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攻略了四個科舉文男主 第8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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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會兒,阮母像個尋常母親一樣噓寒問暖,阮覓卻有些乏了。便沒有拿出以前演戲那套,同她演什么關(guān)系親密的母女,而是神色有些困頓地嗯嗯啊啊應(yīng)幾聲。 但這副模樣落在阮母眼中,卻又是另外的意思了。 她有些局促,心想著果然是上回中秋夜里把人的心給傷透了,不然依著這孩子以前對自己敬重孺慕的性子,怎么會對自己這么冷淡? 要說阮母喜歡阮覓多過于阮珍珍,那還真沒有。 只是畢竟是自己十月懷胎生下來的,以前又是喜歡黏著她?,F(xiàn)在突然許多日不曾過來了,心里自然有些失落。 阮母對于自己之前沒有站出來給阮覓說話的事情一直有些愧疚,時間過得越久,這份愧疚便積累得越深。到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堆滿了心間,讓她不舒服得很。于是才有了今日的談話。 她急于去做點(diǎn)什么,用來削減自己的愧疚。 “這天兒漸漸涼了,母親瞧著你最近穿的那幾身衣裳也有些薄了,等會兒便讓紅菱去拿幾匹新到的料子給你做衣裳去。要是不喜歡,可以起去云錦閣挑挑。鱗京那些年紀(jì)同你差不多的小姑娘們可喜歡往云錦閣跑了。你若是得空,便出去看看。喜歡什么,盡管挑。” 阮母試探著伸出手,拍了拍阮覓的手。 “要是缺了什么,也可同母親說,你是我十月懷胎生下來的,沒什么是不能說的?!?/br> 說話間,還將兩張銀票塞到了阮覓手里。 一張一百兩,兩張便是兩百兩。 瞬間有錢的阮覓:…… 萬能的鈔能力。 她沉默一會兒后,壓下渾身困乏打起精神,很敬業(yè)地彎著眼睛笑起來,“母親對我真好?!?/br> 僅這一句話,阮母便像是得到了赦免,長長松了口氣,心里的愧疚感大消。 “你這孩子,我不對你好對誰好呢?”她順勢又將自己手上的玉鐲褪下來戴在了阮覓手腕上。 眉目慈祥得很,還真像是個全心全意為女兒著想的母親。 仿佛前幾年從不出現(xiàn),將阮覓視為無物的人不是她一般。 阮覓表情沒有任何變化,臉上的笑完美無瑕。接話也接的很快,阮母那句話剛說完,她便如同一般的同母親說著悄悄話的小姑娘那樣不好意思地垂下臉。 “母親對我好,我自然是知道的?!?/br>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氣氛看起來極為和睦。 但從始至終,不管阮覓表現(xiàn)得與阮母有多么親昵,她與阮母都沒有親密的肢體接觸。 就像一個整日演著戲的演員,無聲保持著最后的底線。 而阮母今日這樣異常的行為究竟是為什么?剛開始時阮覓確實(shí)不清楚。但多聽了幾句話后便能明白過來,這是出于她的愧疚。 阮珵是這樣,阮母也是這樣,巧合一樣通通湊在了今天。 其實(shí)阮覓是無所謂的,不會因?yàn)檫@份愧疚是在她來阮家的第四年時,才姍姍來遲而感到生氣。也不會因?yàn)橥蝗皇艿疥P(guān)注與憐愛而欣喜。 這些于她而言僅僅是耳邊吹拂而過的一縷風(fēng)罷了。 嗯……但給了銀子就不一樣了。 她得有敬業(yè)精神。 于是這個很敬業(yè)的人陪著阮母談天說地,從阮母追憶自己剛懷孕時的幸苦說到了她小時候帶著阮珍珍玩的時候有多累。其間不管說到了什么,阮覓都保持微笑點(diǎn)頭。 “原來是這樣啊?!?/br> “真有趣?!?/br> 天上的日頭從略有暗淡到消失,再到換成漆黑的夜空。 阮母盡興的時候天已經(jīng)黑了,她又把阮覓留下來吃了頓碗飯。用晚膳的時候阮奉先也在,阮珍珍因?yàn)樾那椴缓眠@幾天都自己一個人躲在房間吃,阮珵倒是來了。 這回用的是小圓桌,只坐了四個人。于是阮珵與阮覓便算是相鄰。 他看著阮覓氣若游絲的模樣有些奇怪,吃了幾口,終究是沒忍住,打破了食不言寢不語的規(guī)矩??囍樐霉杲o阮覓夾了點(diǎn)菜,“這個不錯?!?/br> 阮珵從來沒給人夾過菜,動作中透著幾分生疏。 阮覓則是一下午都在陪阮母說話,耗費(fèi)了巨大的精力,見阮珵夾了菜,眼睛也沒力氣抬起來了,只道了聲“多謝”。 阮珵再也找不出別的話說,便只能繼續(xù)用飯。 這場面要是發(fā)現(xiàn)在一月前,阮奉先肯定會冷哼一聲訓(xùn)斥阮覓坐沒坐相站沒站相,連用膳的禮數(shù)都不懂。但是現(xiàn)在他自己都得靠著阮覓去抱順郡王府的大腿,于是便假裝什么也沒見到。 最后用完膳,阮奉先放下筷子,丫鬟們過來收拾東西。 阮覓面前的碗碟里,屬于阮珵夾過去的那塊芙蓉豆腐依舊盤踞在碟子里,完全沒有動過。 阮珵看了一眼,臉上終于藏不住失落。 這于他而言,無疑是明晃晃地拒絕了。 要是讓阮覓知道他的心理活動,大概只能無語一陣子。她不吃倒真不是因?yàn)橄訔壢瞰?,只是沒胃口罷了。而且那豆腐正巧就是阮覓不怎么喜歡吃的幾樣?xùn)|西之一。 不過阮覓并不清楚阮珵這樣細(xì)膩而豐富的心理活動,就只能讓阮珵繼續(xù)誤會了。 ———— 時間漸漸到了八月末。 院試被稱為是科舉考試的初階段考試,考過了便是生員,即人們常說的秀才。 鱗京本地的學(xué)子參加院試的地方在東南隅崇文門內(nèi)。 院試結(jié)束后過五天,便可以出成績。 出成績那天,阮覓看著酥春抄過來的名單,一眼就看到了殷如意的名字。 第一排第一個,這么明顯的位置,要是還看不到真就是眼睛有問題了。 她知道一個院試對于殷如意來說算不了什么,但也沒想到殷如意默默用功,然后在院試驚艷了所有人。 包括阮覓自己。 殷如意天賦在那兒,但是中間荒廢了這么多年,能再撿起來就不錯了,什么案首頭名想想就算了。鱗京地界,人多,讀書人也多,有錢有勢有資源的讀書人更多,天才也不罕見。殷如意在這樣的環(huán)境里其實(shí)能一舉成為秀才就已經(jīng)不錯了。 正震驚著,可阮覓轉(zhuǎn)念一想。 男頻科舉文不就是這樣嗎?在所有人都覺得不可能的時候,打敗那些熱門人選成為這一屆的黑馬案首,想想就覺得熱血沸騰。 一貫的逆襲打臉套路。 不必驚訝。 于是阮覓又淡定了。 在她想著給殷如意送什么東西當(dāng)作賀禮的時候,小林巷那位王夫人來到了阮家。 王夫人出身王氏旁支,其實(shí)與如今鱗京這支顯赫的王氏嫡支已經(jīng)沒什么血緣關(guān)系了。從她能嫁給當(dāng)時已經(jīng)沒落的小林巷的阮家人做填房就能看出來,她自己家中情況也不怎么好。 阮母聽到她來了,有些驚訝,但還是讓人準(zhǔn)備好了茶水點(diǎn)心招待她。 “嫂嫂這兒的茶水,喝起來就是甜?!蓖醴蛉瞬还饽昙o(jì)輕,說話的調(diào)子也透著股歡快的意味。 她出嫁的時候不過十七歲,現(xiàn)在還沒有過三十,容貌靚麗,笑起來還有股小姑娘家的意思。 阮母盯著她的臉瞧了一會兒,不得不移開視線,省得心理不平衡。 “哪里是我這兒的水甜,我看是你嘴甜罷了。”心里不舒服歸不舒服,但話還是要接的。阮母不善于管家,但現(xiàn)在這樣招待王夫人一個人還是做得到周全的。 “我這哪兒是嘴甜?嫂嫂府中用的東西就是好,還不讓我說了嗎?可我偏要說,嫂嫂這兒啊,不僅水甜,人也好看。不知道嫂嫂平日里是怎么打理自己的?看著我都眼饞,這手啊,嫩得跟十五歲的小姑娘似的?!?/br> 阮母喝茶的動作一頓,盡力遮掩住上翹的嘴角,但霎那間待王夫人的態(tài)度就不同了。 她清了清嗓子,放下茶盞,“哪兒有什么功夫去打理自己,不過是些從小便用的尋常手脂。拿了白茯苓同芍藥曬干,磨成粉末調(diào)成脂膏,每日抹在手上罷了?!?/br> “竟是這等精妙的法子,我聽也不曾聽過。嫂嫂便心疼心疼我,勻我一些罷?!蓖醴蛉艘粋€勁捧她,阮母心里高興,大手一揮便讓紅菱去拿幾盒手脂出來,等會兒王夫人回去的時候方便她帶著。 這會兒氣氛算是熱絡(luò)起來了。 王夫人心里有著自己的算計(jì),她觀察者阮母的臉色,突然十分關(guān)切地問道:“嫂嫂可是有什么煩心的事?怎的眉宇之間總有些憂愁?” 就算阮母臉上開開心心的,王夫人也能從別的地方挑起話題。不過她說阮母臉色看起來不好,也是真的。 阮母聽到她這樣說,不由得一愣。然后又想到了自己最近憂心的事,便嘆了口氣。 “嫂嫂有什么憂心的事,不妨同我說說。我雖說沒什么大的本事,但三個臭皮匠還能賽過諸葛亮呢,說不定也能給嫂嫂出出主意?!蓖醴蛉艘娪袘?,眼睛里算計(jì)一閃,態(tài)度更熱絡(luò)了。 阮母也是實(shí)在憋得很了,這事兒她也不知道找誰說,現(xiàn)在王夫人一問,她便忍不住把一切都說了出來。 原來那日阮覓雖然同她有說有笑的,但或許是出于一個母親的直覺,她能感受到,其實(shí)阮覓并沒有她所表現(xiàn)出來的那樣開心。 剛剛退去的愧疚感再次涌上來,壓得阮母喘不過氣來。 她這人就是這樣,心里總是容易想很多,也很容易被自己的情緒左右,當(dāng)她覺得自己有愧于阮覓的時候,又沒辦法減輕心中的愧疚,便會輾轉(zhuǎn)反側(cè)日夜煩心。 可后面幾次她也找不到好的時機(jī)去同阮覓談心,只能自己在心里想著,要怎么做才能彌補(bǔ)這個女兒。 她說給王夫人的話自然是省略了很多,只說不知道該怎么樣去彌補(bǔ)阮覓。 王夫人嫁到阮家也許多年了,自然知道阮覓的情況。聽到阮母說這件事,她差點(diǎn)沒笑出來,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fèi)工夫,這簡直就是送到她跟前的機(jī)會。 王夫人放輕呼吸,以免自己的異樣引起阮母的懷疑。她做出沉思的樣子,然后才道:“我這兒有個主意,不知道嫂嫂愿不愿意聽就是了?!?/br> “你且說說?!?/br> “嫂嫂想想,覓兒如今年歲多少了?” 經(jīng)她提醒,阮母才想起來,阮覓如今都十四,到明年便要行及笄禮了。 鱗京誰家的女兒不是從小就學(xué)著琴棋書畫,女紅刺繡?就算偶爾幾個不學(xué),但人家那通身的規(guī)矩也是沒得挑的。 阮覓自小長在鄉(xiāng)野,哪兒懂得什么書啊畫啊的,出門不讓人笑話就是好的了。這樣的孩子,又是身在世族里,要怎么找人家? 阮母突然就焦急起來。 這份焦灼里,或許有幾分確實(shí)是出于一個母親對女兒的擔(dān)心,但剩下的,便是所謂的臉面了。 她認(rèn)為世族的那些公子哥,大約沒誰能瞧得上阮覓的。而能看得上阮覓的,恐怕身份地位都不行,說不定還是個拖家?guī)Э诘啮姺?。嫁給這樣的人,阮母只要想想就渾身難受得很,她的女兒,怎么能下嫁給這樣的人?簡直是丟了身份。 她并沒有注意到自己潛意識里便看低阮覓的行為,同時心里隱隱有些雀躍起來。 婚嫁對于女子來說是人生中最重要的一件事,要是她幫阮覓解決了這件事,那她這個女兒肯定會感謝自己的。這么一想,心里的愧疚感便一點(diǎn)一點(diǎn)地淡去。 阮母處于這種詭異的焦灼與放松的狀態(tài),臉色一時之間有些詭異,看得王夫人眼皮子一跳。 試探問道:“嫂嫂可是心里已經(jīng)有了成算?” 要是心里真的有了人選,那她今日這一遭算是白來了。王夫人斂下眸子,遮住眸中一點(diǎn)陰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