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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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西洲循聲望去,頓了頓才認出來這人是同班同學房瑛。他忍不住為自己辯解:三秒鐘完全可以看做不同人手中時間工具的誤差,沒有你說的那么嚴重。 房瑛立刻說:那我們讓其他同學也參與發(fā)表一下意見吧,看看你這時候交畫算不算逾期。不過一旦把事情搞大,對王老師也沒好處,本來大家就在私底下說,系里好幾位老師都偏袒你。 因為云西洲是系里元老、前同事的小孩,系里的老師們對他多少比其他同學更照顧一些,偏袒談不上,但普遍覺得他很小就無人照顧,有些可憐。 王老師趕緊站出來說:房瑛同學,老師對你們一向一視同仁,何來偏袒一說?云西洲同學有什么問題、錯誤,老師是不會放任的,對你們任何一個人也一樣。 房瑛忽然一笑:是嗎老師,可他們都說,你們心里向著他是有原因的。我聽說云菁教授年輕時非常漂亮,系里好多男老師都是她的愛慕者,王老師您不會 你話可不能亂說! 女生話里的惡意像毒蛇吐信,云西洲目光落在王老師手里那副畫上面,忽然預料到了爭執(zhí)下去的結局。雖然他很想?yún)⒓舆@次比賽,但不能容忍無辜的輔導員被這么扣帽子指責,他呼出一口氣,心里忽然接受了這個結果。 王老師,算了,畫給我吧。遲到確實怪不了別人,我自己應該承擔這個責任。 王老師皺了皺眉:云西洲同學,你想好了嗎? 云西洲勉強笑了一下,也在安慰自己:不要緊,不過就是一次比賽,錯過這次還有下一次,學畫畫也不是僅剩參賽這一件事。說著,他從王老師手中接過自己的畫,小心收好:王老師,我先走了,周末愉快。 云西洲慢慢走了出去,走出幾步忽然記起什么,才飛快往樓下跑,他從校園里漫步的學生中間穿過,看見送他過來的出租車還停在路邊。 司機師傅一見他就將車窗降了下來,關切問道:怎么樣,趕上了嗎? 面對陌生人的關心,云西洲心里一熱,擠出一個笑容說:嗯,趕上啦。隨后他拿出手機對著車上掃了個碼,把車費付了。 謝謝師傅! 不客氣,你快忙去吧,看你鼻子都凍紅了,有緣咱們再見。 云西洲晃了晃手掌:師傅再見。 出租車駛出了視線,云西洲一顆心又冷了下來,情緒重新陷入低落。他帶著畫回了寢室,只有鄭鵬在,前一陣子籃球賽太累,他正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云西洲被他的鼾聲感染,也爬上了床,隨后就盯著天花板發(fā)呆。 仔細想想,遲到的事情怪不了任何人,是他自己在陳哥問要不要走華昌路時點了頭,看樣子,修路不是一天兩天了,是他沒有提前查好路況、規(guī)劃好時間,他太依賴蕭聞硯了。 自己的事情還是該靠自己的。 他拿起手機,想起他離開時蕭聞硯淡漠的眼神,醞釀了幾分鐘才發(fā)去微信。 [小阿洲:最后還是沒有趕上。吃午飯了嗎?] [xwy:吃過了。] 云西洲盯著這三個字看了半晌,放下手機,又忍不住拿起來看,依舊只有這三個字,他這才恍然明白自己堅持下車、跑去坐出租車的原因是什么。 蕭聞硯其實并不是很關心他能不能趕得上交比賽作品。 就像蕭聞硯對他畫了些什么、為什么那么畫絲毫不感興趣一樣。 一開始,他與蕭聞硯之間不是這樣的。第一次親吻、確認關系以后,蕭聞硯對他很好,兩人飛快陷入熱戀,蕭聞硯即便是在最繁忙的時候也能擠出時間陪他吃飯、看電影,后來這一切就變了。 究竟是什么時候開始變的呢? 云西洲仔細回想了一下,好像是他們有了身體的關系以后,蕭聞硯對他的新鮮感就漸漸消失,逐步走到了今天。他眼前又閃過蕭聞硯今天發(fā)脾氣的臉,對這段感情第一次產生了一種力不從心的感覺。 他付出再多努力,都無法往蕭聞硯的心里再走一步。 又或許是他不夠好,配不上蕭聞硯。 我們要不還是 云西洲敲下幾個字,心里的鈍痛就陡然鋒利起來,一想到倘若跟蕭聞硯分手,這輩子或許再也見不到他、抱不到他了,那該是多么痛苦又遺憾的事情。 云西洲將未打完的字刪除。 [小阿洲:下周末見。] 第10章 邀請 鄭鵬被自己的呼嚕嗆醒,一睜眼發(fā)現(xiàn)寢室窗簾拉著,云西洲安靜躺在他床上玩手機,立刻坐起來扒拉了幾下頭發(fā)。什么時候回來的?鄭鵬邊問邊跳下床,將燈打開。 云西洲蓋了下眼睛道:我剛回來沒多久。籃球賽怎么樣?我看有帖子說,今年機械學院也很強。 就那樣吧,沒我們體育學院厲害,畢竟我們靠這個吃飯呢,鄭鵬灌了幾大口涼白開,說不上大比分,但我們學院贏了,不過也沒什么可說的,術業(yè)有專攻。 云西洲說:恭喜。 你呢?繪畫比賽明天出結果是吧? 云西洲點了點頭:不過,我今天遲到了,沒能參加比賽。 我靠,鄭鵬瞪大眼睛,不會吧?聽思源說,你這一周都在準備比賽的事情,連寢室都沒回那你還好吧? 連室友都會立刻考慮他的情緒,蕭聞硯竟連一句安慰的話都沒有。如果他跟蕭聞硯角色對調,蕭聞硯有單生意沒做成,他一定會在當晚就騰出時間去找他,做飯給他吃,聽他傾訴不滿。 想通就好多了,云西洲一笑,從床上坐了起來,肚子餓了,我們出去吃飯吧? 等等,我讓思源給我?guī)э埩?,我給他打個電話,也給你帶一份。 嗯。 鄭鵬打完電話,走到云西洲床邊。他仗著個子高,不怎么需要仰頭就跟云西洲對視:你別太當回事,我聽蕭燁說,這比賽今年是陸氏集團贊助的,本來他還說呢,等你通過初賽,他會跟他哥打聲招呼。不是影響比賽公平啊,是讓他找?guī)讉€靠譜的評委,你畫畫那么厲害,肯定能脫穎而出。不過沒能參加初賽也沒什么值得遺憾的,我覺得你未來應該開個美術館什么的,或者留校做教授,而不是跟陸氏沾上,被商業(yè)化。 是陸氏贊助的?蕭聞硯沒跟他提過,不過他那么忙,集團的事也不是事事都知曉。云西洲點頭應著:吃頓飯,睡一覺,這件事就過去了。 馬上寒假,要過年了,一切又是新的開始。 吳思源包裹嚴實,提著兩份飯菜進門。 鄭鵬趕緊迎上去:謝謝兄弟救我狗命。 別客氣。吳思源一笑,看向云西洲,你怎么也不去食堂打飯,也犯懶嗎? 嗯嗯,外面天冷,謝謝思源。云西洲爬下床,從吳思源手里接過飯菜放進飯盒,小口小口吃起來。 吳思源敏銳地察覺氣氛不太對,跟鄭鵬交換了一個眼神,后者用嘴型說:比賽遲到了。 吳思源明白過來,盯著云西洲的后腦勺道:這周末我父母過來蕭城,到時候請你們吃飯。 云西洲攥著筷子疑惑地看過來。 馬上放寒假,我有很多東西需要他們幫忙帶回家,他們早有打算來這邊看望朋友,順道跟我吃頓飯。吳思源補充說。 鄭鵬大口吃著菜,一邊問道:叔叔阿姨會不會還帶你們家鄉(xiāng)特產過來啊?我大一吃過一次,到現(xiàn)在還惦記呢。 云西洲笑了笑。 吳思源問他:你呢西洲,有特別想吃的海市特產嗎? 我都愛吃。 鄭鵬有意思地看了二人一眼,打趣道:思源你是不是弟控???每回都特意問西洲的意見,敢情哥哥們不需要照顧是吧? 不是,吳思源邊笑邊解釋,是因為你們都會把想要的說出來,西洲性子跟你們倆都不一樣,你不問他就不會說。 鄭鵬想想也是,大方道:原諒你了。 云西洲摸摸鼻子,罕見地反省了一下自己。他好像的確不習慣對別人提要求,一般都自己默默做了,不喜歡的也可以忍得下,只有面對蕭聞硯,他才會露出一點依賴,問他要不要約會,能不能陪他,出差可不可以早些回。 當然能問出來已經是他的極限,蕭聞硯通常會同意,就算無法滿足他,也都有正當理由。 蕭燁最后一個回寢室,聞到滿屋子飯香就揉了揉肚子,撲過去搶云西洲的飯吃,云西洲沒什么胃口,一個那么大的男生擠過來,他的椅子也有點承受不住,立刻起身給蕭燁讓了個位置。 一邊扒飯,蕭燁一邊跟他們訴苦:前幾天我不是陪我同學去試鏡嗎?他本來有戲的,結果被一個空降給擠了,那個空降也是我們學校的,很好猜,你們猜是誰? 鄭鵬:章悅林??? 蕭燁一拍手:你看你也知道!我就說這人非常不簡單,雖然他父親是前藝術學院院長,但手伸得未免太長了點,他一學舞蹈的,才上大一,現(xiàn)在有十九歲嗎?就這么著急進圈,我看未必是好事。 云西洲下意識說:不到十九,還有三個月。 寢室另外三人都是一靜。 云西洲意識到什么,抬頭問:怎么了? 蕭燁大為意外:你怎么知道得這么清楚? 云西洲反應倒是很快:今天刷到一個帖子,不小心看到的。 是吧,十九都不到,雖然童星也有很多,但是他,他畢竟不算科班出身啊,那個角色跟舞蹈可沾不上邊,比起原著里的描述,他的長相也偏陰柔,不知道導演怎么想的。蕭燁一臉的不認同,我同學雖然長得沒他好看,但氣質這塊兒絕對沒話說,我同學的臺詞功底可是被專業(yè)課老師點名表揚的那種,簡直不能理解。 有可能是編劇、導演跟我們對角色的理解不一樣吧,云西洲安慰他,放寬心,你同學和你都能等到好劇本的。 承你吉言啊,蕭燁脾氣來得快去得也快,他沖云西洲一笑,我知道他倆這周的比賽都贏了,你呢?參加初賽還順利嗎? 云西洲還未說話,鄭鵬先咳嗽了一聲。 蕭燁一頓,意識到了什么。 畫畫挺順的,就是今早華昌路堵車,我趕到學院的時候,已經超時了,云西洲一笑,不是什么大事,不要搞得大家都這么緊張。 華昌路?吳思源忽然開口,我記得從你母親的房子到學校,走華昌路并不順路啊。 云西洲一頓:對啊,但司機師傅在一個路口走錯了左轉道,就繞了點路。 挺可惜的。蕭燁低聲念叨,忽然想起什么:華昌路?。课艺f怎么這么熟悉,前幾天就忽然修路,我刷到一個上班族說,上班的時候還有路,回家就已經無路可走,還分享給了我哥。他每天上班,就要走華昌路的。 云西洲心臟猛地一揪,原來蕭聞硯知道華昌路在修路?那為什么在陳哥問他要不要走華昌路時,蕭聞硯沒有提出異議呢? 陸氏是這次比賽的贊助商,蕭聞硯是不是不想讓他跟陸氏扯上關系,才故意那么做的。 你臉怎么忽然這么白?蕭燁吃完了,趕快讓出位置給云西洲坐,還給他倒了杯熱水。 云西洲擺手說沒事。 三個男生面面相覷,這下是真不敢再提任何跟繪畫比賽有關的事情了,看來真的對云西洲打擊很大。 周一下午四點鐘,班級群里公布了初賽成績。 房瑛是第一名,還有另外兩位同學入選。 云西洲很快就刷到了房瑛的朋友圈。 房瑛:拋卻一切主客觀因素,今年總算是功夫不負有心人,RL杯決賽,我會加油的! 聯(lián)想到房瑛在輔導員面前狀告的一切,云西洲知道她口中的主客觀因素大概是說他??杉幢阌兴麉①?,也未必就不讓她占好處,畢竟還要經過蕭聞硯那一關。 只要蕭聞硯不想讓他拿獎,那他就一定拿不到。在一場小小的比賽里做手腳,對蕭聞硯來說根本易如反掌。 房瑛這份陰陽怪氣獲得了很多同學的點贊,但詭異的是沒人發(fā)表評論。直到章悅林的出現(xiàn)。 章悅林:恭喜學姐實至名歸!決賽請一定加油! 房瑛沒有直接回復章悅林,而是單獨發(fā)了條評論。 房瑛:謝謝大家的關心和祝賀,也祝大家事事順心呀。 云西洲點了個贊,滿足她炫耀膈應人的私心。 懷疑蕭聞硯故意不讓他參賽以后,云西洲便很少聯(lián)系他了,陸旭初開始正常上課,用他的話來說,不能經常跟云西洲鬼混了,云西洲這一周不上課的時間都待在畫室畫畫,面對同學的關心,他不想撕破臉,只能勉強維持風度。 也就更期待周末能跟吳思源的父母吃飯,他很喜歡叔叔阿姨,他理想中的父母就是那樣的,恩愛慈愛,不會過分溺愛,但跟孩子關系很好。 這天晚上,蕭燁回到寢室卻忽然說:我哥說這周末請我們去珠市泡溫泉。 這么大氣,真的假的?鄭鵬騰地一下坐直了身體。 忽然聽到這個名字,云西洲甚至有了恍如隔世之感,他蹙眉道:可思源的爸媽已經約好了要跟我們一起吃飯。 吳思源說:是啊,包間都訂好了。 但我哥這次是真大方,包頭等艙不說,還負責我們兩天的花銷,隨便玩,蕭燁道,思源,要不跟叔叔阿姨說說,可以的話改到周五晚上?結束之后可以坐我哥的車直接去機場。 吳思源看了看云西洲,點點頭:我給他們打個電話。 電話很快就打完了,本來這頓飯就是他臨時起意,才求著他爸媽過來看看他的,他一提周末有事,兩位長輩倒是正高興,本來人家就想過二人世界,沒有他摻和更好。 吳思源回來說道:他們周五安排了跟朋友吃飯,要不下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