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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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60章 星羅城內魚龍混雜,亂是真亂,但熱鬧也是真熱鬧。不像別處的城池里只以某一族的人居多,這兒的大街上來來往往的三族修者不相上下。 他們裝扮各異,神態(tài)不一。有久居此處的,也有暫時路過的。有來這片三不管區(qū)域躲避仇家的,自然也有來尋仇的。 帶著面具的黑衣劍修行走其間,再普通不過,頂多因他過于冷漠疏離的氣質惹來幾瞥打量的視線。 在這種地方呆久了的人,眼力一般出奇得好,只肖幾眼,便能看出誰是初出茅廬,誰是初來乍到,以及誰身上有好東西。 故而當敖夜路過一處茶攤時,當即有一瘦黑男子端起桌上的茶碗一飲而盡,喝完也不付錢,抹了下嘴,腿一邁便跟了上去。 行至一摩肩接踵處,那瘦黑男子的身子左歪右倒,撞了不少人,這人又撞人,頓時惹來一陣叫罵聲。 你推我搡的,眼瞅著就要爆發(fā)一場星羅城平日里最是常見的戲碼混戰(zhàn)。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只是嘿嘿一笑,身子靈活如游魚,幾下便靠近了對身后喧鬧無動于衷、一直沒停下腳步的黑衣劍修。 一只瘦長的手緩緩伸向黑衣劍修腰間裝著一枚白蛋的褡褳以及旁邊的儲物袋,鋒利的指甲悄無聲息地貼上系帶。 就在瘦黑男子即將劃斷系帶搶走東西的剎那,黑衣劍修迅速抽出劍斬下了那只手,再一回身,橫劍于他脖頸間,出劍之快壓根不給人逃走的機會。 糟糕!看走了眼,竟碰上硬岔了。 瘦黑男子舉起血淋淋的斷手,訕笑道,仙君饒命啊,小人有眼不識泰山,還請您看在小人斷了手已經受了教訓的份上,就放了小的吧。 敖夜面無表情地盯著伏低做小、眼中卻毫無懼意的小賊,忽而掏出一張畫像,問道,你可曾見過此人? 畫中人正是他此行要找的林逐風,之前他花了身上僅有的靈石向百鳥閣買了一份情報,得知林逐風曾在星羅城出沒過,但具體在哪兒就不得而知了。 瘦黑男子盯著畫像上俊朗灑脫的男人看了好一會兒,笑道,這您可就問對人了!小的在這城內呆了數(shù)年,還真知道這人在哪,就城西的一排破房里。仙君您去那兒找,準能找到! 下不為例。敖夜收了劍,徑直朝城西走去。 哎,小的保證不再亂伸手了。瘦黑男子點頭哈腰道。 等敖夜走遠了,他趕忙撿起地上的斷手回了茶攤。 又失手了?身材圓潤的茶攤攤主取笑道,你光看那人年輕,怎么沒看出那人不好惹? 瘦黑男子把斷手丟給他,郁悶道,喏,給你當茶錢。老子早該知道劍修不好惹。 斷手一落到攤主懷里就化作了一條肥美的章魚觸手,他笑道,該!讓你偷。要是下回遇上更不好惹的,小心被斬斷所有觸手。 瘦黑男子撇了撇嘴,往茶攤上一坐,一雙眼仍有意無意地打量著過往的修者,顯然沒聽進去攤主的善意勸誡。 而敖夜順著瘦黑男子提供的線索,到了城西后,看著眼前一排破舊的房屋,甚至有的還上漏下濕,直以為自己來到了凡間的貧民巷。 他一間一間地搜尋林逐風,然而里頭要么躺著醉生夢死的酒鬼,要么躺著病入膏肓的修者,又或者是瘋瘋癲癲形如乞丐的人,并無林逐風的身影。 敖夜抿了抿唇,覺得這上界比之凡間,除了多出妖魔兩族以及眾人皆身具力量外,似乎也什么差別。 甚至,這令無數(shù)凡人向往的上界,反而比凡間更殘酷。 就在他打算離開,去別處尋找林逐風的下落時,一個縮在角落里滿身血腥味的人引起了他的注意。 那人穿著灰撲撲的破衣裳,頭發(fā)亂糟糟的,正低頭抱著一只人手啃食。 敖夜皺了下眉,想起葉修竹所給的玉簡里記載著林逐風入邪后,不僅血洗了挽云峰,還生食了他們的血rou,頓時對這人起了疑。 林逐風?敖夜抽出霜華劍,走近后喚道。 那人應聲抬頭,雙目渾濁,滿臉血污,脖間有一大片詭異的魔紋。雖然他形容狼狽,但仍勉強能認出他的樣貌,正是林逐風無疑。 我乃劍宗挽云峰弟子,特奉師命前來清理門戶。敖夜淡淡道。 許是某個詞刺激了林逐風,他頓時雙目通紅,周身涌起狂躁之氣。他手里出現(xiàn)了一把通體幽綠的劍,握住后便朝敖夜攻來,直指命門。 敖夜飛身后退,引著林逐風出了這里,等到一空曠處后立即提劍迎了上去。 吼林逐風發(fā)出宛若獸類的嘶吼,揮出的每一劍都又快又狠,帶著磅礴的氣勢。 敖夜毫不畏懼,靈氣注入劍內,朝著林逐風便揮出了數(shù)道劍氣,一一擋下了他的攻擊。 大約是神志不清,林逐風使出的劍招毫無章法,像是憑著本能在戰(zhàn)斗,招招都是殺招,劍劍指向敖夜身上的致命處。 敖夜到底是第一次下山歷練,對戰(zhàn)經驗不足,面對如此強敵,招架了一會后一時不慎,他身上就出現(xiàn)了幾道劍傷。 這血腥味刺激得林逐風愈發(fā)瘋魔,他脖間的魔紋閃了一下,周身的氣勢陡然提升了一大截,看敖夜的眼神充滿了殺意與食欲。 林逐風飛來,手中的劍狠狠地劈向敖夜,嘴里不住發(fā)出興奮的嘶吼。 敖夜橫劍擋住,不料只聽咔嚓一聲,霜華劍斷成了兩截。 他反應極快地往后掠去,避開林逐風的攻勢。然而劍已毀,不能再用,他一個劍修失了武器,便猶如猛獸失去了爪牙,這戰(zhàn)斗力就喪失了一大半。 林逐風一擊不成,扭過身,繼續(xù)攻向敖夜,每一招每一式都用盡了全力,誓要將他當場殺死。 敖夜沒了劍,只能暫時用靈力化作劍來招架。他眉頭緊蹙,心知這樣下去不是辦法,他恐怕會命喪林逐風劍下。 然而暫避鋒芒,不,是逃走敖夜抿了下唇,從十年前在降書上蓋下玉璽那天起他就不想再后退一步。 敖夜身上的血越流越多,林逐風被激得狂性大發(fā),迫不及待地想要解決掉敖夜好飽餐一頓。 林逐風停了一下,脖間的魔紋一陣扭曲,魔氣沿著手臂往下,裹住了他手中幽綠色的劍。 然后,他用那滿是污穢的臉朝敖夜露出一個猙獰的笑容。此刻的他,不像人,反而像是一個裹著人皮的邪物。 林逐風一劍刺來,裹挾著排山倒海之勢。 同時,他身上污濁的邪魔之氣中夾雜著令人作嘔的血腥氣,一齊朝敖夜撲來。 這時,就算敖夜想逃也來不及了,高出他兩個境界的林逐風用氣勢壓住了他,令他動彈不得。 他只能迅速用左手張開一個靈力罩,稍作保護。轉念想起腰間褡褳內的那枚蛋,敖夜果斷丟下斷劍,右手伸進褡褳內擋在蛋前。 眠眠簡直要驚呆了,萬萬沒想到這短短不到兩天的功夫,生死危機居然一個接一個降臨。 眼瞅著似曾相識的邪魔之氣靠近,眠眠輕輕地撞了下敖夜的手心,莫名地想要保護這個人,就像那天保護爹爹一樣。 眠眠悄悄地放出一股氣息,本來富有光澤的大白蛋瞬間黯淡了一分。一陣nongnong的困意涌來,蛋殼內的眠眠盤成一圈,呼呼大睡了起來。 氣勢洶洶地涌來的邪魔之氣像是遇到了天敵一樣,在眠眠的龍氣中頃刻間煙消云散。 龍氣掠過林逐風時,他渾濁的眼睛清醒了一瞬,然而下一刻又陷入了瘋狂。他那被邪氣完全侵蝕了的識海涌起層層巨浪,微弱的清明意識與強大的瘋狂意識開始了拉扯與碰撞,以致于林逐風一時清醒一時癲狂。 然而他手中刺向敖夜的劍卻攻勢不減,或者說,就算他想停下也無法停下。 敖夜一把扯下褡褳,手臂一用力,將其遠遠地拋開,免得被隨之而來的劍氣震裂。 然后,他平靜地面對即將到來的死亡。 只是想起尚未查出害死佘宴白的兇手,他心中難免有些遺憾。 林逐風的劍尖刺破敖夜胸口的衣物,就在即將刺入他的皮rou里時,一枚雪白的鱗片適時地浮現(xiàn)出來,硬是替敖夜擋下了這一致命攻擊。 耳畔隱約傳來一道極輕的碎裂聲,敖夜垂眸,只看到了一些白色的碎末,下一刻便被風吹散,再無蹤影。 咳 林逐風被護心鱗碎裂時釋放出的力量震傷,咳出一大灘污黑的血。 他抬起頭看了敖夜一眼,然后趁著短暫的清醒時刻,拎著劍迅速轉身遁走。 敖夜看到了他臨走時復雜又清明的眼神,不禁感到一絲古怪。 一個瘋子,他清醒了? 站在原地沉思了片刻,敖夜俯身拾起斷劍,轉身欲去尋剛剛丟出去的褡褳與里面的蛋。 不想卻被突然出現(xiàn)的數(shù)人喊住了。 喂,那位劍修,還請留步。 何事?敖夜停下腳步,面無表情道。 咳,賠錢。其中一人指了指周圍一圈被敖夜與林逐風劍氣殃及的建筑,笑道,這些都是你們倆剛剛弄壞的,現(xiàn)在那個瘋子跑了,就得你來賠。嘿嘿,要么賠錢,要么賠命,你選吧! 打壞了東西就得賠錢,此乃天經地義! 小仙君,我看你劍法不錯,怕不是劍宗弟子吧?嘖嘖,你要是不賠錢,就是給你們劍宗抹黑,老子看你回去怎么面對師長! 快賠錢!賠錢!少說得一千中品靈石!不然你別想走! 敖夜低下頭,看了看腰間的儲物袋。 里頭別說中品靈石了,就是一塊下品靈石也沒有。 然后在眾人一聲比一聲大的叫囂聲中,他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直到一聲輕笑響起 呦,我怎么不知道星羅城何時有了這個規(guī)矩? 作者有話要說: 1、咳,我繼續(xù)寫,看明天中午能不能寫到6000字,有的話,我就可以順勢改成中午更新了嗚嗚嗚 2、如果沒的話,當我上一條沒說,是在放屁 3、晚安,啾咪~ 感謝在2021070923:46:15~2021071023:28:51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路人甲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襪10瓶;燕水淮南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61章 眾人回頭一看,見是一個模樣清秀的年輕人,看不出修為高低,也看不出是人是妖,只能依據此人瘦矮的身量判斷出此人并非魔族。 你不知道那是你孤陋寡聞!這劍修弄壞了東西就得賠錢,否則別想離開! 老子說有就是有,小子,爺爺勸你莫管閑事,小心白白丟了性命。 我看這小劍修沉默半天,估摸著是個窮鬼。這位小兄弟,你要是心地善良,不然替他掏了這個錢? 這些趁機想占新人便宜的老油條嘴上一句接著一句地撂狠話,心里卻暗暗提高了警惕,一個個的手不是放在法寶上,就是放在武器上,時刻準備著打一架又或者逃跑。 在上界,看不出修為的一般有兩種人,一是用各種法寶符篆掩藏了自身的修為,二嘛,不用說,便是修為高至大乘期或渡劫期的大能。前者這些老油條還能招架,可要是后者,只能祈禱大能今天心情好懶得和他們計較了。 要說先前聽這些人的話,敖夜還真以為按照星羅城的規(guī)矩自己得賠錢,也打算想辦法賺錢來賠。 但后面他們說的這一番話,算是令敖夜明白了,這就是一伙欺他淺見寡識的騙子! 在下身上并無靈石,這位修者身上亦無靈石,我看諸位這回是失算了。 敖夜冷下臉,拎著斷劍徑直走向佘宴白,然后在他身旁站定,打算在接下來極有可能爆發(fā)的戰(zhàn)斗中護著這個好言提醒他的人。 沒了劍,他打不過修為境界皆高于他的林逐風,但不意味著他打不過眼前這伙修為最高不過元嬰期的人。 佘宴白瞥了他一眼,打出幾道妖力封住敖夜身上還在流血的傷口,然后朝那些人笑道,聽見沒,要錢沒有,我們要命。 一股龐大的威壓以佘宴白為中心宛若漣漪般一圈圈散開,震得那些人不是口吐鮮血,就是腿軟跪地,皆面露惶恐,不復剛才的囂張之色。 而站在佘宴白身旁的敖夜,卻在這股威壓下安然無恙。 唔,現(xiàn)在輪到我了呢。佘宴白勾唇笑道,諸位是選擇要錢還是要命呢? 命命命!我們要命!要命! 前輩饒命!我們就是想騙點靈石花花,就算這劍修沒錢,我們也不會真殺了他 前輩,您看這些靈石夠嗎?不夠的話我們再去騙,啊不是,我是說我們再去借點。 這些在星羅城生活了多年的老油條極有眼色,一看佘宴白不是他們能對付的人,便立即伏小做低,聽話地掏出了身上的靈石。 佘宴白看了看,眉頭微蹙,不等他開口,那些個老油條頓時露出rou疼的神色,隨后掏出了更多的靈石。 前輩,靈石我們已經全掏出來了,剩下的就只有一些認了主的法寶武器,求您發(fā)發(fā)善心,讓我們留下吧。 要是沒了這些保命的玩意,我們就沒法在星羅城混下去了啊。 爺爺,您是我們爺爺還不成么,爺爺您行行好,就放我們一條生路吧。 這些由人妖魔三族修者組成的小團伙哭爹喊娘的,聽得佘宴白一陣心煩。 滾滾滾,快滾。佘宴白厭煩道。 那些人一喜,就要溜之大吉,又聽佘宴白說了一聲慢著,頓時僵住,苦著臉回頭跪下。 除非有極厲害的逃命法寶,不然在不知深淺的大能面前,還是老實點才能活得久啊。 佘宴白轉過頭,朝敖夜挑了挑眉,問道,喂,面具人你叫什么? 他能看的出來,這個身材高大的黑衣劍修刻意改變了自己的氣息,臉上戴著的面具亦有阻隔神識探查之效。 若是在別的地方,佘宴白興許會好奇,但在星羅城這個混亂的地方,這種不想被旁人知曉自己身份的人太正常不過了。 而他實在沒興趣了解一個陌生人。 敖夜愣了一下,隨后答道,回前輩,晚輩姓葉,單名白。 佘宴白點了點頭,然后對眼前這伙星羅城的老油條道,記住了,這個叫葉白的小子是我罩著的,要是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