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和不應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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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九) 過了會兒薛有成出來帶她去里頭認人,期間介紹教育廳廳長時緊了緊她的手,溫喜多看廳長兩眼。她不解薛有成的用意,畢竟她已經(jīng)不做教師了,以后走上這條路的概率很小。 溫喜不知道私底下溫母跟薛有成商討過她的未來,總歸還是要在社會上立足跟腳,不能做一輩子依附品。溫母因病被迫退位,名利場上瞬息萬變,在教育圈的話語權瞬間被削弱,而溫父沒有行政級別,能靠的,只有現(xiàn)在游走在權力邊緣的薛有成了。溫母說這些話時半歪在輪椅上,她挺了半生的腰桿,因為病痛已經(jīng)直不起來,推著她的薛有成,可以清晰地看到她因化療而掉光頭發(fā)的頭皮,觸目驚心的慘狀。 一個母親的尊嚴,她一生的清骨,因她女兒,在他面前如同化療般摧殘瓦解。 他不可能不動容,更沒辦法拒絕。 敬酒時溫喜下意識瞄一眼薛有成,薛有成示意她喝,等她真要喝時,又擋下來替她喝了。 廳長眼里精光一閃,笑道:“還是小薛會體恤人?!泵靼蒂H。 畢竟前頭過來搭線的、求事的,哪個不是連人帶伴地整整喝了兩圈,怎么,薛有成算哪個人物?他老婆,又算什么東西? 這話一出,一桌子的人雖舉箸相談甚歡,但余光多多少少掃向他們這處。 溫喜有些穩(wěn)不住,這些浸yin官場多年的氣度,不是她一個普通人可以承受的。她知道剛才她的姿態(tài)很傲慢,可她不是故意的,裙子暴露,她要是彎腰,像呈奶給廳長看,她做不到。而且她多少有些這樣的自戀心理——以為這些老男人,看到她的相貌,不會太為難她——真是可憐可笑。 溫喜面色發(fā)白,不由求助薛有成。 薛有成沒睇她一眼,他臉上的笑沒下去過,視線一直炯炯在廳長身上,這會兒更沒讓場子變僵,自如地應道:“哈哈,您可別取笑我?!?/br> 說著,已經(jīng)從后頭侍應端著的托盤里拿過酒在手上,謙卑地彎腰,在廳長眼皮子底下展了展手上的酒瓶,聲音不高不低,清亮有調(diào),剛好讓全桌子的人聽到,“我倒錯了酒,自然得自罰叁杯,您看,先等我罰完叁杯,再讓小喜敬您?” 酒的確是送錯的酒,原本是國宴,不知何時換成了飛天,檔次低了不少。不管是他有意安排這后路,還是無意發(fā)現(xiàn)的,這臨危不亂、進退有度的應變能力,就讓廳長高看一看,薛有成年紀輕輕,有這份心思,以后指不定有大作為。 廳長心思玲瓏一轉,狹長的眼皮往上一抬,眸光意味深長,抬手作一個姿勢。薛有成立即彎低腰湊他的手,廳長滿意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以一種布施的口吻寬解道:“罷了罷了,看弟妹也不是個會喝的。” 話落,場面復松快起來,溫喜悄悄呼出口氣。 那個給薛有成搭橋的東道主也過來活絡場子,替薛有成說兩句好話,于是薛有成自罰叁杯后,廳長緩緩問起了溫喜的名字,全程只眼風帶過溫喜,都是薛有成一一回答,溫喜樂得清凈。 酒過叁巡,薛有成找了個間隙讓溫喜走了,溫喜來時龜速,走時超速,一路逃至別墅外,才敢大肆呼吸。 原來薛有成扮的是這樣的角色。 她沿著路燈,慢慢往前走,晚上要比白天涼,穿著薛有成的外套,溫度倒是剛剛好,別墅區(qū)的隔音真好,她才走出幾步,就聽不大清里頭的熱鬧了。 她覺得愜意,對比剛才的驚心動魄,這會兒的舒服,像是偷來的,偷的薛有成的舒服。 溫喜憶起宴會前還在詛咒薛有成舔別人的鞋面,現(xiàn)在想來,指不定真的舔過呢?那個包廂,一桌子貴人,坐上菜口的是廳長,可見他級別最低,但就連級別最低的,薛有成都要小心陪笑,更別提其他人了——雖然飯桌上,僅廳長一人為難了溫喜,但這不是說明他們?nèi)屎?,只是瞧不上薛有成罷了,不夠他們看的。薛有成甚至連位置也沒有,在邊上伺候著——他可不一定比這一桌人窮。 但這個階級就是這樣的,錢排在權后頭。 而只要薛有成還在這個階級制度里,還需要權勢帶給他利益,就永遠需要舔人鞋面,除非他坐到最高的位置,可這又是不可能的。 溫喜心里五味雜陳,她出軌那么久,頭一次覺得愧疚。 她原以為他賺錢很輕松,他那么聰明,動動腦子就可以,根本沒想到這些救她mama的錢,還需要他出賣人格和自尊。溫喜有些迷茫了,一面覺得這是他的應該,一面覺得這是她的不應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