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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久了,就算是裝的也習慣了。” “你對誰都是這樣一副…… 渾不吝的樣子”汪荃茹好奇地發(fā)問。 何羽茜愣了愣,隨后淡淡地說: “有那么一個人吧…… 總有一個人,會讓你丟盔棄甲?!?/br> 汪荃茹的眼神開始變得溫柔,他柔聲細語地說: “真糟糕,我開始對你感興趣了?!?/br> 他的聲音仿佛是某種蠱惑,何羽茜覺得大腦飛速旋轉,眩暈像一記重拳朝她的頭顱砸來,然后眼前一黑,人便像是被松了線的布偶娃娃,無力地癱倒在了桌上?!T耀憑著律師的巧舌如簧,終于從某只氣鼓鼓的“河豚”口中打探到何羽茜相親的消息。 根據譚耀提供的消息,趙東嶼很快就查到了何羽茜相親對象的全部資料。 汪荃茹,男,32歲,滬市電力系統(tǒng)職員,在滬市三環(huán)有套房,按揭還貸中。 目前在單位主要從事技術咨詢類工作。 偵探社的人去電力公司打探過,據說這個汪荃茹脾氣古怪,不太合群,雖然同事多年,但大家對他并不熟悉。 趙東嶼盯著手機上汪荃茹的證件照,五官堪稱完美,面部表情冷峻,眼神里透露出一股讓人十分不適的陰鷙。 本能地升騰出一股不安的情緒來。 相親當天上午,趙東嶼給何羽茜打過一通電話,她當時應該還在睡,連來電顯示都不看一眼就張口叫他“媽”等到晚上再聯(lián)系的時候,卻怎么也聯(lián)系不上了。 趙東嶼心煩意亂地找到何羽茜家,在門口等了一個晚上也不見人回來。 看來和相親對象聊得不錯??? 一開始,趙東嶼還頗為不爽地想。 但時間越往后走,心里的不安越往上涌。 饒是相談甚歡,也不至于深夜十一點鐘都不回家吧? “瀟曉,我是趙東嶼,何羽茜今天有和你聯(lián)系嗎?” 趙東嶼撥通張瀟曉的電話。 “沒有啊,她今天去相親了。” “我知道,她到現(xiàn)在還沒有回來,電話也打不通。” 趙東嶼的語氣急起來。 “??? 我來聯(lián)系看看?!?/br> 張瀟曉也有些慌,電話、短信、微信一個個發(fā)送過去,均是杳無音信。 @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午夜十二點,譚耀載著張瀟曉來到何羽茜的住處,和趙東嶼碰頭。 三個人目光交匯,眼底均寫滿了焦慮和不安。 據隔壁鄰居說,最后一次見到何羽茜是下午四點,她穿著一身白色長裙出了門。 至此,失聯(lián)八小時,而未滿二十四小時警方根本不可能立案調查。 漫長的等待,寂靜的空白,漆黑的天幕滴落小雨,淅瀝淅瀝。 “要不我們等明天去電力公司蹲那個姓汪的?” 譚耀反復踱步,這樣的等待一分一秒都是煎熬。 趙東嶼的手機屏幕成為黑夜里唯一的光源。 他從一堆信息中抬起眸子,煩躁地搖了搖頭。 他已經派人前往汪荃茹的住所查看過,沒有發(fā)現(xiàn)人影蹤跡。 他也打探到了汪荃茹的手機號碼,已呈關機狀態(tài)。 就目前的情況來看,何羽茜和汪荃茹兩人均為失聯(lián)狀態(tài),要么是他倆同時遭遇危險,要么就是汪荃茹對何羽茜做了什么。 無論是哪種情況,都是趙東嶼無法承受的。 他必須盡快找到她!——昏暗的燈光中,何羽茜迷蒙醒來。 頭還是暈乎乎的,她揉了揉太陽xue,努力讓自己的視線聚焦,認真地環(huán)顧四周。 她躺在一張簡易的彈簧床上,床墊很薄,背脊硌得生疼。 這是一間很小很簡陋的屋子,沒有窗戶,除了一張床、一張床頭柜,再沒有別的家具。 何羽茜赤腳下床,發(fā)現(xiàn)房門從外頭鎖住。 側耳傾聽,外面由遠及近傳來一陣不規(guī)律的腳步聲,嘈雜的環(huán)境里還隱約有“呼哧呼哧”的聲響,像是大型排風扇發(fā)出來的。 鑰匙插進門鎖,房門“咔嚓”打開。 何羽茜向后退了幾步,雙手握拳藏在身后。 不出意料,進來的是汪荃茹。 “喝點水吧?!?/br> 汪荃茹將一個裝有茶水和茶點的托盤放在床頭柜上,聲音聽上去竟然有一點溫柔。 這人莫不是精神有毛病吧? 何羽茜警惕地盯著他,又向墻根靠了靠。 “這是什么地方? 你要干什么?” 何羽茜問。 汪荃茹彎腰坐在了床沿,一只扭曲的殘腿靠在邊上,這讓他看上去像一只可笑的蛤蟆。 他伸手拍拍身邊的空位,示意何羽茜坐下。 但何羽茜像一尊僵硬的雕塑,直挺挺地立在墻角,眼神里流露出的緊張一覽無余。 汪荃茹笑了: “何小姐不必如此緊張,我不會傷害你?!?/br> “這里到底是哪里? 你又是誰?” 何羽茜反復而堅持地問道。 “這里啊……” 汪荃茹英俊的臉龐被燈光照得晦澀不明,嘴角卻流露出一個輕快到詭異的微笑,“這里是地獄的入口,我就是地獄的使者”這是什么中二發(fā)言? 何羽茜強忍著朝他翻白眼的沖動,但手心仍然沁出一片細密的汗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