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皇后她不想爭(zhēng)寵 第7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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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清煦見得江蒙恩身旁那位,身著便服,一身英武卻遮掩不住,立在這太守府前,已太過打眼。走得近了,他方忙與人一拜。 垂眸之間,目光卻落在那人腰間細(xì)著的平安扣上。 那白玉通透,明黃絡(luò)子編織別致。 三年之前,他將將從江南回京,卻聽聞得阿檀身葬火海的消息。皇帝親臨府上,要看看阿檀的閨房。他沒許,擋在父親身前,將人拒之門外。 皇帝失魂落魄,卻也沒強(qiáng)求,走了。 而后,他來了西涼上任,方知阿檀還活著。此下,卻是他有些心虛了,唯有小聲道,“不知陛下微服,臣接駕來遲了?!?/br> ** 沐佛節(jié)將至,城東的花市正是熱鬧?;ń稚先巳私吁?,多是來選花兒獻(xiàn)佛的。 落在西角上的一間花鋪里,星檀正與老板說著價(jià)兒。 這已是第三間了。明睿在西涼城名聲不小,這些個(gè)花鋪老板見得是太守公子親自來,各個(gè)兒獅子大開口。 這少年公子又經(jīng)不得別人奉承兩聲,便要與人簽下賬條兒了。星檀已將人拉出來了好幾回。 “表小姐,公子爺,可不必多想了。我們錦簇坊是這花街上的大店,您們又是有頭有臉的,沐佛節(jié)那日,我們與太守府送去的,定是最鮮的?!?/br> 這家杜老板生得好,雖是三十有余的年歲,卻相貌堂堂,在這花街上是有名的美髯公。 明睿最受不住好看的人,又將價(jià)錢單兒與星檀看了看,小聲道:“小姑,這已經(jīng)是最好的價(jià)錢了。可比前頭兩家都少了二百兩了?!?/br> 星檀與他使了個(gè)眼色,又問著老板,“我阿兄素來勤儉,雖是沐佛節(jié),可二百兩的鮮花,未免有些過奢了。杜老板再看看,能不能給我們個(gè)好價(jià)錢?” 西涼不比京城,阿兄在此做官兒,一家二十余口,只靠著俸祿定是不夠的。還是嫂嫂打點(diǎn),置辦了些家產(chǎn),收些租金方能幫補(bǔ)些家用。 太守府外人看來光鮮,可手上的余錢不多,與佛陀求個(gè)心意,倒也不必強(qiáng)自家所難。 對(duì)面杜老板陪著笑,“這,可不已經(jīng)少了許多了。大戶人家,見佛祖總不能失了體面。這般也好,便圖個(gè)吉利,二百八十八兩,表小姐看怎么樣?” “……”就少了十二兩,可不也是太貴了。星檀正打算干脆還下去一半。卻聽得身后來了人,熟悉的聲線沉著道。 “那便就二百八十八兩,太守府中的體面,還是要的?!?/br> 皇帝不知何時(shí)來的,一身霧白的便服,襯得他身形如松,負(fù)手在身后,正與那杜老板發(fā)了話。一旁跟著的江蒙恩聽得旨意,未等星檀有所反應(yīng),便已從袖口里摸出三張銀票送了過去。 見杜老板連連應(yīng)是,臉比這鋪頭里的花兒還燦爛,星檀忙去拉著江蒙恩,“不行。太守府的事兒,便不勞煩大人和總管出手了?!?/br> 明睿見得來人,險(xiǎn)些行了禮。只在一旁拉了拉星檀的袖口。 “小姑,是皇…黃大人…”明睿險(xiǎn)些失言,被那位瞪了一瞪,忙捂了嘴。 星檀亦順著明睿的話說:“真不勞煩黃先生了。” 眼看就要到手的銀票頓在半空中,杜老板的笑容頓了一頓,看看東家又看看西家兒。眼前這位主子器宇不凡,一看便不是西涼人。只與表小姐一樣,這副樣貌,只是行在路上便能惹人注目。 想來,是想與表小姐示好? 杜老板忙與那位主子笑道,“爺,我這鋪?zhàn)永锏幕▋?,可都是這花市上最好的了。表小姐勤儉持家,為了這點(diǎn)兒小錢,已耽擱了有一陣子了。” “……”這西涼城不大,杜老板心可大。三百兩到底可以置辦得三間商鋪了,卻成了小錢。星檀暗自佩服人家的嘴皮功夫。 皇帝卻行了過來,“與佛獻(xiàn)禮,也當(dāng)是我的一點(diǎn)心意。待沐佛節(jié)那日,讓太守大人一并捐獻(xiàn)了。” “……”這話到底說圓了。星檀也沒有理由再推擋。 只見那杜老板面兒上燦爛如花兒,收了江蒙恩的銀票,又寫了送花的花單兒,奉承捧樂將好話說盡,再送了一株從西域引來的名貴天竺蘭,方算是成了買賣。 從店里出來,皇帝還跟著身旁。她顧不及他怎么尋來的,且與人先福了一福,方將話說清些。 “那獻(xiàn)花的錢,大人出大份兒,太守府里出小份兒。大人住哪間客棧?我讓管家一會(huì)兒給大人送去。” 皇家獻(xiàn)佛,太守府自不好搶了他的風(fēng)頭,星檀打算依著著原來的賬面,還回去小半兒便好。 “便依著姑娘的意思?!被实蹧]推卻,只接著問道,“傷可好了?我送你回去?!?/br> 星檀還未接話,明睿便先與人打了千兒,“大人萬安?!?/br> 皇帝卻也不見外,“小公子長(zhǎng)高了。” “不必大人相送了。明睿送我回去便好。”星檀直拉著明睿走去了前頭,身后卻吊著兩條尾巴。只從花街人群之中穿過,便引得好些目光。 晌午她方從軍營里出來,誰知他是怎么尋得她在花市的。 明睿自幼生在京城,去過不少皇宴。當(dāng)年帝后大婚,明睿方七歲有余,便與星檀提過嫁衣的裙擺。只是三年前,家里人都說小姑出了事兒,待皇家辦過了喪事,他便跟著父親往西涼上任,這才與小姑重逢。 至于小姑父與小姑的事情,明睿便不得而知了。只是早習(xí)慣了,小姑是打算在西涼住著,不打算回去做皇后的。 明睿不時(shí)回頭看看身后吊著的那位主子,到是離奇。以往在京城,信國公府上的人,也見不得皇帝陛下幾回。今兒人卻是緊跟著小姑,不打算走了。 明睿一旁忍不住了,小聲問著,“小姑,你真不打算跟皇姑父說說話?” “……他喜歡跟著,隨他。”星檀冷冷答著。 出來花市,便是西涼大街。左右酒樓各色風(fēng)情,有胡人開的羊rou館子,更有漢人各地名菜。星檀無心多看,只緊著步子往太守府里去。 后頭人亦一直跟著,不聲不響。她便拉著明睿,當(dāng)是擋箭牌了。 明睿亦有所察覺,若不依著小姑,則傷了姑侄情分,若又一直這么行在小姑身邊,又覺得罪了皇帝。正巧當(dāng)面行來方家二公子,正一副嬉皮笑臉尋他說話。 “陸兄,東邊城角下開了家新館子,說是天竺游僧來的。可要去看看?” 明睿捉著救命稻草,忙與星檀道,“小姑,走了這么久。我餓了。我跟方兄去嘗嘗,晚點(diǎn)兒再回府。您可給我保密,別讓父親知道?!?/br> 話沒完,星檀身邊便是一空。人已經(jīng)嬉笑著,跟著那方二公子走了。 星檀落得單,又見得身后的人影,只好左邊小攤兒看看,右邊鋪頭兒瞧瞧,尋著幾個(gè)相熟的老板問問新貨??刹欢鄷r(shí),皇帝還是跟了過來。 見她問過小攤兒上的檀木鑲珍珠簪子,便讓江蒙恩買了下來。“你喜歡?” “……”當(dāng)著老板娘的面兒,星檀沒理會(huì)。只走開幾步,那人方又跟了上來。 “姑娘不必如此介懷。我也只是來西涼尋訪府衙,并非跟著姑娘?!?/br> 星檀這才看了看身側(cè)的人,“大人來尋訪府衙,來花市做什么?!?/br> “與姑娘一樣,預(yù)備獻(xiàn)佛之花?!?/br> 星檀沉了聲兒?;实鄄辉羞^這些閑情雅致,以往祭佛,都是禮部主持,他也不過是擺著樣子與民眾與百官看看。這顯然是借辭,她卻也懶得說穿了。只加快了些許腳下的步子。 皇帝卻也跟得緊,便就行在她身側(cè),送了一個(gè)物件兒來她面前。 “除了來尋訪,還是來還姑娘這樣?xùn)|西?!?/br> 他手中的那個(gè)銀絲腳鈴,甚是熟悉。在桂月庵的時(shí)候,病中為了吃上一口熱粥,與了拾冬作人情了。本以為該和桂月庵一同葬身火海,此時(shí)卻依舊如新。 她這才抬手接了過來,“是那里尋回來的?”她不愿提起那個(gè)地方。 “嗯?!?/br> 皇帝的聲音有些遲緩,“那庵中有具尸身戴著,我便以為你真的去了…” 他喉中忽有些沙啞,理了理方繼續(xù)道,“直到有人說,在翊王大軍中見得你和玉妃?!?/br> “那,多謝大人還保留著?!?/br> 五歲時(shí)在寶相寺中被咬傷后,留了疤,臨去了江南,總覺得不好看,祖母便尋人與她特地做了一個(gè)腳鈴,好擋著疤。 她自又和著口氣問了問,“大人預(yù)備何時(shí)回京?” “趕我走?”他話中笑了笑。 “不是。民女只是想,到時(shí)阿兄讓與大人準(zhǔn)備踐行宴?!?/br> 他目光里藏著幾絲顫動(dòng),“十余日,不多。許是得要擾著姑娘了?!?/br> “擾著我什么?” 說話間,二人不知不覺已到了太守府門前?;实厶种噶酥柑馗拈T額,“此行來訪,我暫住在太守府上?!?/br> “……”她本盼著快些到府上,到了他自然會(huì)走。這下卻忽落了空。 “那,我先回院子了。大人自便。” 她行得快,李管家正出來迎客,喊了她一聲,她卻也沒顧上應(yīng)聲。想躲的沒躲過,人還住來了府上。她只想著這接下來十余日,還是不出門的好,省得遇見。 丘禾已在院子前候著她了,見她回來,忙來扶著,“小姐回來了。世子爺?shù)戎愫眯r(shí)候了。” “阿兄來了?” “嗯,在畫室里呢?!?/br> 陸清煦見小妹回來,方忙從座椅上起身,迎了過來。 “回來了,可有遇見什么人?” “花市上,已經(jīng)遇到了。”見得阿兄眼中的擔(dān)憂,星檀方將在軍營便已與皇帝遇見的事兒說了出來。她卻仍有些不情不愿,“阿兄為何還留他住在府上?” “是陛下親口說要借宿在此,我自也不好抗旨?!?/br> “……他說十余日后就走。也只能這樣了?!?/br> 陸清煦見meimei面上不悅,卻想起下午在書房的事來。 “陛下…可有與你說什么?可有提,要你回京?” “他不會(huì)。” “他只是來辦公務(wù),我也不是陸星檀了,不是么?阿兄?!?/br> “是…”陸清煦緩緩答著。 是沒錯(cuò)。只是今日下午,皇帝問話,一句未提西涼政務(wù),卻全是問及meimei。 “她這三年來,身子可養(yǎng)好了些?” “可有說了什么好人家?” “她原本胃口便不好,這西涼的口味可還用得習(xí)慣?” 他那時(shí)只一一答著,卻想起阿檀“身亡”的那段時(shí)日,皇帝在宮中思念癡狂的傳言。只是后來直到,阿檀一心要忘了那個(gè)人,他便一直未曾與她說過。此時(shí)想起,卻總覺過于殘忍了。 只最后,皇帝問了一句,讓他有些摸不著頭腦。 “她腳踝上的那道疤,可是被什么小獸咬的?” “是。當(dāng)年阿檀與母親一起往寶相寺禮佛,在寺門外貪玩兒,被那寺中的黃大仙懲治了一頓。” 他如此答話,卻見皇帝眉間閃過一絲恍然,口中囁嚅著念念有詞:“果真該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