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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梁正暉,比起侄子,他更先是仇人的兒子。 二人之間的沉默漫了許久,建平帝方看向侍衛(wèi)中為首的周揚,“可有人證、物證?” “物證在此,”周揚捧起短刃。 其實所有在場的侍衛(wèi)都可作為人證,但梁彥昭還是安排了幾個老臣,“恰好”來了此地更衣,并“剛好”見到了盛郡王刺殺太子殿下的全過程。 是以,人證一站出來,建平帝便知此事再無轉(zhuǎn)圜余地。 周揚手上捧的那柄短刃,名喚“鹡”,是先兄盛郡王的遺物,自己手上還有一把一樣的匕首,名喚“鸰”。 脊令在原,兄弟急難,每有良朋,況也永嘆。(1) 鹡鸰雙刃是由南潞最頂尖的匠人打造,舉世聞名,建平帝識得,皇后識得,在場的老臣自也識得。 可如今,鹡要殺鸰,鸰也要殺了鹡。 想到自己與兄長多年情誼,他心里一陣抽痛。 “關押盛郡王至天牢,”建平帝未再一一審問,“送各位大臣回府吧。” 皇后終于松了口氣,她知道,幾十年的積怨,今日終于了結在兒子手上了。 “瑄哥哥,”皇后伸手牽住建平帝,只輕輕喚了一聲。 “走吧,”建平帝反握住,輕輕嘆了口氣,“去看看昭兒?!?/br> —— 回府的路上,寧歆歆已經(jīng)采取了當下所有能采取的止血措施。 出宮時,梁彥昭的眼本都已經(jīng)合上了。 寧歆歆就抱著他,哭著喊著叫他,“梁彥昭,梁遇明,夫君,仙郎,昭哥哥……” 見梁彥昭堪堪掀了掀眼皮,她便瘋了一樣,將平日里帳中才喚的“昭郎”,聲聲喚個不休。 眼淚水也砸了梁彥昭滿臉。 “莫哭……” 梁彥昭又奮力睜了睜眼,吃力吐字。 其實他這次傷勢并無眾人所見那般重。 梁正暉出手之時,他側了下身,刀刃斜插入腹,并未傷及臟腑。 止血也算及時,比起一般非貫穿刀傷來說,出血不算太多。 適才眩暈只是因他本就體虛,又逢天寒,進車里暖了些,又加之寧歆歆不停喚他,便也就醒了。 “遇明,遇明你醒了,”寧歆歆又哭又笑,“好,我不哭,我馬上就不哭了。” 她胡亂摸了把眼淚,“你不要睡好不好?我什么都答應你,我也不要兒子了,就聽你的,生女兒……” 話沒說完,兩顆大大的淚珠便又砸在了梁彥昭臉上。 她從來不知道自己這樣能哭,明明眼眶已經(jīng)生生發(fā)疼,淚水卻根本停不下來。 眼眸深處如同藏了個活泉眼,一點一點,把內(nèi)心的恐懼、心疼,都送了出來。 梁彥昭抬不起手給她拭淚,只費力說著—— “莫哭。” “莫哭?!?/br> —— 再回益安居,醫(yī)正都已在臥房待命。 寧歆歆立在床邊,看著硯青帶著幾個小廝拿剪刀剪開梁彥昭的衣裳,露出猙獰的傷口。 聽著劉醫(yī)正喊:“取大薊粉來。” 又看杜醫(yī)正切脈,說:“有形之血不能速生,無形之氣所當急固。”(2) 還聽見辛醫(yī)正說,“當用獨參湯。” 已經(jīng)哭到腦袋發(fā)懵的寧歆歆,聽到這句馬上舉手,“我去,我去煎獨參湯。” 正欲離開,便被人拉住。 因為殿下在喚,“歆歆?!?/br> 寧歆歆馬上坐到梁彥昭身側,“我不去了,我就在這里的?!?/br> 內(nèi)室已多燃了許多炭盆,包扎好傷口以后,梁彥昭由人服侍著換了衣裳,眼下已被蓋上了兩層棉被。 醫(yī)正們也撤到了外間煎藥。 寧歆歆除鞋上床,跪在梁彥昭身側,伸手進被窩,一下一下搓著他的手心,輕輕問他:“還疼嗎?” 梁彥昭緩緩搖頭,“不疼了。” “騙人,”寧歆歆又開始哭,“你騙人?!?/br> “還疼的?!?/br> 寧歆歆一愣,哭得更大聲,“怎么辦?。磕强稍趺崔k?。俊?/br> “歆歆,”梁彥昭一個字一個字地說,“抱抱我吧。” —— 獨參湯到時,寧歆歆還臥在床沿上環(huán)著梁彥昭。 劉醫(yī)正送進來參湯后,問:“太子妃,可需臣等值夜?” 受傷之人易起高熱,馬虎不得。 寧歆歆起身接了參湯,“有勞各位在外間值守,內(nèi)間由本宮守著便可?!?/br> “那太子妃注意給殿下做好保暖工作,”劉醫(yī)正頓了頓,“還有......莫壓到傷口?!?/br> “本宮省得。” 待劉醫(yī)正出了內(nèi)間,寧歆歆才搬了個小杌坐在床沿,舀起勺參湯慢慢吹著,少頃又道:“劉醫(yī)正取笑我?!?/br> 定是剛剛看見她抱著梁彥昭,才會叮囑說“莫壓到傷口”。 梁彥昭滿目含愁看著寧歆歆,“歆歆......” 熬夜守著病人太累了,若真需要守夜,讓硯青帶著幾個得力小廝輪流就是,他不想寧歆歆守著。 “噓,”寧歆歆尋了個干凈帕子墊在梁彥昭頸下,給他喂了半勺參湯,“我知道你不想讓我值守,可是旁的人,我也信不過。” 說罷拎著自己的巾帕擦了擦流出來的參湯。 怎么辦呢,便是梁彥昭已經(jīng)很努力地在配合她吞咽了,可伺候人這種事她終究是做不習慣,只半勺參湯還又流了不少出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