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攻略了四個科舉文男主 第3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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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通綠茶話術的現代靈魂對古代稚嫩的綠茶幼苗,是降維打擊。 之后的漫長一個時辰,魏驛藺都自閉不曾開口。 阮覓到現在還記得那一句“黃河捧土尚可塞,北風雨雪恨難裁?!?/br> 能說出這樣的話,便說明魏驛藺是不同的。雖然不知道他為什么會是現在這個樣子,可這個人,阮覓能夠再一次確信自己沒有找錯。 還好經過漫長的等待,段意英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你們快過來,讓你們瞧瞧我獵到的兔子?!倍我庥⒈持⒃陂T外,左手揪著兔子耳朵。 魏驛藺轉身看去,嘴巴動了動剛想說什么。想到一句經典語錄的阮覓立馬搶在他前頭朗聲道:“兔兔這么可愛,為什么要吃兔兔?” 走綠茶的路,讓綠茶無路可走。 此乃掰正方法之二。 她太過決絕,讓魏驛藺壓根沒有機會說話。但也正是如此,段意英看著阮覓的眼神都不對勁了。 “你……” “因為兔兔這么可愛,所以我們今兒中午可以吃麻辣兔頭嗎?”阮覓面無表情看她,全然不覺羞恥。 段意英詭異地感覺到一絲窒息,嘴角抽了抽。 “……好?!?/br> 從為什么要吃兔兔快速過度到麻辣兔頭,魏驛藺短暫怔愣片刻,此時已經看不出什么來了,甚至嘴邊還有點兒笑,溫和看著她們,純良無比。 段意英行動力很強,記著阮覓說要吃麻辣兔頭,就立馬招手讓人把這些兔子拿到后頭去處理。 雖然她也不知道麻辣兔頭什么味兒,但這種事兒交給廚子就行了。 她又不是做菜的。 日頭高懸,人影子變成腳下小小一點的時候,曹雪冉才回來。她看著沒出什么汗,臉上卻毫無血色,眉宇間倦色積郁。 阮覓看著都覺得她下一秒就要倒下去。 段意英晃來晃去的兩只腳停住,皺眉,“你倒真是弱不禁風,我一拳下去你都可能會昏過去?!?/br> 他們坐在香木圓桌旁,只阮覓同段意英中間有張小椅。曹雪冉慢慢走過去,坐下時抿直嘴角,不動聲色抬起手捂住上腹。 明顯胃不舒服。 但她盡量隱瞞,面對段意英的嘲諷,就算是疼得厲害,也強忍著,像往常那般淡淡笑道:“自是比不得你身強體壯。” 段意英真的惱了,臉色一沉就要拍桌站起。 “篤——”的一聲輕響,打斷兩人。 阮覓倒了杯茶放在曹雪冉面前。 “先喝口茶?!?/br> 以一己之力承擔兩人的注目與怒火,阮覓面不改色,就算此時段意英看向她的眼神此時已經算得上是兇狠了,她還是又倒了被茶,這回放在了段意英面前。 “說起來,我時常晨起就覺頭暈眼黑,也不知是為何?!?/br> 段意英忘了自己還在生氣,立馬雙手環(huán)抱,挑剔看了看阮覓的身板,“你這跟個豆芽菜似的,缺少鍛煉,氣血不足,自然會不舒服?!?/br> 好心勸架的豆芽菜:…… “那縣主可有什么辦法?” “沒事兒就在你家園子里跑幾圈啊。你家又沒馬場練兵場的,難不成你想來同我對練?” 段意英本意是量力而行,但說出口就變了味兒。曹雪冉聽得勾了勾嘴角,正要出聲,卻被阮覓提起茶壺阻止了,“還要續(xù)茶?” 剛才倒的那杯茶已經被曹雪冉飲盡,她看了看自己見底的茶杯,沉默一瞬,才道:“……好,多謝?!?/br> 徹底堵死兩架火炮筒。 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 阮覓捧起茶杯假裝喝水,一副歲月靜好模樣。 這時候恰有人進來,轉移段意英注意力。 “縣主啊,咱那廚子可急壞了,不知道怎么弄那兔頭呢!”近來的婢子是先前給阮覓沏茶的那個,說起話來不拘小節(jié),主仆一個樣。 阮覓默默再喝了口茶。 沒錯,麻辣兔頭確實是她說的,但怎么做她也不知道。全靠想象的話,也只能想出加油加辣椒這兩個程序罷了。 更何況,這個世界調料同現代不一樣,她這種外行看看熱鬧等著吃就行了。 可就算阮覓極力減弱自己的存在感,段意英還是把她提溜出來,“那麻辣兔頭怎么做?我家廚子不會?!?/br> 她說得自然,阮覓捧著茶水看她的樣子也很無辜,兩人大眼瞪小眼看了好一會兒,還是曹雪冉打破僵局。 “你且去莊子小書庫,第三排架子最頂上一排,從左數第七本,里頭有個香辣鹿蹄的做法。阮姑娘所說麻辣兔頭,應該同那上面差不多。麻辣中的麻,說的許是秦椒子,熱油炒制,散出麻味即可。我記得莊子里備了些,你讓人去取就是。” 她有條不紊同人說完這些,轉頭時見阮覓好奇瞅著她,不由笑著問:“阮姑娘說要吃,怎的連怎么吃都不知道?” 聲弱氣虛,明顯如今還是不怎么舒服,卻強行忍耐不肯露出丑態(tài),無時無刻都執(zhí)行著士族所說的“端方大氣,思敏貴莊”,這像是已經刻在她血脈里的東西。 于是,阮覓又給她倒了杯茶,“來來來,喝茶喝茶?!?/br> 她要怎么說?她壓根不喜歡吃麻辣兔頭! 說起來,堂堂順郡王府的廚子,就算是莊子上的,那也是廚藝精湛。派人來詢問恐怕是從來沒做過這種東西,心里拿不準。隨意發(fā)揮,又害怕做得不合口味到時候得被訓斥。故而想來找個能頂事的幫幫忙。 時下士族認為牲畜腹內之物同頭部都是腌臜污穢,不能入口。而麻又極少出現在他們的食譜中,久而久之,現在的廚子一聽到“麻”,也想不起來這是什么了。 幸虧他們這兒還有個可靠的人! 秦椒子炒制出麻味,阮覓想了半天沒想明白這是什么東西,聽起來倒是同以前吃過的花椒麻椒很像。于是她也沒忍住問了。 曹雪冉抿了口茶,“秦椒子只是鱗京這邊的叫法,再往北邊一些的地方,將秦椒子稱為花椒?;蛟S,阮姑娘聽過,椒房之寵?” 她尾音綿長,帶點曖昧打趣意思,半闔著眼準備看阮覓臉紅的模樣。 阮覓:“原來如此?!?/br> 沒有一丁點兒小女兒之態(tài)。 花椒在古代是珍貴香料,大雍更是如此,熱烈追捧花椒香芬,認為這是自然神明的賜福。許多富貴人家都會儲藏花椒,沒有你都不好意思同旁人說你家是有底蘊的人家。 因著這一用途太過出名,也沒人去挖掘花椒身上別的用處。 曹雪冉聽聞三歲起就開始進入族內藏書閣,家族典藏豐厚,本人博覽群書,知道這個也不奇怪。 但這也阻擋不住阮覓的佩服。 “你真厲害?!彼嫘膶嵰饪涑隹?。 “長得仙子似的,人又和氣,還什么都知道?!?/br> 只是那張臉,真情實感的時候反而做不出來什么表情,看著就讓這聲夸獎敷衍了五分。 曹雪冉拿著杯子,食指于杯壁輕點。推敲什么似的看了回兒阮覓,隨后才尋常一般笑了笑,沒再說話。 中午簡單用了些飯菜,下午在林子里逛了整整一下午,然后晚飯的時候才吃上了麻辣兔頭。 段意英義正言辭,讓阮覓先示范吃一個。 阮覓懷疑她是害怕廚子翻車,拿自己來試毒。不過阮覓度量大,不同她計較,木著臉雙手掰開兔頭后,朝段意英笑了笑,直接上嘴啃。這狠戾的架勢,一度讓段意英感覺自己腦殼兒有點涼。 餐后,曹雪冉的儀態(tài)還是滿分,只是那張嘴紅潤得過分,微微發(fā)腫,整個人身體還有些抖,被辣得差點面目猙獰后用堅強的意志力忍住了。 此乃戰(zhàn)士。 段意英就更不用說了,整個一張痛苦面具加噴火恐龍。 只阮覓同魏驛藺完全不受影響。 阮覓是試吃過一個后堅決不肯再動,至于魏驛藺,就只能說是天賦異稟了,他不聲不響,吃的最多。 用完晚飯該散了,各回各家。 段意英看著同曹雪冉有話要說,阮覓同她倆道了聲別就離開,魏驛藺跟在她后面出來。走到莊子門口,阮家的馬車好好兒停在那兒,原先載魏驛藺來的那輛馬車卻不見了。 魏驛藺倒是覺得很正常的樣子,打算走回去。阮覓登上馬車,喊他:“上來吧。” “這于阮姑娘名聲有礙的。”魏驛藺沒想到阮覓會喊他,遲疑著,“在下還是一路走回去,雖說時間久一些,也累些,但只要不讓阮姑娘名聲受損,我沒關系的?!?/br> 又來了。 阮覓平靜吐槽。 不過沒有再懟他,只是很尋常地掀開簾子坐了進去,“往里頭一坐,誰又看得到你?” 魏驛藺作恍然大悟狀,“阮姑娘真聰明?!?/br> 說完后也跟著上了馬車,極是規(guī)矩地坐在離阮覓最遠的地方。 馬車開始行駛,魏驛藺問道:“阮姑娘平日里喜歡做些什么?” “喜歡看人讀書。” “……阮姑娘真是一心向學。” “不是一心向學,是喜歡看旁人一心向學?!比钜捈m正他。 既然問她愛好,那就把愛好告訴他。 所謂綠茶呢,不就是投其所好體貼入微? 魏驛藺表情沒有變化,只是坐得離阮覓更遠了些。 馬車漸漸進入內城,在通往泗水街的小道上行駛。一陣微風吹過,側旁的窗簾子被風吹起,露出阮覓同魏驛藺的臉,兩人對視,猶有情愫暗涌。 片刻之后風歇,簾子又蓋下去,什么也看不見了。 殷如意懷中抱著書,走出去一段距離后微皺起眉,又回頭去看,卻見馬車早已消失無蹤。 靜靜站了許久,那雙眉越皺越緊。 清冷桀驁的少年人,一身不知從何而起的戾氣,讓行人逼退三分。 殷如意瞇著眼看了一會兒,覺得自己有些可笑。只不過是抬眼一瞥,哪看清楚了什么? 他斂下眸子往前走去。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