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皇后她不想爭寵 第3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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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檀行去了他們叔侄二人身邊,只靜靜觀賞。夕陽無限好,京都城的落日,比起江南更要火辣些?;馃愕脑撇剩寥胍鼓?,變成了濃郁的紫,如舞姬柔滑的水袖,在風(fēng)中變幻鼓動。 小祈王許是不多見,每每見得云彩變化,鼓著肥肥的小掌,一聲聲感嘆,“好好看吶?!绷T了,又扯著皇帝的袖口,“皇叔,祈兒想上觀星臺!” 皇帝看了看膝下小人,又看向她。 “皇后也一同陪陪祈兒?” 比起往日里的皇命不可違,今日他的話里倒難得幾分征求的意思。 星檀福了一福,“臣妾也陪陪小殿下吧?!?/br> 皇帝嘴角抿著一絲笑意,牽著小祈王走去了前頭。桂嬤嬤忙又行來扶著她,小聲問道,“娘娘可覺著涼?” 前面的人似是聽見了桂嬤嬤的問話,微微側(cè)眸,聽得她回了一聲“還好”,方繼續(xù)往前去了。 觀星臺僅有三層,循著木梯上來頂層。中間是八角亭式的書閣,其余四周是寬廣的露臺。 露臺圍欄上,雕刻著一幅幅星象小圖,旁人是看不明的,只今日值夜的欽天監(jiān)卿齊睿上前來,方能答上小祈王那些稀奇古怪的問話。 皇帝卻尋去一角,指著地上的孔明燈發(fā)問,“這些,是作何用的?” 齊睿忙來一揖,“回陛下,是禮部讓人為萬壽節(jié)準(zhǔn)備的。預(yù)備著那日夜里要放的?!?/br> 小祈王也跟來,豎起肥肥的食指,眼巴巴望著皇帝: “就一個!” “皇叔,我們今日就放一個,好不好?” 皇帝看向齊睿,“挑個大些的?!?/br> 他幼時也最愛看孔明燈。每逢節(jié)日,從觀星臺緩緩飄向天幕的那些紙燈,星星點點,似倒掛夜空的長河。 齊睿去挑揀了個大的,撐開來了,再行回來問起帝后,“陛下,娘娘,可要順便許個愿?臣書閣里有愿箋?!?/br> “孤王也要許愿!”小祈王先搶了話去。 星檀不記得多久沒許愿了。難得遇上有孔明燈,她有太多的愿望沒有全美了… 抬眸之間,正撞上那雙鷹眸,身后八角書閣的燭火映照在男人的瞳色里,是久違的溫柔。 聽他開口與齊睿道:“那便借來齊大人的愿箋一用?!?/br> 書閣里盈著墨香,齊睿很快便尋了三張染著金粉的箋紙來。星檀將將磨好了墨汁兒,卻被小祈王搶先一步。 小祈王捉起筆架上的毛筆,便在愿箋上涂畫起來。 不多時,那愿箋上便被墨汁兒爬滿了。畫的是大大小小的糕點,邊畫完了,邊問星檀道,“皇嫂,你看看孤王畫的像不像?這是在桂花糕,這是脆皮蛋卷兒…” 星檀笑著將人支開,“我看挺像,你再去問問你皇叔?” “好吶?!毙∑硗跻婚镛A從太師椅上溜了下來,捉著那愿箋,去尋皇帝了。 星檀持起筆來,蘸了蘸墨水,在愿箋上工整落筆: “愿阿兄早日回京,愿祖母身體康健,愿阿爹重振國公府,愿承羽哥哥今后能平平安安…” 凌燁持筆,坐在窗邊小榻,借著矮案,在愿箋上寫下兩字,便就連忙封好。 抬眸卻見,皇后端坐在書桌后,很是認(rèn)真。落筆之下,像是有很多很多的愿望… 女子心思細(xì)膩些,果是沒錯。母后每每來此處許愿,也會許下愿父皇身體健朗,愿他們兄妹平安長大等等碎語… 小祈王跑來,舉著愿箋到他面前?!盎适寤适?,看看祈兒畫得像不像?” 他一把抱起小人兒,見那愿箋上,歪七劣八糕點的小圖,無奈緊了緊眉頭。小人兒卻望著他:“祈兒的愿望是,以后有好多好多的糕點吃?!?/br> “……”那位皇嬸教導(dǎo)得好,如今他倒是說不上話了。 露臺上,齊睿點起了火把,支起來的孔明燈,足有一人高。 凌燁牽著小人兒,先行出來了露臺。愿箋頂上的小繩,正好能綁在孔明燈底的竹架上。凌燁將兩張愿箋綁好,回身便見皇后也行了過來。 “讓朕來?”他試探著去尋她手中的愿箋,愿箋卻很快被她藏到了身后。 那張小臉上寫著幾分執(zhí)擰,“別人碰過便不靈了。臣妾自己來…” 他唯有讓了讓道兒,與她騰出了身位。 孔明燈緩緩升上天的時候,星檀雙手合十,目送著那些好愿望遠(yuǎn)去,希望天邊神佛憐憫,一樣樣的都會成真… 小祈王有樣學(xué)樣,虔誠的合掌的模樣,笨拙可愛。 唯有皇帝負(fù)手在身后,只當(dāng)那是一盞簡單的孔明燈,順著北風(fēng),飄入南天夜幕。 許愿這等事,于他早就意義不大。戰(zhàn)場上廝殺歷練一顆如鐵石般的心。唯有將命運握在自己手里,方能從鐵蹄箭矢下偷生。 只是方才靠在茶榻,望著那裹著金粉的小紙箋,他眼前緩緩飄過一個名字,只好順勢在愿箋上寫了下來。待那些筆畫明明白白展開在紙上,看著卻又讓人無處可躲。唯有將那愿箋趕緊合上,才能不讓旁人發(fā)見… 一旁傳來皇后小咳的聲響,他方將思緒收了回來,垂眸落在肩旁那張小臉上,果已被北風(fēng)吹得有些發(fā)了白。 他喊來江蒙恩,“擺駕回養(yǎng)心殿。” 一行人從小嵐山下來的時候,天幕已沉沉落下。內(nèi)侍們挑著宮燈,與各自的主子照著路。 小祈王被皇帝牽著走,已經(jīng)累得許久沒說話了。 星檀由得桂嬤嬤扶著,小咳了一路。 “皇后先回宮歇下,朕送祈兒回玉和宮。” 星檀本也累著,聽皇帝如此說,方做了別禮,帶著承乾宮一干奴婢與內(nèi)侍們,往回去了。 待走遠(yuǎn)了些許,邢姑姑卻行來,“娘娘,恕奴婢多嘴問一句,小殿下他…” 星檀這才想起下午邢姑姑說過的事兒,自搖了搖頭回道,“許是…玩兒得過了頭,小殿下自己都忘了?畢竟還是個孩子。” 邢倩憂心主子,這會兒才放了放心。 “誒。那便好?!?/br> ** 內(nèi)侍們挑著宮燈,走在道兒旁。 凌燁牽著小祈王往玉和宮里去。 小人兒似是有些撐不住,邊走著,小腦袋重重地往他手背磕巴了兩下。 他這才停下來些許,喊了兩聲祈兒,聽得那應(yīng)聲含含糊糊,該是困極了。 小德子忙湊了來,“陛下,小殿下該是累了。還是奴才抱著小殿下走著吧?” 小祈王這下卻似醒了:“祈兒想要皇叔抱抱…” 凌燁支開小德子,親自將小人兒抱了起來,繼續(xù)走著。小腦袋這回磕在他肩頭,一頓一頓的,卻忽的在他耳邊道。 “皇叔,祈兒差些忘了…” 小人兒拍了拍自己的衣襟,“今天有個美人jiejie,讓祈兒把這個給皇嬸用…” 凌燁頓了頓腳步,借著內(nèi)侍手中的燈火,方見藏在小人兒衣襟里的黑布包裹,隱隱露出一角。 小人兒揉著眼睛:“祈兒想,是不是有人想要害皇嬸吶?” ** 養(yǎng)心殿。 太醫(yī)李常接過那黑布包裹,小心展開,取出里面的香囊,仔細(xì)查看了半晌。見得上頭的銀絲線都已成了黑色,方又讓人端了燭火來,微微炙烤。 迎著燭火之熱,異樣的氣息從香囊上散發(fā)出來。李常方更確定了些,放下那香囊,與上首的人稟報: “陛下,這香囊之中雖都是清心理氣的藥材,可這香囊上,的卻染了十分微量的砒*霜水…偶爾接觸并無大礙,可若長期佩戴,毒素積累入脈腑,便就兇多吉少了…” 李常話落,上首的人已起了身,與一旁江總管道。 “謀害皇后,與謀害天子無二?!?/br> “江蒙恩,你該不需朕告訴你,此事該如何處置?” “……”江蒙恩自也是將將聽聞此事,皇帝問責(zé)下來,著實有些無辜。可眼下事況危及皇后娘娘安危,今兒夜里怕是不得太平了。 “陛下息怒。奴才這就帶人徹查惠安宮?!?/br> 皇帝話中冷冷,“明日日落之前,給朕一個交代?!?/br> ** 星檀回到寢殿,抱著丘禾送上來的湯婆子,窩著暖榻上喝了杯驅(qū)寒茶。 因得前陣子的傷寒,早晚小咳,李太醫(yī)換了兩道兒方子了,也還未見好。 待那熱茶下肚,她方覺著渾身回了些許溫?zé)帷址戳藭号脚苑胖臅?,便見桂嬤嬤端著盥盆入來,伺候梳洗了?/br> 丘禾將多余的燭火端了出去。銀絮在香爐里續(xù)上了一支安息香。 梳洗完,星檀換了寢衣,散開發(fā)絲,本正要睡下了。卻見得窗外忽地燃起了火光。 “好似是從惠安宮來的,怎么回事兒?”星檀問起桂嬤嬤。 桂嬤嬤方在寢殿伺候著,不大知曉。只好讓人去尋了邢姑姑來。 邢倩消息靈通,惠安宮又就在隔壁的院子,不難打探得來,是江總管連夜要將惠安宮的婢子們,都押去內(nèi)務(wù)府審問。 “娘娘,該是下午小殿下那件事兒走漏了風(fēng)聲。聽聞,那香囊落在了陛下手里,正讓江總管徹查此事?!?/br> 桂嬤嬤聽得什么香囊,不明所以。詢問起來,邢倩方將下午的事兒又解釋了一遍。桂嬤嬤險些嚇得失了魂兒,“小殿下真想要害主子?” 星檀忙道,“倒不一定?!?/br> “還得請邢姑姑去探探,那香囊是如何落在陛下手里的?” 想了想,她方又補上一句?!敖駜阂估锉懔T了?;莅矊m里鬧了事兒,我們還是得歇息的。邢姑姑明日再辦這事兒也不遲?!?/br> 邢倩將將應(yīng)了聲,冉公公的聲音卻在門外,似有些著急,“娘娘,陛下正擺駕來了承乾宮。娘娘可要起身迎駕?” “……” 自從祭天歸來之后,皇帝便再未來過承乾宮。星檀病著,不便侍寢;而皇帝似也因她兄長的事兒,心生了些許介懷。 此時,殿內(nèi)幾人都有些猝不及防。 邢姑姑忙出去了前院兒迎接圣駕。 見屋內(nèi)林亂,桂嬤嬤喚著丘禾銀絮打理打理,自己又來幫星檀理了理發(fā)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