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攻略了四個科舉文男主 第9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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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章京有禮的外表下卻是些微冷漠,面對阮覓的善意只是點了點頭,并問道:“阮姑娘叫我來此處,有何事?” 他并不擅長拐彎抹角,也沒有這種打算。 陳章京可以做著旁人都稱贊為君子的好事,卻也不妨礙他做這些好事的時候,冷靜,遠離,審視。 尤其是他對阮覓的印象并不好。 他那樣可以說是將自己的疏離擺在明面上的態(tài)度,阮覓不可能看不見,只是沒有在意。 誰知道王夫人當初是怎么介紹她的呢? 仗勢欺人的大小姐?或是打算霸王硬上弓的禍害? 都有可能。 于是她笑了笑,“陳公子對公主府可了解多少?” 陳章京看著阮覓,“并無多少。” 他來鱗京不久,只是從旁人口中聽得一兩句公主府里的荒唐事,多的就沒有了。 不過他顯然是個聰明人,見阮覓這樣問便知曉她接下來要說的,定然是公主府內(nèi)更詳細的消息。 見他靜靜看著自己,阮覓也不藏私,隱晦地將一些需要注意的事情告訴了他。 此刻,不管是語氣還是神態(tài),阮覓都顯得沉穩(wěn)非常。與“盛氣凌人”四個字完全不沾邊。 陳章京看了她一會兒,心里對于初見時各種因素堆積起來而產(chǎn)生的不好印象也消失了一些。 成熟且可靠的人,總是令人不由自主產(chǎn)生好感的。 不會無緣無故,任性妄為。也不會沒腦子地進行毫無意義的挑釁。 他對著阮覓,沉聲道:“多謝?!?/br> “只是些不值得一提的小消息罷了,能夠?qū)﹃惞佑袔椭潜愫谩!?/br> 像是靜室內(nèi)被風吹拂而動的帷帳,即使在一眾靜物之中,動作太過頻繁,卻也不會讓人覺得煩躁。是能夠引起注意卻又不會突兀之物。 陳章京目光略過阮覓眼下疲憊的痕跡,沒有說別的客套話,只直接道:“有需要我?guī)兔Φ牡胤?,盡可說?!?/br> 這倒是出乎阮覓的意料。 分明從一些細枝末節(jié)里,就能看出這人對自己的疏遠,沒想到還會有主動提出幫忙的時候,看來品行是真的不錯。 不過現(xiàn)在都在公主府里,誰不是活在段般若的魔爪之下呢? 阮覓頗為感慨地嘆了口氣,剛想搖頭,略思索下又改了口。 “那就先謝過陳公子了。” 陳章京沒有再多說,見阮覓也沒有別的事情,便轉(zhuǎn)身離去。 晚上戌時左右,阮覓坐在桌前對著一堆熱氣騰騰的飯菜發(fā)呆。 老管家面容慈善地勸她先吃,阮覓便立馬堅定道:“殿下都還沒回來呢,我要等著殿下一起吃。” 這話哄得老管家臉上笑容更盛了,看著阮覓就跟看著自己孫女兒似的。 “殿下若是知曉您心中這么念著他,定然歡喜?!?/br> “殿下人好,待我也好,我只是在這兒等等她,并沒有什么?!比钜挼拖骂^,好像有些不好意思。 只是等了許久,桌上飯菜都有些冷了。 老管家出去一會兒后再回來,應該是得知了什么消息,便慈祥地讓阮覓先吃,不用等段般若。 阮覓趁機又刷了一波老管家的好感,什么“我瞧不見殿下便吃不下飯”這樣的話,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能做到面不改色地來上十七八句了。 老管家聽后,神色更是慈祥。 “殿下今日不在府中用膳,您就吃吧,莫要虧待了自個兒身子。要是讓殿下知曉您為了等他不用晚膳,恐怕要生氣了?!?/br> 話說到這個份上,阮覓才“不得不”拿起了筷子,一開始吃的很小口,斯斯文文的,到后面時已經(jīng)是狼吞虎咽了。 老管家花白的眉毛顫了顫,心中更是憐惜。 看啊,明明已經(jīng)餓得不得了了,卻還是一心想等著殿下一起用晚膳,真是個心思單純的好孩子。 ———— 段般若已回到公主府,她僅是坐在那兒,身上便透出濃重的血腥味,臉色比今日出門的時候更加蒼白。只是她渾然不在意似的,神情泛泛,指間捏著寒雪似的刀刃。 影六躬身站在她身邊,向她匯報今日阮覓做的事情。 聽到阮覓與幾人斗嘴,內(nèi)容都是圍繞著她時,段般若陰郁得仿若寒霜凝成的臉上沒有什么厭煩之色,嘴角勾著點似有似無的笑。 影六琢磨一下她的神情,對于接下來的話該不該說有些糾結(jié)。 段般若懶懶靠在椅上,指間薄薄的一柄刀翻轉(zhuǎn),刀柄絢爛的寶石在空中劃開一道道光。 又像是雪地里形單影只飛著的隼,滑空而過,只留一道破空的淺白痕跡。 她眼神一直清淺落在刀刃上,聲音啞中帶著冷。 “說。” 于是影六這才將今日所見全部說了出來。 “阮姑娘與您前幾日叫人擄進府中的陳章京談了許久,屬下靠近的時候,陳章京似乎察覺到了屬下,故而屬下只能站在遠些的地方聽著。不過兩人看起來先前便認識了,言談之間頗為熟悉,有說有笑。阮姑娘還將公主府內(nèi)的情況大致告訴了陳章京。陳章京離開的時候,阮姑娘還對著他的背影看了許久……” 段般若動作停住。 那只在雪地上空翱翔的隼突然墜落,砸在冰冷地面濺開一團刺目的鮮紅。 影六突然出聲:“殿下……” 鋒利的刀刃陷入掌心,血順著指骨蜿蜒到蒼白手腕,在滴滴答答落在地面。 段般若眼神依舊沒有移開,懶懶落在刀刃上。她像是感受不到疼痛一般略微思索著什么。 血越流越多,在地面匯聚成逐漸擴大的一圈暗紅,泛著漣漪。 影六剛才提醒了一聲后卻不敢再說話了,只能干著急。 門被敲響,影六眼睛突地亮了,“殿下,應該是阮姑娘來了,叫人進來?” 段般若沒有出聲,影六卻看出了她的意思,連忙趕過去打開了門。 阮覓一只腳都沒踏進去,整個人就被濃郁的血腥味包裹住了。剛吸進去的新鮮空氣瞬間被污染,她木著臉緩了緩,才像是什么都沒發(fā)生什么都沒察覺一樣平靜走了進去。 房間很大,卻沒有什么擺設。唯獨一張紫檀木雕麒麟椅,擺在房間正中央,此時段般若便坐在那兒。 她慢慢抬起眼,看著阮覓,懶聲道:“過來。” 阮覓見這架勢,自然是小命要緊,乖得不得了地走過去。 那把柄上鑲嵌了數(shù)顆名貴寶石的刀此時還被握在段般若掌心里,她渾然不覺,不曾松手,任由鮮血從傷口處涌出。 室內(nèi)寂靜,于是那血滴落的聲音便也變得清晰無比。 阮覓站在段般若面前,見她沒有再說什么,于是也沒有動腦子去想要怎么討她歡心,待機似的在那兒偷懶。 至于段般若的傷勢,阮覓覺得關(guān)心她的傷勢還不如多cao心一下自己的生命安全。 總歸是她自己的命,不會任由血一直這樣流的。 于是她還真站在那兒,同段般若大眼瞪小眼,無辜至極。 半晌后,段般若輕笑一聲,仿佛才想到什么,松開手讓阮覓看手里的刀。 “這是給你的禮物,可喜歡?” 阮覓看了眼那刀上的血,又看了看那上面碩大一顆的寶石,十分誠實地搖了搖頭。 “我記得你以前是……”段般若說到一半,卻愣住,眼中閃過自己都沒察覺到的茫然。 覺得這句話有些突兀,段般若隨手按了按眉心,便沒有繼續(xù)提這個了。 方才一直握在手心里的刀,也因為阮覓的一聲不喜歡隨手拋在地上。 她沒有提起陳章京,也沒有問阮覓今日做了什么,好像并不關(guān)心。只是就那樣懶散的姿勢,靜靜看了阮覓好一會兒。 最后道。 “回去罷?!?/br> 總算做了回人。 阮覓眨了眨眼,覺得自己晚上應該能睡個好覺。于是走之前傾下身,指尖小心拉開覆在段般若手上的衣袖,看清楚了里面猙獰的傷口,客套關(guān)心道:“還是趕快包扎一下,不然這樣流下去,殿下的血估計能流滿整間房間,這血腥味太濃了?!?/br> 說完,她就真的這樣干脆利落地走了。 段般若看著她離開,才收回視線。 隨后有些生疏地抬起手,將剛才被觸碰的地方置于鼻前,像是在感受什么。 不過撲鼻而來的是濃重的血腥味,加上阮覓剛才那句話,讓她驟然壓低了眉。 像是才反應過來,滿屋子竟然都是血腥味。 段般若有些嫌棄地站起身,立馬出了房。 渾身透露著自己不屑待在這種骯臟惡臭房間內(nèi)的意思,徒留慢了一拍的影六站在那兒,木然的臉上出現(xiàn)茫然與疑惑。 重新?lián)Q上干凈雪白的里衣與外袍后,段般若還特意讓人拿熏籠來給衣裳熏了一遍。 陰郁的臉上沒有什么別的神情,可那偶爾慵懶瞥過來的一眼里,卻硬是讓影六感覺到了一點優(yōu)越。 因為不解,他做出了和那張硬漢臉非常不符的動作,揉了揉眼,就拼命眨了眨,懷疑自己眼睛出了問題。 直到段般若走進書架后的暗室內(nèi),影六都還沒有從震驚不解中恢復正常。 暗室內(nèi)坐著幾位前不久投靠過來的謀士,他們一見段般若進來,便紛紛站起身朝著段般若恭敬行禮。 “殿下?!?/br> “坐?!倍伟闳粢幌蚶淙?,他們都習慣了,便都乖覺坐下。沒有搞那些你一句我一句用來表演主與臣之間和睦的戲碼。 剛坐定,便有個人忍不住問道:“殿下的傷勢如何?可會留下隱患?” 又有人接話道:“殿下今日不該出府的。公主府內(nèi)戒備森嚴,光是陛下為您準備的長林軍便足以叫那些刺客有來無回。何必將那些刺客引到外面?這樣做實在是太冒險了。在公主府內(nèi),就算那些刺客一時逃竄,侍衛(wèi)們肯定也會將您護得嚴嚴實實的。至于府內(nèi)別的,不過是些可有可無的人罷了,您實在不必為他們著想。” 一副說教的口吻,神情里也有著輕微的對段般若這般行為的質(zhì)問。 不過當他眼睛與段般若對視的時候,很快就忍不住將那些輕視的神情收了回去,眼神也不由自主地瑟縮避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