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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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他們倒是還能開口說話,雖然礙于身體的限制說得含含糊糊,但仔細(xì)一聽還是能分辨出個大概來,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諸君,在下好像不能動了。 我也 我 聽到周遭傳來的接二連三的附和聲,眾人不禁陷入了沉默,紛紛意識到今天這事大了,說不好命都要丟了。他們本悠然自得地圍觀著重華魔尊、紅衣美人與妖皇孔玉三人之間的愛恨糾葛,豈料看著看著,自己就登了臺入了戲,成了那沒有自由的傀儡了。 莫非今天這一遭其實是重華魔尊故意設(shè)下的圈套,目的是為了一舉鏟除我等,好稱霸上界、唯他獨尊?有認(rèn)同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的人族修者憂心忡忡道,吾等危矣 他敢行此惡事,也不怕日后飛升之際被天雷劈成灰燼!有妖修怒道,后又言,若他壓制修為遲遲不飛升,倒也無懼這些 你們莫要胡說八道,若是尊上想在今天滅了你們,又怎會不告知我們這些做屬下的?有魔修反駁道,只是話一出口,想想這能定住眾人的奇怪黑霧,氣勢又弱了下來,不禁在心里懷疑莫非他們尊上真有什么統(tǒng)一上界的大計劃?只是怎么不事前與他們說一聲。 請?zhí)悄銈冎厝A宮送的,時間與地點也都是你們安排的,如今突然出了這種事,難不成你們還能脫得了干系?眾人不信,只當(dāng)這魔修到了最后關(guān)頭還不肯說實話,紛紛出言指責(zé),后又有性急的人直接給隸屬于重華宮的一眾魔修定了罪,紛紛咒罵了起來。 魔修們一時間被罵得狗血噴頭,也怒上心來,也不管不顧地出言回?fù)?。仗著身量高大、嗓門洪亮,硬生生地在氣勢上與他們勢均力敵,絲毫不落下風(fēng)。 就在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爭論和叫罵聲中,彌漫在他們周圍的黑霧卻漸漸散開了,教他們慢慢地能看清四周的景象。 也是在這時,他們才發(fā)現(xiàn)偌大的一個星羅城竟然在剛剛的那陣巨大轟隆聲中化為了烏有,成了一堆厚至他們膝蓋的微熱灰燼。 在地面上的修者們還好,起碼能腳踏實地,勉強(qiáng)得個心安。那些在酒樓等建筑里的修者們就慘了,一夕之間高樓成了灰燼,他們的身體卻被一股莫名的力量架在空中沒個著落,不免有些心慌意亂。 好像陡然回到了初來上界時,每每至高處都不免擔(dān)心自己會一不小心摔下去,然后成為一灘令人作嘔的血泥。 咦,大家都不能動了耶~ 在眾人漸漸止了聲,不是在觀察周遭環(huán)境便是試圖尋找破解之法時,佘宴白忽然出聲吸引了眾人的注意力。 此刻,黑霧終于完全散去。 露出了在一片廢墟之中,唯一完好無損的紅色高臺,以及上面的幾人。 葉修竹嘴角微勾,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似與眾人陷入了一樣的困境。故而眾人只看了他一兩眼,便把注意力投給了霧起前的三位主角。 只見那欲往南逃的妖皇被定在了半空中,身上用孔雀尾羽制作而成的羽氅在漫天祈天燈的照耀下,愈發(fā)顯得華麗耀眼。 而被眾人懷疑為幕后黑手的重華魔尊則緩緩抬起手,把手中的霜華劍橫在了紅衣美人的脖頸上。 銀灰色的鋒利劍刃壓在雪白的肌膚上,只肖再用一分力,便能將其劃破,流出鮮紅的血來。 紅衣美人眼眶里盈著的淚緩緩流出,看著煞是可憐,似是被先前還百般容忍他的男人此刻冷酷無情的模樣嚇著了。 殺、殺妻證道?有修者心念一動,忽然猜測道。 此言一出,眾修者紛紛深以為然。他們只當(dāng)敖夜當(dāng)初在問仙城入魔歸入魔,但仍修的是無情道,且打算先殺了至親至愛后殺了他們這些無辜的人,寄希望以此來證自己的道。 而這種血腥且殘忍的修行方式,以前亦有修無情道修瘋了的人嘗試過。再一想敖夜畢竟是入了魔的人,雖然此前的言行舉止看著很是正常,但說不好他其實還瘋著,便一個個真的開始慌了,直以為今天就要身死道消了。 重華魔尊,你聽老夫一句話,多行不義必自斃,你現(xiàn)在收手還來得及 我與你往日無怨、近日無仇,你不如放我一馬? 呸,無恥小兒,有本事與我等正大光明地打一場啊,耍陰招算什么本事? 眼瞅著喧鬧聲越來越大,葉修竹不耐地皺了下眉,索性控制著沒入他們體內(nèi)的黑霧封住了他們的嘴巴,讓他們再說不了話。 待周遭恢復(fù)了安靜后,葉修竹唇邊的笑意逐漸擴(kuò)大。他嘴巴微微翕動,朝著敖夜不斷且無聲地說道,殺了他。 敖夜被控制著,握著劍的手一點點用力,將鋒利的劍刃緩慢地往紅衣美人的脖頸處壓去。 就在孔玉即將皮開rou綻流出血來那一刻,佘宴白迅速從葉修竹的肩膀上滑了下來,接著飛快地爬到孔玉肩上,揚起尾巴打歪了霜華劍,在緊要關(guān)頭拯救了孔玉的小命。 為什么?佘宴白不解道,阿爹為什么要殺爹爹? 然而敖夜與孔玉被體內(nèi)的黑霧控制著,壓根回答不了他的問題。 見假蛇崽能動,葉修竹有些驚訝,然而想想眠眠是幼龍能吞噬邪魔之氣,便又不覺奇怪了。 葉修竹走上前抱起假蛇崽,笑道,眠眠很想知道? 而他這一動,圍觀的眾修者心中不免起了疑。之前,他們先入為主將敖夜當(dāng)成了惡人,可眼下看來,似乎幕后黑手另有他人? 然而他們現(xiàn)在既動不了,也說不出話,只能靜靜看著,如任人宰割的魚rou一般等候著未知的命運。 佘宴白仰起頭望著葉修竹,金燦燦的眸子里一派純潔,嗯,眠眠想知道!舅爺爺能不能告訴眠眠呢? 葉修竹一手托著假蛇崽,一手奪過霜華劍,用閃爍著寒光的劍尖在敖夜與佘宴白兩人之中來回移動,似是在抉擇先拿誰開刀為好。 原本他打算直接讓佘宴白與敖夜這對有情人自相殘殺,喜事變喪事,然后他再奪舍小蛇崽,利用陣法逃出此間天地。 可現(xiàn)在,他心里有了更好的想法,一個能同時令他們倆痛苦的法子。畢竟佘宴白現(xiàn)下記憶有缺,便是令他殺了敖夜亦或者被殺,恐怕都不會有多痛苦。 因為啊,我可不是你的舅爺爺。葉修竹冷笑道,眠眠你說,我該先殺你爹爹呢,還是阿爹? 不要,誰都不殺!佘宴白道。 他心中不免冷笑,這狗東西當(dāng)真是惡毒,明明已經(jīng)打算奪了眠眠的身體,竟還要先折磨一番,讓眠眠一個小蛇崽在兩個父親的生死中做出選擇! 這可不行。葉修竹垂眸一笑,眠眠要是不做出決定的話,我會把他們都?xì)⒘说呐丁?/br> 佘宴白假裝陷入了巨大的糾結(jié)中,左看右看,須臾之后,哭著道,我要爹爹活著,嗚 好,那就聽眠眠的。葉修竹笑道,卻把手中的劍塞進(jìn)了孔玉手中,然后命令道,殺了他。 許是為了增添趣味,他還稍稍解開了對敖夜等三人的控制。 你不是葉修竹,你究竟是誰?敖夜壓根沒管那柄緩緩向他胸口刺來的劍,而是直接質(zhì)問起葉修竹。 我?我自然是你的仇人。葉修竹開懷大笑,兩千年前我能弄死你,現(xiàn)在一樣能置你于死地!什么神龍,哈哈哈,還不是被我一個弱小的修者玩弄于股掌之間? 神龍?敖夜重復(fù)道,你是說我是神龍? 葉修竹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徑自說道,本來我看上的是你的身體,不過現(xiàn)在嘛,我有了更好的選擇。 說著,他舉起手中的假蛇崽,笑道,一條幼龍!只要吞噬了他稚嫩的神魂,再剖開宴白的肚子取出龍珠吞下這該死的天道就再也困不住我了,哈哈哈 卑鄙小人!孔玉沒忍住,罵了他一句,你個老不死的,接連奪舍了林逐風(fēng)與葉修竹兩人的身體還不夠,現(xiàn)在還好意思奪舍眠眠一個小蛇崽的身體! 呸!被定在半空中的小田也跟著啐了他一聲。 因著太過得意,葉修竹一時沒發(fā)現(xiàn)孔玉話中的破綻,而是對敖夜笑道,神龍,不,你現(xiàn)在既沒有神龍的記憶也沒有神龍的力量,只是一具rou.體.凡胎罷了。哈哈,不知道你有沒有想過,這條蛇妖當(dāng)初為何會喜歡上你? 為何?敖夜的目光落到葉修竹手里的小蛇身上,神色淡淡。 霜華劍的劍尖已然劃破了他胸口的衣裳,正緩慢地往他的皮rou里刺去。 孔玉目露驚恐,額上開始冒出冷汗。 他竭力想把手往回縮,可身體卻壓根不聽使喚。 糟糕,敖夜要是死了,他也要完了! 葉修竹臉上露出一抹惡毒的笑容,刻意說一些挑撥的話,想讓敖夜死不瞑目,你乃神龍轉(zhuǎn)世,長相身量都與神龍一致,你說他失憶前為什么會喜歡上你?他哪是喜歡你,他明明是在拿你當(dāng)替身啊! 我不信。 敖夜凝視著佘宴白,淡淡道。 佘宴白卻低下了頭,不斷地在心里咒罵這個狗東西不僅害人不淺,還滿嘴胡言! 葉修竹又是一陣大笑,哈哈哈你不信?可是這條蛇兩千年前就喜歡神龍啊,為了神龍他連死都不怕,那么多非人的折磨他都能挺過來。這不是喜歡還能是什么?我想,如果不是你轉(zhuǎn)世后的長相沒有改變,這條蛇恐怕連看你一眼都不會! 宴白,是這樣嗎?敖夜眸子一深。 孔玉都快哭了,我失憶了,我怎么會知道? 佘宴白死死低著頭,好似葉修竹的手心里忽然長出了一朵花一樣。 葉修竹以為他的話起作用了,便矛頭一轉(zhuǎn)直指孔玉,冷笑道,小蛇妖,可惜你失憶了,否則眼睜睜看著自己親手殺死了神龍的轉(zhuǎn)世,你的表情一定會很有趣。 不料霜華劍并未像他想象中的那樣沒入敖夜的胸膛殺死他,而是化作了一道流光,在掙脫出孔玉的手后,便直接朝葉修竹襲去。 霜華劍與敖夜心意相通,只需他的一個念頭便可cao控,而這個秘密除了劍的鑄造者,也就只有敖夜和佘宴白兩人知道罷了。 葉修竹驚訝之余,飛快召出一團(tuán)黑霧試圖阻擋,只是霜華劍并非活物,黑霧對它來說壓根不起效。 他又連忙拔劍擋住,卻聽咔嚓一聲,霜華劍輕而易舉地將他手中的劍斬斷,然后狠狠地刺入他的身體內(nèi),便不再動了。 這一下,他瀕臨崩壞的身體再也受不住了,大股大股黑紅的血從他腹部的傷處洶涌而出,堵也堵不住。 壞人,你別殺阿爹了好不好,要殺就殺眠眠吧佘宴白出言提醒道。 葉修竹慘白著臉,一低頭,陰狠地盯著手中的小蛇崽,冷笑道,小東西,我本來還想讓你多活一會兒,現(xiàn)在看來只能讓你死在他們前頭了! 在他的惡毒計劃中,敖夜會成為第一個死去的人,接著是小蛇崽,然后是妖皇,最后會是腹內(nèi)有著龍珠的佘宴白。 而現(xiàn)下計劃被打亂,著實是惹惱了他。 孔玉適時地哭喊道,不要傷害眠眠啊,求你 敖夜皺著眉,也道,有什么事你盡管沖我來,傷害一個孩子算什么本事? 他們?nèi)绱送纯喽謶值谋憩F(xiàn),令葉修竹心中的怒火稍減,臉上便不由得露出暢快的笑容。接著,他用體內(nèi)僅剩的靈力招來一道狂風(fēng),不稍片刻便吹散了地上的灰燼,露出了已浮出地面、逐漸亮起的上古陣法此陣法能破開此間天地外部的界膜,將他送往上古時期分離出去的一片大陸。 待到了那個沒有天道的新世界,他以幼龍之身不說能獲得永恒的壽命,也能活上至少幾十萬年! 比之現(xiàn)在看不到希望的未來,簡直好上太多太多了。 陣法即將完全啟動,葉修竹不再猶豫。 他果斷閉上眼,將自己惡臭的神魂全部從葉修竹的體內(nèi)抽出,準(zhǔn)備一舉吞噬掉眠眠那稚嫩而弱小的幼龍神魂。 不想甫一鉆入其體內(nèi),他所看到的卻是一片浩渺的識海,以及在識海中凝聚出身形、早已等候他多時的佘宴白。 那雙猩紅的蛇瞳牢牢地鎖住他,眸底盡是殺意。而那唇邊噙著的一抹笑,更好似在嘲諷他不管是兩千年前還是兩千年后都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這是你們設(shè)下的陷阱?該死!屠龍者神魂一冷,頓時明白自己中計了,到底是我小看了你! 他并不死心,轉(zhuǎn)身欲逃,卻被佘宴白鋪天蓋地襲來的神識追得猶如過街老鼠。只是無論他怎么逃,都逃不出佘宴白的識海范圍,不多時,便被釘在了某處,只能眼睜睜看著佘宴白一步步向他靠近。 狗東西,你就要死了。佘宴白笑吟吟道,而眠眠、我還有阿夜,我們一家三口還會活上很久很久,久到會忘記你這個狗東西曾經(jīng)在這個世上存在過! 不!不可能!我死了你們也別想好好活著!屠龍者怒道,那個陣法就要開啟了,到時候它會吸干你們的力量!哈哈哈你們所有人都會給我陪葬!我便是死也是值了,值了! 思及此,他忽然冷靜了下來,不再在佘宴白面前露出一點怯色,好似一位慷慨赴死的高尚勇士。 佘宴白收起笑容,面無表情地盯著眼前他最后的仇人,須臾之后,忽而一笑,你這一生活得可真像個笑話。 屠龍者不為所動,已然準(zhǔn)備好與他同歸于盡。 以你的天賦,只要再等一等,說不定就能等到天道蘇醒并打開飛升通道,從此飛升仙界與天地同壽。又或者,只要你們誠心去懇求神龍幫忙,他一向心善,最后定會為你們想辦法喚醒天道。可你們這群白眼狼倒好,心生妄念之后,偏偏要屠龍!去害自己的恩人!呵,你們真是自己把自己大好的未來給葬送了,嘖嘖當(dāng)真是可憐又可悲啊。佘宴白極盡嘲諷之能,氣得屠龍者污濁的神魂險些散開。 你這條該死的蛇妖!都是你壞了我的好事!屠龍者被戳中了痛點,氣得幾欲發(fā)瘋。 說到底,他也不能確定外頭的上古陣法是否能如他料想的那樣吸干眾人現(xiàn)下,他既然是死路一條,又怎會輕易放過佘宴白這個壞他好事的老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