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姐她一心向道 第8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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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一同承受劫雷的絕影和玄鳥珠,也都各自輕震。 不論原本是何色澤,在此刻都顯得有些剔透異常,雷元遍布它們周身,游走路線竟似勾勒出脈絡一般。 小嗷嗚真身乃是九界唯一的白虎,不沾因果,在徐妧暫時屏蔽了命契相連之后,這劫雷自然也與它無關。 可到了這個時候,小嗷嗚對這份不沾因果感到懊惱。 面對浩蕩天威幾乎趕盡殺絕的勢頭,不論是徐妧,還是絕影、玄鳥珠,都在最為緊要的關頭,陡然爆發(fā)出一股昂揚倔強的不屈之勢。 雷元暴虐的勢頭,也在不知不覺中,似乎發(fā)生了微妙的轉(zhuǎn)變。 這天劫本就不是為了誅戮而生,絕影以及徐妧乃至玄鳥珠爆發(fā)的這股意志,也正合天劫法則,得到了認可。 原本像是要摧毀萬物的雷元緩緩有了變化。 可就在此刻,鎮(zhèn)北王那具生機斷絕的身外化身,卻忽然炸了開來,滔天煞氣直撲云霄,將逐漸化出霞光的劫云染上幾分暗紅。 雷元轉(zhuǎn)化生機的變化,隨之一滯。 蘊藏的大恐怖,在這瞬間顯露了出來。 徐妧清楚看到了這一變化,心中并未生出絲毫怨懟,眼神極致冷靜,她調(diào)勻了氣息,一手握住絕影,另一手覆上劍身橫抹而過。 一座無字石碑由虛化實,出現(xiàn)在徐妧頭頂上空。 即使是絕影劍的主人,徐妧對這道神通了解得也并不多,但心底陡然冒出的預感,讓她選擇相信自己這一念頭。 無字石碑出現(xiàn)瞬間,竟替徐妧承下所有肆虐的雷元,在磅礴海量雷元沖刷下,石碑粗糙的表面竟有紋路忽隱忽現(xiàn)。 可這還不是結束。 因為在上空的劫云之中,竟是第十道劫雷正在醞釀。 而徐妧先后承受九道劫雷轟擊,更是消耗了一些精血,到了此刻,已然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徐妧抬眸望了望天,終是抵不住上涌的疲倦,清冷雙眼微闔,卻依然柱劍而立,不肯低頭,亦不彎腰跪地。 看到這一幕,月德山莊眾人俱是心神復雜,說不出的敬佩和遺憾,反而忘卻了他們無法抵御第十道劫雷的惶恐,顧狩元亦是微微垂眸,斂去滿眼復雜沉思。 “顧某平生見過人無數(shù),卻無人傲骨能及徐道友,無人能出其左右……” 淡然聲音此刻似輕嘆似惋惜,引來月德山莊一眾認同頷首。 誰能夠想到,鎮(zhèn)北王狠毒至此,竟引得天發(fā)殺機。 可就在事情仿佛再無變數(shù)之際,誰人也沒發(fā)覺徐妧身邊那只毛色駁雜的小老虎忽然消失不見。 眾人只看見一道頎長身影,竟沒有絲毫預兆地出現(xiàn)在徐妧身旁,將她輕輕扶住,那人滿頭若雪銀絲以冠束之,僅是從其側顏便窺得令人不敢直視的漠然俊美。 “夠了。” 什么夠了? 白風嵐與顧狩元等人只聽得他淡聲說出這兩個字,還未來得及多想,就忽然眼前一黑,紛紛軟軟倒地。 天際劫云之中雷龍躁動,卻始終不敢落下。 玄囂沒去看它一眼,本想要將絕影劍從徐妧手中取出,可她握得極緊,而絕影劍也憑著本能,抗拒玄囂的觸碰,迸發(fā)的劍氣繞開了徐妧,向他飛來。 即便以真身來此受到此界諸多限制,但玄囂所掌監(jiān)兵法則,也不是一柄九品靈劍可逆。 劍氣飛至半途,便被引到了別處去。 “我與她……便是你與她的關系,不必急著護主?!?/br> 玄囂淡然開口,隨后將無力跌落地面的玄鳥珠攝入手中,并將徐妧改扶為抱,待做完這一切,他抬眼像是瞥了眼劫云。 頃刻后,泛著金色的霞光自劫云中飄落。 均勻飄至徐妧以及絕影、玄鳥珠上。 玄囂這才收回目光,垂眸注視著懷中雙眼緊閉、臉色微白的徐妧,他深邃的眼底,那份終年不化的漠然,似乎泛起些微別的情緒。 身為命契主人一方,徐妧也非尋常修為,自然能夠強行屏蔽契約一段時間。 那個時候,玄囂并不知道她究竟在經(jīng)歷著什么,本該寧神調(diào)和殺伐煞氣,卻始終靜不下心來。 “你我結契,其重關乎九界安危。” 對著昏迷的徐妧,玄囂淡然自語,卻更像是在解釋著什么。 “你不知曉這命契的重要,也該顧及自己的性命,難道殞命在此,是你所愿?” 玄囂知道不會有回答,他也只不過是難得感到有些困惑,眼下徐妧傷勢慘重,可收獲也不小,只看接下來她自己能否從心劫之中蘇醒過來。 抱著徐妧,玄囂邁步離開了這遍地狼藉處,打算選一個安靜的地方,讓徐妧度過之后的心劫。 第十道劫雷的消散并非毫無代價。 玄囂只是以一己之力,擔下了徐妧這道死劫的因果,只不過徐妧既然能夠消除他體內(nèi)的殺伐煞氣,他為徐妧承擔此番因果,也無可厚非。 更無須讓她知曉。 第77章 你配嗎 離伏牛山不過百里地之外,…… 離伏牛山不過百里地之外, 玉帶河流彎繞過數(shù)座鄉(xiāng)鎮(zhèn)小村。 小溪村是玉帶河的其中一條支流,處于較為偏僻的位置,離北楚王都盡管不算多遠, 可也沒能沾上幾分富貴氣,但也算得上是安居樂業(yè)、民風淳樸。 陳鐵柱扛著鋤頭往家走去,手里提了把水靈靈的青菜。 邊走邊琢磨待會兒摸兩個雞蛋,再把前日在溪里摸的小魚兒炸了,晌午飯便有滋有味。 這會兒鄉(xiāng)野田徑上日頭毒辣,饒是曬慣了, 陳鐵柱也覺得有些皮痛, 低著頭撇去滿頭的汗,趕忙加快了腳步往前走。 “誒, 這是……” 走沒幾步,陳鐵柱忽然腳步一頓,往前看, 幾步之外突然多了個墨發(fā)白衣的男子,懷中還抱著個瞧不清面容的女子。 男子倒是瞧著氣度不凡, 準是有大來頭的, 可這女娃娃一身素凈衣裳怎的沾著血? 陳鐵柱唬了一跳, 連這兩人是怎么突然出現(xiàn)的都給忽略了, 猶豫片刻,他還是往前走去, 直到站在玄囂面前。 靠近之后, 陳鐵柱竟覺得煌煌天日落下的毒辣日光,都好似被驅(qū)散不少,竟有些涼快,他不知為何不敢直視這人, 語氣有些局促。 “這會兒日頭曬得很,公子怎么不走?可是迷路了?” 這一帶離北楚王稍遠,但也比較安定,沒什么打家劫舍的賊子敢流竄作亂,難不成是哪個地痞流氓吃了熊心豹子膽,見這二人富貴就動了賊膽? 玄囂看了他一眼,嗓音淡淡。 “你可是前方村落的人?!?/br> “是是,我們那村子叫做小溪村,我打小就在村子里長大,娶得鄰村王氏為妻,生有一女,嫁去了吳城城南……” 陳鐵柱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被問了一句,下意識便倒豆子地直往外說話。 玄囂神色稍頓,為自己再加上一道遮斂氣機的神通。 “既然如此,你可否騰出一間房屋,讓我借宿幾日。” “誒!只要公子您不嫌棄村屋簡陋,盡管住下,能得您這般貴人住過,老漢臉上也覺著有光??!” 沒了那莫名說出一堆話的沖動,陳鐵柱依舊有些局促,可還是把話給好好說了個完整。 村子里的人本就心善質(zhì)樸,莫說這白衣公子瞧著貴氣,往日便是窮書生,陳鐵柱也暫時收留過幾個。 玄囂微微頷首,也無需他帶路,轉(zhuǎn)身便往小溪村走去。 此地人氣祥和幾乎成瑞,于徐妧度過心劫多有益處,她體內(nèi)似乎有些古怪,并不缺乏靈氣滋養(yǎng),所以玄囂選擇了這里安置她。 落地之后碰見陳鐵柱,雖是偶然,卻也有緣。 陳鐵柱尚在原地還有些沒反應過來,隨后連忙跟在了玄囂身后,盡管那位貴公子瞧著也不是什么壞脾氣,可就是讓他下意識噤聲不敢高聲語。 走了一段路,這時打旁吹來陣裹挾著炎炎熱氣的風。 陳鐵柱幾乎是習慣性抬手擋在眼前,虛瞇著眼睛正要提醒前邊的貴公子一聲,卻愕然地瞪大了眼睛。 鄉(xiāng)野小徑多是浮土,壓得不夠夯實,風一吹,路上的人便灰頭土臉,若不把眼睛和嘴巴閉上,都得被迷一眼睛和一嘴的黃土。 陳鐵柱卻清楚瞧見風帶起的黃土拂過貴公子時,像被什么給全部擋住,只能無奈滑過他身周向遠處飄去。 仙……仙長??? 心底冒出這震驚的念頭,陳鐵柱趕忙提了提扛在肩上的扁擔,小心翼翼跟在玄囂身后,一路回到村子里。 “老婆子,快快去將東邊那間屋子清掃干凈,讓這二位貴人能早些歇息!” 到了籬笆圍成的院落前,陳鐵柱繞到了玄囂前頭,將木門推開,朝里高喊了一聲。 其妻王秀花沒有多問,放下手里的活,便去收拾屋子。 陳鐵柱搓了搓滿是老繭的手,招呼玄囂入屋坐下,倒了兩杯水后便局促尋了個由頭走出去,一直到瞧見妻子時,才松了口氣。 “那兩位是……?” “噓,可不敢說得太大聲,這可不是一般人,乃是位仙長!咱們也別亂說話,該做什么就做什么,你先把屋子收拾干凈,我去捉只老母雞宰了,那姑娘瞧著傷得重,該吃些好的。” 陳鐵柱怕妻子不明白,直接將他看到的畫面說出。 小溪村向來沒遭遇過什么大事,地處并非靈氣充裕之地,少有修士經(jīng)過,便是個一重境修士在他們面前露兩手,都會被視作仙長。 只不過兩夫妻也沒別的想法,只覺得能夠有仙長留宿家中,是件喜事,說不得仙長住過的屋子便是吉屋呢。 王秀花猶豫了一下,叫住正要往外走的丈夫。 “剛剛我瞥了眼仙長抱著的姑娘,衣裳上好些血,看著怪嚇人的?!?/br> “這,要不待會兒問問,去鄉(xiāng)里請位大夫來瞧瞧?” “那得花多少銀錢……” 兩夫妻壓低了聲音交談,想的都是主人待貴客,尤其是當玄囂乃仙長,更多了不少敬畏,一點讓他花費的念頭都不敢有。 坐在稍顯簡陋卻打掃得很干凈的屋中。 玄囂自然將這二人的話語聲聽得分明,他微微垂眸,看了眼仍在昏迷之中的徐妧,片刻之后,便將視線錯開。 能與他結契之人,心思斷然端正,修行一輩利己者數(shù)不勝數(shù),為了天下蒼生立下宏愿的亦不在少數(shù),玄囂卻覺得有些看不懂徐妧選的道。 只不過也因為她,多看了這人間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