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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冷酷劍尊俏蛇妖在線閱讀 - 分卷(45)

分卷(45)

    然后扶離又對小田說,至于你,就每隔一個月往我旁邊放些靈石,此外就無需做什么了。

    孔玉與小田應(yīng)下后,心中的擔憂稍減。然而令他們沒想到的是,兩人一個找靈果一個送靈石,竟一做就是十多年。

    而在此期間,佘宴白一直在沉睡。

    好似在凡間的那場初雪后,他便開始了冬眠,然后就一直忘記了醒來。

    作者有話要說:  1、扶離:沒想到吧,我是個偽精分:D

    2、晚安,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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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3章

    寅時,天猶昏暗。

    敖夜的眼皮顫了幾下,忽然睜開,深邃的黑眸里一派清明,絲毫沒有初醒之人的惺忪。

    睡前迷亂的情.事悄然浮現(xiàn)在腦海中,一幕幕皆是極致纏綿,令敖夜不由得耳根發(fā)紅、嘴角微翹,轉(zhuǎn)過頭欲看一眼佘宴白,卻不禁怔住。

    身側(cè)哪還有人,空蕩蕩的,便是連人睡過的痕跡都沒有。再伸手一摸,被褥里側(cè)早已涼透,連一絲余溫也沒有。

    敖夜心跳加速,隱隱有一種不好的預(yù)感。他想起了夜間所做的夢,一個他向往了許久的美夢,他與佘宴白頭發(fā)花白,一左一右牽著收養(yǎng)來的孩子去看望阿爹阿娘,明明一切都是他幻想了許多遍的場景,卻令他心底生出一絲不安,只是拼命想醒來卻始終無法擺脫睡意的束縛。

    或許,那夢就是一個不好的預(yù)兆,在警示著他什么,只可惜他沒有醒來。

    敖夜猛地坐起身,匆匆下床穿衣,低頭時不慎瞥見胸膛處的幾條細長的抓痕,破了皮結(jié)了血痂,乃是昨夜佘宴白情至深處時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跡。

    這不僅沒令他安心,反而令他想起了葉修筠猶在時,佘宴白也是這樣,在大昭寺的這間僧房內(nèi)與他一夜纏綿后便離開了。

    敖夜的目光下意識地掠過屋內(nèi)的每一處,然而既沒有發(fā)現(xiàn)刻字,也沒有發(fā)現(xiàn)書信,頓時心涼如水。

    上一回佘宴白離開好歹還給他留下一句暫別,勿念,這一回,竟是連句話都不愿意給他留了嗎?

    或許他只是醒來得早,出去走走罷了,并非不告而別敖夜喃喃道,只是這話連他自己都不相信。

    待穿戴整齊,他大步走向門口,一把拉開木門走了出去。

    剛走到院門處,小太監(jiān)福來就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湯藥走來,身后還跟著幾個端著膳食的宮人。

    哎,陛下?福來有些驚訝,隨后笑道,奴才還以為你和佘公子今天會晚起呢。

    敖夜抿著唇,一言不發(fā)。

    院門兩側(cè)懸掛的燈籠散發(fā)出昏黃的光芒,映在他眉上,在眼瞼處投下一小片晦暗的陰影,令人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緒。

    福來沒有看出敖夜難看的臉色,亦沒有發(fā)覺他瀕臨爆發(fā)的情緒,舉了舉手里放著藥碗的托盤,仍笑道,奴才掐著點教林御醫(yī)煮的藥,想著等這藥由熱轉(zhuǎn)溫時,您與佘公子大約也就醒了。哦,對了,奴才還吩咐人為您二位準備了一些清淡的膳食

    不用了。敖夜淡淡道,高大的身軀在夜色中顯出幾分蕭瑟之感。

    小太監(jiān)一愣,茫然道,什么?

    孤說不用了,湯藥也好,膳食也好,應(yīng)當都用不上了。敖夜抬頭,望向昏暗的天幕上那唯一亮著的長庚星,垂在身側(cè)的手在寬大的袖中慢慢地握成了拳頭。

    福來一頭霧水,還是沒有聽明白,好端端的怎么就不用了呢?莫非是他們陛下昨夜累著佘公子了,所以現(xiàn)在起不來就不用了?

    敖夜轉(zhuǎn)頭看向守在門外的幾個侍衛(wèi),壓抑著心中的惶恐與怒意,問道,你們可曾看到佘公子外出?

    侍衛(wèi)們互相對視了幾眼,然后齊齊搖頭,回陛下,未曾。

    福來心道壞了,這明顯是佘公子又跑了!他跟著新皇的時間不算長,但卻從他師父福全公公那兒聽說過新皇與佘公子的幾件事,其一便是佘公子與先后來大昭寺看望當時還是太子的新皇,留宿一夜后,第二天就跑得不見人影了,害得新皇為此憔悴不堪。

    那爾等還愣著做什么?敖夜突然怒吼道,還不趕快去找!

    侍衛(wèi)們哪里見過新皇這等暴怒的模樣,一個個差點被嚇得魂飛魄散,當即你推我我搡你,慌張著轉(zhuǎn)身跑去尋人。

    你們也去找,都去給我找,一定要把人給孤找回來!敖夜對福來及他身后的宮人吼道。

    宮人們被嚇得一哆嗦,手里端著的湯湯水水撒了一地,然后在新皇冷凝的目光中白著臉,三三兩兩地溜走。

    吼了兩嗓子,稍微發(fā)xiele一些情緒,敖夜閉目深呼吸幾下,勉強恢復(fù)理智,沒讓自己繼續(xù)失控。

    他抬手揉了揉一直跳個不停的眉心,對唯一還留在原地的小太監(jiān)福來道,你去通知寺內(nèi)的禁軍和侍衛(wèi),讓他們暫時放下手頭的事,先沿著大昭寺往外搜尋佘公子的蹤跡。另,派人回城中,再多調(diào)些人來。

    喏。福來放下手里的托盤,朝敖夜行了一禮,然后飛快地跑去完成他交待的事情。

    周遭沒了人,敖夜倒退兩步靠在院墻上,高大的身軀微彎,低著頭望著腳下那一小片被照亮的地方。

    他自覺無論在哪方面上都不曾虧待佘宴白,此生只會愛他一人,只想娶他一人,也只愿與他一人在地下長眠,但他為什么就不愿意留在他身邊呢?三番兩次的離開,已然到了敖夜所能容忍的極限。

    忽而,天空飄起了雪花,有一枚落到敖夜脖頸處,涼得他身子一顫。

    敖夜緩緩抬起頭,攤開手接住了一枚雪花,然后合起手掌,任由冰冷的雪花在他溫熱的掌心里融化成帶著寒意的水。

    他在想,是不是只有鑄造一個牢固的籠子困住佘宴白,然后再用結(jié)實的鎖鏈鎖住他的手腳,如此,佘宴白才會安生留在他身邊,再不會想著離開。

    說不清是過了一個時辰還是兩個時辰,天初亮?xí)r,有人一臉慌張地跑來,撲跪在敖夜腳邊,顫抖著說道,陛、陛下,我、我們在后山找到佘公子了,您、您

    來人低下頭,跪趴在地上瑟瑟發(fā)抖,后面的話著實不敢說出來。

    而敖夜的眼睛看到了來人的異樣,但心神全被耳畔那一句在后山找到佘公子了攝住,顧不得也沒心思多想,繞過地上的人便往后山奔去。

    后山林間有一處站了許多人,有禁軍、侍衛(wèi)、宮人,還有數(shù)個被看管起來、衣著各異的家丁模樣的人。

    他在哪兒?敖夜跑得太急,額上冒出一顆顆豆大的汗珠,流經(jīng)眼尾時猶如一滴滴淚。

    眾人回過頭,見是敖夜,當即跪了一地,頭低到地上,愣是無人敢開口回答他的話。

    不過他們不說,這一跪,也教敖夜也看見了。

    只見被眾人圍著的中心有一堆干柴與干草,上面平躺著一身紅衣的佘宴白,安安靜靜的,好像

    敖夜登時手腳冰涼,一步一步地徑直往里走,沿途擋著路的人自覺膝行至一旁。

    他走得很慢,卻恨不得自己更慢一點,好似這樣,就不用面對那個令他絕望的猜想。

    忽然,腳下踩到什么東西,敖夜移開腳低頭一看,發(fā)現(xiàn)竟是個火折子。

    他的宴白身下就是一堆干柴,眼下這個火折子是何作用簡直是不言而喻。

    有人想燒死他的宴白!

    敖夜轉(zhuǎn)過頭,死死地盯著那數(shù)個家丁模樣的人,眼底滿是森冷的殺意,是誰?

    陛下饒命啊,都是家主吩咐我們做的,不是我們的錯,請您饒了我們這些只能聽從命令的仆人吧。

    對,都是家主的命令,他老人家教我們也出來尋找,說要是發(fā)現(xiàn)了這妖孽,就趁機把他殺了。

    不關(guān)我們的事啊,我們一來就看到他躺在這兒。他早就死了,真不是我們動手殺的。

    他死了,我們只是想燒了這妖孽,省得他陰魂不散禍害咱們東秦啊陛下,我們都是出于好心啊。

    那些個鬼迷心竅的世家家主一心想得到烏滄手里的丹藥,為此吩咐人趁機殺了佘宴白以討仙人歡心。

    但燒了妖孽這一主意卻是這些深信妖孽一說的愚民自身生出的想法,也不管這妖孽是否真的禍害了他們與東秦。

    死了?敖夜重復(fù)著這兩個字,心里陡然一空,怔怔地望著干柴上的佘宴白,膚色是不正常的青白,紅唇失了色澤,慘白得教人心疼。

    回稟陛下,我等來時,發(fā)現(xiàn)他們正欲燒了佘公子,便將其捉住審問,發(fā)現(xiàn)他們都是昨日隨幾位世家家主而來的家丁,被各自的家主授意若是見到佘公子孤身一人就趁機殺了。一個禁軍說道,頓了下,他看向佘宴白的尸體,又道,我等粗略檢查過,佘公子確實已經(jīng)仙去了,還望陛下節(jié)哀順變。

    節(jié)哀順變?敖夜踉蹌著跪倒在那干柴旁,任由粗糙的細枝劃傷他的腿,他走了,你們告訴孤,孤如何能節(jié)哀?

    他握住佘宴白無力垂在身側(cè)的手,又冷又硬,不復(fù)活人的柔軟。他摸上佘宴白的腕間,指腹停在那兒許久都沒有感受到脈搏的跳動。他又摸上佘宴白的脖頸,依然沒有脈搏的跳動。

    手指伸到佘宴白鼻下,他許久都沒有感受到溫熱的氣息。又把耳朵貼在佘宴白胸膛處,沒有心跳聲,他只能聽到自己愈發(fā)急促的心跳。

    佘宴白死了。

    敖夜清清楚楚地意識到這個恐怖的事實。他不愿相信,但眼前這具毫無生息的尸體一遍又一遍地教他認清現(xiàn)實。

    阿娘走了,阿爹也走了,現(xiàn)在連他的宴白也丟下他走了。此后這偌大的京城,真的就只余他孤零零的一個人了。

    敖夜笑了一下,眼底卻有無盡悲哀。

    原來這回你一句話不留,是打算與我再也不見了么敖夜抱起佘宴白,聲音沙啞道。

    他眼眶發(fā)紅,眼中卻不見一點水光,如已然干涸的湖,只余一片滲人的死寂。

    把他們都壓回去,聽候發(fā)落。

    留下這么一句平靜的話后,敖夜抱著佘宴白的尸體走下山。

    他抱得很緊,走得很慢,力求平穩(wěn)。

    作者有話要說:  1、牙疼QAQ,今天少了點,不過明天會努力多寫點

    希望明天能寫到阿夜去修仙叭(如果沒寫到,這句話當我沒說應(yīng)某位小可愛的要求,立個flag,讓她能康到一絲希望!如果打臉了,請諸位去揪她的小臉蛋~)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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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4章

    大昭寺內(nèi)。

    敖珉抱著霜華劍走出暫時關(guān)押那些可疑之人的院落,明明一夜未眠,他卻精神百倍,眉梢眼角間具是沒有掩藏好的激動。

    走出院門,瞧見只有兩個禁軍守在外頭,敖珉不免有些訝異,他記得昨夜來時為了防止有人逃走,這院外沿著墻圍了一圈的禁軍,當時他還覺得未免太小心了,一群手無寸鐵的人量他們也不敢放肆。

    其他人都去哪兒了?可是出了什么事?敖珉好奇道。

    若說出了什么大事,那這兩個禁軍的神情未免也太淡定了??扇绻麤]出事,怎么突然少了那么多人?

    兩個禁軍行了一禮,恭敬道,回殿下,他們都依陛下的命令出去尋佘公子了。

    尋佘公子?敖珉愣了一下,重復(fù)道,佘公子猶在病中,他能去哪兒?

    屬下不知。寅時一刻時,福來公公親自過來傳達的命令。禁軍又道,據(jù)我等所知,寺只留了寥寥幾人,其余人等都被派出去尋找佘公子了。

    敖珉有些擔心,趕忙抱著劍奔向敖夜所居的院落想一探究竟,不想到了后看到院門大敞著,里頭一片靜悄悄的,不像有人在的樣子。

    一轉(zhuǎn)頭,瞧見小太監(jiān)福來小跑著經(jīng)過,便連忙招手喚他過來。

    福來跑到敖珉跟前,氣喘吁吁地朝他行禮。

    不必多禮。敖珉抬了抬手,皺著眉道,還沒找到佘公子嗎?

    應(yīng)當還沒有。福來嘆了口氣,抬起手臂用袖子草草地擦了幾下額頭,您是沒看到,奴才早上來時,陛下的臉色那叫一個可怕。唉,您說,咱們陛下那么愛重佘公子,他干嘛要走呢?不過說來也怪,守在院外的侍衛(wèi)都說沒看到佘公子外出,那他是怎么離開的,難不成是插了翅膀飛走了?

    莫胡說八道。敖珉板起了臉,警告道,佘公子不見了,我皇兄的心情肯定不大好。你小心哪句話說得不對,惹著了我皇兄,別到時候小命不保!。

    福來點了點頭,訕笑道,多謝殿下提醒,奴才知道輕重,定不敢在陛下面前亂說。

    可曾派人回城調(diào)些人來?大昭寺內(nèi)還有這么多人,時間一長,無人看管恐會出亂子。敖珉抱緊了懷里的劍,擔憂道。

    您放心,早就已經(jīng)派人去了,說不定過會就到了。福來回道。

    敖珉嗯了一聲,環(huán)顧左右,問道,皇兄人呢?莫非也出去尋佘公子了嗎?

    福來摸了摸頭,這奴才就不知道了。奴才忙著傳達陛下的命令,在這寺內(nèi)跑來跑去的,也是剛回這兒。

    兩人正欲結(jié)伴去尋敖夜,忽然見兩個御前侍衛(wèi)模樣的人匆匆跑來,看見了敖珉這位尊貴的新儲君也不停下行禮,腳下速度不減,繞過他們后繼續(xù)奔跑,不過片刻功夫,就消失在路的轉(zhuǎn)角。

    他們神情沉重,步履匆忙,莫非是出了什么事?

    奴才瞧他們?nèi)サ姆较颍趺聪袷侨フ伊钟t(yī)的呢?

    兩人幾乎同時開口,話音未落,心中便有了不好的猜測,敖夜與佘宴白兩人無論是誰出了事,都不是一件小事。

    當即快步沿著這兩人跑來的方向去尋,行至寺內(nèi)廣場時,兩人便瞧見敖夜抱著一紅衣人走來,身后還遠遠地墜著一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