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姐她一心向道 第7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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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結(jié)契之人。” 玉階向上的高處,傳來一道冷然低沉的聲音,平靜的語氣中聽不出聲音主人此刻的心情。 徐妧抬眸看去,端坐于高位上的男人亦是垂眸,正好與她對視。 他不加遮掩的血脈氣息,與小嗷嗚如出一轍,徐妧壓下心底感到的怪異,很快便想明白了現(xiàn)在的處境,以及男人的身份。 “見過前輩?!毙鞀€道:“晚輩……的確是與它結(jié)契之人?!?/br> 如出一轍的氣息,卻有著不同的強大,足以證明,高位上的男人乃是小嗷嗚族中長輩,徐妧語氣不失客氣,甚至多了幾分敬重。 是因為她與小嗷嗚結(jié)的乃是主仆命契,不管當初是因為什么原因結(jié)契。 但結(jié)果是如此,徐妧明白,身為長輩,他對族中幼崽結(jié)下這樣的契約,多是會心有不喜。 這,也換來了玄囂微怔沉默。 …… 長輩…… 玄囂見徐妧與他對視過一眼后,便垂下眼眸錯開視線,本要說出口的一些話,打了個轉(zhuǎn),又有了別的打算。 第70章 見面 玄囂理了理思緒,道:“你在…… 玄囂理了理思緒, 道:“你在下界,似乎遇到了麻煩?!?/br> “……多謝前輩關(guān)心,只是一些尋常糾紛, 并無大礙?!毙鞀€道。 徐妧原以為這一次會面,要對上小嗷嗚族中長輩的質(zhì)問和怒氣。 卻不想對方一開口,不是詰問,而是語氣淡然的關(guān)懷,這的確有些出乎徐妧的意料。 一來一回的對話之后,大殿內(nèi)氣氛再度陷落沉默。 玄囂垂眸沉思, 主仆命契的存在, 會讓玄囂不由自主對徐妧產(chǎn)生親近依賴的情緒。 索性,玄囂分出化身, 化作了幼虎形態(tài),雖會分化去他本體近三成的實力,卻能夠讓他保持正常心智與徐妧交談。 身承九界凝聚的殺伐煞氣, 致使玄囂隨時會成為九界禍亂,事情過于重大, 不讓徐妧知道得太多, 對她而言利大于弊。 玄囂語速慢了些, 道:“它愿與你結(jié)契, 是它的選擇,我不責怪亦不阻撓, 但眼下……它需要你的幫助?!?/br> 徐妧看了一眼萎靡耷拉著耳朵的小嗷嗚, 微微頷首道:“多謝前輩寬宏大量,小嗷嗚于晚輩有恩,倘若能夠幫得上忙,晚輩義不容辭?!?/br> “只是不知, 要如何相助?” 小嗷嗚這位族中長輩看著冷清淡漠,卻出乎意料的待人和氣。 徐妧向來是受人禮遇,便回敬人多三分,何況他又是小嗷嗚的長輩。 …… 小……嗷嗚? 玄囂神色微頓,沉默片刻,開口道:“它于修行上,遇到了一些桎梏,能否有勞你觸碰它一下,我想驗證一番,再做定論。” 徐妧微微頷首,應(yīng)了一聲后,往前走了幾步,靠近此時正肚皮貼著地板、姿態(tài)懶散、神情萎靡的小嗷嗚。 她纖長手指輕輕放在了毛絨絨的白虎腦袋頂上,旋即拍了拍,彼此溫熱的體溫相觸。 小老虎乃玄囂以本體三成實力及另一道稚子心性凝聚,同樣分走了三成的殺伐煞氣,正是最難受的時候。 被柔和的力度安撫,下意識便昂起脖子,用腦袋輕頂蹭了蹭徐妧的手心。 高位上的玄囂眸光一暗,他此前從未分離過化身,正是因為稚子心性更易受殺伐煞氣影響,此刻這般所為,也相當冒險。 然而,徐妧對小老虎的觸碰,一一反饋回他的身上,對嗜殺情緒的安撫,也傳遞給了他。 與清冷神情截然不同的輕拍,溫柔得不像話。 這也是從玄囂有記憶以來的數(shù)萬載中,除廝殺以外,唯一一次有旁人能夠觸及他。 除了這令他微微抿唇的感覺之外,殺伐煞氣自小老虎體內(nèi)抽絲剝離的變化,也清晰傳來。 大殿內(nèi)再度響起了清脆的圓珠滾動聲。 這一次,徐妧也清楚看見了它們的出現(xiàn),一枚枚血紅剔透的珠子從她與小嗷嗚頭頂之間,直往外冒,約莫雀卵大小,共有七枚,之后便不再出現(xiàn)。 徐妧的神情亦是有了些許變化,她清楚感知到,在血色珠子出現(xiàn)的時候,自身似乎也有一道晦澀氣機波動,但極難 那道晦澀氣機不知根源,甚至是第一次出現(xiàn)。 徐妧亦不知氣機的存在究竟是好是壞。 “前輩?!毙鞀€收回手,站直了身形,抬眼看向了沉默不語的玄囂,靜候其言語。 玄囂回神,神色如常道:“它常年飽受煞氣入體,積蓄已久,時日一長恐會失控,或是因你與它結(jié)契,方能使得煞氣凝聚?!?/br> 依照方才情況來看,一次觸摸能夠消弭煞氣凝聚出的血色珠子,是七枚。 共兩次,之后再觸摸便不會凝聚出血色珠子。 玄囂雖不知何時再次觸摸,才能夠繼續(xù)消弭煞氣,但只要徐妧能將他的化身帶在身邊,總能試出規(guī)律。 最穩(wěn)妥的辦法,自然是讓徐妧留在這九重天紫微垣處,直至將他煞氣維持平穩(wěn)。 但這僅是最穩(wěn)妥的辦法,卻非徐妧所愿,玄囂不愿做出強迫行徑,否則又與受殺伐煞氣影響失控有何不同。 徐妧在下界似乎也有麻煩纏身,化身雖只有他三成實力,又有殺伐煞氣盤桓,不可以輕易出手,但在緊要關(guān)頭之際,亦可護徐妧周全。 如此,也算是償還了徐妧相助的恩情。 “晚輩自然愿意,但白虎血脈一經(jīng)現(xiàn)世,恐怕會引起諸多強者覬覦。”徐妧道:“能否請前輩為小嗷嗚施術(shù)遮掩血脈氣息?!?/br> 玄囂對她了解不多,但歷來御使妖為奴仆者,從來都以妖之血脈珍奇為榮,莫說遮掩,便是設(shè)宴宣揚都大有其在。 何況是白虎血脈。 只不過想了想另一心性的自己愿意認徐妧為主,她能有此要求,倒也不出奇。 玄囂嗯了一聲,在小嗷嗚頭頂便無端浮現(xiàn)出道玄奧圖紋,順勢落下之后,小嗷嗚軟乎絨絨的虎毛便發(fā)生了變化。 原是雪白無暇的部分,化作了有些灰蒙的黑,并不純粹,瞧著臟兮兮的。 其余淺金色的紋路,則都變作土黃色。 襯著小嗷嗚懨懨的神情,活像是一只血脈不純還生了病的小虎崽子,被它母親遺棄了一般。 除了外形的變化以外,小嗷嗚原本懾人駭神的那股子氣勢也都蕩然無存,唯有淡淡的妖氣逸散,方能證明它并非凡俗。 徐妧上前將其抱起在懷中,朝高位上的玄囂微微頷首,道:“還請前輩放心,晚輩定不會辜負您的托付?!?/br> 看了眼懶散耷拉著腦袋待在她懷里的化身,玄囂沉默片刻,才低聲應(yīng)道:“不算托付,倘若你能緩和它積蓄的煞氣,我自當有厚禮回報?!?/br> 徐妧對所處環(huán)境的認知很清晰,結(jié)合當初遇見小嗷嗚所在的天柱之境數(shù),它的長輩恐怕就是傳說中的仙神。 這樣分量的托付和許諾,與她所得的系統(tǒng)機緣相比,也弱不了幾分。 兩人雖不沉默寡言,卻也都是不愛多說廢話和寒暄的性格,待這托付之舉結(jié)束,玄囂便施法將徐妧送回了來處。 待徐妧與他化身的身影一并消失在大殿內(nèi),玄囂臉色這才微變,險將脂玉雕琢的扶手碾碎。 幾縷散落的發(fā)絲下,玄囂的眸光沉沉,眼中思緒若烏云攏聚。 “下界究竟發(fā)生了什么……如此濃郁的殺伐煞氣……” 竟能夠侵染他的心神,堪堪造出一尊兇神。 … … 徐珠玉從未生過這么大的氣。 她一邊捂著越發(fā)感到疼痛的頭,一邊吸著氣大聲道:“我的長姐,性情純良溫善,二十余載未歸家,一朝回歸,便是受到你們這般對待?。俊?/br> 狼衛(wèi)一眾人的神情更差,他們也不過是奉命行事。 何況就眼下這局勢來看,他們不但丟了臉面,威勢蕩然無存,還個個都受了或輕或重的傷。 就連向來視作殺手锏的結(jié)陣都被徐妧破了,這話傳出去,他們狼衛(wèi)分明是在給徐妧造勢,于公于私而言,怎么也不該受到徐珠玉那般詰問。 幾個站在屋檐下的子弟面面相覦,見徐珠玉臉色難看至極,甚至咬著牙,似乎是氣極了,越發(fā)清楚他們弄錯了始末。 可是誰也不敢這個時候上去觸霉頭。 趙五水躊躇了一下,決定還是上前安慰幾句,順便與她道歉。 徐珠玉吼了那句話過后,只覺得頭更加疼了,她猛然把臉垂下,眼眶一陣發(fā)燙,激得滿是紅意,像是不知道哭了多久一樣。 腦海里更是不斷閃過一個又一個場景畫面。 有父親面向尸山血海,冷若鐵的背影流露出一股難以遏制的激動。 也有無數(shù)異獸竟出現(xiàn)在太微垣各處,屠戮無數(shù),往日多有交惡的大能與大妖、人修與妖修竟都聯(lián)手應(yīng)對,卻呈頹勢。 還有她的阿姐,同樣是背對著她。 那背影與往日如出一轍的鎮(zhèn)定平靜,給人心安,縱然沾著nongnong血氣的風哀怮般吹拂而過,也難蓋其一身正氣。 徐珠玉努力地瞪大了雙眼,她看不見自己眼睛密布的血絲仿佛要爆裂,只看見了阿姐的肩胛向腰身處,深可見骨的一道撕裂傷口。 還有越過阿姐身影向前看去,正悍然襲來,那力量幾乎毀天滅地的一擊。 “阿姐!” 徐珠玉感覺自己的腦袋就像是被狠狠攪動,疼得幾乎欲裂,她想努力大喊出的兩個字,竟在喉嚨里干澀地只發(fā)出嗬嗬的聲音。 這一聲,卻嚇到了在旁緊張不已的近侍,他怎么也想不明白,小郡主怎會對那徐妧有這般深的感情。 而這一聲,也被傳回此處的徐妧所聽見。 徐妧看了一眼徐珠玉,便抱著小嗷嗚,神情冷靜地跨過一個個倒地咬牙不喊出聲的狼衛(wèi),朝她走了過去。 “固守心神,堪破虛妄,斷去惘念!” 清冷嗓音并不高昂,落在徐珠玉耳邊卻猶如平地一聲驚雷炸開,眼底盛滿的淚水滑落,意味著入魔的猩紅卻盡數(shù)退去。 徐珠玉心中一陣慌亂,腦海里看到的那些場景頓時像是煙消云散般,怎么也抓不住地消失不見,只留下讓她感到揪心的難過和悔恨。 見她從心魔侵蝕的狀態(tài)里清醒過來,徐妧頓了頓,道:“我一切都安好,不必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