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攻略了四個科舉文男主 第3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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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奉先命令她:“說?!?/br> “女兒來的時候,見到了大哥哥。他送兩個丫鬟出府。這些事女兒本不該窺探的,但大哥哥的模樣實在太過謹慎,女兒便不得不跟著看了會兒。后來隱隱聽到大哥哥同那兩個丫鬟說什么中毒、東秦院。女兒自然是愿意相信大哥哥清白的,但此事太過巧合。一路上女兒想這些事有些恍惚,便耽誤了時間?!?/br> 霞姨娘聽得差點暈過去。 人世間所謂大喜大悲便是如此。 綠翹撿到那紙包時,她想著有借口能讓阮母倒臺有多開心,這會兒她聽到阮玨的名字時,心內就有多絕望。 萬萬沒想到,她生出來的兒子竟然會蠢笨至此,做出這等拙劣的把戲。而且事先未曾同她商量。 但事情沒走到最后一步就有希望,霞姨娘掙扎著爬起來,“二小姐這話可不能亂說,玨兒向來純善,怎么可能會做這樣的事情?就算那兩丫鬟投了毒,那也可能是她們見玨兒心地善良,哄騙了他,讓他去送她們出門?!?/br> “霞姨娘何必如此激動?我只是說看到了這些事情,并沒有認定這件事就是大哥哥做下的。姨娘實在不必如此敏感?!比钫湔涿媛段?。 這一手柔弱裝的,阮覓愿意給她打滿分。 所以說呢,有時候敵人只要不是自己,看別人做什么都能找出優(yōu)點的。 “那兩個丫鬟,你可看清楚長什么模樣?”阮奉先打斷兩人,看來是對阮玨疑心很重了。 阮珍珍想了想,“好像有一個叫做小果?!?/br> 在場的沒人聽過這個名字,除了霞姨娘。 她心漸漸沉下去。 這個小果是阮玨前天才收進房里的丫鬟,她老子娘都在阮家當差,也算是府里的老人。因著這個小果不是阮玨院子里的人,昨日阮玨還來找過她,想要她出面去把人要過來。 只要沒人能夠拿出證據(jù),這件事就還有挽回的余地。 畢竟小果不是阮玨院里的人,也沒人知曉他們的關系,到時候只要她一口咬定這件事同玨兒沒有關系,依著老爺對玨兒的看重,定然不會讓這污名落在玨兒身上。 她想得縝密,甚至已經(jīng)準備好了說辭。 這時候,阮覓悄然朝外頭招了招手。 一個仆人壓著兩個丫鬟來到門邊,肅著臉朝阮奉先問好。 “父親,這就是女兒看到的那兩個丫鬟!”阮珍珍率先開口,指著其中一個尖臉的道,“她就是小果?!?/br> 小果本來就被嚇得不輕,乍一聽到自己名字,立馬大喊:“不是我投的毒不是我,是大少爺叫我做的……不是我不是我?!?/br> 這一番話說的混亂不堪,但阮覓想要的,她已經(jīng)說出來了。 說不是自己投的毒,那必然投毒的事情就是這個叫做小果的婢女做的。 至于她提到的阮玨,加上先前阮珍珍的話,在場的人里面,已經(jīng)沒有人相信阮玨是無辜的。 阮奉先疼愛妾勝過敬重嫡妻,喜愛長相與他相似的庶子勝過嫡子。但這妾與庶子加起來,連他自己性命的十分之一都比不得。 廳堂里只剩下哭聲,在這哭聲中,阮奉先沉聲道:“去把那孽子綁過來。” 在阮玨的人生中,他唯一不順心的便是自己只是個庶子。他分明有這般的才華與相貌,卻因著這一點身份之差,總是與一些機會擦肩而過。 他母親常常同他說,忍耐,忍耐,忍耐。 總有一天他會成為阮家唯一的嫡子。 這本就該是該屬于他的東西。 新收了兩個通房時,阮玨還沒有產(chǎn)生什么想法。 直到發(fā)現(xiàn)那個他一直瞧不上眼的鄉(xiāng)下野種竟然能同福安縣主這樣的人搭上話,阮玨驀地產(chǎn)生一種恐慌感。 那種恐慌感不知從而何來,深扎于他心底,化身一只只手抓著他近乎陷入海底難以呼吸。 好像只要阮覓從那片陰暗不見天日的角落出來,他就心生近乎做賊心虛的恐慌。 他想起了數(shù)日前阮寶珠過來時,一聲不吭不愿喊他一聲兄長的樣子,更想起了當時阮覓輕蔑帶著厭惡的神情。 于是,聽聞今日阮覓出府,阮玨便一人布置了所有的局。 粗淺、簡陋、甚至一推即潰。 處處均是漏洞。 在阮覓回院子的必經(jīng)之路上安排兩個人,而那兩個人必須是對他死心塌地卻又看不出同他有關系的。 讓這兩人說出東秦院飯菜里面被下了毒的事。 阮覓一向都是這么愚蠢且孝順,定然會跑去東秦院那邊阻止用膳,說出有毒的事情。 這樣一個孝順的女兒,不知道當從她床頭搜出毒|藥的時候,會是多絕望啊。 若東秦院那個老虔婆運氣好沒有中毒,那么正好讓著母女倆互相猜忌來個兩敗俱傷。若是老天開眼真的中毒了,那阮覓就是頭號兇手,沒人能為她證明清白。 一石二鳥之計,只等著坐享成果就行了。 直到被人綁去東秦院前,阮玨都是這么想的。 之后的事情,便沒了什么波折。 霞姨娘抱著最后一絲幻想死不肯承認,阮玨跪在正中央臉色煞白什么話都說不出來。 當這件事從對阮母下毒變成對阮奉先下毒,整個性質就變了。 若說霞姨娘母子對阮母下毒,阮奉先驚怒過后定然還是會維護他們,將此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扇缃瘢?jīng)過阮覓不動聲色潤色后,呈現(xiàn)在阮奉先面前的,則是他的小妾兒子都想要害他。 阮奉先怎么可能輕易放過? 最后霞姨娘還留著條命,不過被捆上馬車送去了清苦寺廟,日后生死全看天命。而阮玨在阮奉先眼里,已經(jīng)從那個寵愛的兒子變成了企圖謀害他奪取家權的孽畜,只要阮玨一天在他面前晃悠,阮奉先一日都不會安心。 在霞姨娘被人拖走的痛哭聲中,阮奉先盯著阮玨,面色冷沉許久未出聲。過了半晌,阮奉先才揮了揮袖子,“既然心術不正,便不堪為我阮家子。今日起,逐出阮家,剔除族名。” 這一招,確實狠。 在場眾人聽了這句話后心思各異。 阮覓平靜坐著,她看著面前這些人,又好像什么都沒在看。 阮家突然經(jīng)歷了這場風波,驟然變了天似的。 后院里頭屹立不倒十幾年的霞姨娘突然就失了勢,人不僅被送出去了,連生的大少爺都被老爺趕出了府。 下人們戰(zhàn)戰(zhàn)兢兢,生怕這團火燒到自己身上。 阮奉先撐著一口氣把阮玨趕出家門,稍感安心后終于撐不住再次暈了過去。 阮珍珍倒是表現(xiàn)得十分孝順,忙活來忙活去,顯得好似阮奉先的事都被她一手包辦了。阮母自從見識了阮奉先的手段后,一直有些恍惚。她不曾到阮奉先床前照顧,而是遠遠看著那個男人,好似看一個陌生人。 這些都同阮覓沒有關系了。 她慢騰騰走回去,七月里溫度適宜,早些時候墻角開得正眼的矮牽牛慢慢呈現(xiàn)出萎靡的趨勢。幾朵粉紫色的花掉落在地上,花瓣邊沿卷曲枯黃。 而與這掉落在地上的產(chǎn)生對比的,是幾朵剛長出來的嫩生生的小花苞,將開未開。 院子里僅有的兩個小丫鬟之一,酥春,正緊張從門里探出頭來看,一見著阮覓,她臉上便綻開笑。 “小姐您可回來了!” 這事情鬧得大,那伙仗著阮母的命令四處搜索的家丁也不是什么好的,狗仗人勢,見著誰都是趾高氣昂的態(tài)度。這小半天的功夫,不知道亂闖了多少漂亮婢子的房,砸爛了多少物件。 那群人來見阮母時,好歹長了眼睛看見了站在阮母身邊的阮覓,故而來到這小院稍微收斂了些。不過還是將小院里兩個小丫鬟嚇得夠嗆。 連出門都不敢出。 翠鶯陪著她去了東秦院,難為兩個年紀小的守著這院子。 阮覓走過去摸了摸酥春毛茸茸的頭,“沒事了,先進來?!?/br> 酥春的爹就是阮覓的車夫,看起來很是憨厚老實,不過那性格倒是同外表有些不同,有些智慧。 他載著阮覓出門時,偶爾會同阮覓說起自己近日聽聞的消息,就希望那些消息能對阮覓有些用處。 憨厚老實的男人,心思倒是細膩。 他今早便說起一件事,說同是在阮家當差的劉順,這幾日總是在他面前吹噓,說自己女兒小果被大少爺看中了,過不了幾日就是大少爺?shù)姆坷锶?。以后生個大胖小子,他女兒再抬個貴妾什么的,那他可就是大少爺?shù)陌雮€岳父了。 劉順好吃懶做,一輩子估計也就這樣。這會兒有個女兒能讓他吹噓,自然是逢人便說。 阮覓從酥春父親口中聽到此事,只是點點頭表示自己知曉了。唯獨在聽到阮玨的名字時,垂下了眼。 后來經(jīng)過抄手游廊,聽到小果這個名字,阮覓立馬明白了她同阮玨的關系。這才有了后面那些算計。 酥春站在一旁嘰嘰喳喳,一會兒問阮覓要不要喝茶,一會兒又問她累不累,跟只小雀兒似的。阮覓拿了盒點心堵住了她的嘴。 “翠鶯過會兒才回來,你拿去同槐夏慢慢兒吃?!?/br> 酥春嘴饞,但以前阮覓窮,院子里自然沒什么油水,這丫頭只能眼巴巴看著旁人吃?,F(xiàn)今好一些,阮母時常給點補貼,也會隔三差五地讓廚房那邊送些菜過來。 酥春才能解解饞。 等酥春成功被阮覓哄騙,躲去吃糕點時。阮覓又走出了院子。 阮玨還在垂花門那邊厲聲威脅:“狗奴才,膽敢這般對我?!瞎了你的眼了?” 一離開阮奉先的視線,他就從那副畏畏縮縮的樣子變成這樣盛氣凌人。即使阮奉先已經(jīng)發(fā)下話去,說要將他逐出家門,阮玨還是擺著他大少爺?shù)募茏印?/br> 阮覓看著他,雙手自然垂在身側。 也是,畢竟是自小做慣大少爺?shù)娜?,哪兒能忍得了區(qū)區(qū)奴仆推搡?這可是一個連推了旁人落水,都能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從未產(chǎn)生過下去救人想法的大少爺。 阮覓走過去,一路上見到她的人都怔愣片刻,然后匆忙補上一句“三小姐”。 這也算是同阮母演戲,從中偷來的某種便利。 阮覓一心二用,慢步朝阮玨走去,同時心中想這些不著邊際的事。 停在阮玨面前,幾個揪著阮玨想把他拖出去的仆人猶豫地看了看阮覓,不知道是繼續(xù)把人拖出去還是放手。 “我同他說幾句話,麻煩幾位等一會兒?!?/br> 話說的客氣,那幾個仆人心里熨帖,口中連連道:“您說您說,不耽誤什么功夫?!?/br> 阮玨不愿被拖出去,便死命用手抱住垂花門這邊的柱子,那幾個大漢急得把他壓倒在地。于是此時他是跪倒在阮覓面前的。 心中屈辱感更甚,阮玨滿臉不甘正準備站起來,卻被一只不繡花的鞋踩住右手。 驚怒之下阮玨狠聲大罵:“你算什么玩意兒,在我面前逞威風?” 說著便抽出手爬起來,想給阮覓幾耳光。 一旁的仆人驚呼,想上前阻攔卻來不及。 阮覓沒有后退,反而往前一步,一腳踹在阮玨腹上。直接把人踹得直不起腰來,慢慢跪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