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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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油杰猛然想起了前幾天五條悟說太宰治上吊健康法弄壞的木質屋頂。 夏油杰舉手提問:為什么都是速食食品? 因為我不會做飯。太宰治眨巴了兩下眼睛:一直等到山水造景變成枯山水造景,我還是沒見著人,好不容易他回來了,就只知道和我吵架,吵完以后還把我寫的一本巨作手稿扔到手爐里面燒了,這本書我還是很有自信能超過前人的,全部是我的經(jīng)驗和心血,那些手稿我寫了整整七個小七天。 夏油杰又想起五條悟前倆天對一本名為《**》開無量空處的事。 最后又吵了起來,吵到中場的時候五條老師突然一錘掌心,說太宰治,你還靠我養(yǎng)著吧,我聽硝子說她養(yǎng)的小白臉可不是這種態(tài)度太宰治頓了頓,委委屈屈地將下巴支在膝蓋上:以前哪有人對我說過這種話? 所以你就離開他了。美美子接下去。 沒有。太宰治捂住臉,聲音飽含痛苦:他吵完架就接到電話出去了,我又重新寫了手稿,三天之后五條老師回來又燒了我的手稿,說你給我滾蛋。 美美子和菜菜子聽著聽著掉了手里的大棗:這你也能忍? 夏油杰安詳?shù)亻]上眼睛:尊重,祝福。 9 太宰治偶爾會反思一下自己是怎么淪落到這種地步的。 好歹他也是前港口黑手黨首領,一個正兒八經(jīng)的黑手黨,能讓全橫濱的犯罪組織嚇成鵪鶉,現(xiàn)在怎么一天到晚被人薅著頭發(fā)錘來錘去,戒煙戒酒,一會生活不健康,一會要多動鍛煉,說是為了身體好,前面就算了,但在身體健康這方面,太宰治就很是不服。 還有誰比他身體健康? 他健康到從河里面爬起來抖一抖水就能繼續(xù)去工作,結果現(xiàn)在被一只缺心眼的貓當玻璃娃娃擺件,但誰家的玻璃娃娃又要被逼著去菜市場買菜做飯買甜點?他一個從不吃甜的人到飯桌上全是甜口點心,這期間五條悟絕對是罪魁禍首,直到有一天他半夜里被一陣劇痛驚醒,掙脫身上的章魚貓一看。 智齒蛀了。 這就離譜,他難以置信地對著鏡子照了半天,氣得第二天做了一堆硬豆腐,那玩意的硬度絕對可以當榔頭使,擺在飯桌上洋溢著不祥的氣息。 一邊玩手機一邊吃爆米花的五條悟看了看,伸手拿了一塊。 嘎嘣! 太宰治滿是期待地瞅著抬起頭。 五條悟眨巴了兩下那雙璀璨漂亮得過分的仙女款眼睛,挺好吃的,再做點吧,于是連盤子一起端走了,一邊打游戲一邊啃硬豆腐,嘎嘣嘎嘣,聽著跟大熊貓啃竹子似的。 太宰治心想這日子終于到了頭,對著鏡子舔了下智齒那顆牙齒才長出來沒多久,位置又很刁鉆,他以前從不吃甜食倒還好,現(xiàn)在甜食吃多了,居然有了蛀牙。 10 于是他看渾身爽利的五條悟愈發(fā)不爽了起來。 11 已知太宰治從不說說謊,最多做些藝術加工。 12 太宰治自忖自己是個耐心很好的人,他的一生可以說過得波瀾壯闊,拍成電影都能讓人高呼離譜,最后也算拯救了一把世界,可當老師實在太為難他,教個國文也不太行,他一翻那些書就容易想起森鷗外,達咩,達咩嗒,太宰治想,但他又不知道該干點什么,人太無聊了也不行,最后干脆就撿起筆寫點東西。 寫什么? 養(yǎng)貓日記嗎? 他對著紙上的養(yǎng)貓日記和小菅銀吉出了半天神,覺得他再寫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出版社就能把他吃了,說好的尾款和稿酬也遲遲不到賬,然后把養(yǎng)貓日記劃掉,重新寫了三個字。 他是狗。 13 五條悟從他身后經(jīng)過,搶過鋼筆,劃掉一個字,又添了一個字上去。 我是狗。 14 這書他媽的再也寫不成了! 15 太宰治翻遍了整間房子也沒翻到一瓶酒,讓他出門去買他也懶得去,五條悟正是知道這一點才如此放心,畢竟太宰治從來不知道這世界上還有一種東西叫外賣。 但沒有酒也沒有煙也不能自殺的日子,這是人過的嗎? 太宰治匪夷所思地打開手機開始刷小視頻,一個一個刷過去,中途掛了三輪霞三個電話,心想刷完這個視頻我就去寫書。 啊,天黑了,睡覺。 16 但他和五條悟的地位似乎反了過來。 以前是五條悟等在破鐵皮小屋里等他,畢竟他每天還有挺多工作要忙,但那段時間他每天回去都能看見五條悟躺在床上打游戲,那會他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剛下班就來一發(fā)也不是不行,超快樂的。 現(xiàn)在五條悟已經(jīng)出差六天了。 你是中原中也嗎?太宰治面無表情地想。 他能理解五條悟是真的很忙,畢竟這個垃圾世界上有無數(shù)咒靈,可咒術師就那么小貓兩三只,一天天還都不干人事,他的貓偏偏喜歡去當勞模,早出晚歸天天在外面跑來跑去就算了,回來以后還要被一通電話叫出去算什么? 你是外賣小弟嗎? 17 美美子和菜菜子越聽越生氣:他就不能不去工作嗎? 太宰治一拍桌子:是啊,他就不能不去工作嗎? 夏油杰幽幽地在旁邊補充了一句他可能要養(yǎng)家糊口,但這句話被另外三個人齊刷刷地當作沒聽見,太宰治想著自己的快樂過去,又想起自己的憋屈現(xiàn)實:有幾次褲子都脫了 夏油杰:停下。 美美子和菜菜子還是未成年人。他一巴掌捂住太宰治的嘴:我對你們的私生活不感興趣。 太宰治:然后他被電話叫走了。 夏油杰愣了愣,松開手:這么慘嗎? 是吧!太宰治痛不欲生地捂住智齒:你說他不是不行。 18 是真的很慘,太宰治想,他的頭痛沒事就會犯一回,這根本不是身體上的毛病,單純是心理問題,他已經(jīng)看得很開,但每次頭疼就恨不得令他找條河跳進去完事,尸體沒準還能順著飄到海里,就是有點污染環(huán)境,疼得他游戲也打不動,小視頻也刷不動,干脆披上外套出門散步。 散了一圈步回來,房子里空空蕩蕩,連個燈都沒開。 他煩得要命,掏出電話按下號碼,電話剛接通就把他震得一個趔趄,那邊可能在打怪獸,噪音刺激得他腦袋都要炸開,太宰治揉著眉心問了一句:還有多久? 快了。 什么叫快了 我還有點事現(xiàn)在沒空打電話,有事情之后再說 太宰治聽著電話里嘀嘀嘀嘀的聲音簡直要驚呆了,這世界上還有比他凄凄慘慘的人嗎?他提了個軟墊扔到緣側的的木地板上面,外面在下雨,雨珠一顆一顆敲打著芭蕉葉,沒兩分鐘雨停了,月亮從云層后面露出來,雪白雪白,他仰頭看了會兒月亮,突然發(fā)現(xiàn)這根梁柱也挺好看。 很適合上吊健康法。 他脫掉外套擰了結打上去,又試探了一下力度,畢竟日子真的很無聊,無聊到他都開始琢磨這些,看小視頻里面有人能掛著脖子蕩秋千,他也想試試,剛把腦袋掛進去 然后呢?夏油杰忍不住開口:你正常點,我害怕。 太宰治扯了扯自己身上的繃帶,一副不堪回首的樣子:然后被貓打了整整一晚上。 夏油杰脫口而出:尊重,祝福。 美美子和菜菜子一言難盡地轉過頭看著他。 19 這日子到底該怎么過。 太宰治思考了很久這個問題,但有人看不得他思考,五條悟一看太宰治陷入沉思就特別咯噔,別人思考沒事,可是太宰治不行,有一天晚上天空掠過一顆流星他認認真真地許愿,流星啊流星,讓太宰治以后不要思考,或者變成傻子也行。 退一步,人間失格變成人間失智也行。 流星頭也不回地掉頭走了,從哪來的就回哪去。 太宰治想不出個所以然,就去折騰學生,夜蛾正道自他的新書發(fā)表以后突然意識到這個吃白飯的居然是個文豪,還是個活著的文豪,立即火速和他簽了勞動合同,薪資發(fā)的扣扣嗖嗖的,連東京人均收入的中位數(shù)都達不到。 太宰治攥著工資條特別驚恐,這點錢連他一件襯衣都買不起,不吃不喝幾個月夠他買條領帶,他第二天去上課的時候連多說一句話都欠奉,連逗弄伏黑惠的樂趣都喪失了,最后趴在榻榻米上對著工資條嘆氣。 五條悟百忙之中路過,輕輕松松地從他手里抽走了工資條。 太宰治:? 一年級三人與二年級兩人一熊貓:? 工資上交! 20 學生們都驚呆了。 這個國家是有工資上交的慣例,只是五條悟和太宰治兩個人放在一起,五條悟簡直能a破天際,怎么看都不應該是收工資的那個,太宰治被搶走工資條以后直接沒得了靈魂,兩眼無神抽抽噎噎地躺在榻榻米上面,課也不上了,人也起不來了。 他裝模作樣一直很有一套,加上強行給自己加上了惹人憐愛的buff,就連伏黑惠都有點看不下去,一圈人圍在太宰治周圍,苦口婆心地勸說起來,你說說你,這是圖什么? 雞掰貓有那么香嗎? 太宰治詭異地沉默了一下,誠實地點點頭:我圖他長得好看,還圖他有錢。 太宰治:挺香的。 釘崎野薔薇罵罵咧咧地在旁邊拍桌子:這你也能忍? 莫名其妙被虎杖悠仁拉過來講理的夏油杰眼睛一閉:尊重,祝福。 31 夏油杰收獲了本應由五條悟得到的待遇,所有人都說他屁股不正,哪怕你是五條老師的摯友,你也不應該這樣,聽得他差點心肌梗塞,還被放學來高專接家長回家的美美子和菜菜子扎了雙馬尾賠罪。 夏油杰:他媽的,我怎么會認識這兩個逼人啊。 第110章 雪夜。 太宰治很隨意地披著和服坐在屋外的走廊邊上, 手側擺著一只漆面小盤,里面放著幾顆和果子和一小瓶清酒,他身后的屋子里點著明亮的燈, 正中央擺放著一只方方正正的大號木桌, 壽喜鍋咕嘟咕嘟地冒著熱氣, 周圍擺滿了各式果蔬鮮rou,一時間屋外的寒冷都被驅散了不少。 太宰先生不去吃點東西嗎? 太宰治側過臉,看見裹著毛茸茸衛(wèi)衣的虎杖悠仁在他身旁坐下,神情寡淡:因為大家都在里面, 看著很熱鬧?虎杖君果然是個好人,不過我已經(jīng)吃飽了。 虎杖悠仁有點不好意思地撓了撓臉頰。 他的確是看見太宰治一個人坐在外面顯得孤零零的才過來搭話,雪夜、空曠的庭院、積了雪的燈籠、一個人即使他的這位老師自己是絕對不會認為孤獨, 他一直感覺太宰治和誰都融不進去, 即使他愿意的時候可以輕而易舉討到所有人的喜愛,或者成為人群中的焦點, 但太宰治大多數(shù)時候只是懶洋洋地縮在什么地方, 那時候便自己獨成一個世界,誰都不能接近。 特別是之前,他看見太宰先生注視著庭院里的積雪, 長而濃密的睫毛給眼底留下一片陰影,眼神漠然,一瞬間他覺得熱鬧與煙火氣全被這人隔絕在外面。 東京居然也會有這樣大的雪。虎杖悠仁看著太宰治那身并不算厚的衣物, 對方衣袖寬大,冷風完全能灌進去:太宰先生不覺得冷嗎? 其實太宰治并不能稱得上單薄,最多可以稱之為瘦削, 也是正常成年男性的體格, 只是比起其他人不要說夏油杰或者五條悟那樣的特級咒術師, 就連一年級的女孩子和他站在一起都顯得富有力量感。 這也是他們很少麻煩太宰治的直接原因,即使五條悟提前向他們說明,如果有什么難以解決的麻煩,向太宰治求助絕對是最佳選擇,說這話的時候五條悟笑瞇瞇的,還有點不懷好意,活像一只偷吃了青花魚的大尾巴貓,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好笑有趣的景象,可他們無論如何都難以想象一位文學家可以為他們解決什么麻煩。 要知道太宰先生連咒靈都看不見。 不是說他們歧視看不見咒靈的人,只是同為看不見的人,禪院真希能拎著長棍獨自打爆他們?nèi)齻€人的狗頭,可是太宰治這個人大概就應該倦怠地吸著煙,偶爾在紙頁上寫上幾筆,像這種冷死人的天氣坐在外面看雪就很符合太宰治的氣質,估計是文學家能從雪里面看出些什么。 我習慣了。太宰治漫不經(jīng)心地說:我小時候生活在青森,那地方冬天很長,整個冬天都有很大的雪。 他伸手比劃了一下:積雪大概有這么高。 虎杖悠仁第一次聽說太宰治說起自己的過去,下意識點了點頭,卻忽然意識到他們對太宰治這個人真的是一無所知徹頭徹尾的一無所知。 入學半年,他們和自己的前輩和老師都混得很熟了,就連五條悟涉及御三家那些亂七八糟的保密信息也從夏油杰那里知道了個七七八八,仔細一想,似乎太宰先生總會不動聲色地把話題從他身上挪開,不僅如此,他的觀察力似乎敏銳得驚人,高專的一些地方是安裝了攝像頭的,他有一次去翻找記錄的時候,發(fā)現(xiàn)幾乎是所有人都被拍到過,之所以說是幾乎,就是因為記錄里從未出現(xiàn)過太宰治的身影。 在聊什么? 五條老師!虎杖悠仁被冷不丁出現(xiàn)在背后的聲音嚇了一跳,但太宰治仍然只是氣定神閑地用叉子插起一塊和果子:在說太宰先生以前住在青森。 誒?五條悟半途湊過去吃掉了叉子上的點心:你是在青森長大的? 虎杖悠仁愣了愣:五條老師你不知道? 五條悟換了個姿勢,舒舒服服地仰躺在太宰治的腿面上:不知道啊。 虎杖悠仁: 說實話他不是很懂這兩個人。 他一直沒搞清楚這兩個人之間到底是種什么關系,雖然經(jīng)常被狗糧塞到撐,但五條悟這個人就不適合談戀愛,這已經(jīng)所有人公認的真理,舉個不恰當?shù)睦樱瑒偛盼鍡l悟的表現(xiàn)可以類比成結婚多年以后發(fā)現(xiàn)自己不知道老婆的老家在哪,還是老婆碰見老鄉(xiāng)聽見他們聊天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