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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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如果碰見了,絕對不可以掉以輕心,最好的辦法,就是盡早送它們成佛。 但是小朱里下不了手。 那個,你能別哭了嗎,我又沒說要殺你。 無人的花園一角,十歲的黑發(fā)男孩雙手抱胸,嫌棄地打量著不遠處的死靈,額頭被哭聲吵得一跳一跳的疼。 【真、真的?】 縮在墻角的白色死靈哭聲一頓,顫巍巍的從手臂間抬起頭,露出怯生生的稚嫩五官 看外表并不比小朱里大多少,魂靈小女孩穿著櫻蘭國小部的制服,梳著乖巧的齊劉海,顏面青紫,嘴唇發(fā)紺,還保留著死亡時的特征。 她的死因是窒息藏在盒子里想給喜歡的男孩一個驚喜,卻沒有想到,生日那天,暗戀的男孩黑子還沒來得及開,就被管家因急事接回了家。 女孩失望地想從禮物盒里爬出來,卻沒想到攀爬的時候腳下一崴,額頭撞到盒子堅硬的邊緣,暈死了過去。 等到知情的仆人察覺到不對,帶著人找來的時候,女孩已經(jīng)因缺氧窒息而亡。 這倒霉的,也是沒誰了。 小朱里在死靈懷疑的注視下,翻了個小小的白眼,啊,既然你還不想成佛,也沒干什么壞事,呆著就呆著吧,我可是很忙的,沒空管你一個小小的死靈。 幼小的死靈聽后雙眼一亮,開心得笑起來:【謝、謝謝!陰陽師大人,我保證,等和上野君告別后,我就去成佛】 【在這之前我一定乖乖的!】 可是你喜歡的那個上野君,已經(jīng)轉(zhuǎn)學(xué)了啊。 黑發(fā)男孩盯著面前笑嘻嘻的幽靈,感覺自己的額頭更疼了。 算了,再觀察一陣子好了。 小朱里暗自想到。 然而他沒有想到,不過是短短的一周,那個信誓旦旦說著要成佛的幽靈已經(jīng)學(xué)會了附身,依附在那個高年級倒霉蛋身上,竊取人類的生機。 幽靈的面部青紫,隱隱泛著不祥的黑色,已經(jīng)完全沒有一周前純潔的模樣。 【啊就是這個味道,戀心無法傳達的窘迫和苦澀,吸收了這些,上野君一定可以堅持到上野君赴約的?!?/br> ***** 這是他的錯,如果他沒有自詡靈力強大,無視家人的告誡,一開始就選擇凈化幽靈,送她成佛的話 帽子神!幫我爭取一點時間!神上朱里大聲喊道。 中原中也看了眼黑發(fā)男孩,在一下個跳躍后將朱里放下,而后摘下帽子,按在了朱里的頭上。 男孩有點狼狽的倒退了兩步,扶住腦袋上過于寬大的帽子。 上吧!帽子神! 小朱里迅速抬手往中也的胸口貼了張鎮(zhèn)壓靈的藍色符咒,又塞了個御守。 認出了藍色符咒正是讓她之前受苦的罪魁禍首,怨靈當(dāng)即調(diào)轉(zhuǎn)目標(biāo),暫時忽略了一旁的朱里,全部仇恨都向中原中也而去。 趁著中原中也吸引住怨靈的火力,朱里深吸了口氣,從空間里抽出了工具。 那是一把半透明的琵琶,象征靈力的金線勾勒出樂器的輪廓,琴面如月,光輝澄澈,四條琴弦凜凜似光,輕輕撥弦,就能流淌出清越的音律。 當(dāng)之無愧的,音律之神的樂器。 相傳千年以前,在那個陰陽無隔,魑魅魍魎伺機而動的鬼之時代,曾有一位樂師憐百姓哀鳴,蒼生疾苦,她以弦樂為引,歌為靈,凈化無盡鬼混,蕩滌天地。 民眾感念萬分,而那一曲,那一件琵琶,也作為安魂之曲,流傳至今。 對不起,原諒我吧 千年之后,一處被怨靈扭曲的學(xué)院中,一個梳著短馬尾的黑發(fā)男孩將琵琶橫與胸前,他望著眼前不斷凄厲怒吼的怨靈, 帶著靈力的指尖在琴弦上輕輕一撥,緩緩張開了口。 ****** 快!快關(guān)閉水鏡! 小崽子要唱了!他要唱了啊啊??! 荒神神社內(nèi),一眾威名赫赫的平安京大妖臉色劇變,仿佛即將面對天火降臨的天災(zāi)一般,毫無形象的抱頭逃竄。 可惜庭院面積有限,壞心眼看熱鬧的太多。 一瞬間,神社兵荒馬亂,忙成一團的大妖們誰也沒有發(fā)現(xiàn),水鏡之中,黑發(fā)男孩手指已經(jīng)觸上了琴弦。 **** 這世上有兩種人,當(dāng)他們歌唱時,連世界都會動容。 一種,是真正的歌者。 還有一種,是恩,音癡。 神上小朱里啟唇,一串令世界都為之動容的歌聲在走廊上響徹 在我墓前不要哭泣~我不在那長眠,化作千風(fēng),我已化身為千縷微風(fēng),翱翔在無限寬廣的天空里里里里~ 嗶啵 伴隨著某小孩的一個破音,走廊上窗戶的玻璃裂開了巨縫,露出了幻境之外的真實天空。 我不在那里我并沒有死去~~~ 哐當(dāng) 倒立站在天花板上的重力使大腦一空,異能盡失,直挺挺的摔在了地上,臉上一片空白。 我并沒有死去并沒有死去~ 神上小朱里用抱吉他的手勢,抱著琵琶彈唱得十分忘我。 不遠處,作為唯一的死靈,幼小又無助的怨靈小朋友尖叫的縮在角落,痛苦得拿頭撞墻,恨不得自己沒長耳朵! 太難聽了!這已經(jīng)不是五音不全來概括了! 一句歌詞,沒有一個字在調(diào)上就算了!究竟究竟是怎么做到繞梁三尺,轉(zhuǎn)音殺人的?。?/br> 被嚇得連異能都用不出來的中原中也先生,終于忍不可忍,直接一個暴起痛擊友方。 住口啊!你這是什么品種的生化武器! 額頭吃了個彈指的小朱里痛呼,殺人歌聲戛然而止。 與此同時,荒神神社內(nèi),一眾大妖坐癱在地,不亞于九死一生,逃過一劫。 櫻蘭學(xué)院這邊,在小朱里停止輸出后,某個怨靈終于停止了撞墻,歪頭倒在地上手腳抽搐,漆黑凝視的靈體都淡了兩分。 可見某位小朋友的殺傷力實在驚人。 其實是驚人??!她差點就要魂飛魄散了??! 怨靈女孩痛哭流涕,短暫的恢復(fù)了清醒。 好痛啊帽子神! 黑發(fā)男孩不滿地鼓起臉:不要搗亂啊,我馬上就能凈化怨靈了! 中原中也心有余悸的按住朱里的準備繼續(xù)撥弦的手,說道:你確定你是凈化怨靈?那東西都快魂飛魄散了! 我也要當(dāng)場去世了! 赭發(fā)青年在心中瘋狂大吼。 胡、胡說!吾可是師承嚴島音律之神!說凈化就凈化,怎么可能會把怨靈難聽似 某黑發(fā)男孩心虛的轉(zhuǎn)開臉,手指一指墻角的怨靈,企圖靠事實說話。 墻角的怨靈小朋友:謝謝離死還有一口氣。 朱里:額 總而言之,唱歌禁止! 中原中也不容置喙地奪過小朱里手里的琵琶,以行動說明,就這樣了!這事沒有商量的余地! 他算是明白了,為什么明明身為巫女,他從來沒見過朱里唱過祝詞幸好沒有唱否則荒霸吐能當(dāng)場消散。 別胡鬧,不唱的話,我們怎么凈化她? 神上朱里小朋友雙臂環(huán)胸,跟看不成器的熊孩子似的,無奈嘆氣道:難道讓帽子神你來唱嗎? 恩?帽子神來唱? 小朱里一愣,若有所思。 說起來,阿玉好像說過這家伙是荒神的降臨體,那讓神來唱安魂曲好像也不是不行? 黑發(fā)男孩扶著下巴,瞇起眼看向拎著琵琶的中原中也。 重力使先生一凜,你這么看著我干什么? 別想!不可能!我不會唱歌! 面對神上小朱里別有含義的眼神,中原中也想也不想直接拒絕三連。 開什么玩笑!他港黑干部不要面子的啊! 預(yù)感到了熟悉的迫害,中原中也警惕如橘貓。 哦,那算了。 出乎意料的是,被拒絕的小鬼沒有多做糾纏,反而無所謂似的聳了聳肩,那就我來唱啰,反正幽靈小朋友應(yīng)該沒有意見。 不不不不?。。?!我有意見!!我有很大的意見啊啊啊! 聞言,蜷縮在墻角的怨靈小朋友當(dāng)即一個鯉魚打挺,腳也不抽了,白眼也不翻了,連臉上的黑色都少了一層。 只見她刷刷刷的竄到赭發(fā)青年的腳下,淚眼汪汪的盯著中原中也,雙眼中充滿了求生欲。 別讓他開口!我要成佛!請讓我現(xiàn)在就成佛!! 中原中也: 好啦,別扭捏了,像個男人一樣想唱就唱嘛。 朱里小朋友看準時機,又一把搶回琵琶,賤兮兮的笑道,還不忘了踮起腳尖,哄小孩似的拍拍青年的肩額,手臂。 中原中也臉色鐵青:你說誰不是男人,臭小鬼! 我不是,您是。 年僅十歲的小朋友寬容的微笑。 【對對對對對!我也不是!您是!】 跪在地上的怨靈識時務(wù)的點頭,在朱里拿起琵琶時,還很自覺的盤腿做好,雙手合十,擺出一副安詳成佛的姿勢。 黑發(fā)男孩琴弦一撥,來,要唱了啰? 中原中也: 唱啰? 到底唱不唱?。?/br> 嘖,回去找你算賬。 好嘞~某個男孩充滿笑意的嗓音響起,《化作千風(fēng)》,預(yù)備 當(dāng)朝陽的第一縷光落下時,一個迷茫許久的女童靈體在神明的歌聲中緩緩散成了金光,消散在晨曦里。 這如同那曲《化作千風(fēng)》,或許還有所遺憾,或許早已得到了答案,這個倒霉又幸運的女孩,最終在神明的祝福中, 化為千縷微風(fēng),翱翔在寬廣的天空。 **** 微微亮的晨曦中,一個青年背著黑發(fā)男孩慢慢往回走。 誒!帽子神!沒想到你唱歌很不錯啊,有考慮出道當(dāng)歌星嗎?黑發(fā)男孩興致勃勃的說道。 閉嘴,小心我把你扔出去。 被調(diào)侃的赭發(fā)青年臉臭臭的,但背著人的手卻穩(wěn)如山石,他的步履沉穩(wěn),仿佛無論多遠,他都可以背著小孩到達。 好吧,就看在我欠你這一次的份上。 朱里打了個小小的呵欠,眼角冒出一點生理的淚水。 黑發(fā)男孩雙臂圈著中原中也的胳膊,將臉靠在對方的肩膀上,在青年腳步的節(jié)奏中慢慢閉起雙眼。 帽子神荒神? 堂堂神明居然也被一個怨靈攆著跑哼,看在你這次幫我的份上,我以后呼,就勉強也幫幫你,吧,呼呼 小孩的聲音越來越小,到最后只剩下均勻的呼吸聲。 看起來是睡著了。 小鬼,還真敢說。中原中也輕笑起來。 一個身影無聲出現(xiàn)在中原中也面前。 荒神閣下。來者舉著檜扇,面容風(fēng)雅。 是玉藻前。 中原中也站住了腳步,他看了九尾大妖片刻,如同初見時候一般,將背上的小孩遞給了面前的大妖。 現(xiàn)在,你還不屬于我, 中原中也注視著沉睡的男孩,他的身影在陽光下慢慢變淡。 赭發(fā)青年若有所感,他伸出手輕輕摘下男孩頭上的帽子,重新戴回頭上,再抬眼的時候, 中原中也臉上的柔和消失了,他又變回了港黑的五大干部之一。 重力使扶著帽檐,對睡著的未來戀人開口,語調(diào)平靜卻充滿了無聲的力量, 我在未來等你,我的巫女。 啪。 赭發(fā)青年突兀地消失了,就像他突兀地出現(xiàn)一樣。 玉藻前原地站了一會兒,半響之后,他仿佛回過神一般,對呼呼大睡的小孩感慨道, 哦呀哦呀,看來你未來找了個不得了的伴侶呢,朱里。 ****** 后記 中原中也從書里出來時,發(fā)現(xiàn)自己正站在用于供奉的神龕里,跟朱里非常寶貝的神牌擠在一起。 荒神神牌: 中原中也: 不遠處,某個黑發(fā)少年正撅著屁股收拾行李,嘴里還歡快的念念有詞, 嗨呀,既然被困在偵探小說里那就沒辦法啦,趁著中也醬出不來的這段時間,去哪里玩兒呢~ 嗯嗯嗯,聽說巖永那邊好像碰到了個很少見的男妖怪去看看好了! 啦啦啦啦啦,今天中也醬不在家~明天也不在家~ 中原中也: 呵呵,雖然沒有指望某個笨蛋會擺出多么感動的歡迎儀式,但是當(dāng)著自己牌位(?)的面,計劃著去勾搭新妖怪。 好樣的啊,神上朱里。 中原中也瞇起眼,悄然無聲的出現(xiàn)在朱里的身后。 誒?誒?中也醬?你回來啦我好想你??! 行李??沒有沒有,我就是閑來無事收拾一下而已哈哈哈哈誒別、你靠這么近做什么?!衣、衣服,你脫手套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