口,卻被趙東嶼截斷: “你要不要再歇歇,這會兒不急著說?!?/br> “我沒事?!?/br> 何羽茜平靜地說: “我被綁架了,兇手叫汪荃茹,桃園路28號餐館的老板?!薄浇泳?,第一時間前往汪荃茹的住處和工作地,卻意外的發(fā)現查無此人。 汪荃茹,仿佛空氣一般消失得無影無蹤。 對于綁架事件的前因后果,大家均是一籌莫展。 一周后,偵探社發(fā)來一條線索: 當年趙父車禍肇事者王力近來頻繁前往青浦區(qū)某廢棄工廠,行蹤極其隱秘。 事出反常必有妖,趙東嶼決定再會會這個王力。 周六上午八點,仁濟醫(yī)院婦產科,一名大著肚子的年輕女子在丈夫的陪同下做產檢,醫(yī)生告訴她寶寶胎位不正,需要經常走動促進胎位回正。 孕婦充滿母愛地撫摸著肚子,笑著和丈夫說: “你快摸摸,寶寶好像在翻跟頭?!?/br> 王力將腦袋湊近老婆的肚皮,認真地感受著胎動,臉上寫滿了幸福二字。 “王老板!” 突然一個陌生男子上前招呼。 “你是誰?” 王力眼神警覺,下意識地伸手將老婆護在身后。 陌生男子壓低帽檐,沉聲說: “趙老板有請?!?/br> “趙…… 趙東嶼?” 王力不假思索地問。 “噓?!?/br> 王力慌張地四下張望: “他在哪兒?” “斜街巷48號,他在那里等你?!薄獙⑵拮影踩o送回家,王力開車匆忙趕往約定地點。 妻子懷孕了,他就要當父親了,不能在這樣重要的時刻出現差錯。 趙東嶼已等候多時,看到王力出現并未表現出不耐煩的神情,倒是流露出好整以暇的表情,像是盯著一只遲早到手的獵物。 王力不覺后背發(fā)涼,他清楚地意識到,眼前的這個男人很危險。 “王老板,恭候多時,請坐?!?/br> 趙東嶼禮貌地招呼。 王力忐忑落座,遲疑后發(fā)問: “請問趙總找我有何貴干?” “哦沒什么,今天碰巧在醫(yī)院看到你陪妻子產檢,想說好久沒聯系了,邀你喝杯茶?!?/br> 趙東嶼表情輕松,起身給王力的杯盞添茶。 碰巧? 王力當然沒有那么蠢,懷孕的妻子被盯梢,對方顯然在向他傳達威脅的信號。 “我的妻子是無辜的,別找她麻煩,凡事沖我來!” “哦?” 趙東嶼輕挑眉毛: “我是不是可以理解成,你確實對我有愧?” 王力不敢直視他的眼睛,低頭攥緊拳頭。 這是一場無聲的膠著,此時無聲勝有聲。 “說吧,要怎么才能放過我?” 趙東嶼悠閑地啜一口茶,明前新茶,口感香而味醇。 “十年前——”“十年前的事,我已經說了是一場意外。” “哦?” 茶盞落下,濺起的水花將桌面洇出一圈波瀾。 “你的腳踝有一處紋身,我找人打聽了,于是有了意外發(fā)現。” “你——”王力吃驚得瞪大雙眼。 十三年前身負巨債的他選擇加入殺手組織TK,剛入行就被要求紋上代表神秘與邪惡的蛇形紋身,因為組織行事低調,兄弟們失手率極低,所以多年來并沒有被警方盯上。 可又怎么會被他發(fā)現? “王老板,我認為你此行赴約應該有一些覺悟,我手上的證據足以再次將你送進牢里,想想你即將出世的孩子吧?!?/br> 趙東嶼擲地有聲地說,演技之精湛令人不疑有詐。 “所以我有理由懷疑,當年我父親的死是一起買兇殺人案?!?/br> 王力的腦袋亂成一團。 他感受到趙東嶼灼熱的眼神,但仍然硬著頭皮說: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么?!?/br> @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王老板,你馬上就要當父親了,小孩子是無辜的,我只想知道當年雇傭你的人是誰?!?/br> 王力心里一動: “你說得輕巧,如果我全盤交待給你,我還是得重新坐牢?!?/br> 趙東嶼從兜里掏出一張支票: “這里是兩百萬,我已經幫你聯系了美國的產科醫(yī)院,換個身份,你可以一切從頭來過?!?/br> 王力猶豫地接過支票,陷入短暫沉思。 就在上個月月末,股市大幅動蕩,他再次出現債務危機。 所以他撥通方易達秘書的電話,約他9號晚十點在青浦紅磚廠見面,準備再訛一筆錢。 照理說,殺手組織是不可以透露雇主私人信息的,但五年前當他被捕入獄的時候,竟意外地收到了一封陌生來信,信上用印刷體寫著: “出獄后請聯系——”然后附上一串電話號碼。 出獄后,王力迫不及待地撥通了那個號碼,接聽者聲音冷冰冰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