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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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當(dāng)敖夜雷霆萬鈞的一拳砸在他臉上,使得他倒飛出幾丈之遠(yuǎn)、躺在地上望著秘境里滿是白云的天空時,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這是怎么一回事。 一個低了他們整整一個階級、看著跟弱雞似的人族劍修,居然能一拳把他堂堂一個魔族體修打飛?這 這真的不是在做夢嗎?老三說出了他二哥的心里話,目瞪口呆地望著敖夜,我怎么覺得他這一拳的力量和大哥不相上下呢? 體修?一直保持沉默的老大開口了,兩手交握活動了一下手腕,說道,不錯。 不,我乃劍修。敖夜負(fù)手而立,淡淡道,只是兼修體罷了。 兼修?老大道,好大的口氣,能有此力量,我看你的劍術(shù)定不怎樣。 三族中就數(shù)人族的體質(zhì)最差,故而體修不是沒有,只是相比其他類型的修者,簡直少得可憐。 畢竟天生基礎(chǔ)就差,就算費(fèi)勁千辛萬苦成為了同族內(nèi)的佼佼者,但一對上妖魔兩族的體修,立馬就現(xiàn)出了原形。明明是同階,實(shí)力卻差了別人一大截,這殘酷的事實(shí)擱誰身上都受不了。 老二爬起來,舔了舔口腔里略微有些活動的牙齒,不滿道,大哥,我牙齒都差點(diǎn)被他打掉了!你還夸他? 大哥,你快教訓(xùn)一下他。老三慫恿道,讓他知道你的厲害! 打一場,你贏了,我們走。我贏了,你把靈植和那枚蛋都留下。老大掃了眼兩個弟弟,你們一邊呆著去。 礙于大哥一貫的威嚴(yán),老二和老三只得點(diǎn)點(diǎn)頭,然后后退了好幾步,把地方給兩人騰出來。 我會贏。敖夜與他相隔幾步遠(yuǎn),明明矮了老大不少,但周身的氣勢卻與之不相上下。 打完就知道了。老大不以為然,他承認(rèn)敖夜是他見過的少數(shù)能與魔族媲美的體修,但打敗他?從無敗績的老大不認(rèn)為這個小小的人族能做到。 兩人對視了一眼,隨后齊齊攻向?qū)Ψ?。拳腳并用,速度快到一旁觀戰(zhàn)的老二老三稍不留神就看不清他們的對招。 兩人揮出去的每一拳、掃出去的每一腿,都用盡了全力,兼之速度極快,威力便愈發(fā)大,勢要對方倒下認(rèn)輸。 須臾功夫,兩人便你來我往了數(shù)千回合,但仍沒有分出勝負(fù)。 然而隨著時間的推移,兩人交手的次數(shù)愈來愈多,這一多,便不能保證每一次都能躲掉對方的攻擊。 拳拳到rou,踢過來的腿更是兇狠地想要對方骨碎! 兩人身上皆受了對方不少的拳打腳踢,但老大是個魔族,天生承傷能力就比人族強(qiáng),受了傷反倒戰(zhàn)意愈發(fā)強(qiáng)盛,越打越上頭。 而敖夜,縱使數(shù)次冒險用渡劫天雷鍛造身體,但差了對方一階少了一次天雷鍛體,便導(dǎo)致力量也好承受能力也好,他都差了眼前的魔族一點(diǎn)。 但對修者而言,差的這一點(diǎn)便猶如天塹,難以跨越。 敖夜雖有意與魔族體修對戰(zhàn),以提升自個的拳腳功夫,但并非不知變通的人。 他甩了甩酸痛且紅腫的手,打算再與這魔族對戰(zhàn)片刻,便召來霜華劍,以一個劍修的身份與之進(jìn)行最后的決戰(zhàn)。 一如敖夜最初所言,他乃劍修。 只是還不等他召喚霜華劍助陣,便聽聞身后傳來一陣警示般的嗡鳴聲。 敖夜從與老大的戰(zhàn)斗中脫身,回首一看,竟有一個身穿青衫祥云的修者偷偷溜入了池塘,手離蓮花的莖只差一寸。因著霜華劍和敖夜設(shè)下的防護(hù)罩,才令他現(xiàn)出身形來。 什么玩意兒,大哥與那劍修還沒分出勝負(fù)呢,這就有小人想偷了戰(zhàn)利品?老三驚呼道。 呵,人修就是卑鄙,剛剛就是這小子偷襲的那劍修吧?老二冷笑道。 敖夜這才知道自己誤會了魔族三兄弟,原來背后暗箭傷人的另有其人,還是他一向不喜的青云宗弟子! 他朝三兄弟一抱拳,歉然道,抱歉,是在下誤會了。 聞言,三兄弟互相看了看,瞬間便明白了敖夜的意思,原來他們不知不覺中竟差點(diǎn)為人背了黑鍋! 這太氣人了!簡直不能忍! 下次繼續(xù)。 說罷,三兄弟中的老大朝兩個弟弟使了個眼色,下一刻,三人便齊齊撲向了池塘。 敖夜一驚,他慢了一步已是遲了,便當(dāng)即cao控著霜華劍揮出數(shù)道劍氣,將近處的人與物皆震開,不讓他們有機(jī)會突破防護(hù)罩碰到眠眠。 然而出乎敖夜意料的是,魔族三兄弟的目標(biāo)不是蓮花與上面的大白蛋,而是那個膽特別肥的青云宗修者。 只是那青云宗修者既然敢在敖夜與魔族三兄弟的眼皮子底下溜過來,自然是有些本事的。 他如游魚一般滑溜,幾下騰轉(zhuǎn)挪移,便出了三兄弟的圍堵,也不想著偷靈植了,徑直逃向了遠(yuǎn)處。 追!老大道,好好教訓(xùn)一下這小子! 好嘞!老二道。 追上去弄死這個鱉孫!老三道。 幾乎是眨眼間,三個魔族便追著青云宗的修者沒了影。 而霜華劍激起的水花還尚未完全落下。 敖夜踏水走到池塘中的蓮花身邊,伸出兩指從花托下掐斷蓮莖,捧著花將其輕輕地放在水面上。 他剛剛與人一番激戰(zhàn)、渾身是傷,而有防護(hù)罩隔絕了外界聲響的眠眠卻在清雅的蓮香中沉入了夢鄉(xiāng)。 面具之下,敖夜微微一笑,眼底的溫柔幾欲流淌出來,而他本人卻一無所知。 他大半個身子都沉入水中,讓清冽的池水沖散掉他身上與衣上的汗水、血漬及塵埃等污漬。 而眠眠靜靜地躺在漂亮的蓮花中,順著尚未恢復(fù)平靜的水波悠悠地漂著,頗有種與世安好的意味。 過了會兒,敖夜越出水面,側(cè)坐于橫在水面上方約三尺處的霜華劍上。 一條腿垂下,腳尖恰好踩在水面上,另一腿則屈著踩在劍身上。 身上遭受了攻擊的地方愈來愈疼,敖夜卻連眉頭都未皺一下,像是早已習(xí)慣了一般,熟練地開始處理傷處。 他先是取出一瓶治內(nèi)傷的丹藥,倒出幾粒服下,接著取出一罐藥膏,解開上衣,直接用手挖出罐內(nèi)詭異的墨綠色藥膏抹在身上。 忽然,平靜的水面泛起了細(xì)細(xì)的漣漪,有什么東西從水下緩緩游了過來。 因被蒙蔽了神識,直至那東西游到盛著眠眠的蓮花下方時,敖夜才后知后覺地發(fā)現(xiàn)了異樣,抓住一旁的藥罐便用力朝水下的陰影扔了過去。 與此同時,敖夜重新落入水里,右手緊握著霜華劍的劍柄,一劍刺了過去。 卻見 一面容秀麗且青澀少年露出水面,烏發(fā)上頂著粉白的蓮花,白皙的雙手捧著他剛剛?cè)映鋈サ乃幑蕖?/br> 作者有話要說: 1、腦中:啊,今天這一章要寫阿白撞見阿夜美人出浴 現(xiàn)實(shí):啥玩意???我的爪子不聽大腦使喚系列 2、首先我要道歉,為什么這么短小呢?因?yàn)榻裉斐撩猿怨?,忘了時間。。。我這就卸載某博?。。?/br> 明天我再日不了6,我就汪汪汪(好家伙,我已經(jīng)先叫為敬了嗚嗚嗚) 3、 感謝在2021071822:56:00~2021071922:06:53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南潯4個;路人甲2個;謝謝【阿茨】投的雷,昨天修改了作話居然被抽成了原版?。?!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小小苒10瓶;soft爹粉5瓶;肖戰(zhàn)的唇下痣3瓶;昵昵2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70章 霜華劍鋒利的劍尖險險停在佘宴白的唇前,只差一丁點(diǎn)兒,就會刺破他柔軟的唇瓣,流出比唇色更艷幾分的血來。 若是不慎沾到劍上,便是霜花染血,動人心魄。 只可惜,有一道無形的屏障不僅阻止了敖夜的劍勢,還震得他虎口發(fā)麻,險些要握不住劍柄。 敖夜心中一凜,握緊了劍柄,試圖與面前不知來意的小妖交涉,那朵極品靈植你盡管拿走,我絕不會與你搶。但里頭的蛋需要還給我,你看如何? 為了教佘宴白相信他的誠意,敖夜松開手,任由剛剛還在指著人的霜華劍跌落在水面上。 然而背地里,他全身緊繃,打算稍有不對,便令與他心意相通的霜華劍再次攻擊佘宴白張開的屏障。 怎么眠眠每次丟,最后都會落到你手里?佘宴白不答反問,兩條淡墨似的細(xì)眉擰成了繩結(jié),朱紅的薄唇抿出一抹不滿的弧度,莫非是你對他使了什么奇怪的法子? 你叫他眠眠?敖夜一怔,眼神中流出幾分懷念。曾幾何時,他曾期待過與已陷入永眠的那人擁有一個孩子,親生的也好,收養(yǎng)的也罷,小名便喚作眠眠,一個念起來很柔軟、想起來亦會滿腔溫暖的名字。 只可惜世事無常,他所有的期待皆成了一場空。 怎么了,不可以嗎?佘宴白挑了挑眉,掀起唇角,我愛叫他什么就叫什么,你可管不著。 在下確實(shí)管不著,不過這是個好名字,你盡管用。敖夜嘆道。 看出面前這小妖不僅沒有惡意,還極有可能與眠眠關(guān)系匪淺,敖夜提著的心算是落回了胸腔。 佘宴白冷哼一聲,垂眸看了看手里捧著的罐子,抽了抽鼻子,待嗅到一股難聞的味道后,不禁眉頭緊蹙,手一揚(yáng),把罐子丟回給敖夜。 這么差的東西,你也敢用?也不怕爛了你一身皮rou。 敖夜接住藥罐,這一低頭,才發(fā)現(xiàn)剛剛匆忙之下,竟沒來得及穿好衣衫,以致于有一條手臂和大半個胸膛裸露在外。 雖然上面幾乎涂滿了墨綠色的藥膏,但當(dāng)著旁人的面坦胸露乳著實(shí)有傷風(fēng)化,敖夜面具下的臉微紅,連忙放下藥罐,先將衣衫穿好。 尚且是個凡人時,敖夜的身量便是極佳,高而不壯,肩寬腰細(xì),一身肌rou緊實(shí)流暢。成為修者后,他修習(xí)劍道之余不忘煉體,這一身皮rou便愈發(fā)惹眼,即便糊了一層藥膏,也絲毫不影響旁人欣賞。 佘宴白取下頭頂?shù)纳徎ㄓ秒p手捧著,意味深長的目光卻落到了敖夜的胸口處,他輕笑一聲,急什么,我看兩眼怎么了? 聞言,敖夜手一抖,差點(diǎn)失手扯壞衣衫。他沉默著背過身,速度飛快地穿好上衣,又仔細(xì)整理了一番,才轉(zhuǎn)過身來。 這下除了手腕和脖頸,敖夜再無一絲不該露的地方露出來。 呵,你這扭扭捏捏的做派當(dāng)真是小家子氣,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良家婦男呢。佘宴白嗤笑道,殊不知便是你脫光了站在我面前,我也不會有絲毫反應(yīng)。小爺我什么沒見過。 他心里頭有氣,卻不是因?yàn)槊呙邅G了,而是氣這小劍修與眠眠之間有著一種奇怪的緣分。 上回眠眠丟了,這人碰巧路過撿到,暫且可以說是巧合。但這一回,他們進(jìn)這秘境也就是前后腳的功夫,然而眠眠被陣法傳送走后,與他這個親爹幾乎隔了大半個秘境,卻與這小劍修之間的距離近到離譜,不然他們也不會這么快就遇見了。 若是再來上一回,這一人一蛋之間恐怕就不是緣分二字能解釋得通的了。 佘宴白垂下眼瞼,伸手摸了摸躺在蓮花中睡得正香的眠眠,指腹甫一落上去,就感受到一陣愉悅的情緒。 眠眠能在小劍修一個陌生人的面前睡著,說明這小劍修能令他感到安心而這是小田和孔玉都難以做到的事! 被佘宴白冷嘲熱諷了一通,敖夜只覺莫名其妙,抬頭看去,卻不慎發(fā)現(xiàn)面前年輕小妖的右眼尾下方有著一枚雪白的鱗片。 敖夜又看了看佘宴白懷里安然躺在蓮瓣間的白色蛇蛋,不禁問道,你是蛇妖?不知你與這蛇蛋是何關(guān)系? 什么關(guān)系,你覺得呢?佘宴白朝不遠(yuǎn)處蓮莖旁漂著的三兩片蓮葉招了招手,隨即便有一片緩緩地漂了過來。 便是你有三頭六臂,我量你也猜不對。 佘宴白躍出水面,斜坐在碧色的蓮葉上,一襲水藍(lán)色的濕衣緊緊地貼在身上,勾勒出玲瓏有致的身軀。而他那雙修長勻稱的腿并著,在濕衣的包裹下宛若一體,令人分不清究竟是腿還是蛇尾。 然而他此時的相貌不似真容那般昳麗且眉眼間具是動人風(fēng)情,故而手里捧著一朵開得極為燦爛的粉白蓮花、臉上掛著一抹皎潔笑容的小妖,看著更像是一個才化形的蓮花精,純真美好、生性頑皮。 敖夜只看了一眼,便側(cè)過身不再看佘宴白,沉思片刻后道,莫非你是前輩的長子,眠眠的兄長? 佘宴白一愣,正欲開口反駁,轉(zhuǎn)念想起了自個現(xiàn)在頂著的可不是敖夜曾經(jīng)見過的前輩臉,便索性認(rèn)下了這個身份。他揚(yáng)了揚(yáng)眉,臉上露出了玩味的笑容,嘴上卻故作驚訝道,嘖,居然叫你猜到了,真沒意思。 敖夜皺了下眉,語氣嚴(yán)肅了幾分,你才金丹期而已,怎么能背著前輩偷偷帶弟弟來秘境呢?你知道這里有多危險嗎?要是先遇見眠眠的不是我,而是哪個惡人,你就不怕眠眠出事嗎? 就比如他與眠眠先前遇到的魔族三兄弟,那老二便喜歡喝生蛋。如果是他先遇上眠眠,恐怕這小妖見到的就不是一枚完好無損的大白蛋,而是一堆殘留著蛋液的碎殼了,到時候便是哭都無法挽回。 敖夜只要想想,便心生后怕。尤其是當(dāng)?shù)弥c他格外有緣的大白蛋名喚眠眠時,更是在不知不覺中把他當(dāng)成了自個的晚輩看待。 佘宴白一僵,萬萬沒想到順勢承認(rèn)了眠眠兄長身份的后,最先遭遇的會是一連串的指責(zé)。 這小劍修,怕不是吃錯了藥,竟然拿他當(dāng)小輩一樣教訓(xùn)! 見佘宴白沉默不語,敖夜還以為是他剛剛說得太嚴(yán)厲了的緣故,便頓了一下,語氣稍緩,苦口婆心道,你還小,行事容易不計后果,但這不是你的錯,只是因?yàn)槟氵€沒有經(jīng)歷過教訓(xùn),一個會讓你后悔亦會令你有所成長的教訓(xùn)罷了。你試想一下,若是今天眠眠因?yàn)槟愕娜涡酝秊?,在這秘境里出了事,你會如何?前輩又會如何? 佘宴白磨了磨牙,小劍修話這么多,怎么不去酒樓里說書去呢?偏偏在他耳畔叨叨個不停,當(dāng)真是個話癆。枉他初見時還以為這人是個不會說話的榆木腦袋。 小劍修,你咒誰呢?我家眠眠運(yùn)氣好著呢,便是你出事,眠眠也不會有一點(diǎn)事!佘宴白橫眉怒目,待瞧見敖夜避嫌似的一直看向別處,便動了動身子,把小腿垂入水中,一雙沒有穿鞋的腳在水里輕輕地擺動了幾下,像兩條白得幾乎發(fā)光的銀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