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攻略了四個科舉文男主 第14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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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東西練練手,保持手感?!?/br> 沒有想到阮覓剛才竟然在做這種事,不管從哪方面看來,都和他們來到此地時的氣氛格格不入。 陳章京不喜歡脫離掌控的事物,也不喜超過規(guī)矩之外的存在,可是對于一些能夠在壓抑或者焦躁中保持平靜的人還是很欣賞的。 冷峻沉默的臉上有點笑意,稍縱即逝。 再次轉(zhuǎn)移話題,“現(xiàn)在只有我們六人到了?” 阮覓站起身,“來的時候這邊沒有人,沒有別的情況的話,我應(yīng)該是第一個來的。在我之后到的,確實只有在場的人?!?/br> 當然,包括了正在離開的崔顏。 阮覓從陳章京那探頭去看他,喊道:“崔顏?!?/br> 雖說小時候也有過三年的相處,用旁人的話來說也算是青梅竹馬??蛇@時阮覓喊他,只是非常生疏地用了“崔顏”兩個字。 再尋常不過的稱呼,尋常得近乎冷漠。 阮覓也沒有想過拉近距離,喊些親昵的稱呼。畢竟當年她也是一直這樣喊崔顏的。 從前的熟稔和現(xiàn)在的生疏,有所改變的不過是喊出這個名字的人的心境罷了。 崔顏聞聲停下,轉(zhuǎn)過頭看著她,像是在等她說話。 在禮節(jié)上,崔顏從來不會出錯。 就算他那時候氣得緊了,也不會對旁人做出失禮的事情來。 他的禮貌,頓時讓阮覓覺得自己好像做錯了什么一般,莫名心虛。 撓了撓臉,阮覓想起來一些往事。 還在平湘的時候,不管誰惹了崔顏生氣,他都不會當面對那人發(fā)怒或者咒罵,而是自己靜靜離開。 阮覓曾經(jīng)問過他,難道真的不生氣嗎? 那時候的崔顏回答說,人非圣賢孰能無過? 同理,只要是人,便有生氣的時候。 只不過他會忍耐罷了。 說這話時的崔顏,臉上是平靜的,仿佛那些忍耐對于他來說再簡單不過。 克制,端方,溫潤,疏離。 這些仿佛都存在于他的血rou之中,最后才形成了現(xiàn)在這個崔顏。 阮覓還曾在心里嘀咕過,不知道崔顏家里以前是做什么的,竟然小小年紀,就將崔顏培養(yǎng)成了這個樣子。 厲害,也恐怖。 不過阮覓算是記住了崔顏從來不對別人發(fā)脾氣這件事了。 就算他真的生氣了,那也沒有關(guān)系。只要等他自己離開,自己消了氣,這件事情就算這么解決了。 她一直是這么認為的。 直到有一回,阮覓惹火了崔顏。 兩人都坐在房中。 崔顏的眼睛,瞳仁很黑,幾乎是純粹的黑色。生氣的時候像是有一團小小的火在里面燃燒,叫人不自覺就氣弱三分。 阮覓不覺得害怕,反正崔顏等會兒肯定會離開,那她正好獨占這間房間,還能趁崔顏沒回來打個盹。 可是她等啊等啊,怎么也沒等到崔顏離開。 阮覓震驚看過去,發(fā)現(xiàn)崔顏還看著自己。 那張被村子里無數(shù)小姑娘追捧的文質(zhì)彬彬的臉,本是完美而溫和的,像是一張永遠不會脫落的面具。此時卻變得生動而活潑,露出淺淡的,對于崔顏而言已經(jīng)算是極為罕見的怒意。 他也不說話,就那樣沉默地盯著阮覓,直讓阮覓心里發(fā)毛。 惹不起難道還躲不起? 在終于明白了崔顏這回不會出去后,阮覓選擇自己先撤退。 只是還沒等她從椅子上跳下去,崔顏就靠了過來,然后雙手捏住阮覓的臉,讓她脫身不得。 阮覓滿頭問號。 因為先前有一次,她不小心碰到了崔顏的手,當時崔顏臉都沉下來了,一看就不高興得很。 這說明他肯定很討厭和別人有肢體接觸。 這回卻是崔顏主動來捏自己的臉,難道不記得自己有那個怪毛病了? 阮覓撇了撇嘴,決定要讓崔顏也嘗嘗自己當初嘗過的滋味。 于是做出嫌棄的表情,指指點點,“你竟然敢用你骯臟的手來碰我高貴的臉,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嗎?男女授受不親,難道你還想娶我?呵,美得你!” 完美地表達了自己的嫌棄后,崔顏卻沒有生氣,更沒有松手。 他依舊沉默,只是阮覓感覺捏著自己的臉的手,好像慢慢地變得更熱了。 不過,也有可能是自己的臉變得更熱了。 兩人就這樣對峙許久。 崔顏見阮覓真的沒有一丁點悔改的心思,終于開了口。 “道歉?!?/br> 他固執(zhí)地,在讓阮覓道歉。 仿佛一定要一個承諾。 幾個月前,村子里有個孩子在下河撈魚的時候溺死在河里了。 自那以后,崔顏就禁止阮覓去河邊撈魚。 每回阮覓回家或者同他揮手告別,要去放?;蛘叽蜇i草的時候,崔顏都會不厭其煩地說一句,“不能去河里?!?/br> 阮覓每回都點頭,答應(yīng)得好好的。 只是今天阮覓又餓了,偷偷溜到河邊準備撈魚打點牙祭。 剛?cè)胨?,還沒動手撈魚,崔顏就跟在阮覓身上裝了定位器似的,表情冷冷地站在那兒,差點把阮覓的魂給嚇沒了。 之后,他更是一把將阮覓拉回家。 進了自己的房間后,還平靜地把門鎖住,像是準備好好和阮覓講道理。 明白了自己這回不道歉真的是走不了后,阮覓變通得非常迅速。而且她倒是沒想到崔顏會有這么大的情緒波動,于是最后還是乖乖道了歉。 見阮覓認錯,還非常認真地說自己以后絕對不會再去撈魚了,崔顏才收斂了臉上怒容。 “你以后餓了,就過來。” 他這樣對阮覓說,像是某種誓言。 阮覓聽是聽到了,卻沒有將這句話放進心里。 最近崔顏的祖父身體越來越不好,時常看到崔顏一個人跑去鎮(zhèn)上抓藥。估計用了不少銀子。 她之前臉皮厚,餓了就來這兒蹭吃蹭喝,也是無賴地想著反正崔顏也喂得起。 現(xiàn)在卻是不行了,她就算臉皮厚,卻也沒有厚到那種地步。 指揮著崔顏去把門打開時,崔顏背對著她,突然說了句沒頭沒腦的話。 “不行嗎?” 阮覓一下子沒有反應(yīng)過來他在說什么,回家的路上想了很久,才回憶起自己為了氣他說的那句話。 娶她? 阮覓非?,F(xiàn)實地想了想。 崔顏相貌好,要是真在一起了,以后看著也賞心悅目。 而且學識不錯,說不定以后科舉還能謀個一官半職,小日子滋潤。 從小長大,知根知底,好像也不錯。 像是那些小孩兒玩家家酒一般,想過就忘了。 只是現(xiàn)在,看著崔顏站在那兒等著自己說話時的生疏模樣,和當年他對自己有別于旁人的專淡淡怒氣相對比,阮覓就更能感受到這份生疏了。 再想起自己以前曾經(jīng)還認真考慮過的事情,不免覺得尷尬。 如今兩人,只能算是陌生人,說話也不能太過隨性。 于是阮覓斟酌了一下用詞,謹慎道:“你現(xiàn)在離開,是出不去的?!?/br> 崔顏等了許久,才等到這句話。他看著阮覓沒有說話,眼中也沒有當年因為生氣而燃燒起來的小小火光。 片刻后,他挑了挑唇,像是怒極反笑,又像是客套。 “多謝?!?/br> 這是更深的沉寂,疏離。 突然,阮覓像是注意到什么,偏過頭去看別的地方,發(fā)現(xiàn)不遠處有幾個人,模糊看不清面容。不過從人數(shù)上很輕易能猜出來,這應(yīng)該是最后那四個人。 于是她對著崔顏匆匆道了一聲“沒關(guān)系?!?/br> 然后便舉起手朝那邊搖了搖,方便那幾個人看到。 或許是招手的動作太大,阮覓往前邁出一步,很不巧地踩在了自己剛才隨手扔的小石子上。 按理來說,光是這點小石子是不會讓阮覓摔倒的,可她正努力舉起手,整個身體就變得不協(xié)調(diào)了。 猛然間腳下一空,整個人就往旁邊倒去。 ?。。?/br> 出師未捷身先死? 阮覓瞬間想到的是自己還沒有開始的比試,和這段時間沒日沒夜的苦學。 所有努力,付之東流? 悲傷得她差點落下淚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