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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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人性質(zhì)的美術(shù)館,會有人來看嗎?云西洲提出一個疑問。 非私人性質(zhì)的,觀看人數(shù)也不多,大部分人吃飽喝足已經(jīng)很難了,藝術(shù)本來就是少數(shù)人的選擇,你不用糾結(jié)這個,蕭聞硯耐心地說,想去的人自然有渠道了解消息,一回生二回熟,慢慢就會把人吸引過來。如果你想一下子就吸引許多人,可以實現(xiàn),但方法未必合適,你也一定不會喜歡。 你了解我嗎?你怎么知道我不喜歡? 現(xiàn)在一切新鮮事物都離不開營銷手段,你聽這個詞,不覺得反感嗎?本來他是個中性詞,但被太多人搞得烏煙瘴氣,大部分人一聽到營銷就不會有好印象,還會覺得這個東西面對目標(biāo)人群不夠真誠,像騙局,像陷阱,你想自己未來親手畫出來的畫被打上這樣的標(biāo)簽嗎? 蕭聞硯說得對,云西洲搖搖頭。 我會幫你想別的辦法。蕭聞硯承諾。 嗯,云西洲看著他,難為你了,一個徹頭徹尾利益為上的商人,要收斂到這個地步,我忽然能理解過去我們?yōu)槭裁醋卟坏揭黄鹑?,因為我們不是一路人。我不想跟著你的步子走,你的原則又不會為了我改變,所以我們才僵持,你也不是覺得我功利、愛慕虛榮,你是覺得我藝術(shù)得不夠徹底,又功利得不夠干脆,才讓你覺得我這個人猶猶豫豫,很不怎么樣。但章悅林就簡單多了,因為他只要過得舒服,你讓他做什么都行,他能完全照著你心里的模樣去成長。以前我覺得是我太聽話,才讓你膩煩,其實不是的,我還是不夠聽話,如果我做的所有事都能按照你的期待來,后來也不會有章悅林什么事了。 蕭聞硯謹(jǐn)慎地盯著他看,不知道該不該承認(rèn)他說得對。 但我這人就是這樣的,我本來就過得不清不楚不明不白,我的三觀一直在隨著我的人生閱歷改變甚至是重建,為了生存,我原則性不強,也學(xué)不會拒絕,與我看不慣的人和事?lián)胶驮谝黄鹁碗y受,又沒有徹底擺脫的法子,我也從來沒試著去擺脫。我唯一嘗試過徹底擺脫的東西,就是你,結(jié)果也沒能成功。云西洲想了一下,可能在外人看來,我就是一個挺沒有特色,很無趣的一個人吧。 蕭聞硯靜靜地望著他,忽然開口道:不是這樣,你現(xiàn)在就挺好的,是我過去太理想化了,這樣的你才最真實,是我最想看到的模樣。沒有人能一直站在同樣的立場過一輩子,真相會一步步揭開,時代也在進(jìn)步,所以人會有兩面再正常不過。你不用改變,我來適應(yīng)你就好。 第88章 交換 云西洲盯著蕭聞硯的臉發(fā)了會兒呆, 其實什么都沒想,等回神時就發(fā)現(xiàn)蕭聞硯幫他剝好了幾只蝦,整整齊齊擺在他面前的盤子里。 謝謝。也是到了這個時刻,云西洲才能心平氣和無怨無恨地說出感謝的話。憎恨與厭惡都表達(dá)清楚了, 身上心上挨過的刀子也一下一下還了回去, 云西洲這段日子過得挺累的, 不是身體的疲憊,是心靈上的。 他習(xí)慣于做一個對人無害的人,面對蕭聞硯卻要次次提防,打起精神諷刺、傷害,絕不給他好臉色,哪怕心底偶爾有感動也被他強行壓了下去, 換上刻薄挑剔的一張臉。 他忽然不想繼續(xù)下去了。 過去他的心被對蕭聞硯的恨填滿, 心事都沉甸甸的,今天見到意氣風(fēng)發(fā)的陸旭初,云西洲才忽然想通,自己對蕭聞硯的折磨已經(jīng)失去了意義,蕭聞硯體會到了他曾經(jīng)歷過的痛苦,未來他如果跟蕭聞硯在一起了, 這段折磨就是兩人之間永遠(yuǎn)的嫌隙, 如果沒有在一起, 他更沒必要幫別人管教未來的男朋友、老公。 跟我不用客氣,蕭聞硯瞧了眼他的臉色,確定云西洲沒皺眉也沒瞪他以后才接著道,再點幾個菜吧?還想吃什么? 蕭聞硯說著已經(jīng)伸手招來服務(wù)生,云西洲一句吃飽了憋回肚子里,盛情難卻, 他只好又意思意思地點了個菜。 云西洲繼續(xù)吃東西,他發(fā)覺蕭聞硯已經(jīng)不吃了,只專心看著他吃,臉上的表情比他自己吃還滿足。云西洲不太自在地擦擦嘴巴,蕭聞硯立即問道:不合胃口嗎? 云西洲搖搖頭,他遲疑地說:你好像我父親,當(dāng)然這只是一種形容,我親生父親也不會在我吃飯的時候拿這種眼神看著我。你 云西洲組織了一下語言:你是不是就喜歡比你小很多歲的?才能滿足你做父親的愿望? 蕭聞硯覺得不可思議,又有些想笑:為什么這么問? 我沒有經(jīng)歷過父親的疼愛溺愛,你剛才的表情就讓我聯(lián)想到兩個字慈愛。 蕭聞硯虛掩薄唇咳嗽幾聲:你看錯了,而且我們之前他想到什么停了下來,見云西洲看著他滿面疑惑的樣子就說:你以后會知道我跟你父親究竟有什么區(qū)別。 云西洲當(dāng)然知道有區(qū)別,只是不太習(xí)慣頂著這樣的目光吃飯。他匆匆將盤子里的東西解決掉,正式擦擦嘴道:我吃好了,走吧。 不急,蕭聞硯見云西洲心情比剛才見到時好了許多,他沒顧上管這究竟跟陸旭初有沒有關(guān)系,這樣的機會難得,他不舍得就這樣把云西洲送回去,看了眼時間,他道,我?guī)闳€地方。 我下午有課。 你沒課,我問過林教授。 見云西洲一臉憋悶,蕭聞硯忍住了伸手揉揉他的頭的沖動。 蕭聞硯依舊親自開車,云西洲仍舊堅持坐在后座,他一開始低頭玩了會兒手機,吃飽喝足困意襲來,暫時不需要擔(dān)心蕭聞硯會把他賣了,云西洲毫無負(fù)擔(dān)地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睡著了。 一覺醒來,竟然還沒到,不過這條路有些熟悉,有一種既認(rèn)識又不認(rèn)識的感覺。蕭聞硯見他醒了在往外看,在前頭輕聲解釋道:這是華昌路,之前修路是為了修建路中央的綠化帶。 云西洲反應(yīng)過來,慢慢坐直了身體。 兩個人都沒再說話,車子靜靜地往前開,很快來到一個熟悉的十字路口。云西洲與蕭聞硯之間最大的矛盾就由此爆發(fā),原本輕快了的心里又滲進(jìn)了酸澀的回憶。 云西洲猜測著蕭聞硯的用意,沒有出聲。 蕭聞硯這時將車子停到路邊上,松開了安全帶:到前面來,能開車嗎?過去我這么丟下過你,你也該丟下我一次。 云西洲驀地抬眼看向他。 蕭聞硯眼底藏著鼓勵,他繼續(xù)說:我一味地求你原諒,是很不講道理的行徑,來吧,你想開到哪里就開去哪里,我不打車不找人,自己想辦法去找你。 只遲疑了幾秒,云西洲說:好。 蕭聞硯下了車,順從地站去路邊,云西洲坐進(jìn)車?yán)?,發(fā)動車子,然后頭也不回地往前開。后視鏡里,蕭聞硯的身影越來越遠(yuǎn),他的視線還追著車子的方向,看云西洲沒有回頭的意思之后,才邁開步子往前走。 云西洲開著車,車速不快。他在想一件事情。 蕭聞硯這樣的身份,一分鐘不知道入賬多少錢,竟然會想到用這個辦法陪他浪費時間,這樣有點像幼兒園的小朋友打架,你打我一下我還你一下,然后才能破涕為笑,勾勾手指繼續(xù)做好朋友。 天氣微涼,蕭聞硯穿著西裝,云西洲不用cao心他是否覺得冷。他往前開的這一路秩序井然,蕭聞硯穿成那樣也不必?fù)?dān)心會有人劫財。蕭聞硯穿的是皮鞋,跑步不方便,但走點路是不影響的。蕭聞硯 云西洲及時打住了接下來的想法,一腳油門踩下去,沿著護(hù)城河開了半個小時才停下。他沒有立即轉(zhuǎn)頭回去,而是在想他跟蕭聞硯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他心里有些亂,只能先分析對方。 蕭聞硯不用說,圖的就是他們能重新在一起,包括跟他重歸于好以后的一系列連鎖反應(yīng)。蕭聞硯期待的可能是再次贏回一個體貼溫柔、善解人意的戀人,他就能沒有后顧之憂地專心搞事業(yè),包括他曾夸下???,讓云西洲過上想要的生活。 那我想要什么呢?云西洲閉上眼睛靜靜思索。 蕭聞硯算是了解他,口中描述的未來也都是云西洲曾設(shè)想過的未來,只是那樣的設(shè)想里曾一度沒有蕭聞硯,而是另一個人??稍莆髦抟仓?,自己跟陸旭初不可能了。 那么從一定意義上來說,他想要的和蕭聞硯想要的不謀而合,蕭聞硯能為他做的甚至比他自己心中期盼的還更好,畢竟在他自己的設(shè)想中,開一家美術(shù)館是三十歲以后的事情。 這算不算一種利益交換?云西洲擰著眉頭。 但是也沒有一種感情和關(guān)系是無所圖的,只是他現(xiàn)在想要的更具體,比以前除了愛什么都要的狀態(tài)更容易清醒和脫身。也挺好的。他只要不被蕭聞硯養(yǎng)成一個一無是處的廢物,哪怕未來蕭聞硯變卦,他還有年輕這個資本,又是男人,很快就能重新找回自我。 云西洲心里有了決定,也沒有立馬就返回,他坐在車?yán)铮S手開了車載音樂。熟悉的旋律飄了出來,他一頓,切到下一首,依舊是他喜歡聽的,云西洲清楚記得蕭聞硯以前是不喜歡聽這些歌曲的,他們屬于不同的時代。 云西洲按了返回,看到完整的歌單,全部是還跟蕭聞硯談戀愛時愛聽的歌。他的視線往上,一下子定住了,蕭聞硯還給這個歌單建了個文件夾,名字叫他喜歡的。 云西洲想了一下,章悅林跟他對音樂的喜好完全不一樣,他這才確定蕭聞硯這個他指的的確是自己。 他忽然笑了一聲。 不只是笑蕭聞硯如今的模樣,也在笑當(dāng)初的自己。 以前他恨不得將蕭聞硯的喜好刻進(jìn)基因里,如今蕭聞硯也陷入了與他當(dāng)時相同的境地。 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 太陽落山了,云西洲才將車子往回開。 開了不知多久,云西洲才在路邊看到了依舊在往前行走的蕭聞硯。蕭聞硯手里握著手機,時不時就會低頭看一眼,就像當(dāng)初等待蕭聞硯打電話的自己,云西洲看著看著,在蕭聞硯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其實也不能這么說,其實是天下所有陷入感情中的男女的樣子。 云西洲將車子停下,拿出手機給蕭聞硯打電話。 路邊,感覺到手機震動的人立即按了接聽,他停下了腳步,身子一下子站得筆直:喂? 你現(xiàn)在在哪? 我在蕭聞硯往四周看了看,發(fā)現(xiàn)了路標(biāo),他念給云西洲聽,為了表現(xiàn)出自己并未失態(tài),他還笑了一聲,問他,吃過晚飯了嗎? 云西洲沒接他的話:你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嗎? 大概兩個多小時? 從你的別墅到學(xué)校的路程,也是兩個多小時,云西洲說,你做生意這么久,肯定知道做錯事要遭報應(yīng)的吧?今天就是你那天讓我遲到、無法參加繪畫比賽的報應(yīng),不過是你自找的。 蕭聞硯說:我知道。那你有稍微原諒我一些嗎? 原諒還談不上,但我想通了一些事。 蕭聞硯安靜聽著。 云西洲卻不打算往下說了:以后有機會再跟你說吧。我懶得往回開車,你想辦法自己回去吧,車我停到R大的停車場,有時間你讓人開回去。 蕭聞硯臉上的神情很明顯低落了一下,不過電話里聽不太分明:好,時間不早了,忙完就去吃晚飯吧。 嗯,拜拜。 蕭聞硯不舍地說:拜拜。 掛掉電話,云西洲又往那個身影的方向看了幾眼,然后調(diào)頭駛向去學(xué)校的路。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11004 20:34:12~20211005 20:51:33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中央空調(diào)、jyofkhcljC 1個;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89章 電影 第二天, 蕭聞硯開來當(dāng)初送云西洲那輛跑車,將自己的車換回。云西洲不想一下子就開閘泄洪,就算想通了接受蕭聞硯追求自己的現(xiàn)實,也打算慢慢來, 所以接到蕭聞硯電話時, 他請班長幫他把車開到校門口。 蕭聞硯從車上下來, 見到一起下車的人時先是一愣,隨后認(rèn)出這是昨天跟云西洲勾肩搭背的男同學(xué)之一,他表情一冷,點了下頭問:他呢? 盛珉感受到一股很強的壓迫感,比昨天還強,他愣了幾秒道:他在忙別的事, 讓我把車鑰匙交給你。 蕭聞硯瞇了下眼睛:他沒跟我說。 噢, 盛珉反應(yīng)很快,可能是忘記了。他瞧了瞧眼前這情況,有些遲疑地問:兩輛車???您怎么開回去? 蕭聞硯拋出車鑰匙,盛珉險險接過,不明所以地盯著蕭聞硯,蕭聞硯一時半刻沒開口, 看盛珉一直沒反應(yīng)才勉為其難地伸出手, 并且解釋了一下:這車是云西洲的, 我來還車,順便把我的車取回。 盛珉沒說話,他腦子里在快速推測兩個人的關(guān)系,蕭聞硯就像能猜到他心里想法一樣,脫口問道:他怎么介紹我的? 就說是一個朋友,一聽名字我就知道是您了, 我聽說您是西洲室友的哥哥是吧?那你們關(guān)系還挺親近的。 蕭聞硯笑了一聲,為面前這個小孩兒的試探,他點點頭:是很親近。 親近二字他咬得很重,盛珉心里坐實了他和云西洲不清不楚的男男關(guān)系,就想趕緊走,然而他才剛想找個借口脫身,蕭聞硯就滿臉溫和地問:你和云西洲關(guān)系不錯? 啊,還行,我是他們班班長,跟誰關(guān)系都挺不錯的。 這樣。蕭聞硯摸了下下巴。 那蕭總,沒事的話我先 蕭聞硯忽然道:我請你喝杯東西吧,有事問你。 云西洲其實也沒什么要緊的事情,他等了一會兒,發(fā)現(xiàn)盛珉竟然還沒回來,就發(fā)微信詢問他是不是遇上什么事不順利,然而過了很久,盛珉也沒回復(fù)。 又等了五分鐘,云西洲忍不住打電話過去。 盛珉倒是接得很快,聲音聽起來也很正常:著急了嗎?我正好有點事,就順便出來辦了,再有二十分鐘就回學(xué)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