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攻略了四個科舉文男主 第5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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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對視一眼,穿過一樹花才看清楚里面的情形。 謝氏:…… 只見阮覓面無表情抱著一盆羅漢松盆栽,輕輕“嘿!”一聲,就把盆栽舉過頭頂。然后又一聲“呵!”把盆栽放下來。 “嘿!” “起來了起來了?。。 ?/br> “呵!” “落地了?。?!” 甚至在阮寶珠同阮寶璃的吹捧聲中,不動聲色把盆栽舉得更高。 這什么?活脫脫的街市上雜耍江湖人士。 謝氏表情差點裂開。 將將穩(wěn)住后緩緩吸了口氣,走過去露出“和善”微笑,“這是在干什么?” 阮寶珠阮寶璃兩姐妹一個激靈,瞬間噤聲。 而阮覓還維持著把盆栽舉過頭頂?shù)淖藙?,僵著臉,慢慢轉(zhuǎn)過身來…… “既然喜歡羅漢松,不如回去畫一幅羅漢松畫,再將《植景齋》里頭羅漢松那頁抄兩遍?!?/br> 三人被抓了個正著,此時正垂首斂眉接受教育。 謝氏笑得有多溫和,說出來的話就有多狠。倆小孩瑟瑟發(fā)抖絲毫沒有拒絕的膽量。 輪到阮覓,謝氏只是嘆了口氣有些無奈,沒有多說什么。她牽起阮覓的手,仔細看了看掌心有沒有受傷,見只是些很快就會消散的紅痕,便放了心。 她說起另一件事,“你是個聰明的孩子,上回寶珠也是多得你照拂,伯母心中一直記著這事,若是日后遇著什么事情,莫要怕,來這兒找伯母就是了?!?/br> 謝氏的手心,同阮均衣掌心偏低的溫度不同,是握上去就能明顯感覺到的暖意。 兩者想同之處在于都能讓阮覓感覺到明顯的灼熱,仿佛一下子燙進心里。 阮覓恍惚一下,回過神來時便發(fā)現(xiàn)自己應激之下竟然不自覺地掙開了謝氏的手。 嘴唇蠕動一下,發(fā)現(xiàn)并不知道說什么。 謝氏只當是自己太過唐突,沒有計較阮覓抽`出手的事。她眼中善意很明顯,“日后若得空,常來府里坐坐?!?/br> “好。”最后阮覓只垂著眼說了這一個字。 倒不是旁的什么原因,只是不自在罷了。 謝氏說完,阮平左才站在三人面前。 像是父母教訓孩子,一個說完,另一個立馬上場進行男女混合式雙打。 阮平左沒說話,蹲下身揉了揉阮寶珠阮寶璃的頭,臉上仍舊沒有表情,他淡聲道:“父親不罰你們?!?/br> 等阮寶珠震驚又狂喜抬頭時,阮平左才補上后一句話。 “晚上繼續(xù)給你們講故事。” 阮平左所說的講故事,不同于一般人家講的神異小故事,而是史書傳記! 他對那些傳記倒背如流,并不照著書念。但平直的語氣,加上不改一字,完全是前朝晦澀難懂的史書段落,叫人昏昏欲睡。 偏生謝氏總是在一旁含著笑聽,只要誰敢睡過去,她便輕飄飄掃過去一眼,叫人嚇得立馬清醒。 阮寶璃還小,就算聽不懂也覺得什么都有意思。阮寶珠卻已經(jīng)到了能體會其中痛苦的年紀,當即熱淚滾滾,哽咽不成聲。 “怎的高興成了這個模樣?”謝氏替她擦眼淚,明明看著是哪哪兒都透著憐惜,阮寶珠卻懂了。 一邊哭一邊扯出個笑,“嗚嗚嗚……好高興……嗚嗚嗚嗚……” 阮覓覺得有點冷,默默抱住自己。 這會兒阮平左走過來,也摸摸阮覓的頭,隨后又從袖子里抽`出本書,很是一視同仁。 “從這書中挑喜歡的文章,寫篇感悟,過幾日寫好了,交予我看看?!?/br> 詭異的是,阮覓竟然從他沒有波動的聲音里聽出了殷殷期盼之情。 一本厚書遞到跟前,阮覓顫抖著接過,心里差點哭暈過去。 這是什么人間疾苦?! ………… 有一位先生曾經(jīng)說過,人在世上想要活得愉悅,就得在必要的時候,大膽借助旁人的力量。 阮覓把書遞到魏驛藺面前,輕描淡寫隱去重點,“你看看這本書。” 回阮家前照舊來魏驛藺這兒刷好感,順帶著,解決一下即將面臨的困難。 那本書顯然被主人愛護得很好,略泛黃,頁腳卻捋得平整。 魏驛藺盯著書看了好一會兒,才慢吞吞接過,神情有點無奈。 書上是些文集,分類歸納為幾卷。內(nèi)容淺顯易懂,有家國興亡的感慨,也有歸隱山林的散作。 粗略掃了一眼后,魏驛藺合上書,思忖片刻,微微翹起嘴角問道:“阮姑娘可是想聽故事?” 說起這個,阮覓可就精神了,一切盡合她意。 魏驛藺執(zhí)書,斂眸看著上面內(nèi)容,聲音清緩,帶著點變聲期余韻未過的沙啞。 七月漸入尾聲,仲秋之際悄然逼近。 原先還覺著燥熱的風吹過簾面,忽地能感到?jīng)鲆饬恕_@時才驚覺,原暑夏已過了這般久。 室內(nèi)極靜,靜得只有魏驛藺翻動書頁與念書時的聲音,輕輕刮過阮覓耳膜,帶起酥酥麻麻一陣癢。她揉了揉耳朵,瞪大眼竭盡全力,企圖記住魏驛藺用自己原話翻譯出來的文章。 念了幾篇文章,魏驛藺停下來,倒了杯水,還沒喝便忍不住輕輕咳嗽幾聲。 阮覓接過他手里還未來得及放下的杯子,試探著問:“別念了?” 她記得先前曹雪冉說過,魏驛藺有體寒之癥來著?,F(xiàn)在這會兒又是剛剛?cè)肭铮瑴囟冉档每?,可別受了風寒。 豈料魏驛藺很堅持,笑著說了聲沒事,然后拿著書繼續(xù)念下去。 這么努力,總讓阮覓覺得他這好像是在和什么人較勁。 腦子略微一轉(zhuǎn),想起來最近她和魏驛藺一起見的人里面,也就那個不知道名字,同樣體弱多病的學子會讓魏驛藺有這樣的危機感了。 現(xiàn)在有兩個選擇。 一是當著魏驛藺的面發(fā)誓自己只有他一個摯友,對別的什么病弱、俊美、禁欲的書生通通不感興趣。 第二個選擇,就是推波助瀾,讓魏驛藺這種腦補繼續(xù)下去。 畢竟有競爭才有壓力,有壓力才有動力。 無師自通了jian商之道,阮覓毫不心虛地選擇了第二個,沒有半分猶豫。 畢竟,她確實對那天遇到的柳姓書生非常在意。 心里想著這些,阮覓面上依舊正經(jīng)得不得了。還在一旁暗戳戳地給暗示:“聽你念故事真舒服?!?/br> 魏驛藺一聽,坐得更端正了,好像下一秒就是他的榮光時刻。 于是這日午后,魏驛藺念著書,阮覓就在一旁時不時夸贊兩句。 諸如“這個故事真好聽”、“你念書的聲音聽著真舒服”、“你好厲害”…… 雖然她表情匱乏,但那些夸贊的話確確實實洋溢著豐沛的情感。激勵得魏驛藺一下午都拿著書不肯撒手,就算阮覓讓他去休息會兒,他都精神奕奕堅決搖頭,甚至為了繼續(xù)讀下去,口不擇言道。 “阮姑娘,我發(fā)現(xiàn)我又愛看書了!” 阮覓驚訝回頭,“什么?” 魏驛藺怔愣片刻后立馬改口:“沒什么?!?/br> 阮覓上下打量他,直把魏驛藺看得不自在才收回目光,“既然沒什么,那就休息會兒。不急在這一時?!?/br> “……好?!蔽后A藺有點萎靡。 等魏驛藺停止幼稚的攀比,阮覓自己拿起那本書開始回顧里面的內(nèi)容。書里面大部分字與先前學的差不多,只是偶爾一句話里夾雜著三四個生僻字,完全無法理解意思。 但聽過魏驛藺用自己的話翻譯的版本之后,略加猜測就能明白這些字的意思了。 阮覓連蒙帶猜看了幾篇,沒有發(fā)現(xiàn)魏驛藺悄悄從書堆里拿出一本書看了起來。 《寵妃進階手札》是早些時日在書局里面買的,其實也算是阮覓送給魏驛藺的第一件東西。 他坐得端正,先擦拭一番手,才姿態(tài)恭謹?shù)胤_書頁,虛心研學。 學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此乃名言警句。 魏驛藺覺得自己有必要繼續(xù)精進。 第一頁上寫著幾行字—— “首先,你要明白他需要的是什么?” “其次,對癥下藥,投其所好?!?/br> “最后,讓他知道你為他做的,讓他感激讓他喜悅讓他離不開你?!?/br> 魏驛藺合上書,胸有成竹。 另一邊,阮覓還在與那本書死磕,抬頭時發(fā)現(xiàn)魏驛藺站在她身邊已經(jīng)有一會兒了,便道:“站著做什么?你坐啊。” 魏驛藺搖搖頭,很是體貼道:“里面有一篇文章我很喜歡,便粗略寫了篇心得。陋作本不應該拿出來的,但這本書是阮姑娘所有,所以還是想讓阮姑娘點評一番?!?/br> 他笑著,指間捏著張紙,紙上筆墨未干。很明顯,是在剛才那么一點點時間里寫出來的。 阮覓十分感動,并且接受了這張紙。 雪中送炭是什么?這就是雪中送炭! 當阮覓聚精會神去研究紙上的行文節(jié)奏與格式時,魏驛藺就站在一旁靜靜看著她,眉眼柔和。 沒有人告訴魏驛藺,阮覓拿著這本書過來是干什么,他也沒有特意去問。但最后,他還是避開所有迷霧找到了真相,仿佛生來便有著可怕的洞察力。 只要他把所有心神放在一個人身上,那他便能明白對方所想,將她所需要的一切送到眼前。 體貼入微到極致,不外如是。 臨走前,阮覓竟然已經(jīng)在魏驛藺的幫助下把這整本書搞明白了。連要寫的東西都思路清晰得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