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攻略了四個科舉文男主 第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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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天還未大亮。 鄭小七捧著一沓紙敲響了院子的門,他鼻青臉腫,腳還有些跛,不過臉上神情很好,不見半分頹氣。 “阮jiejie,東西我都帶過來了,你看看有沒有你要找的人?”他一見阮覓,就瞇著眼笑。 鄭小七長了張乖巧的包子臉,如今才十三歲,看著就更小了。往阮覓跟前一站還沒有阮覓高,也不知道先前讓阮覓喊他七哥的自信哪兒來的。 不過經過昨晚,他就徹底被阮覓折服了。不用人教,無師自通嘴甜起來,“阮jiejie阮jiejie”喊個不停。 阮覓洗漱好,見人乖巧,順手遞了個包子過去。 吳mama一大早起來包的,皮薄餡厚,還是rou餡兒的。鄭小七平日里哪兒沾得上葷腥?不由得咽了咽唾沫。 “不吃就還給我?!比钜挿朔琼臣?,眼皮都沒掀。 鄭小七覺得這說話語氣熟悉極了,就是一時半會兒想不起來像誰。不過他也明白阮覓的意思,不再扭捏,抓著包子就開啃。 “對了,你這幾日得空了,去附近看看有沒有剛來鱗京的外地人,最好是長得高壯兇狠,膽子大的,就說我有筆生意要同他們做?!比钜挿垙垼槨酢醮肃嵭∑咭恍┦?。 現在阮覓在鄭小七心里的地位可不同了,不用她再三叮囑,鄭小七就把這事放進了心里,當即拍著胸膛應承下來。 阮覓翻的那沓紙上,寫的是鄭小七他們昨日搜集來的書生信息,一行字寫得歪歪扭扭。穿越來這里的頭十年,阮覓一直是那對父母的干活工具,壓根沒機會認字。來阮家后更是活成個透明人,阮家人只管著她吃和穿,別的再多就不要想了。她自己當時也沒力氣想這么多,沒人教,不學就是。 整個阮家,只有翠鶯想著這事,時不時逼著她看書習字,只不過不見成效而已。 阮覓對于自己一個現代人在古代,到底認識多少字這件事,還挺有自知之明的。 —— 等鄭小七走了,阮覓再一次搬藤椅到桂樹下,做功課一樣聽著別人聊八卦。 坐了一小會兒,殷如意就來了。 昨兒半夜,阮覓才知道,原來鄭小七的乳名就叫狗蛋。吳mama口中講的鄭狗蛋就是鄭小七,和他殷如意沒有半毛錢關系。 只是當初阮覓見殷如意腳底下踩著人,便先入為主,以為這人是鄭狗蛋。 平日里他們一大伙人都待在鄭小七家,恐怕是為了震懾鄭老三。好巧不巧的,昨天鄭老三回來發(fā)酒瘋,殷如意就不在,而鄭小七又生得瘦弱,對付起鄭老三這個正值壯年的中年男人還是有些吃力的。 阮覓問鄭小七,鄭小七也不清楚殷如意家里情況怎么樣。所以現在她還不好下判斷。 如今已知殷如意不是鄭狗蛋,那這就說明殷如意的家境這一塊是未知的。他可能是個富家公子來體驗生活,也可能真是個窮人。 原書里說寒門學子,可什么事情都容易變。就算一個人如今家財萬貫,說不定明兒就遭遇變故一貧如洗呢。更不要說男頻這種滅門慘案高發(fā)地,什么復仇流、升級流、逆襲流,都是典型。 阮覓始終知道自己要干什么。 蓄意接近也好,心懷鬼胎也罷,她就是個想要活著的自私人。 故而,看著目不斜視的殷如意,她很是友好地抬起手打招呼,“挺早啊?!?/br> 一反先前的陰陽怪氣。 殷如意停下,依舊離阮覓離了一丈遠的距離,明顯地不愿意和她扯上關系。然后,瞥了眼阮覓手上那沓紙,主動出擊,“那位富商小姐還沒嫁出去?” 他說這話的時候,分明是疑問的語氣,但在最后一點話的尾音里卻帶了冷笑,陡然變成一種嘲諷的篤定。 篤定阮覓就是傳聞中那個重金尋夫的富商小姐,急于把自己嫁出去。 阮覓表面上態(tài)度看起來仍然挺好,臉上破天荒帶了笑。 “大概是因為還沒遇著你吧。咱們殷公子這樣的姿色,到哪兒去不是頭一等的?” 明捧暗貶,表面真誠。 殷如意的心情瞬間跌落谷底。這一刻,他開始質疑自己為什么要一大早過來,又為什么在遇見這個人之后不盡快離開。偏要接話。 一連串的后悔堵在喉嚨里上不去也下不來。 忍來忍去,最后忍得牙齒磨得咯吱作響。 再也待不下去了,殷如意轉身欲走。 身后那道清亮的聲音又響起,“這些字怎么認來著?” 腳步一頓,殷如意猝然回頭。 要是阮覓此時問的是別的,殷如意肯定不會再留在這兒受氣。 可他實在沒想到。 “……你不識字?”少年習慣喜怒不形于色,一雙狹長清亮的眸子總是淡淡的,薄唇下扯,便給人一種薄情寡淡且狠戾的感覺。不管說什么話,都是股瞧不上眼的譏誚意味。 阮覓咸魚一般躺著,點頭,“不然問你干什么?!?/br> “你教我識字,一天一百錢,如何?” 阮覓在那兒給出條件,殷如意卻沒聽她說什么,挑了挑眉。他有些好奇,一個什么樣的人,才會什么事都說得頭頭是道,詭計百出,到頭來卻是大字不識一個。 于是,他雙手環(huán)抱,有恃無恐,“不怎么樣?!?/br> 阮覓以一種過來人的眼光看他,“兩百錢?!?/br> …… “三百錢?!?/br> …… “七百錢?!?/br> 她說話的語氣一直沒變過,似乎篤定了不會被拒絕。 可此時的殷如意,已經搖不動頭。 他被金錢的力量擊潰了。 “……什么時候開始教?” ———— 聽聞在人際關系里,有個能迅速拉近關系的辦法,叫做“有求于人”。 當你有求于對方,并讓對方發(fā)現你的小秘密,或者讓對方知曉你不為人知的弱點的時候,他就會首先打破自己給自己豎起的防備高墻,把你納入沒有威脅的范圍。 這時候,你就能乘機靠近。 道理,阮覓全都懂。 只是沒有人能告訴她,當那個人卸下心防就是暴露本性的時候,她該怎么辦? 殷如意單手執(zhí)書,再一次神情譏誚地看過來,這時阮覓已經沒有辦法再欺騙自己這是成功必須經歷的苦難了。 太難了,實在太艱難了,她非常想捂住雙耳屏蔽一切。 “你倒也是……世間罕見?!?/br> “旁人七竅通六竅,你大約是連竅生在哪兒都不清楚?!?/br> “瞎子學畫,何必為難自己?!?/br> 阮覓:…… 您禮貌嗎? 生氣倒是不至于,畢竟所有力氣都在這輪嘲諷里被耗盡了。 于是當殷如意重新教了一遍,再提問時,阮覓打起精神睜大眼盯著書看了許久,最終還是只能面無表情道:“不清楚,不知道,不了解?!?/br> 殷如意難得眼神憐憫:“勸你放棄。” 阮覓眉頭都沒皺一下,“七百錢?!?/br> 殷如意嗤笑一聲,不再說話,倒也很是負責繼續(xù)上課。 一翻書一蓋書,一上午便過去了。 阮覓喝了杯茶潤嗓,順便把清晨鄭小七送過來的那沓紙扔過去。 “念來聽聽?” 毫不見外,但殷如意竟詭異地從中聽出了商量的語氣。他剛想嘲諷兩句,卻又陡然警醒。好像除了教阮覓認字時,他從來沒說贏過阮覓。 想了想七百錢,殷如意咬著牙笑起來,翻開紙。 “三喜胡同里十二歲以上,進過學堂且小有名聲的人有兩個,住的離這兒不遠。一個叫張滿,如今二十又三,尚未娶妻。另一個叫王潛,二十又八,已娶親,生有二子?!?/br> “水榮堂三人,年紀最輕的一個,十八……” 殷如意看起來什么事都不耐煩做的樣子,一臉心高氣傲,可讀這些明明上不了臺面的小道消息卻讀得很認真。他好像對待所有呈現于紙面的東西都懷著一種柔意與尊重。 阮覓皮了一下,心里給他加了四個字。 鐵漢柔情! 正聽著,忽而一下子卻斷了。阮覓抬眸看去,見殷如意捏著最后一張紙,神色莫名。 過了會兒,還是念了。 “金巧街李養(yǎng),二十,自小有神童之名,樣貌俊美,尚未婚配。” 念完這句,他攏了攏那沓紙,好好兒放在一旁后走了,極是安靜。 阮覓將那張紙單獨拿出來,看了上面“李養(yǎng)”二字一會兒。 腦海里不知怎么的,莫名其妙想起來那個殷老爺和李寡婦的故事。 作者有話說: 殷如意:她給得實在太多了…… 另外,我可以擁有26瓶營養(yǎng)液嘛(小小聲) 5555想從兩位數變成三位數。 第7章 殷如意一進屋,就看到了鄭小七。他倏地冷了聲,“他昨晚回來了?” 鄭小七正忙著撿拾昨天晚上撞倒碰壞的東西,聞言抬起頭一臉高興,“十一哥你回來了!” 那臉上的青紫完全遮掩不住,腳踝也腫了一大塊。他像是不疼一般,沒有回答殷如意的話,反而關心道:“十一哥你怎么又不高興,阮jiejie欺負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