溯洄的魚 ⅵpУzw.#9426;o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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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若昧不熟悉京城,只能悶頭向前奔跑。京城再大也有邊際,只要一直跑下去,總能離開這個地方。她甩掉兔子面具,大口地呼吸料峭的春風。 人漸漸少了,街道空空蕩蕩,唯有兩旁的燈籠亮著,光亮暈開,映在堅實的地面上。鞋履和地面相撞啪嗒啪嗒得響,好像岸上垂死掙扎的魚,可紛飛的裙裾似揚翅的鳥。 街那頭突兀地停駐著一輛馬車。車窗里顯出談遠的面容。身后的腳步聲越發(fā)靠近,米若昧來不及思考,就鉆進了馬車。 談遠驚詫地望著突然出現的米若昧,遲疑道:“若……若昧?”他收到了一封信,說是讓他在此地等候,屆時會有驚喜……這就是驚喜嗎? “先生,”米若昧想要嚎啕大哭,卻不得不壓低嗓音,“救救我……” “你怎么會……” “快點離開這里!”米若昧焦急道。 談遠這才反應過來,讓馬夫快點離城。 “老爺,這個點城門關了?!?/br> “那就回家?!保餺⒅?.?om(po18y.) 馬車開了不到一會兒驟然停下。談遠呼喚馬夫,卻沒有回應。車身被敲響,兩人俱是一驚。陌生的男聲平平道:“談侍郎,項府寵奴出逃,請問您可有看見?” “項府”二字一出,談遠面色灰敗,艱澀地開口,“……未曾?!?/br> “其名為小蛾,鼻尖有痣,著粉紫衣裙。此寵奴膽大妄為,但深受主子喜愛。如若失去小蛾,主子恐怕會大為震怒?!彼咳簧驳剞D移話題,“聽聞談夫人有喜,麟兒誕生之際定獻上大禮?!?/br> 米若昧從未見過風輕云淡,似乎什么都不放在眼里的談遠露出如此痛苦的表情。這一刻,他忽而是談先生,忽而某個孩子的父親,普通,沉重,無可奈何。 高高吊起的心輕輕落下,她問道:“談先生,我的父母現狀如何?” 談遠怔怔地看著她,眼中閃過放松,感激,愧疚,痛苦,絕望等情緒,最終低垂眼皮遮住它們。他好像一下子老了十歲,身體塌縮了下去。 “你有了一個弟弟,名為念昧?!?/br> “如此甚好?!泵兹裘翜\笑,“先生也有家了,真是再好不過的事情?!?/br> 說罷,她掀簾下車,跨過黏稠的血液和冰冷的尸體,走向一襲黑衣的男人。今夜的月亮猶如百年前的古月,陰郁冷峻,令人遍體生寒。 男人把她丟進她的臥房。項照夜坐在桌前把玩纏臂金,月光為其臉龐鍍上銀光。他沉默著,終于開口,“你可知當初談遠為何離開京城?” 米若昧頗有大不了一死的勇氣,筆挺地站著直視他,回答:“不知。” “他和同窗打賭,說程門立雪是夸張?zhí)摌嫷模绻白龅?,他便給他十兩銀子。談遠的玩伴加了條件,必須要讓先生出來才算成功,可巧那位少年家境貧寒,應下了賭約,在雪中立了兩天兩夜,凍死了。而那日,他的玩伴請先生去家里吃飯并宿了兩晚?!?/br> “談遠無辜嗎?”項照夜稍稍用力,將變形的纏臂金捏回原樣。 “有罪。” “嗯。” “他縱容了玩伴。” “你恨他嗎?”項照夜起身,“上次他縱容了玩伴,這次他依舊袖手旁觀?!?/br> 恨嗎?不……一開始就逃不了的。即使談先生不顧妻女和生命……也無法逃脫。但是,還是有點難受,就一點點。米若昧說:“不恨。” “你連他都不恨,為什么要逃離項抱樸?他對你不好嗎?”他問的極是認真,似乎真的以為項抱樸的所作所為是天大的賞賜。 任人欺侮,怎么能算做好。項抱樸根本不懂得如何愛護別人,他所會的只有傷害。米若昧呼吸急促幾下,平緩了心境。是了,這就是大戶人家,天生的人上人,他們已然脫離了百姓疾苦,高高在上地俯視螞蟻般的平民百姓。他們只會覺得,這個侍女不識好歹,矯情做作。 帶著項照夜體溫的纏臂金箍住了米若昧的右手手臂。他摩挲米若昧的臉龐,“這個纏臂金是娥的遺物,若有下次不敬,你就不需要手臂了?!?/br> “抱樸特意和我說,明天一定要見到小蛾?!表椪找刮⑿?,為她整理亂蓬蓬的頭發(fā),“真是拿他沒辦法,對不對?” 米若昧慘白著臉。她寧愿挨打,也不愿接受項抱樸的庇護。 項照夜離開了,米若昧卻覺得房間里到處都是他的氣息,拼命地壓縮著她的生存空間,將她塑造成他們想要的形狀。她蜷縮在被子下,淤滯沉悶的空氣和狹小黑暗的空間令她感到片刻的安心。父母有了另一個孩子,先生也有了孩子,她想,逃出去又能去哪兒呢? 接下來幾天項抱樸一直不肯見她,命她面壁思過。 米若昧不時會浮現一個念頭——如果項抱樸都不需要她,她真的無處可去。不,不對。米若昧捏拳,天大地大任我游。她大可以模仿前朝詩人,用雙腳丈量大地。她向往難于上青天的蜀道,也夢過滟滟隨波千萬里的春江。唯獨不可以對這里產生留戀,不可以軟弱,不可以麻痹自己一切都好!米若昧覺得舌頭發(fā)苦。她是溯洄的魚,本能驅使著前行。 叁日后,米若昧一睜眼,就見項抱樸坐在床邊,定定地望著她。她嚇了一跳,“少……少爺?”項抱樸用力地抓住她的手,“小蛾不要離開我?!?/br> 過于熾烈純凈的目光令米若昧眩暈,答應的話語輕而易舉地溜出喉舌。心臟猛然一悸,前塵種種翻涌而來,她回過神時已經被項抱樸欣喜地摟住。孩童對于真話假話極為敏感,他聽出小蛾的真心,然而人心善變,上一秒的真心下一秒或許就幻滅了。 日子好像又回到了以前,唯一不同的是,項抱樸愈發(fā)討厭外出活動,甚至不愿在庭院里轉悠。他害怕小蛾飛走,然后再也找不到。 夏日的溫度達到高峰,蟬鳴催人困。中午,項抱樸臥在涼席上睡不著。他看著趴在床邊的米若昧露出笑容。項抱樸輕輕抽走她手中的扇子,轉而為她扇風。一縷縷的清風撲飛細細發(fā)絲,沒有耳洞的耳垂圓潤可愛。耳后的頸線優(yōu)美地順延下去,沒入薄裙。 他不知不覺停下了扇子,下腹緊繃,略有脹意。不能吵醒小蛾,這個想法朦朦朧朧地占據了思緒。項抱樸緩緩地低頭,嗅聞到清香。他張嘴含住耳垂,感到它像是水晶糕,忍不住發(fā)笑。 這一笑,便扯到了米若昧。 “少……少爺?” 米若昧恍惚睜眼,只見那張漂亮過頭的臉龐貼著自己。她被項抱樸拉到床上,壓在身下。他專注地舔舐著米若昧的耳垂,似乎真的嘗到了水晶糕。項抱樸繼而向下,被米若昧擋住。 “少爺,這樣不好?!泵兹裘翉娧b鎮(zhèn)定地說。 “為什么?”他歪頭,妖媚的臉龐流露出天真無邪的疑問。米若昧盯著床頂的碩大夜明珠,“現在是白天。” “為什么一定要晚上呢?我那兒好難受?!?/br> 他故意用支起的東西頂撞米若昧下身。這一頂,男人天性使他瞬間明悟,那里是可以進去的!項抱樸再次頂了起來,試圖插進緊閉的雙腿之間。兩廂碰撞擠壓之間,他得了快感。隨著一聲低啞的聲音,射出jingye,濡濕了褲襠。 米若昧被徹徹底底地嚇到了。教習婆婆從來沒教過手yin以外的方式,她也以為沒有。當時她還疑惑了一陣,這樣就會生孩子嗎?不過她從來沒擔心自己會生孩子,因為父母說彼此喜歡的夫妻在一起才會誕下小孩?!氨舜讼矚g”“夫妻”,這兩個條件都不滿足。 十幾歲的少年勁頭足的很,很快又豎起來。然而這次,米若昧推開他,“少爺!” “嗯?”項抱樸委屈地坐起來。 空氣燥熱,項抱樸的額角流下汗水,雙頰緋紅,嘴唇鮮艷,欲求不滿的妖艷之色濃的似是一籃子滿滿當當的芍藥。他的身體絕非瘦弱無力,反而有些許肌rou的痕跡。這樣的美,使得充滿侵略欲望的陽具也顯得不那么丑陋。金色的光線將每一處都照的清清楚楚。 項抱樸撐著雙臂,重瞳迷離,“我覺得做那個很開心……小蛾不開心嗎?” “不,我不開心?!彼屗肫鹉⒐剑矫涝接卸?,于是心生恐懼。然而米若昧忘了,野外雄性動物求偶也是極盡所能地展示自己漂亮的一面。 她認真地說,“白天……很不好?!?/br> “晚上可以嗎?”項抱樸確認道。這方面,他將小孩的狡黠展現的淋漓盡致。 能捱一刻是一刻,米若昧回答:“可以。” “那就晚上吧?!表棻愦蠓降赝饬耍暗乾F在這個怎么辦呢?” “小蛾去給您備水換衣?!泵兹裘料崎_床簾,路過的冰塊所散發(fā)的寒意使其鎮(zhèn)定心智。 她回望,項抱樸低著頭玩頭發(fā)。那瞬間,他好像變成另一個人。緊接著,他抬頭沖她一笑。米若昧匆匆推門而出,熱浪烘熱了她的臉頰。 --