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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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指望太宰治這個混蛋道歉認(rèn)錯了,他想。 情緒這東西其實也就上頭那么一會,五條悟又向來看得開,他回去的路上看見有推著賣關(guān)東煮的小車,就順便買了一杯,也拿了幾串蟹rou丸子,雖然他對海鮮沒什么偏好,但蟹rou出現(xiàn)在飯桌上的頻率實在太高,漸漸也就習(xí)慣,他從沒見過比太宰治更怕冷更懶洋洋的人,上個冬天這人走哪都裹著棉被,簡直是一只抱著心愛胡蘿卜的垃圾小熊貓。 而且這人又嬌氣又愛作,吃螃蟹只吃剝好的蟹rou,五條悟從沒想過自己有一天能完整地拆開一只螃蟹,沒有半點損傷。 他回去的路上還想起了以前看的意識流電影,這種電影他全程看得不知所云,抱著太宰治打瞌睡,睡醒了就sao擾懷里的人,太宰治用的沐浴液是柚子味的,穿著一件薄薄的針織毛衣,收緊手臂就會能感覺到他身上的骨頭。 五條悟深深吸了口氣,把身上羽絨服的拉鏈拉高,連續(xù)多日陰天,空氣泛著濕潤的冷意,路邊有著牽手走在一起的戀人,裹著如出一轍的厚棉服,他瞥了一眼,加快了腳步,再往前走一百米有個舊書攤,成天賣一些心理測試類和分手后挽回的人有多可怕這種狗屁不通的書。 他翻開一頁,一邊腹誹這都寫得什么玩意,一邊皺著眉想這些cao作真的有用?他看書的速度非???,到家門口只剩下最后幾頁沒看完,一抬頭,太宰治站在幾米之外,沒什么情緒地看著他,一身香水味,大衣倒是換了一件,臉色蒼白,一副宿醉了好幾天的模樣。 你怎么才回來?太宰治神色淡淡,取出放在衣兜里面的手,指了指門:我沒帶鑰匙。 他居然還戴了一雙柔軟的皮質(zhì)黑色手套。 五條悟面無表情地站了一會,轉(zhuǎn)過身,無比精準(zhǔn)地將那本封面花里胡哨的破書砸進(jìn)垃圾桶。 你他媽還好意思說? 第88章 這場架沒吵起來。 倒不是因為五條悟突然成熟到可以好好收拾好自己的不爽與憤怒, 而是太宰治懶洋洋地站在那,眉眼彎彎,罵什么就聽什么, 說什么都點頭稱是,最后這人嘆了口氣,瞇著眼睛笑:我好累啊。 五條悟頓了頓,又揪著這人的衣領(lǐng)罵了兩句,松開手,心想你這純粹是活該, 他第一次正兒八經(jīng)地把太宰治摁到沙發(fā)上,自己坐在對面,臉色陰沉而又嚴(yán)肅:你干什么了? 太宰治:工作摸魚被上司敲打了。 五條悟:哈? 太宰治眨了眨眼:是哦, 我是有正式工作的, 還是那種需要正式上下班的工作,不然你覺得我怎么養(yǎng)你?。?/br> 五條悟心想這是什么今日笑話嗎?他狐疑地盯著太宰治的臉, 想找出一點說謊的痕跡, 但太宰治特別坦然地任憑他打量,過了一會,五條悟挑著眉梢指了指他身上的大衣:你所謂的工作是和女人上床? 也不是,那些屬于調(diào)劑品。太宰治笑瞇瞇地回答。 五條悟頓時覺得他們這話不用繼續(xù)說下去了, 他不想去探究太宰治到底在想什么, 也不想知道這人為什么要把自己折騰成這樣,不是想自殺?那找個地方死了算了,但沙發(fā)上的太宰治看著真的特別累, 不是那種熬夜打一宿游戲以后犯困, 而是一句話也不想說, 動一下都不愿意, 全部精力都用來維持現(xiàn)狀,多分出一絲心思都做不到。 太宰治枕著沙發(fā)靠背,保持頭部向后的姿勢,時間久了頸椎就被扯著有點不舒服,他歪了一下頭,手按著后頸坐起來,一睜眼就看見五條悟抿著唇,睜大眼睛瞪著他,純白色的睫毛顯得那雙漂亮眼睛愈發(fā)的藍(lán),這人真委屈還是裝委屈還是挺好區(qū)分的。 你怎么像被我拽了貓尾巴? 我有什么能幫你的?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太宰治愣了一下,噗嗤一下笑出聲,笑到捂住肚子直喘氣,半晌,抬頭聳了聳肩,從兜里摸出煙盒,取了根煙點燃,這才沖著五條悟擺了擺手:哎呀,沒有,完全沒有。 是嗎?五條悟反問了一句。 也不是。太宰治輕巧地按滅香煙:做嗎? 五條悟心想這算什么啊,這人去胡搞了兩周,腦子也一起搞壞了?而太宰治見到五條悟那張漂亮得幾乎有種侵略性的臉蛋露出真真切切的怒意,比憤怒更重的是種困惑與震驚,終于閉上了嘴,心想他果然應(yīng)該再等幾天才回來。 但他又特別惡心。 港口黑手黨很惡心,中原中也很惡心,森鷗外很惡心,他受夠了這種過去與現(xiàn)在交織在一起的不真實感,惡心到滿心的憤怒都快要壓抑不住對了,那本破書,他翻遍那本破書也沒找出第二個織田作活著寫的世界,除了他再沒有【太宰治】提前得到書。 這兩周他為了轉(zhuǎn)移注意力,清了一批手頭積壓的工作,先是給幾個不安分的部下一人送了一顆子彈,又扔了兩個間諜給尾崎紅葉,完事以后中原中也皺著眉吩咐下屬去收斂尸體,他莫名覺得挺好笑的,就笑了一聲,中原中也的臉色頓時漆黑如鍋底。 他的倒霉下屬居然嚇得腿軟,哐當(dāng)?shù)艘货印?/br> 港口黑手黨真是沒救了,慘不忍睹,太宰治想。 某天晚上他回了一趟自己的臨海別墅,這棟房子還是森鷗外送給他的,每周都派人定期打掃,他回去躺了一會,發(fā)現(xiàn)這個地方已經(jīng)被竊聽器和監(jiān)控器戳成了篩子,其中一半來源于覬覦他的干部位置的人,另一半來源于港口黑手黨的新任五大干部之一,那個寶石販子a,他試圖不去思考森鷗外在里面插手了多少,又或者一無所知 去他媽的。 港口黑手黨最年輕的干部用燭臺點著了窗簾,又往沖天火光里丟了幾顆67,當(dāng)晚橫濱郊外幾聲巨響,別墅連同附近的私人領(lǐng)地一起,炸得精光,一點不剩。 干、干、凈、凈。 不要。五條悟特意把每個字都咬得非常清晰:離我遠(yuǎn)一點。 太宰治笑了笑,重新拎起大衣往身上一披,轉(zhuǎn)身就打算出門,結(jié)果看見五條悟站在門口,一米九的身高將那扇門擋得嚴(yán)嚴(yán)實實,他停住腳步:不是說讓我離你遠(yuǎn)一點? 五條悟冷著臉:你現(xiàn)在簡直是個垃圾桶。 臟死了。 太宰治略一挑眉,說我要是垃圾桶你是什么玩意?他像是突然來了興趣,悶悶地笑著湊過去,捧住對方那張漂亮臉蛋,五條悟要是還是只貓,現(xiàn)在估計都炸成了一只毛團(tuán),這人身上的香水味和酒精味湊近了更顯存在感,他停頓了幾秒,揪住太宰治的衣領(lǐng)把他扯開:你太臟了! 太宰治笑得樂不可支,花枝亂顫,最后他笑得聲線都抖抖索索的,指了指沙發(fā)說可以了,不用堵著門,我去洗澡。 五條悟坐在小沙發(fā)上,聽著嘩啦啦的水花聲音,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種什么感覺,但他知道他并不喜歡太宰治這樣笑,和那天太宰治的失態(tài)模樣相同,太鋒銳了,鋒銳到既能割傷別人,又能割傷他自己,他隱約感覺這人處在一種隨時都會一腳踏空的狀態(tài),可是但凡有人想靠近拉他一把,還沒踏出一步就已經(jīng)被捅了幾個血窟窿。 他倒是不在意這人的垃圾話和發(fā)神經(jīng),但他怕太宰治跳下去,這人對他來說太脆弱了,強(qiáng)硬一點沒準(zhǔn)就碎了,御三家那些對付敵人和俘虜?shù)氖侄胃挥谜f,可態(tài)度沒那么強(qiáng)硬,這個混賬就開始作,作天作地,他有的時候隱約覺得這人似乎在求救,只要稍微靠近一點,他就往自己身上裹殼子戴面具,一層一層又一層,最后還要套個扎手的馬甲。 麻煩死了,世界上怎么會有這么麻煩的人啊他煩得將自己的頭發(fā)都拽掉了兩根,忽然背后一重,太宰治發(fā)梢還濕漉漉的,不斷往下滴水,寬大的睡衣t恤領(lǐng)口濕了一大塊,身體沒骨頭似的趴在他肩膀上。 五條悟一低頭就瞅見兩條纏繞著繃帶的胳膊環(huán)在他胸前,再一看那些繃帶也濕漉漉的,有幾處泛著一點非常淺淡的紅。 他的身體頓了頓。 太宰治正漫不經(jīng)心地思索著該怎么順毛擼貓,還沒想出個結(jié)果,肩膀忽然被五條悟反手扣住,下一秒眼前天旋地轉(zhuǎn),眨眼功夫已經(jīng)被扯到對方腿上,他完全不清楚五條悟是怎么做到的,再一抬眼 那雙猶如天空延展般的蒼天之瞳被一層冷霜所覆蓋。 身體率先意識已經(jīng)做出了反擊,雖然全港口黑手黨都知道年輕的干部大人體術(shù)中下但只有最開始的一部分人知道這個標(biāo)準(zhǔn)是相對于重力使中原中也,再怎么說太宰治也被森鷗外訓(xùn)練過好幾年,但五條悟只是輕描淡寫地捏了一下他的關(guān)節(jié),再強(qiáng)硬地往下一按,甚至一點力氣都沒有用。 就已經(jīng)把所有反抗徹底壓制住了。 太宰治又試探性地抵了抵,有些走神,要不是鉗制著他的那只手有溫度,不然簡直猶如鋼鐵澆鑄一樣無法撼動,他以前只見過五條悟配合咒力碾壓敵人,失去咒力以后他還真沒覺得這人有多危險,傳說中的武力天花板更是在錘他的時候碎得干干凈凈? 這點走神在五條悟試圖去扯他身上的繃帶時蕩然無存,太宰治蜷起膝蓋就往五條悟的小腹上磕,臉色倏然變得陰沉:松開。 五條悟嗤笑一聲,原封不動地把太宰治以前拿來噎他的垃圾話扔了回去:睡都睡過了,你是深閨大小姐嗎? 太宰治眼睛都不眨一下,聲音超大:是?。?/br> 五條悟又體會到了熟悉的心梗。 他索性不理這人,徑自伸手去扯他的繃帶,結(jié)果這人還真像一條滑溜溜的魚一樣掙扎起來,他這一掙扎,五條悟就見到那些濕漉漉的繃帶以rou眼可見的速度氤氳出一大塊紅色。 最后五條悟還是率先松開手臂,太宰治從他松手的那一刻起就立刻放松下來,懶洋洋地坐起來窩在他身上,下巴拄著他的肩膀,理直氣壯地將全身體重壓在他身上,特別是報復(fù)性地將重量都壓到下巴上。 五條悟被這人尖尖的下巴硌了一會,面無表情地揪住那一頭**的卷毛扯了一把以示警告。 不小心擦傷了。他聽見這人輕聲說:有人在建筑工地高空拋物這又不是我的錯。 第89章 太宰治身上所謂的建筑工地擦傷, 其實是他炸那棟臨海別墅時,不小心被建筑物倒塌迸射出來的碎片所割破的傷口,中原中也一點都不想提這事, 他的搭檔簡直極端得過分, 要么整日偷懶摸魚給自己樹立廢物人設(shè), 要么就折騰點大場面讓所有人不舒服。 他本來在自己的公寓里睡覺, 結(jié)果一通電話打進(jìn)來, 尾崎紅葉像派外賣小弟一樣把他指使去那棟別墅,問題是太宰治炸都炸完了,如果真準(zhǔn)備自殺,等他現(xiàn)在過去那人的尸體都已經(jīng)涼透了, 他一邊惡狠狠地痛罵太宰治這個傻逼最好還活著, 一邊驅(qū)使著重力把機(jī)車輪胎都磨掉了一層。 你們站著干嘛? 黑蜥蜴的人全都一動不動地站在別墅的大門口, 看著里面燒得噼里啪啦, 爆炸還在繼續(xù),水泥柱倒了一根又一根,他愣是沒搞懂這群人是在演哪出,走近一問,才知道已經(jīng)有人進(jìn)去了,其他人都等在外面則是那人的命令。 進(jìn)去的那個人是港口黑手黨的首領(lǐng),森鷗外。 中原中也無端覺得有點牙疼, 最后也站在門口一起等, 等沖天火光中出現(xiàn)那個披著紅色圍巾的熟悉人影, 黑蜥蜴的人噤若寒蟬, 下意識地鞠躬低頭行禮。 太宰治被森鷗外扯著衣領(lǐng)和繃帶跌跌撞撞地拽了出來, 大衣沾滿了塵土和血跡, 狼狽得像是在地上打了好幾個滾, 他看得出來太宰治傷的不輕,一瘸一拐的,走路都不太穩(wěn)。 誰也不知道他們之前發(fā)生了什么,只知道那天港口黑手黨首領(lǐng)身上散發(fā)的殺氣幾乎要凝結(jié)成實質(zhì),另一個人的眼神森冷到了極點,全程雙方?jīng)]有任何交流,森鷗外往太宰治脖子上戳了一針,像丟一只臟兮兮的瘦貓一樣把這人扔進(jìn)了黑色轎車。 沒有司機(jī),車是愛麗絲在開。 看完這一出,中原中也大概摸清了尾崎紅葉為什么派自己過來,那位美艷優(yōu)雅的女性是港口黑手黨高層少有的粘合劑,她在意森鷗外,就連太宰治這種陰郁而又惡劣的小鬼,也或多或少在意著一點,派他過來估計也是想讓他杵在那里表個態(tài),提醒兩個人都收斂著點。 但切實來說,只是作為旁觀者,他也覺得太宰治和森鷗外之間的狀態(tài)太扭曲了。 首領(lǐng)、boss、森先生這些詞直接能讓太宰治條件反射般地繃緊身體,中原中也有幾次差點以為太宰治很快就要背叛港口黑手黨,不知道為什么,他對自己的監(jiān)護(hù)人有種近乎憎恨的憤怒。 憎恨不奇怪、憤怒也不奇怪,但這兩種情緒混合在一起,倒是有了一點說不出道不明的意思,太宰治每次去首領(lǐng)辦公室都規(guī)矩得過分,鳶色眼睛稍微垂下去一點,恭謹(jǐn)?shù)卣驹趲酌走h(yuǎn)的位置,問什么答什么。 這兩年太宰治特意隱去了自己的存在感,他當(dāng)上干部的時候又太過年輕,偶爾露面也從不攬功,匆匆出現(xiàn)再匆匆離開,時間長了,有些覬覦干部位置的人自然動了歪心思,即便如此,那些謠言傳播得未免太快,他后來仔細(xì)調(diào)查過太宰治不僅不阻止,居然還推波助瀾了一把。 要不是中原中也見過十五歲的太宰治坐在那張象征權(quán)力的辦公桌上面晃著腿打游戲,姿態(tài)慵懶而又愜意,森鷗外則在旁邊慢條斯理地翻看文件,他沒準(zhǔn)真的會相信那些似是而非的流言。 森鷗外的態(tài)度也很隱晦,他對太宰治一直有種縱容式的寬容。 但這次太宰治炸掉據(jù)點的動靜實在太大,加上他差點弄死自己,港口黑手黨的首領(lǐng)也一起摻和進(jìn)來,這事再怎么隱瞞,也還是會有消息傳出去,沒過幾個小時中原中也就接到了一封措辭意味不明的郵件,發(fā)件人是a。 他快速掃了一眼,嗤笑一聲關(guān)掉了電腦,第二天他照例去完成工作,港口黑手黨已經(jīng)往關(guān)東擴(kuò)展,勢力范圍愈發(fā)的大,這段時間正處于和敵對組織焦灼的狀態(tài),對方組織的首領(lǐng)也不知道是不是昏了頭,居然打起了暗殺的主意,暗殺對象包括港口黑手黨首領(lǐng)在內(nèi)的一眾高層,恰好那天森鷗外有個秘密會見。 暗殺者毫無疑問是被干掉了,死在一條陰暗的小巷,他出手的那一瞬間才知道在場的人全是港口黑手黨的異能力者,自以為安全的小巷早就埋伏著無數(shù)重火力。 牽著金發(fā)女孩的首領(lǐng)踩著一地鮮血走過來,黑色大衣與紅色圍巾被風(fēng)吹得輕輕擺動,見到他的一瞬間,所有人齊刷刷地單膝跪地行禮。 唯獨一個人眼皮都沒掀一下,手插在大衣兜里,面無表情地對視了回去。 森鷗外慢慢停住腳步,在太宰治對面站定,在場的人都知道昨晚發(fā)生的事,年輕的黑手黨干部臉上神情愈發(fā)不耐,見狀,一部分人悄悄抬起眼睛,可事態(tài)發(fā)展卻完全出乎他們的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