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姐她一心向道 第9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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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沒想到落座不久,便察覺到了王府一處殺氣直沖云霄。 楚清越這時才明白王妃遲遲不語邀約用意是為何,待縮地成寸抵達那一處殺氣凜冽地方時,看到的便是尚在襁褓中的徐妧被隨意棄置于地磚上。 小小的徐妧身旁,散落著灰白石塊,依稀可以辨得是當(dāng)初交還給鎮(zhèn)北王的封血碑文。 “我等皆不知曉封血碑文能做何用,但鎮(zhèn)北王此舉著實怪異,在王妃幾番言語推動下,我亦有提防鎮(zhèn)北王和觀察你此后情況如何之意,最終將你帶回了宗門?!?/br> 楚清越語氣一直很平靜,說出了當(dāng)時的情況,說出了她救下和帶徐妧回宗的用意。 只是說罷后,似乎頓了頓,最后卻沒有開口說些什么。 “鎮(zhèn)北王手中,或許還有第二塊封血碑文,當(dāng)年他想將封血碑文打入我體內(nèi),為謀劃的一部分,卻失敗了,因而動了殺心?!?/br> 徐妧分析道:“若這心劫經(jīng)歷是警示而非蠱惑后患,便是如此了,鎮(zhèn)北王想以百萬人性命凝練血煞助自己以殺證道,而封血碑文置于他血脈后代體內(nèi),則會化作收集容器。” “若徐珠玉真如心劫里那般,是鎮(zhèn)北王再次所做沒有失敗的容器,那么,太微垣不日便會有一場驚天屠戮發(fā)生?!?/br> 在宗主師伯的默許下,徐妧將心劫里經(jīng)歷的種種娓娓道來,即便是大師伯歷劫、宗門遭遇的危難以及那些天命之子的所作所為,也沒有半點隱瞞。 生死雖各有命數(shù),但若是因鎮(zhèn)北王一己私欲而屠戮百萬人,此舉與入魔無異。 不論是百萬人臨死爆發(fā)的怨氣,又或是鎮(zhèn)北王因其偏激、極端謀劃而入魔,都將會對太微垣造成極大的沖擊,將是后患無窮。 有些事情,知曉且可為卻不為之,無論是何緣由,終究會在心里留下痕跡。 有人只愿掃清門前雪,這無可厚非。 徐妧心底想法并不復(fù)雜,更是可以拋去大義不論,讓她看著鎮(zhèn)北王輕易以百萬人性命為代價,去證所謂大道,絕無此可能。 楚清越仔細聽完徐妧所說的一切,斂眸陷入沉思之中,正如徐妧說的那樣,這些經(jīng)歷究竟是警示,還是心劫殘余的蠱惑后患。 “鎮(zhèn)北王停留在八重境已有三十多載,毫無突破苗頭,他向來是以以武入道示人,如此想來,的確有些異樣?!?/br> 大祁與北楚各自占據(jù)疆土建立王朝,數(shù)年來雖有不少摩擦,但終究醞釀不起更大戰(zhàn)事,鎮(zhèn)北王若真是因殺戮提升修為,這三十多載不得進展,便有了合理的解釋。 而北楚皇帝飛升在即,無論是對他的壓制,還是他心底對于變強的渴望,都各自有了松懈與挑動。 楚清越看向徐妧,平靜道:“阿妧,若此事是真,你打算如何應(yīng)對?!?/br> 這件事情在還沒掌握更多實質(zhì)性證據(jù)前,不便讓更多人知曉,但按照常理,也不是身為弟子的徐妧能夠參與商議的。 但楚清越這些年逐漸將徐妧視作宗主之位接班人培養(yǎng),何況這件事,也與她息息相關(guān),無論從何角度去看,楚清越都想聽聽徐妧的想法。 “鎮(zhèn)北王倘若有如此狠絕野心,又事關(guān)百萬人性命,便不再是太和宗一家之事,太微垣勢力無數(shù),想必他們也不會坐視不管。” “但在此之前,我等仍需查明更多,鎮(zhèn)北王這些年與不少世家交好合作,想必便是為了這謀劃而做的準(zhǔn)備,才會一直悄無聲息,瞞下無數(shù)耳目。” “與其結(jié)盟的勢力錯綜復(fù)雜,就算有人發(fā)現(xiàn)了什么,想必只會更快被鎮(zhèn)北王所知曉,讓他及時作出應(yīng)對,因此更加難以撼動?!?/br> “但弟子以為,此乃雙刃劍。” 徐妧嗓音清冷,雙眸平靜,將自己分析出的結(jié)論不疾不徐地說出。 “鎮(zhèn)北王聯(lián)合勢力為己謀劃之事所用,弟子以為,我等亦可行之,而他籠絡(luò)世家勢力為自己行方便辦事,這便意味著會有更多蛛絲馬跡可待搜尋?!?/br> 楚清越微微頷首,道:“宗門雖歷來更重抵御天柱妖魔,但在太微垣中,還不至于如此弱勢,此事若真如你所說,宗門自然不能坐視不管。想要查出他謀劃行事的蛛絲馬跡,想必不難,與世家勢力交好無非圖謀人、物資與借力?!?/br> “我自會吩咐下去,暗中調(diào)查清楚?!?/br> 徐妧清楚,動用宗門的力量,想要得到鎮(zhèn)北王謀劃的痕跡信息只是時間問題,但這極有可能會引發(fā)鎮(zhèn)北王的注意,也就意味著宗門會因此遭到反擊。 似乎是看出她心中所想,楚清越道:“此事事關(guān)重大,即便不知真假,但終歸不可輕拿輕放,更不應(yīng)由你一人擔(dān)之?!?/br> 徐妧垂眸道:“弟子明白,但還有一事想請師伯應(yīng)允?!?/br> 聽到這話楚清越也不由得有些好奇,問道:“何事?” “弟子于歷練途中得鑄九品靈劍,卻無劍訣御使,弟子想討兩個去萬劍山的名額,以不入劍冢求劍為代價,或許能得萬劍山傳授劍訣?!?/br> 宗門之間若無交惡,往往都會有些資源置換,除去各有得益以外,更是可以籠絡(luò)彼此之間的交情。 往年徐妧雖是最有資格得到入萬劍山劍冢求劍的弟子,卻都將名額機會讓給了師弟和師妹們,但經(jīng)心劫之后,她認為自己還需要有更多提升。 心劫中,她能夠殺鎮(zhèn)北王,是同歸于盡的下場。 而現(xiàn)在亦能,卻未必要落得一個同歸于盡。 即便鎮(zhèn)北王沒有這些狠絕野心的謀劃,徐妧也不會忘記自己曾經(jīng)說過的話,唯有變強,才能夠保護在意的人和物。 只是心劫經(jīng)歷,讓徐妧這般念頭變得更為深刻。 徐妧知道面對此等為難不該是太和宗獨自承擔(dān),但也不會理所當(dāng)然將希望寄托于其他宗門勢力上。 無論那些天命之子是否會對太和宗有所圖謀,宗門又是否會遭遇諸多磨難、風(fēng)雨飄搖,徐妧要做的便是讓自己更為強大。 楚清越自然不會拒絕她這個要求,卻對額外的一個名額有些好奇,道:“稍后我會傳令與何長老,你直接去取劍符便是,不過,你想要與誰同行?” “多謝師伯?!毙鞀€起身頷首行禮,道:“前些時日弟子帶一小女孩回宗,她體質(zhì)頗有些特殊,弟子以為適合劍修之道,隱約覺得有緣法在這其中,或許能在劍冢里覓得一把好劍?!?/br> 楚清越抬臉看她,眸光輕動,似乎有些走神。 那時候,太和七子在太微垣頗有名氣,不論平日是何性格表現(xiàn),心底終歸有那一份恣意驕傲在。 楚清越將小小的徐妧帶回宗門時,即便依著他們師尊的吩咐,這奶娃娃是他們的責(zé)任,需得妥善照顧,同門幾人好奇了不過兩三日,便誰也沒再上心照看過。 于是因為他們的疏忽,裹在襁褓之中的奶娃娃,被隨手放在了崖邊的觀霧閣。 最終滾落崖底,落入本不該顯露的風(fēng)火炁眼內(nèi)。 風(fēng)火炁眼是何等存在,卻盡數(shù)被徐妧納入體內(nèi),替代了本該修煉至二重境才能夠凝聚的靈臺,為她生生塑出靈脈。 話都不會說的稚兒疼得哭啞了嗓子,慢慢的,又學(xué)會了忍耐疼痛,睜著蓄滿淚水的眼睛就那么看著他們,漸漸學(xué)會了不哭不鬧。 像是知道她被生父拋棄過一回,不愿亦害怕被拋棄第二回 。 盡管多半是自己的腦補,可同門七人自那日起,便都莫名像是洗去往日浮躁,心性得以沉淀。 也終于明白了師尊為何會說,這個奶娃娃是他們的責(zé)任。 正如不少為人父母的心思一般,楚清越與師兄弟妹都不止一次有過一個想法,孩子即便沒有多大的成就也無妨,只要少吃些苦,少承些難就好了。 許是近來推衍感悟頗多,楚清越思緒回籠瞬間,也意識到自己走神太久,她朝徐妧微微抿嘴一笑,便輕聲道。 “去吧,阿妧?!?/br> “是,師伯。” 徐妧點了點頭,卻沒有徑直轉(zhuǎn)身離開,清冷眸光中,映出了宗主師伯思緒沉沉的模樣。 她向來表現(xiàn)冷情,但不是性情偏執(zhí)極端之人,自然不會因為師長們一開始所做決定的動機,就否定了他們這些年的真心付出和養(yǎng)育。 徐妧頓了頓,并未說些什么,便抬手行禮告退。 在她離開之后,楚清越眉眼間雖有凝重,卻更多的是欣慰,不必言語,她已知曉徐妧想說卻未說出口的話。 第81章 萬劍山 “大……師姐!” …… “大……師姐!” 再一次見面, 小月光穿著太和宗弟子衣袍,看起來精神很多,臉頰也有些rou了, 不再是瘦得皮搭骨的可憐模樣,眼中閃著開心、自信的神采。 徐妧仔細看了看她,問道:“在宗門內(nèi)過得可還習(xí)慣?” 原本被看得有些羞澀手足無措的小姑娘,馬上認真回答道:“習(xí)慣的!師兄和師姐們?nèi)硕己芎?,傳道的長老看起來很嚴(yán)肅,但也是很好的人!” 徐妧現(xiàn)在的境界, 足以讓她不需要觸碰探查靈脈, 就能大概感知小月光此刻的修行進度。 卓越資質(zhì)和特殊體質(zhì),讓小月光在打基礎(chǔ)入道這個階段, 也有著區(qū)別于尋常弟子的卓越變化,入道階段,正是要以所習(xí)功法運轉(zhuǎn)的靈氣為之塑造靈脈。 現(xiàn)在小月光體內(nèi)靈脈已經(jīng)有了雛形, 想必不日就能夠徹底完善。 “帶你來的弟子想必也知會過些許,此次我將帶你一同前往萬劍山, 憑你的資質(zhì), 應(yīng)當(dāng)能夠于劍冢之中求得一把趁手靈劍。” 徐妧示意她跟上, 去往傳送法陣的路上, 邊走邊輕聲與她說些該注意的地方。 “到了萬劍山,想必會有不少劍修對你的體質(zhì)感興趣, 不必害怕, 有我在,只需謹言慎行即可?!?/br> 小月光對徐妧有著毫無保留的信任,聞言接連點頭:“我都聽師姐的,一定不會亂說亂跑, 會乖乖聽話!” 徐妧在傳送法陣前停下,低下臉看她,眼底露出一絲笑意,道:“法陣啟動后會有些微顛簸,若感到暈眩,抓緊我就好。” 小月光嗯了一聲:“師姐放心,我不怕的啊啊啊——” 隨著徐妧朝cao縱法陣的同門微微頷首,踏入法陣的兩人瞬間被啟動法陣傳送至目的地,強大的陣法力量抵御著危險,同時也帶來顛簸和拉扯感。 下一刻,兩人身影出現(xiàn)在了萬劍山的外圍區(qū)域,身后傳送法陣的光芒漸淡,最終隱匿了起來。 等候在此的萬劍山人上前行禮,為首者微笑道:“閣下便是太和宗的徐妧徐師姐吧?久仰大名!在下石道南,此次負責(zé)帶二位前往劍冢求劍之人?!?/br> “有勞石道友帶路?!?/br> 徐妧嗓音清冷,自有一種疏冷氣質(zhì),卻不會讓人覺得她過于矜傲,石道南習(xí)慣了這類天之驕子的表現(xiàn),在他看來徐妧已經(jīng)很有禮數(shù)了。 “徐師姐客氣了,隨我來吧?!?/br> 既然知道徐妧是什么性格,石道南也就不再寒暄說些場面話,取出兩根棕褐木枝向前一拋,登時變大化作可供飛行的法器。 在經(jīng)過數(shù)道驗明身份的流程之后,三人終于抵達一處峽谷口,此處云霧繚繞,往里看去,覺不出什么特殊之處。 峽谷入口的邊上有座石屋,外頭擺了張?zhí)梢?,上邊躺了個女修,仿佛睡得正香,只有翹著腿的腳尖優(yōu)哉游哉地一晃一晃。 石道南落地后先是回頭示意了徐妧與小月光噤聲,再朝女修走去,恭恭敬敬地輕聲喊道:“邱師叔,弟子應(yīng)楚禾長老之命,領(lǐng)太和宗二位道友來劍冢求劍?!?/br> “邱師叔?” “咳……邱師叔,這位便是齊峰主的親傳弟子徐妧,邱……” 沒等石道南再柔著嗓音輕喊,躺椅上已經(jīng)不見人影,轉(zhuǎn)頭看去,便瞧見邱師叔已經(jīng)站在徐妧面前和她對視。 徐妧頓了頓,出于禮數(shù),客氣道:“弟子徐妧,見過邱師……” “你是齊秋水的徒弟?” “正是。” “那他有沒有和你提起過我?近來可曾與哪個女修走得較近?這次你來萬劍山,他可有托你帶些什么或是口信?” 徐妧沉默一瞬,她從未得知過這位邱師叔的存在。 但既是長輩,徐妧還是搖搖頭道:“身為弟子,晚輩不能背后議論師長?!?/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