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皇后她不想爭寵 第7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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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卻忽有兵士來添酒。星檀這幾年養(yǎng)著身子,酒是不沾的。清茴將將生養(yǎng)了小娃兒,酒這東西也是少碰。二人正要推卻了,卻聽那小兵道,“將軍問,夫人如何來了?!?/br> “……”清茴無話,只看了看那邊的沈越,沈越面色沉著,又藏著幾分緊張。還是星檀接了話去。 “你便與將軍回話,是我喚夫人一同來的,正好帶著小公子來看看熱鬧。” 小兵應了聲“是”,方退了下去。 上座的沈越聽著那小兵的回話,往星檀這邊看過來的時候,星檀只端起茶盞,與他一敬。想來沈越還未尋得機會與皇帝解釋什么,眼下清茴與皇帝一同在場,該是讓他擔心了。 不多時,帳內起了歌舞。是赤鑫帶來的舞姬。舞姬一個個纖腰美臀,膚色白皙,面上卻戴著輕紗。那腰間臂膀上的金銀首飾,在燈火下華美非常。 軍中難得歡愉,副將高興,起身與將軍敬酒。凌燁身份未被挑明,自然多了幾分閑暇。人影交錯之間,只不時往對面席間望去。燭影下,那雙笑靨如斯,只是對著那咿咿呀呀舉著湯勺的小娃。 玉妃和沈越的兒子。他若要計較,玉家與沈越都是欺君之罪??伤麩o心介懷他們的事,唯獨讓他失望的,是沈越欺瞞于他皇后的下落,整整三年。 歌舞停歇不過片刻,帳外又響起隆隆的鼓聲。赤鑫人擅摔跤,宮廷中亦養(yǎng)了許多勇士。將將進來的這兩個,便都九尺有余,一身橫rou膘蠻,盤步行至正中,便讓四周副將肅穆三分。 對面的小娃兒卻似沒見過這個,一聲啼哭,直往玉妃懷里鉆。凌燁見玉妃抱著小娃兒起了身,往沈越身邊送了過去。小娃兒卻不要抱,只是呆在父親身邊,哭聲便止。 玉妃亦在沈越身邊落座下來,往這邊看過來的時候,目光中自有幾分篤定。這讓他想起那年,一意孤行往桂月庵中修行的皇后。 很快,玉妃的目光又放回了小娃身上,喂了那小娃一口湯飯,又抬眸看向沈越,神色中幾分羞怯。一家三口,儼然其樂融融,戳著他心口上的舊傷,又在淌著血。 他收回目光,看向對面席間被留下的那個人。卻見她已緩緩起了身,似要走了。他也一把撂了手中的酒盞,起身尋了出去。 完顏臨就這么被撇在一旁,只好獨自喝了杯悶酒。方那女子進來,這位大周的皇帝的目光便未曾挪開過。 他此行來上貢戰(zhàn)馬,原本還籌謀著另一樁買賣,這回看來,該是要被將軍夫人這好姐妹攪黃了。 大帳外有些涼。雖是入了春,這北疆的冷風依舊不客氣,每每早晚便往人衣襟里鉆。 星檀將手攏進袖子里,卻刻意在帳外等了等。 皇帝從帳中出來的時候,并未帶其他人。她側身回去,看了看人,方輕輕一福,“大人?!?/br> 他沒答話,心中卻飄過一絲竊喜,她似在等著他。 她忙躲開了他目光里的求證,“等這陣北風過去,民女才好回去帳子?!?/br> “我送送你?!?/br> 他話中不假思索,她也并不意外。見他繞去了風來的一側,與她擋了擋,她方才跟了上去。 “怎先走了?不等等沈夫人?” 聽他尋著話來說,她方順水推舟?!胺蛉伺c將軍自今年春節(jié)后便未相見過了,他們一家人團聚,我便不打擾了?!彼f著,只看著腳下的干泥小路。 “說起沈將軍與夫人,能走到今日卻是不易。沈將軍自幼欽慕夫人,卻因一直征戰(zhàn)在外,誤了婚事。三年前,二人方重逢在一起,開花結果。大人說,這可是好事多磨么?” “……” 身旁的人雖是無話,她卻知他該聽明了。只走了幾步的功夫,方聽他回了聲,“是?!?/br> 她余光掃了掃他的面色,沒了燭火,卻什么也看不清。她便也懶得顧著他的喜好了。“沈將軍和夫人,日后得好好的。方不枉夫人吃過的委屈?!?/br> 她話中明了,清茴受過的那些委屈,都是皇家給的。如今人月兩團圓,為人君王的,也沒有再打攪的必要了。 又是一陣沉默之后,她方聽得他問,“那顧姑娘自己呢?可已覓得佳偶?” 這回輪到她沉了聲,半晌兒,她方揚起半張面在微弱的火光里,“算是吧。” 她是狠了心的。 方在席間被對面的目光盯得難受,便打算與他撇清了,說明了。正好他問起,她便就尋了個幌子。 身為帝王,總該知道知難而退的道理,不然堂堂大周的皇帝,顏面也要不好安置的。 “那,也好…”他話里含糊不清,似藏著什么東西在喉間。 腳下不知不覺已到了帳前,她方與人做了別禮?!岸嘀x大人送民女回來。就此別過了?!?/br> 凌燁見人轉身進去,亦未做多停留。女子名節(jié)事大,人已經(jīng)與他說了,另結了佳偶,他便該與她斷了干系。 三年前那場離別,終一別終生。如今后悔已是惘然,是他辜負在先… 三兩步間,他喉間已泛起腥甜。這三年每每念及她,便總是同樣的味道。此下情形,他無法回去大帳,唯有走回了自己的帳子。 江蒙恩方見主子出去,自知主子是去尋皇后的,便未跟著。只尋著回來這處寢帳外候著。卻見主子行回來時,正扶著胸口。江蒙恩心覺不好,慌忙迎了過去扶人。 “陛下可還好?” “可要宣李太醫(yī)?” “不必?!?/br> 江蒙恩在心中嘆了聲氣兒,看來方才送人回帳,主子并未如意。主子這些年每每情動,心絞便會發(fā)作。待將人扶了進去躺下了,江蒙恩依舊不放心,只尋了太醫(yī)李旭過來請脈。 ** 次晨一早,清風和煦。 星檀將將起身,用了粗粗幾口早膳,便有小兵來傳話?!皩④娊袢找c赤鑫使臣一同選馬,將軍夫人帶著小公子也一同往,便讓小的來請顧姑娘?!?/br> 星檀謝過了人,方轉身回帳子打點了。清茴原是武將家的女兒,每每來軍營,都要騎馬松散松散筋骨。正好,也讓沈將軍能多陪陪小人兒。 她自換了一身騎服,方便行動。又得由得兩個兵士領路,方再來了趟圍場。 那日被黑馬撞垮的馬廄還未修好,泥土與木梁堆砌在一起,將將被整理了一番。今日黑馬卻早早被牽了出去,不在圍欄里。 星檀尋了片刻,方見得圍場邊上,皇帝亦是一身騎裝,正拍著那黑馬的鬃毛,與那赤鑫的使臣說著話。 她昨日將話說得重,便是打算斷了糾葛。今日見他一身氣度,精神滿滿,許是已經(jīng)想得清楚了。她自想著,這樣便好。 轉眸卻見清茴與小人兒在另一側,她才尋了過去,從清茴手里接過皓兒來,“干娘今日還沒抱抱呢!” 皓兒長開一雙小短手,直往她懷里撲來。小娃兒笑聲清澈,遠遠傳去了皇帝耳中。 不必聽得那小娃兒的笑聲,凌燁也已察覺得她來了。那身騎裝英武,貼合著她的身形,又多有幾分柔美窈窕。卻是他以往從未見過的模樣。 可昨日她既已說清了,他也不想枉作糾纏。只裝作不見,又與完顏臨品起眼前的汗血寶馬來。 說起馬經(jīng),完顏臨游刃有余,多有些余地用來察言觀色。 皇帝方才幾番眼色,看似不想在意,卻總時不時飄了過去。而那邊的女子,好是好看,可惜柔美有余英朗不足,他自覺比起自家的小妹,定是不及。 多年前宣王往赤鑫拜訪,那時他還是親王之子,與伯父為臣。赤鑫乃邊陲小部落,亦被遼族欺凌,便想與大周永結秦晉之好。 阿布當時便與宣王說了親,想將小妹許配,當是和親結盟。然而卻被宣王一口回絕。伯父三年前過世,阿布接過了皇位,他如今也已是堂堂赤鑫的大王子,而小妹身為公主卻一根心思,到如今依舊未嫁。 他此回來,又聽聞皇后已過世三年,而皇帝仍未再娶,便想著再撮合撮合此事。可眼下,皇帝卻似對那姓顧的女子多有余情。 完顏臨遠遠觀望著那邊,邊繼續(xù)與皇帝周旋。卻見那邊沈將軍一來,將軍夫人便將小娃兒交給了將軍,自己翻身上了馬。又邀著那女子一同騎馬。他方喊來身后的赤鑫馬倌,“與顧姑娘將白玉送過去?!?/br> 待馬倌牽馬過去了,皇帝方問起來,“完顏兄好興致,與顧姑娘挑了匹好馬?!?/br> “白玉在我們赤鑫可是被叫作美人兒的?!彼囂街鴰追?,看著皇帝笑道,“只覺甚是相配?!?/br> 皇帝只往那處看了一眼,便已顧左右而言他。 星檀得來那叫白玉的馬,方與那邊的使臣頷首為謝。左右今日只是選馬試馬,便不必多有顧慮。清茴還在等著,她只翻身上馬,追著清茴的方向去了。 她騎術只是將將過關,并不算太精益。清茴便不同了,生在將門,身法與騎術都有幾分天賦。 不多時,一人一馬便就騎遠了。她自安安分分,騎在后頭,待清茴先過把癮,便該要回來找她的。 可身下的白玉卻忽有些不安穩(wěn)起來。起初只是蹬著后腿,而后前蹄也開始歪斜,她拉了拉韁繩,無濟于事??裳巯埋R速雖不快,卻也是難以下馬的。 顛簸之間,她唯想起馬術老師教過的辦法,緊緊抱起馬脖子,俯身貼在馬背上。然而眼前卻是慌亂的一片,白玉似受了什么驚嚇,正拼命疾馳。 一時還是枯槁的草黃色,再一瞬,便見得的枯枝干一晃而過。耳邊除了風聲,還有枝葉斷了的聲響。她手上幾分火辣辣的疼,風中飄起幾絲腥甜。 不知白玉帶她去了哪里,只最后的聽得一聲重響,眼前終只剩漆黑的一片。 清茴在馬上疾馳,只覺爽快。直至騎到樹林彎角,方調轉馬頭,回去尋星檀。 早兩回與星檀來圍場,她們也是如此一前一后騎馬,星檀總會在后頭慢慢騎,等著她過足了癮,便回去找她。 然而今日,清茴尋得一路,都未見得人影,連同那匹白馬也不見了蹤跡。騎馬不比其他,若遇了些險難,是要傷筋動骨的。或是迷途入了樹林,她想起,她身上也未帶多少干糧和水… 清茴著急之余,卻逼著自己鎮(zhèn)定了下來。眼下最好的辦法,是快馬回去尋沈越,讓沈越派多些人一同去找。 清茴回來的時候,沈越正與皇帝和那赤鑫使臣說著什么。她來不及多想,翻身下馬話已脫口而出。 “將軍,將軍可否派兵士們出去尋人。那白馬是新馬,不知馴服得如何,我擔心她摔著了,會出什么事…” 沈越見人慌張,忙伸手扶著,卻聽得一頭霧水:“什么白馬?誰要摔著了?你慢慢說?!?/br> “jiejie?!鼻遘罘揭宦芳柴Y,氣息還有些喘急?!胺轿因T馬去了前頭,與往常一樣的,可轉背回來尋她,便不見人了?!?/br> “你先別急。”沈越深吸了一口氣,“她是會騎馬的,許只是誤入了旁邊的小樹林。我這便派人去。” 沈越話落,正回身去尋副將。身旁卻已少了一人?;实垡逊砩狭四呛隈R,一字未說,便往清茴回來的方向追了出去。 第74章 春芽(11) 舊疾 ** 正午的陽光有些刺眼, 星檀醒來的時候,本能地伸手去擋了擋??梢粍樱沂直凵媳荒切┛葜澠频目谧颖愦讨?。然而很快, 手便被人捉了回去。 “別動?!?/br> 方才還恍惚的視線, 此刻才漸漸清晰起來?;实壅谕齻谏先鲋裁窗咨乃幏邸Q垡姷媚菐椎烙|目驚心的血痕,她方也驚了一驚。 可藥粉所及之處,冰涼清爽, 灼疼頓時緩解下來。見他尋得塊紗布來與她包扎了, 她方開口問他,“大人怎么在這兒?” 皇帝手中的動作忽地頓了一頓, 似他自己也有些遲疑?!吧驅④娨雅扇藖韺つ? 我不過順道遇見?!?/br> 聽他說話之間,星檀已經(jīng)查看了番自己的處境。 她身在一處小山坡下, 四周是枯槁干燥的樹林,灰塵在幾束陽光下洋洋灑灑,緩緩飄在空中。不遠處傳來一聲馬的嘶鳴,循著聲響看去, 方見白玉倒在不遠處的,已經(jīng)力竭。 方才白玉狂跑得太快,她的記憶仿佛缺失了一段, 此下方才依稀能分辨得出,白玉該是帶她闖入了小樹林, 而后又落入這山坡下。 而他只是順道?未免也太巧了些。 自知他話里不實,她也未多計較,雖是滾下來山坡,可身下多有枯草樹枝做墊,除了手臂上的割傷, 其余并無大恙。她嘗試撐著身子起來?;实垡姞?,似幾分慌亂,忙伸手來扶。 倚著他的氣力起了身,她方覺腳踝上跟著一陣生疼,齒尖只是輕輕“嘶”了一聲,他扶著她的力道便是一緊。 他沒出聲,看著她的眸色中卻有些緊張。 “摔下來時擦傷的,不礙事?!彼缓媒忉尅?/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