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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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到母親姑獲鳥 邂逅各式各樣的大妖怪,從未見過幾面的生母逝世,然后像普通人那樣去學校度過無意義的日子。 直到十六歲的時候,家人般的大妖怪們一夜之間消失不見,沒有給他留下任何音訊。 始終吵吵鬧鬧沒有安寧過的荒神神社,就這么安靜了下來。像是被突然抽空的殼子,偌大的神社,只剩下朱里、三目和荒神。 如果不是那本被保存得很好的相冊,朱里幾乎都以為,自己只是做了一個很長的夢而已。 等夢醒來以后,還是只有他一個怪物。 大家到底都去哪里了呢,三目? 喵~ 黑發(fā)巫女腳邊的橘色貓靈沒有回答他,只是像往常一樣甩著尾巴蹲坐在朱里的身邊,跟少年一起仰頭看庭院里的櫻花。 家人消失了,但生活還是要繼續(xù)。 又變回了一個人的神上朱里開始學著打理神社,他照著玉藻前和御饌津的教導安排日課,像姑姑一樣琢磨飲食健康。 日子好像跟過去沒什么太大的差別,也能好好的過下去。 只是偶爾,他捧著茶杯坐在長廊上賞花的時候,好像又回到了當初吵吵鬧鬧的日子。 桃花會和櫻花一起在樹下跳舞,大天狗他們自顧自的奏樂,茨木叔照常圍在酒吞的身邊喊著拼酒之類的話。 真的跟現(xiàn)在也沒差嘛。 這么笑著的朱里眼睛模糊起來,他將臉埋進三目的毛里,有什么打濕了貓靈驕傲的毛發(fā)。 喵。 橘貓寶藍色的貓瞳注視著少年,糾結(jié)了半響,慢慢把貓爪按在少年后腦上。 一個人學習、生活的日子過的很快,逐漸的,朱里身邊也出現(xiàn)了一些可以說得上話的朋友。 作為雇主的巖永琴子,打妖怪而意外結(jié)識的夏目貴志和蘆屋花繪。 雖然前者的式神胖得像豬還傲嬌,后者的男友傲嬌還看他不順眼,但大度的朱里表示他并不在意,他又不是跟他們做朋友,對吧。 青森的生活也就這樣起起伏伏到了朱里十八歲,接到自家神社拆遷通知的那一天。 在這之前,一切都還算不錯,除了他尋找的家人們,還是半點消息都沒有。 青森嗎? 神上朱里盯著掛斷的電話半天,打開了新干線的購票軟件。 恩,不過在這以前,作為合格的戀人,他還是要先和中也醬報備一下行程的。 雖然就算他不說,中也醬應(yīng)該也知道他在哪里啦,哈哈。 黑發(fā)少年想著,輕輕扯了下脖子上的choker。 少年紅寶石色的眼中帶著溫柔的笑意,如春天的櫻花,看得又幾個路過的同學一不小心撞到了樹干,苦逼得捂住鼻子。 【世界最可愛的中也醬,我有點急事回青森一趟,后天回來。記得幫我看好茨木叔,三目不用管它反正不見貓影,回來給你做超好吃的蘋果派~ ( 朱里的信息才發(fā)出去沒多久,他的電話就響了起來了。 是中原中也。 已經(jīng)到達新干線車站的朱里有點意外,少年一邊檢票,一邊接通了電話, 中也醬?工作不要緊嗎? 笨蛋,怎么想你這邊才更讓人在意吧,突然跑回青森什么的。中原中也在電話里說道, 是發(fā)生了什么嗎? 赭發(fā)青年的聲音通過電波傳到少年的耳中,混雜在車站的廣播聲里,顯得尤其清亮。 神上朱里沒有想到自家戀人這么敏銳,他稍微愣了下,開口的時候下意識選擇了更妥當?shù)幕卮穑?/br> 誒嘿嘿,是朋友遇上了點麻煩啦,就是之前和你說的巖永。 嘛,既然你這么說了,路上小心。 對戀人百分百信任的黑手黨先生沒有多問,轉(zhuǎn)頭開始叮囑路上的安全事項,仿佛電話對面的不是十九歲的大學生,而生活不能自理的九歲幼稚小鬼。 有什么需要的話,可以拜托車站的黑西裝,他們會幫你。 黑西裝? 神上朱里疑惑得眨了眨眼,他握著手機向四周掃視,看見幾個相當橫濱特色的墨鏡黑西裝正站在人群中排隊。 似乎感覺到了他的目光,第一時間朝他點了點頭。 啊,是他們啊。 ok。朱里滿口回應(yīng)。 電話那頭的中原中也頓了頓,似乎還想要說什么,朱里就聽到那邊傳來了敲門的聲音,隱隱約約還有干部作戰(zhàn)之類的詞匯出現(xiàn)。 神上朱里笑嘻嘻的說道:知道啦中原爸爸,快去工作吧。 你! 中原中也不由得嗆了一下,隨后充滿威脅的說道,呵,這個稱呼,我倒是不介意換個場合繼續(xù)。 神上朱里秒慫:我錯了,中也醬。 赭發(fā)青年冷哼一聲,卻沒有掛斷電話。 兩人同時安靜了下來,誰也沒有說話,耳邊只有手機微小的電流聲在二人之間回蕩。 朱里。 中原中也率先開口,早點回來。 握著手機的朱里微微一愣,少年睜大了眼睛,隨后臉上綻放出燦爛的笑容, 恩,那我出門了,中也醬。 晴天躍動的光斑通過間隙落在少年踩過的地面上,散發(fā)著秋季獨有的溫涼感。 此刻對著手機微笑的神上朱里突然覺得,無論在青森等著他的是什么,都沒有什么好怕的。 因為,橫濱有人在等他回來。 ****** 另一邊,港口黑手黨 中原中也放下電話,將自己往后倒靠著椅背,鈷藍色的雙眸顯現(xiàn)出暗沉的顏色,毫無電話里溫和的笑意。 而在他面前的桌上,正靜靜的躺著一張紙,上面是中原中也依據(jù)通信保管室所搜尋的信息,復寫出的資料。 赭發(fā)干部靠著椅背,戴著黑色手套的食指一下一下敲擊著桌面。 隨后男人坐直了身體,傳喚了自己的直屬部下。 中原干部。 直屬部下敲開了門進來。 你,中原中也頓了頓,而后抬起頭,目光直直看向值得信賴的,也是當初將神上朱里的檔案交給他的部下, 重新調(diào)查一遍神上朱里的過去,這次,我要事無巨細。 是。 直屬部下微微一怔后,行禮離開。 呼 赭發(fā)青年用力抓了抓頭發(fā),自言自語道,青森的話,希望會得到些有用的線索吧。 作者有話要說: 已知線索 神上少年出發(fā)去青森了 中原中也先生 也開始調(diào)查了 雙管齊下 應(yīng)該會有雙重的收獲吧? PS. 黑西裝真是無處不在呢【笑.jpg 朱里其實知道choker的某些作用,但還是戴著呢 看,多甜 第138章 Episode 29 青森 朱里到達青森站時,恰好是人流量最多的傍晚。 與周圍大包小包的行人不同,黑發(fā)少年兩手空空,除了人啥也沒帶,一身輕松的往出站口走。 大概是圣誕節(jié)將近的關(guān)系,朱里發(fā)現(xiàn)這個他記憶里充滿了綠植、溪流和步道的慢悠悠縣城,居然也透露出幾分都市的喧鬧。 這樣的話,要花些時間才能和巖永匯合啊。 朱里與巖永琴子已經(jīng)有近半年沒有見面了,雖說平時因為各式各樣的原因,還有電話上的來往,但是像今天這樣面對面,至少有 八個月零二十天七小時。 清凌的女聲在黑發(fā)少年的背后響起,完美對上了神上朱里腦袋里計算的問題。 朱里微微驚訝的轉(zhuǎn)身,一個容姿端正的少女出現(xiàn)在他的面前。 少女穿著裁剪合體的洋服,戴著貝雷帽,杵著手杖一派大小姐風范,而與此相比,她身邊的瘦弱青年,則顯得樸素許多。 哦,巖永,櫻川先生,你們來得好快。我還以為要等一段時間。 神上朱里略顯驚喜的走向二人,寶石色的紅瞳里帶著久違的笑意。 **** 八個月零二十天七小時,正好是神上朱里辭去巖永琴子的助手,讓位給她的男友君的時間。 基于巖永大小姐盡管嘴炮點滿,智力點滿,號稱怪異的智慧之神,但實際上卻是個戰(zhàn)五渣的事實,朱里叫做助手,寫成打手的一環(huán)就顯得尤其重要 畢竟不是所有的怪異都有耐心和人溝通。 用巖永琴子的話來說,真遇上某些不講道理的鄉(xiāng)下妖怪,即使是她,也只有戰(zhàn)略撤退的份。 因此直到櫻川九郎上位之前,我們的神上朱里少年做得最多的就是, 見勢不好,扛上巖永大小姐轉(zhuǎn)頭就跑。 妖怪惱羞成怒了,提起巖永大小姐轉(zhuǎn)頭繼續(xù)跑。 確認說服失敗,就放下只眼只神的公主殿下,喚出神樂鈴直接物理退散,以理服妖。 不過真到這一步,結(jié)局通常都是 巖永琴子抓狂:怎么又捶成妖怪泥了?不是說好只打到四分之三死嗎! 哈?身著巫女服的黑發(fā)少年利落的甩去神樂鈴上沾到的妖怪血,就算你這么說,剛才我要是晚一步,變成泥的可就是巖永你了哦。 唔巖永琴子哽了一下,沒好氣的叉腰,那現(xiàn)在要怎么問話?先說好,我絕對不會碰這坨一下。 恩 十六歲的神上朱里手扶下巴,蹲在自己錘出來的妖怪泥前端詳片刻,抬臉豎起手指一本正經(jīng)的說道, 不如我們讓這坨泥巴怪自己拼出嘴巴的部分,巖永你審問完以后,我再揍它一頓 朱里說道這里豎出大拇指,跟上最后一句:這次保證不留渣,直接揚了! 巖永琴子: 癱在地上摳都摳不下來的泥巴怪: 也許它不是人,但神上朱里你是真的魔鬼。 而魔鬼本人神上朱里少年則完全不在意,甚至得意的比著剪刀手,在尸體旁笑得一臉爽朗,連日月都為之變色。 朱里的這種魔鬼行徑一度在青森與岡崎的怪異圈內(nèi),排行絕對不能惹的十大可怕人類的榜首,連帶著作為雇主的巖永琴子,形象都越發(fā)深不可測起來。 當然,這種猜測在朱里卸任,巖永琴子的男友,櫻川九郎接手之后,徹底石錘。 那個智慧之神巖永琴子,可是能使喚魔鬼朱里和極其丑陋極其不祥的未知生物的女人! 多么可怕,一定是遠超恐怖的存在! 本質(zhì)戰(zhàn)五渣只靠嘴炮的巖永琴子: 真是謝謝你了啊神上朱里,求你快去禍害其他城市的倒霉蛋吧! 然而那個時候,他們都沒想到,巖永琴子會一語成讖,朱里真的跑去了橫濱定居,今天才回來。 ****** 黑發(fā)少年雙手插兜,漫不經(jīng)心的想著過去的經(jīng)歷,卻沒料到,他才剛出車站,就被巖永隔著人群準確叫住,全程精準得不可思議。 毫無疑問,你這情況,想看不到都難。巖永琴子雙手環(huán)胸,不客氣的說道,語氣里還隱約透著兩分感嘆。 那神奇的語氣,就跟看到老虎吃素、母豬上樹一。 朱里疑惑側(cè)頭:恩? 什么意思? 巖永琴子掃了眼一臉迷茫神上朱里,雙眼先是在少年的臉上停留一會兒,而后受不了般移開眼睛, 朱里你自己沒有感覺嗎?盤踞在你身上的神力都快溢出來了! 一旁的青年,巖永的男友櫻川九郎跟著點頭:確實很顯眼。 不過神力是怎么回事,我記得神上君是人類。櫻川九郎說著看了眼朱里,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 大概? 不能怪櫻川九郎遲疑,畢竟上一次他見到朱里的時候,這個黑發(fā)少年的身上可沒有纏繞著這么多黑紅色的力量。 這股力量混亂又充斥著暴力,守護一般把少年拱衛(wèi)在中心,尾端卻貪婪地卷纏在朱里的肌理間,向每個能看見的存在宣誓主權(quán)。 無論怎么看,少年身后的神明,都不像普世意義里的好神。 被懷疑物種的朱里:謝謝,櫻川先生的補充真是點睛之筆。 櫻川九郎:哪里,主要是神上君比較像人。 那句話怎么說的? 自古天然KY不相容,碰面只能留一個。 比較像人的神上朱里面無表情的轉(zhuǎn)頭,看向在旁邊憋笑得很辛苦的巖永琴子,目光充滿了某種暗示。 好像在說,給你兩秒,否則讓你男人化為天邊的星星。 咳!看夠好戲的巖永琴子正色,將手放在朱里的肩膀上,及時摁住了拳頭有點癢的好友, 這里不是說話的場所,我們換個地方吧。 一輛黑色的轎車停在了他們身邊,車窗搖下來,正式巖永家的司機。 ***** 車上,巖永琴子順勢向自家男友解釋起朱里身上的神力。 所以說,別看這家伙這樣,他可是荒神的巫女,而且還相當受寵愛,這點從他身上殘留的神力,就能看出來。 巖永琴子說到這里,伸手虛空點了下朱里的周身,似乎并不想觸碰到少年身邊的力量, 不過看這量朱里 巖永琴子別有深意的瞇起雙眼,笑得十分內(nèi)涵,你果然和【荒神】徹♂底的親密接觸了吧? 完全滿溢出來了呢。 神上朱里: 雖然你說的沒錯,但總覺得有哪里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