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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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得越近,越能感受到那力量對修者的誘惑。 眼見著烏滄那只蒼老的手即將觸碰到龍鱗,鷹眼里甚至已經(jīng)浮現(xiàn)出一絲驚喜之色。 忽然,一塊紫黑色的醒木襲了過來,正中烏滄的手。 烏滄吃痛,縮回了手,怒瞪著來人,你是何人? 醒木來襲的方向緩緩走來一個人,正是之前醉月樓的說書人,模樣再普通不過,只一雙飽經(jīng)滄桑的眼教人覺察到他的不俗。 烏滄,好久不見。 你是誰?烏滄暗自提高了警惕。 還能是誰?自然是你的老朋友。說書人笑了笑,身量猛地拔高至一丈,一身人修的白膚瞬間變黑,而那黑色乃是密密麻麻的魔紋所致。 赫炎!烏滄一眼就認(rèn)出了來者,一個魔族修者,亦是曾經(jīng)參與了屠龍一事的同謀。 赫炎點了點頭,看了眼一旁死不瞑目的小妖,頗為可惜道,這小妖還賞了我一塊上品靈石呢,你怎么就把人弄死了,嘖嘖。 烏滄陰著臉,咬牙道,多年未見,我怎么不知道你竟換了一副好心腸? 都是老朋友,誰還不知道誰的底細(xì)。一個曾以生食修者血rou為樂的大魔頭,什么時候也會憐憫一個小妖了? 赫炎舔了舔嘴,笑道,你把人弄死了,味道就差了。有些好東西,還是新鮮的口感好。 他來了后沒看龍鱗一眼,似乎并不在意,然而烏滄一抬手,他就往前走了一步。 果然,你的目標(biāo)也是龍鱗。烏滄放下手,冷冷一笑。 袖子垂落,他手中悄然出現(xiàn)數(shù)道符篆。 我們這些膽大妄為的人,哪一個的目標(biāo)不是神龍之物呢。赫炎哈哈大笑,但現(xiàn)在龍鱗只有一枚,你確定要和我爭?你過去不是我的對手,兩千年過去了,你更打不過我。我勸你還是趁早離開,說不定我還能看在過去的情分上饒你一命。 然而他們這些見識過神龍強(qiáng)大的人,又有哪一個能抗拒得了他力量的誘惑呢?尤其是這枚鱗片或許能幫助他們這些罪孽深重的人在渡劫時蒙蔽天道。 修者的壽命終有盡時,而他們這些屠龍者的壽命大多所剩無幾。錯過了這枚龍鱗,或許就真的只能等死了。 烏滄嗤笑道,赫炎,三十年河?xùn)|三十年河西,我倒要看看現(xiàn)在的你有什么能耐。就連那么強(qiáng)大的神龍都有被逼得自決的一天,你一個老不死的魔修還真當(dāng)自己無可戰(zhàn)勝了? 眼瞅著兩人就要打起來,佘宴白眨了眨眼,唇角微微上揚(yáng),沾著血的臉頰露出愉悅的笑容。 坐山觀虎斗固然省時省力,但終不如親手?jǐn)貧⒊鹑藖淼猛纯?。這次一下子逮到兩條大魚,真真是叫他心情愉悅吶。 為了避免你們兩個狗咬狗一嘴毛,我呢,就行行好收了龍鱗再送你們一起上路,也算全了你們朋友一場。佘宴白施施然起身,笑著打了個招呼,衣衫上未干的血滴答滴答地落下。 一個本以為已經(jīng)死透了的小妖突然詐尸,這著實嚇了烏滄與赫炎一跳。 幾乎是眨眼間,他們就明白了這是一個圈套,一個就算他們明知道有陷阱也按捺不住心動想往里頭跳的圈套。 你究竟是誰?為何一直死死咬著我們不放?烏滄目露恨意,怒道。 他洞府里的長明燈,乃是在發(fā)覺有人暗殺他們這些屠龍者時,召集愿意前來的人商討對策時制作的。只是后來意見不統(tǒng)一,他們終究是分道揚(yáng)鑣,各自想法子保命去了。 此后數(shù)百年,那一山壁亮著的長明燈就在烏滄眼前接連熄滅,那種死亡不斷迫近的感覺幾乎快要把他逼瘋了。 赫炎與烏滄站在一道,臉上的神情看似與他一樣憤恨,但眼角的余光卻一直緊盯著龍鱗。 他雖是魔族,但并不是四肢發(fā)達(dá)、頭腦簡單的人,他知道自己此行的目標(biāo)是龍鱗,而不是殺了這個教他躲藏了千百年的的仇人! 我是誰?呵,我是要你命的人。佘宴白晃了晃手,腕間浮現(xiàn)出墨綠玉鐲,下一刻手中出現(xiàn)一柄銀白色的軟劍。 未注入妖力的軟劍猶如一條柔軟的繩索,隨著佘宴白行走的步伐在地上拖出一道細(xì)痕。 烏滄臉色鐵青,一抬手,數(shù)道符篆飛向佘宴白,在快靠近時突然爆.炸。 硝煙彌漫,掩去了佘宴白的身影。 但烏滄知道,這個追殺了他們上千年的人絕非等閑之輩,不可能如此輕易就死去。 他揮出一道風(fēng),硝煙頓時被吹散大半,露出一個斜撐著油紙傘、面帶笑容的紅衣男子。 赫炎打量著佘宴白,若是面前這張漂亮的臉蛋從右頰開始覆蓋些許白色細(xì)鱗,便再熟悉不過了。 你就是追隨神龍的那條蛇妖!赫炎斬釘截鐵道。 當(dāng)年便是他帶頭抓的佘宴白,也是他動手用酷刑逼迫佘宴白為他們所用,是以他對這條倔強(qiáng)嘴硬的蛇妖還留有一些印象。 佘宴白歪了歪頭,笑望著赫炎道,是我。對了,一直忘了問你,我的rou好吃嗎?甜的還是酸的? 赫炎眼睛一沉,知道今天沒法善了了。比起烏滄,這條蛇更恨他! 也是,用刀在一條蛇的七寸之處去鱗剜rou,再當(dāng)著他的面吃下,此等大仇怕是刻骨銘心啊。 見赫炎沉默不答,佘宴白挑了挑眉,莫非是時間太久,你已經(jīng)忘記蛇rou的味道了?但我可記得一清二楚,鮮美、細(xì)膩、緊實,真乃美味也。 就是血淋淋的,有點腥。 赫炎臉上的魔紋像活了一般扭動,片刻后又恢復(fù)平靜。 你不是落入深淵里的孽生海,已經(jīng)死了嗎?烏滄厲聲道。 神龍一死,奢望成空。他們想著這條蛇跟隨神龍多年,身上或許有一些神龍賜予的寶貝,便緊追不舍。 然后一直追到魔族境內(nèi),先是看著這條蛇在深淵入口處毫不猶豫地縱身一躍,后又眼睜睜看著他走入能侵蝕修者神魂的孽生海。 你們都沒死光,我怎好先行去死?佘宴白笑吟吟道。 油紙傘脫離他的手,徐徐升至空中。妖力注入軟劍,細(xì)長的劍尖直指著兩人。 赫炎不甘心地看了眼龍鱗,為了活命,只得狠下心放棄。他忽而朝烏滄背后打出一道魔力。 烏滄猝不及防,身體往龍鱗所在的方向沖去。 赫炎你個小人!烏滄怒吼。 佘宴白一腳踢開烏滄,順便把龍鱗小心收進(jìn)腕上的墨綠玉鐲內(nèi)。 赫炎趁機(jī)轉(zhuǎn)身逃走。 然而這處秘境本身就是佘宴白為他們設(shè)下的圈套,又怎會不做一點防備呢? 湖心島閃過一道微光,事先布下的結(jié)界驟然顯現(xiàn),使得赫炎一頭撞在結(jié)界上。且因他速度太快,以魔族強(qiáng)壯的身體竟撞得頭破血流。 他被結(jié)界彈回,摔在佘宴白腳邊,腦中一片混沌。 待赫炎逐漸恢復(fù)清醒,只見佘宴白微微俯身,眸光柔柔,紅唇輕啟,我的rou好吃嗎? 烏滄趁機(jī)偷襲,此行所攜帶的符篆全部攻向佘宴白。 懸在佘宴白頭頂上方的油紙傘緩緩轉(zhuǎn)動起來,將符篆的威力盡數(shù)擋在傘外,把下方的佘宴白護(hù)得好好的。 佘宴白回首一笑,別急,總得讓我一個個來。 烏滄臉色鐵青,眼神閃爍個不停。 赫炎想起來,身體卻被佘宴白用妖力鎖在地上動彈不得。他凝起神識欲控制佘宴白,然而如今的佘宴白已經(jīng)不是當(dāng)初那個修為低微的小蛇妖了,他反而被佘宴白半仙的神識壓得喘不過來氣。 我、我終于明白他們?yōu)槭裁磿涝谀闶掷锪?,呼原來你的修為竟如此高深。赫炎心知自己逃不掉了,索性放開了顧忌,哈哈大笑道,你的rou是我吃過最美味的蛇rou!我后來捉過不少蛇生吃,可沒一個比得過你,哈哈哈 說著,他還舔了舔嘴,一副回味的模樣。 佘宴白得承認(rèn),這個魔族激怒了他。 你該死!佘宴白雙手握劍往下一插,細(xì)劍穿過赫炎的唇舌沒入地里半截。 望著赫炎口中涌出的鮮血,佘宴白笑道,可惜了,我還挺喜歡聽你說書。 赫炎雙眼怒睜,死死地瞪著佘宴白。明明痛苦不堪,卻無法掙扎與哀嚎。 佘宴白松開手,緩緩后退,望著他的軟劍從赫炎的嘴里抽出,一下下削去他的皮rou。 一個喜好吃生rou的魔頭,應(yīng)該會喜歡凌遲這種死法吧?佘宴白笑得花枝亂顫。 湖心島漸漸升起一股nongnong的血腥味,烏滄原本被憤怒充斥的大腦漸漸清醒過來。眼下,龍鱗被蛇妖收起,烏滄不覺得連赫炎都無力反抗的人自己會從其手里搶得龍鱗。 望著赫炎的慘狀,烏滄知道下一個便會輪到自己,故而加快了抽離的速度。 聽說他要進(jìn)這秘境,他那老朋友送來一具傀儡身,只需注入本體的一半靈力與神魂便可偽裝得與本體別無二致。 佘宴白布置的結(jié)界或許能攔住大能的□□,但對無形的神魂來說,只需花費(fèi)一點功夫就能突破。 就在烏滄即將成功的剎那,佘宴白心中一跳,若有所覺地回頭盯著神情愈發(fā)僵硬的烏滄。 他什么都沒做,烏滄的生息就在變?nèi)?,這不對勁 佘宴白眉頭微蹙,選擇相信自己的直覺,雙腿瞬間化作雪白的蛇尾,然后卷住烏滄的身體用力一絞。 嘭的一聲。 烏滄的身體碎成無數(shù)塊,卻不見一絲血跡,且尸塊落在地上后就變成了一截截木頭。 他被愚弄了! 佘宴白氣得雙目發(fā)紅,雙目在豎瞳與黑眸兩者中來回變換。氣勢涌出,頃刻間震碎了他頭上用扶離樹枝所制、能暫且壓制心魔的發(fā)簪。 你以為這樣就能逃掉?做夢!佘宴白怒吼,右臉浮現(xiàn)出一層細(xì)密而雪白的鱗片,左臉卻隱隱有黑紅色的魔紋浮現(xiàn),那是入魔的跡象。 魔紋本為魔族墮落者所有,后來天道降下心魔劫,渡不過去的修者亦會生出魔紋,淪為不可飛升、沒有來生的墮落者。 怒上心來,佘宴白便有些不管不顧了,他只知道絕不能讓到嘴的屠龍者逃走! 烏黑長發(fā)在空中亂舞,佘宴白閉上雙眼,拼了命地釋放出神識,甚至強(qiáng)行抽出部分神魂化作大網(wǎng)以盡快攔住烏滄的神魂。 腹部微微抽痛,佘宴白手無意識地?fù)嵘隙亲樱瑓s沒有在意這點疼痛。他仍舊執(zhí)著地抽出神魂捕捉烏滄,還動用大量妖力加固結(jié)界,免得烏滄找到機(jī)會逃出去。 烏滄的神魂被靈力包裹著試圖躲開佘宴白的神識,卻發(fā)現(xiàn)躲無可躲,結(jié)界內(nèi)四面八方都是佘宴白設(shè)下的封鎖。 他逃不掉! 最終,烏滄的那一半神魂被佘宴白發(fā)現(xiàn),然后一點一點地絞碎, 空氣扭曲了一下,那是烏滄的一半神魂痛苦之下的掙扎。 結(jié)界內(nèi)起了微風(fēng),那是烏滄神魂發(fā)出的哀嚎。 正在被凌遲的赫炎笑了,既笑佘宴白入魔了,也笑烏滄這個蠢貨終于聰明了一回卻沒逃掉。 佘宴白睜開眼,回頭盯著赫炎,猩紅的豎瞳里是□□裸的殺意。 一縷殷紅的血從他唇邊流下,左頰的魔紋愈發(fā)凝實。 你在笑? 赫炎笑不出來了,驚恐地瞪著眼,看著一步步走近的佘宴白以及他手里的東西。 . 離湖心島不遠(yuǎn)不近的地方。 坐在陣法內(nèi)的烏滄真身突然睜開了眼,一低頭哇得吐出了一大口黑血。烏發(fā)瞬間斑白,本就蒼老的臉變得委頓,他甚至長出了凡間老者才會有的斑紋。 仿佛在他睜眼的剎那,有一股看不見的力量抽走了他一半的生機(jī)。 太上長老,太上長老,您沒事吧?與幾個弟子守護(hù)在陣外的柳延年忙不迭跑過來,扶住烏滄的上身。 烏滄費(fèi)力睜開眼,虛弱道,速速離開秘境,送老夫回宗。 說罷,他便昏了過去。 柳延年令弟子們毀掉陣法的痕跡,然后把烏滄交給其中一個弟子,吩咐道,你們先帶太上長老離開秘境,我稍后就來。 是。 弟子們架著烏滄匆匆離開。 待弟子們的身影遠(yuǎn)去之后,柳延年轉(zhuǎn)身望著湖心島的方向,心中一時間浮出萬千想法。 那里能令太上長老重傷至此,一定很危險。但風(fēng)險越大,意味著機(jī)遇也就越大。而他的修為已經(jīng)停在元嬰期二十多年未得寸進(jìn)了,再這樣下去,恐怕他將成為青云宗最弱的長老,到時候任誰都能來踩一腳。 柳延年的目光逐漸變得堅定,最終他決定前往湖心島一探究竟。若是太過危險,他便離開。若是危險不大,他不介意順手撿個漏。 靠近湖心島的過程一直未遇見想象中的危險,柳延年心中又是高興又是擔(dān)憂。 但心中對可能出現(xiàn)的機(jī)遇的期望,蠱惑著他越靠越近。 他越過寬闊的湖,腳一踩到湖心島的土地就失望地嘆了口氣。 島上并無寶貝的氣息,只有一具被魔蟻啃食得干干凈凈的森森白骨。 想起關(guān)于魔蟻的可怕傳說,柳延年不禁飛至半空,以免不小心沾到它們,從而被啃食致死。身體在魔蟻釋放出的毒素下動彈不得,但神志會格外清醒,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身體與神魂被一點點啃食殆盡,其痛苦越超凌遲之刑。 柳延年放出神識搜尋湖心島,妄圖找到一兩樣寶貝,也不至于白來一趟。 忽然,他的神識發(fā)現(xiàn)湖水中有一條大蛇,于是立即掏出一柄捕獸叉射去。如此大的妖獸,想來抓住能獲得不少有用的材料,就算自己用不了也可轉(zhuǎn)賣給丹修與器修等。 捕獸叉沒有插中大蛇,只堪堪擦著鱗片而過,看得柳延年一陣可惜。 此舉卻激怒了入魔后神志不清的佘宴白,他破水而出,猩紅的蛇瞳鎖定住柳延年。 找死! 聽見大蛇口吐人言,柳延年頓時明白這不是妖獸,而是一個妖族修者。 不過他卻并不打算就此收手,要知道,妖修的皮rou筋骨可比妖獸的效果好得多。若是能趁四下無人,獵殺這個妖獸,他定能發(fā)一筆橫財! 柳延年眼中流露出貪婪之色,掏出一張紅色的捕妖網(wǎng)朝佘宴白兜頭罩去。 你入了魔,我殺你便是替□□道。我勸你最好乖乖束手就擒,免得多受折磨。 佘宴白之前為了毀掉烏滄的神魂,神魂受創(chuàng),神識亦是過度使用。一身妖力先是加固結(jié)界,后是壓制心魔,幾乎被消耗殆盡。他這副樣子落在柳延年眼里,就是一個弱的不堪一擊的蛇妖罷了。 在他的預(yù)想中,佘宴白會被捕妖網(wǎng)抓住,然后被他剝皮抽筋,最后出了秘境找人賣個大價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