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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終于說了出來。 徐望卿抱著她的手微僵,感受到她比他的手還要僵硬的身體,微微撫著她的背,安撫道:“無事,我不在意?!?/br> 他越是不在意,她便越想讓他知道真相,“我答應過你的,關于我的所有事情都會告訴你?!?/br> 她知道他的心里一直存有很多疑惑,她的經(jīng)歷,她對沈危的恨,她身上出現(xiàn)的不符合她修為的特殊能力和法器,他一直看在眼里,只是從來不問,她知道他在等著她說,她便不想再一直瞞著他。 白世歡低聲開口,聲音微顫:“我與沈危,其實相識于前世?!?/br> 一道悶雷響起,照亮了這方天地。 白世歡繼續(xù)說道:“我在地牢里同你說的那些話并非假話?!?/br> 又是一道悶雷,比之前更響亮,隱隱帶著天雷之勢。 她話語不停:“我的體質特殊,沈??粗辛宋业捏w質,欲,欲將我抓走用做爐鼎?!?/br> 說到最后,她的聲音愈發(fā)喑啞,她不想提及太多過往,三言兩語道:“我不愿意,掙扎多年,最后,死于一場爭斗。” 天雷轟然而下,直朝白世歡而來。 她苦笑一聲,果然如系統(tǒng)所說,就算它阻止不了她,天道也不會允許她將這個世界的真相說出來。 對于這個世界的人來說,這太匪夷所思,若是人人都去追尋世界的真相,這個小世界會迎來另一種形式的崩塌。 天道不允許出現(xiàn)這種可能。 徐望卿想也不想便抬劍,為她擋住了這道天雷。 白世歡卻閉口不言了,天雷若是一再劈下,她不能讓徐望卿一直替她擋,傷的是徐望卿。 徐望卿卻直直看著她,“想說便說。” 她定定看了他一會兒,天雷還在她的頭頂隱隱作響,似乎只要她敢多說一句話,它便立刻劈下來。 白世歡忽然將徐望卿推開,徐望卿猝不及防,被她推得往后退了好幾步,白世歡趁此機會,語速極快地一口氣將系統(tǒng)的來歷說了出來。 天雷直直打在她的身上,她拿出千玄鐘,勉強擋了擋。 然后又道:“正是因為它,我才來找你,從一開始,我就抱有其他目的。包括后來上微云仙宗拜師學藝,也是因為它?!?/br> 徐望卿看見她整個人都被劈得搖搖欲墜,橫身擋在了她面前,厲聲道:“不許再推開我?!?/br> 白世歡張了張嘴,最終什么也沒說。 天雷再次劈下,結結實實打在徐望卿身上,但白世歡總覺得,打在他身上的力道遠不如她身上強。 她仰頭,朝著天道大喊:“他不是天道寵兒嗎?你怎么舍得傷他?若是他被你劈死了,你從哪兒再找出一個天道寵兒?” 天雷轟隆作響,接著迅速將一道雷劈在她面前,似在威脅恐嚇。 白世歡沒理它,繼續(xù)對徐望卿道:“我一開始接近你確實別有目的,但從未想過要傷你,北榮城時是為了助你渡劫,后來再上微云仙宗……”她想了想,“許是借我特殊體質為你鞏固修為?!?/br> 否則,她也不明白那一百次雙修的任務從何而來。 天雷再次狠狠劈下,這一次,它不顧徐望卿天道寵兒的身份,以堪比九天劫雷的威勢打了下來。 徐望卿長身玉立,迎著劫雷,徒手接住,任由自己的右手被劫雷劈得皮開rou綻。 他淡聲:“還有嗎?繼續(xù)說。” 白世歡抿平嘴角,繼續(xù)道:“這里其實是萬千世界中的小世界之一,莫妤和葉景蕭他們其實不是這里的人?!?/br> 她飛快將兩人的來歷說清楚。 天道徹底被激怒了,九道劫雷聚集在一起,飛快地、從另一個方向,劈向白世歡。 這道雷又狠又快,眼見著擋不住,徐望卿干脆微低身子,將白世歡護在懷里。 那道悶雷打在他背上,他忍不住輕顫了一下。 感受到他身體的變化,白世歡嚇到了,她聲音喑啞,帶著哭腔:“我不說了,我什么都不說了?!?/br> 徐望卿將她抱緊,安慰道:“別怕?!?/br> 白世歡顫抖得比他還厲害,她回抱住他,低聲應道:“好,我不怕。”也不知是在安慰他,還是安慰自己。 她抬頭看他,“想說的我都說完了,現(xiàn)在真的沒什么可說的了?!?/br> 這話既是說給他聽,亦是說給天道聽。 天道似乎很不滿意,滾滾悶雷響了又響,又將一道雷劈在徐望卿身上才肯作罷。 徐望卿本就皮開rou綻的后背愈發(fā)雪上加霜,悶雷已停,她手忙腳亂地將他扶到床上,“你,你還好嗎?” “別哭?!毙焱鋼嵘纤难劢?,她才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不知不覺掉了滿臉的淚水。 “我死不了。” 白世歡沒說話,掀開他的后背,露出觸目驚心的傷。 她抖著手,替他敷上傷藥,一層又一層,直到徹底將傷口掩蓋,她才停了下來。 徐望卿任由她的動作,等她停了下來,才道:“今日是我們的結道大典,你別哭?!?/br> 白世歡收了傷藥,吸了吸鼻子,躺在他旁邊,“我不該在今日說這些的?!?/br> 他語氣平靜:“我想聽?!?/br> 她不是一個愛哭的人,但今日淚腺仿佛不受控制般,再次因為他一句話而淚如決堤。 她終于忍不住將頭埋在他懷里,嚎啕大哭起來,仿佛將所有的不愉快一口氣哭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